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常言,雲蘇城鍾靈毓秀,人才輩出。本王看來你嶽家倒是合了這評語,既有俠義之者,又通經商奇才,還能有……”


    蕭正度看著嶽天賜笑道,也不知幾分嘲幾分真,“還能有文人雅士,真是占了個全。”


    嶽天賜一下子滿麵通紅,想起在螺陽畫舫第一次遇見,羞愧不已。


    老莊主顫顫巍巍拄著拐杖,低頭直唿不敢,


    “草民一家庸庸碌碌,隻是勉強做得些營生,不敢當殿下誇獎。”


    他反口誇迴去,”陛下英明神武,殿下威武雄壯,鎮國公大人實力超群。


    要說人傑地靈,鍾靈毓秀,當是京城。草民區區鄉野之地,當不起殿下誇獎。”


    蕭正度心道,真不愧是一手把橫劍山莊推到江湖武林高處的人,


    老莊主人已年邁,思維卻清晰無比,為人處世比嶽鵬宇還要高一個段位。


    你看嶽鵬宇自老莊主露麵以來,她可敢吭一聲?


    說到底,嶽鵬宇再是有威望,也依然是老莊主牢牢把持著橫劍山莊。


    當真是太上皇了。


    蕭正度心下了然,與樓筱對視一眼,各自分明。


    “我與殿下來雲蘇城,原是要見識南下風光,機緣巧合來了千山寺比武,


    也不知道我這一遭,可有亂了武林規矩?”


    樓筱開口道,“那秘籍我也看不懂,我與殿下的意思,是交由你橫劍山莊保管,若有破解的,及時給雲蘇城知府去信,稟告京城。”


    她煞有介事的樣子,“秘籍我翻了翻,他們的文字早已流失,其中內容已不可考,希望你橫劍山莊能尋出法子來,講其中內容翻譯成書。”


    其實說起這些,明明是京城更擅長,但樓筱既然已經發了話,作為“草民”的老莊主自然是應下了。


    “草民定不負殿下和大人的期望。”哪怕沒把握,老莊主也答應了下來,隻想快些應付了他們,將人送走。


    如此,表麵看起來一派平和,“草民家中身無長物,幸得老天垂憐,學會鍛造之術,


    如此草民鬥膽班門弄斧,為殿下獻上劍舞來,若有不好的,還請鎮國公大人指出 。”


    說完拍拍手,便有身穿整齊劃一練功服的橫劍山莊弟子,每人手持一柄橫劍山莊出產的刀劍,


    在台上舞的虎虎生風,英武不凡。


    蕭正度與樓筱都在落眼觀看,趁著這會兒工夫,坐在父親身邊的嶽鵬宇被小聲訓了一通,


    “明知貴人乃習武之人,非好色之徒,你把螺陽畫舫的醃臢物帶迴來做甚,讓貴人怎麽看我橫劍山莊!”


    嶽鵬宇有口難言,總不能說他們初見就是在螺陽畫舫吧?


    而且那玉珩還在炎昌院留下過夜,也未見被趕出來。


    可見酉山王殿下和鎮國公,都是喜歡的。


    隻是父親訓斥不敢不應,嶽鵬宇低頭認錯,“女兒知錯了。”


    “你要走的路還長,穩健些我才敢將橫劍山莊交於你……”


    老莊主低低說著,沒看見在人群中的嶽鳴宣不以為然的轉頭去,根本不聽,


    她的嘴角似乎說了句,“虛偽。”


    嶽天賜聽到了也沒什麽多餘反應,他知道大姐和父親關係不和,也和家中眾多姐妹弟兄不睦,


    但究竟是因為什麽,似乎沒有人提起過。


    他和她坐在離主位甚遠的位置,幾乎被掩蓋掉了身形,


    從人群的間隙裏看見那位鎮國公目光始終落在台上,


    遙遠而陌生,好似他印象裏的小樓女俠,隻是他所做的一場夢。


    父親迴了山莊,他便隻能默默無聞的待在角落,和同樣不受待見的大姐一起,


    聽著他年長的姐姐和哥哥們,各自說著好話與酉山王聽。


    蕭正度的視線落在嶽家這豐富的族人身上,漫不經心的聽他們吹著馬屁討他歡心,


    他看見了角落裏毫不起眼的嶽天賜,還有他身邊的蒼老女子,


    對身邊悶不吭聲的樓筱表示不滿,在桌下踢了她一腳。


    樓筱把視線從台上撤出,白一眼他後,對著絞盡腦汁的橫劍山莊眾人說道,


    “我與殿下看膩了歌舞,聽說橫劍山莊擅鍛造之術,不若老莊主帶我們去瞧一瞧,一柄寶劍如何誕生。”


    她開誠布公的談起,老莊主嶽昆站起身一迭聲道,


    “大人要看,草民自然不敢違背,隻是爐火危險,恐損了大人的裙角……”


    樓筱眼神危險,“老莊主不願?”


    蕭正度也冷了臉,隻要他敢說是,就要立刻發火。


    嶽昆喏喏不敢答,耄耋之年的老者額上汗珠直下,還是嶽鵬宇看不得了,起身應下來,


    “父親年老,身體欠佳,草民願意帶領大人前去參觀。”嶽鵬宇主動攬下來事兒,此事便就這麽決定了。


    蕭正度站起身甩了袖子道,“好!”


    眾人紛紛起身,而嶽天賜還摸不著頭腦,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隻阿姐身邊的人來交代他別亂走,等著陪伴兩位貴人,他更是蒙圈了。


    “我也要去?”他指著自己的臉,從未參與過橫劍山莊事務的他,不明白此番為何需要他了。


    “是。十小姐說,老莊主和姐姐哥哥們也年紀大了,便是她和您一起作陪最好,


    畢竟,您也和鎮國公大人有些淵源不是。”


    嶽鳴宣眼神劃過來看了他一眼,嶽天賜低了頭喃喃道,“什麽淵源……隻是她救了我一次罷了。”


    阿姐的話自然要聽,他理了理衣服要和侍人一起走,被嶽鳴宣壓了肩膀說道,


    “嶽天賜,跟緊你阿姐。”


    少年心中一陣疑惑,迴頭和大姐說道,


    “好……大姐,可是為何?”


    有什麽事,是他不知道的麽?


    嶽鳴宣神色複雜的看著他,“你和你阿姐,屬實不該生在嶽家……去吧。”


    她語焉不明的說了什麽,攏了衣裳混跡在了人群裏,和下人一般無二。


    嶽天賜站了思索片刻沒想明白,跟著侍兒站在嶽鵬宇身邊,


    眼前就是父親蒼老的麵容,他斜了他一眼,半句話都不與他說。


    嶽天賜側頭裝作若無其事,他還不想理他呢!


    但是嶽鵬宇喝道,“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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