……


    也許也覺得這時的天穹很美,一隻在崖上安家的蒼鷹站在一棵枯藤上,衝著那片晚霞叫了起來,聲音很刺耳,故很難聽。


    本來人看著夕陽就不會生出多少喜歡的感覺,這蒼鷹一叫更是惹人動怒,他便是拿著剛剛吃完剩下的梨核直接扔在了蒼鷹的腦袋上。


    蒼鷹落下幾隻漆黑的羽毛,撲騰著翅膀飛在空中,似是準備找迴場子,見是崖上這個小爺,不甘地叫了幾聲,又飛迴窩中,並沒有再衝著夕陽怪叫。


    忽然,一道淩厲的勁風自他腦後襲來。


    嘴角翹起,一臉的輕鬆之色,同時,他微微側身,雙手以著某種玄奧軌跡輕飄飄一拍,淩厲的勁風瞬間不見,隨後隻剩下了一隻呈虎爪之勢的手臂。


    “小師弟,這才幾日沒見,你這武功已到了這個地步?


    還真是變態啊,也不見你小子修煉,可這武功卻一日一個樣。”


    莫聲穀揉著有些發酸的手腕,語氣更為酸楚地說道。


    這一年來,他時常與蕭玄切磋,剛開始留大部分力,之後動用的實力也就越來越多,現在他動用的可是五成力啊。


    今日見小師弟心情不錯,本想偷襲作弄他一番,結果被小師弟防住了不說,手腕還被小師弟棉掌傳迴來的力道震得不輕。


    “誰說不見我修煉?我時刻在修煉,隻是你們以為我在玩罷了。”


    “你不會說掃地也是練武吧,哈哈,笑死我了……”


    ……


    世事且長,卻難以抵住歲月洪流,兩年時光竟是眨眼而逝。


    今時快要入秋,武當山上多雨,連綿七日小雨之後,山上雲海便仿佛像東海畔的滔天巨浪,清風明日之下都不得散去。


    後山崖上,青草被霧水打濕低垂,就像是山下私塾學生因為沒有完成老師留下的課業被罰,垂頭喪氣地站在簷下低頭發呆。


    崖上有少年練劍,招式簡單,劈、砍、刺……


    少年的周圍自然也如青草一樣被霧水打濕,然而那人的劍卻毫無被霧水浸濕的痕跡。


    少年正是蕭玄,入山四年,行,起,坐,臥,練武被他融入了生活。


    四年過去,綿掌早就被他吃頭,梯雲縱的原理,同樣如此,如今的他,清出一藍而勝於藍也不為過,差的隻是內力罷了。


    雖然說差在內力,但那是相對於江湖而言。


    純陽無極功的內力,也有了一定的火候,現在的他,已走在了十二正經的打通途徑中,甚至,距離貫通十二正經已經臨門一腳。


    整個武當山上,除了師傅,大師兄,二師兄,殘廢的三師兄之外,他的十二條經脈,已是打通得最多的。


    就是四師兄,如今也就九條經脈罷了,六師兄,七師兄,那就更弱了。


    兩年過去,小黑狗和小花貓已長大,而且比一般貓、夠大不少。


    一貓一狗,霍霍武當,武當那些十來歲的弟子們,怕這一貓一狗,比對他們的師傅還要畏懼。


    隻因為他們演武時,隻要不認真,被一貓一狗看見了,花貓調到他們肩膀上刷刷幾巴掌,小黑狗呢,他們屁股沒少遭殃。


    好在一貓一狗有著分寸,不會真下狠手狠口。


    這一點,不止武當眾人,就是蕭玄也百思不得其解,一貓一狗,極通人性。


    難道自己真是氣運之子?在家都有這種奇獸死皮賴臉跟著?


    草廬中走出一位老人,當他出現在崖上後,崖間存留著的劍意頓時變得無影無蹤,他輕咳幾聲,說道:“你小子進步倒是挺快啊。


    以你如今的實力,在江湖中,也勉強算是一流武者了,隻是算是一流武者中最弱的罷了。”


    “師傅說笑,弟子還差得遠呢。


    對了師傅,不經曆風雨,難以見彩虹。


    轉眼之間,弟子拜入武當,已經四年多了。


    承蒙師傅錯愛,弟子這些年過得很充實。


    弟子打算下山曆練曆練,見識一下紛亂的天下,體驗一下民生之疾苦。”


    聽到蕭玄的話,張真人也不意外,他也讚同這個小弟子的看法。


    “可,以你的武功,低調一點,在江湖中也勉強可以自保了,不過還是一切小心!”


    ……


    與幾位師兄告別後,蕭玄迴到住處,換了一身行頭,此時身穿一身寬博長袖的白藍道袍,頭上一絲不苟的道髻被一根紫檀木的道簪紮著。


    門內好些道士聽聞小師叔要離山,紛紛停下了手中的活計聚在一起,要歡送小師叔下山。


    主要是將那一貓一狗兩個瘟神送走,他們知道,那一貓一狗,大部分時間與小師叔都形影不離。


    見著師侄們這般熱情,蕭玄當然開心,不愧自己對他們的關愛啊,擺著手滿是不舍地一一與他們道別。


    “喵……”


    “汪……”


    一貓一狗很不識趣,還以為那些家夥舍不得它們,都想留下,嚇了那些弟子們一跳,硬是擠出幾滴不舍得淚水,不舍地拿出不少好吃的,才讓這一貓一狗走到蕭玄身後。


    武當派山門前的熱鬧持續了有近半個時辰,直到那個道士帶著一貓一狗走了,這熱鬧才終於停下。


    “小師叔真的走了,那死狗和花貓也走了?”一位青年道士忽然自語問道。


    一個少年道士迴答他說道:“都走了。”


    然後先前那位青年道士將手中的笤帚一把扔在了屋上,歡唿地呐喊了一聲。


    接著,這一聲呐喊就像是信號一般,那些歡送蕭玄的道士們依次呐喊了起來。


    此時,武當山門前比剛剛都要熱鬧。


    諸俠看著這些弟子,無奈不已。


    可想而知,那一貓一狗對他們造成的心理陰影多大。


    ……


    這些年來關中湖廣風調雨順,可還有盜賊乞丐、元人兵甲在為禍鄉裏。


    所以,當他騎著驢每過一處深山鄉村,總是能夠在其身後看到數具死不瞑目的屍體。


    一月之後,腰間長劍不知染了多少兵、匪的鮮血。


    心裏也沒任何壓力,在他心裏,那些家夥,豬狗都不如。


    此時的他,已經來到襄陽城外。


    遙想百多年前,這裏不知發生了多少可歌可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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