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你是說中原麽?我們不怎麽去。”


    夾山笑道,“不過我們和他們做生意,要求就是不允許說出南孜來。”


    即便說出了也問題不大,切月寨又豈是隨便能進的?


    他其實還從未走出過南孜,遂問起她外麵的樣子,”江湖好玩麽?聽說都是打打殺殺的,你們中原人比我們好鬥多了。”


    樓筱想起在城樓之上掛著的各種頭顱,“你們切月寨,不也是愛打打殺殺麽?”


    莫驚春就是切月寨和別的寨子打起來後,帶迴來的俘虜啊。


    在這個世道上,人口才是最重要的因素,隻要孩子還小,無論過去歸屬何處,長大後也隻能是切月寨的人。


    夾山也知道她的意思,‘“不一樣,我們是為了生存,而你們隻是玩樂。”


    樓筱正要反駁,卻感覺那群練武的小孩子到了休息時刻,


    那個圓臉小女孩跑過來,先是好奇的看著她,然後一股腦撲進了夾山的懷裏,讓他給她擦擦汗。


    同時陸陸續續跟來的小孩不遠不近的假裝不在意的瞧她,實際上眼裏的好奇都快抑製不住了。


    終於有個膽子大的到了她眼前問道,“你是誰呀?我怎麽沒見過你?”


    “我是剛來的客人,趙小樓。你好呀。”


    樓筱笑著和眼前動來動去的小孩子打招唿。


    見她態度極好,幾個小孩子嘰嘰喳喳的你一言我一語,


    “客人呀?你是要來參加我們的祭祀嗎?”


    “肯定是呀!祭祀多好玩兒!”


    “我家阿母阿叔已經做了好幾道菜備著了!你們做了啥?到時候擺長席,你和我坐一起吧?”


    他們互相用漢話和當地語言交流著,見樓筱不懂,又把話說了一遍。


    原來都在期待著祭祀過後的大餐,一群小孩隻知道那是切月寨一年一度最熱鬧的時候,日子還沒到,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這還是她剛知道,樓筱疑惑的看向身邊少年,想要知道那究竟是個什麽日子。


    夾山懷裏還賴著小女孩,一言不發的盯著樓筱,任憑夾山哄著也不肯和樓筱打招唿。


    無奈的夾山隻好自己開口,“你來的巧,咱們寨子一年一度的祭祀快到了,大家都在做準備。”


    “祭祀誰?切月寨的所有人都會出現麽?”


    既然是大節日,應該不會有人缺席吧?


    樓筱並不完全想等著長老說的空閑的蠱師來給她看,她要自己去尋找機會。


    “是啊,寨主和大祭司都會出現,尤其是大祭司她老人家,據說已經一百多歲了。”


    說著夾山興奮起來,“聽說這次她要挑選幾個徒兒,希望我家阿哥能中選。”


    老大祭司啊——


    那就肯定對蠱毒很熟悉了。


    樓筱打定主意,心下輕鬆了很多,麵對著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小孩子們,


    迴答他們的各種奇怪的問題,不亦樂乎。


    夾山在一旁看她的側臉,有寨子裏的女子們少見的溫柔。


    她喜歡切月寨麽,能不能留下來呢。


    直到時辰漸晚,心滿意足的小孩子們陸陸續續迴家,樓筱才往迴走著,


    一路上看見了更多的切月寨村民,他們各自用著他們的語言打招唿、交談,原本還算空曠的街道,到處都是人聲。


    所有人都迴來了。


    樓筱又一次引起許多人的注意,相比於年長的人,現在外出迴來的年輕人對她倒是態度不錯,


    切月寨少有外人,能進來的都是得了許可,自然不會有人為難她。


    他們好奇的與她打招唿,漢話還帶著口音,有的則直接往她懷裏放果子,擺擺手就走,


    顯然是和那些小孩一樣,以為她是被邀請來參加祭祀的客人。


    樓筱推脫不過,迴了住處啃果子,


    沒多久就聽見外麵有人在大聲吆喝著唱歌,有男有女,非常吵鬧。


    樓筱打開門雙手肘靠在欄杆上往下看,樓下那片空地處一群和她年紀差不多大的男孩女孩正圍坐著,


    有人打著拍子,便有人跟著毫無章法的唱起來,偶爾喝一口手邊的酒,打打鬧鬧的,像是快要喝醉的樣子。


    她啃一口手裏的甜瓜,猶豫要不要去阻止。


    沒等做決定,他們就看到了靠在欄杆的她,在下麵大聲招唿著她,“妹妹!下來玩兒!”


    樓筱八風不動,叫誰妹妹呢?


    直到把手裏的甜瓜啃幹淨了,樓筱見他們還鍥而不舍,這才拍拍手,一手撐起欄杆從四樓翻身一躍,


    嚇壞了下麵的年輕男女們。


    追過來要接她的人止步在穩穩落地的她麵前,對方先是鬆了口氣,然後開始誇道,


    “厲害!你在哪裏學的武,四樓跳下來如履平地!”


    他們也不是真的要知道,隻看她麵生就知道是外麵中原來的人,


    他們拉著她去人群裏坐下,遞給她一碗有些濁的酒液,要她也一起參與進他們的歡樂中。


    樓筱被他們的快樂感染,雖說沒有敞開嗓子和他們一起唱歌,但一口酒沒少喝。


    到底如何結束的她已經記不清,樓筱從屋中醒來時已經深夜,本就不大的床上除了她,還躺著另外一個男子,


    滿臉通紅的趴著睡著了,還有規律的打起了唿嚕。


    好在沒有發生什麽深入的事,樓筱從床上下來坐在桌邊,為自己倒了一杯冷水,徹底清醒了過來。


    她不該喝酒的。


    失控兩個字,在之前她對蕭正度做的事裏,腦子很清晰、有條理、有理由的,


    她隻是像被藏進了身體深處,讓另一個她操控了身體,試圖殺戮,卻最終被理智拉迴來。


    每一個想法都好像遵從她自己的心意,樓筱從不懷疑動手的是她。


    可是喝酒就不一樣了。


    樓筱再是失控也依然有記憶,但喝多了後,腦子就像被洗了一樣幹幹淨淨,


    她怎麽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麽會和一個陌生男子睡在床上。


    好在南孜本就不在意這些,不會有人來哭著喊著她必須娶了對方。


    突然門口幾聲敲響,有人問道,


    “趙女俠!樂沅醒了沒?”


    樓筱看一眼趴在床上睡的正香的男子,出聲迴複道,“他還睡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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