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筱:咬了一口的桃子有什麽好搶的。


    蕭正度:當我死的嗎!


    眯眼仰麵,嘴裏還咬著別人啃過的粉色桃兒……


    得虧身邊這人是個木頭,完全不解風情,不然——


    好啊!花魁!想一步登天是嗎?!


    蕭正度冷死人不償命的眼光死死盯著玉珩公子,手裏已經削皮的桃兒被他捏出五指印,汁水掉落,


    而始作俑者則坐下來在桌麵的盤子裏翻找可心的零食,什麽暗送秋波,什麽醋海翻天,


    她通通看不見。


    玉珩見狀也不糾纏,表演繼續,這一場演出,還早著。


    “還是李……嗯卿家的點心味道最好。”樓筱差點脫口而出李懷卿,想起什麽頓了一下,


    “畢竟不是拿手的,總覺得差些什麽,味道悶了。”


    蕭正度慢慢的把本來準備給她的桃兒送入口中,一口咬下就去了大半,哢擦哢擦就像惡鬼啃著別人的屍骨,


    “螺陽畫舫最拿手的是什麽?不若問問?”


    蕭正度心中不爽也不能提起花魁,樓筱擺明沒放心上,他說了,她恐怕會往舞台看去了。


    提起這點,一直躬身候著的螺陽侍兒笑道,“我們最拿手的當然是酒,大人們可是想要嚐嚐?話說我們的酒——”


    不用蕭正度迴答,樓筱就打斷道,“那算了。”


    別以為她不知道這種地方的酒裏會放些什麽玩意兒。


    她把盤子裏剩下的零嘴往懷裏塞,“悶了,我去透透氣,不用管我。”


    她摸摸肚子,也不管身後舞台上默默努力的花魁玉珩,還有暗自憋著氣的蕭正度。


    侍兒尷尬,不知該不該跟上她,躊躇著望向蕭正度,


    可惜他也不管,一口把桃子啃完了甩甩手,蕭正度隻讓侍兒給他端盆水來淨手,別的也不說了。


    涼涼的看向已經“正常”的玉珩公子,蕭正度在心裏對比起那位貌美前鄭王,眼中幾分不屑,


    所謂的花魁——也不過如此。


    倒是真如他所言,也許才情足夠,貌也算美,隻是終歸是落在煙花之地,幾分微賤罷了。


    想通過這條路直登青雲,也要看別人願不願意讓你靠啊。


    是裴元興告訴了他樓筱的身份?如此迫不及待?


    思及此,再好舞蹈也沒了趣味,蕭正度百無聊賴的坐著,等下一個節目的到來。


    出去透氣的樓筱不是僅說說,


    此時正是萬眾矚目的花魁獻藝,外麵幾乎無人,


    樓筱走走停停,對螺陽畫舫掛著的花燈十分感興趣,


    隻是那燈芯中應當是加了什麽香料,在燃燒中散發的味道讓樓筱隱隱不適。


    總歸不是好東西。


    她踩著一扇半開的窗戶,手扶住窗棱往上攀去,最後一個翻騰跳上了屋頂,


    就著花燈和夜空的微亮,她輕巧走到翹起的房簷旁邊坐下,望著整個雲蘇城的夜色,靜下心來。


    螺陽畫舫,竟是在屋頂的時候最美。


    那隱隱傳出的樂聲像在千裏之外,偶爾響起的掌聲或驚唿都隔了一層屏障,


    她在熱鬧之外,卻又離熱鬧很近。


    天地廣闊,最美的不是人而是景。


    樓筱從衣襟裏掏出一把花生,像是個紅塵看客。


    隻是畢竟身下隔著一層瓦片就是客房,螺陽畫舫再是貼上高雅的名頭,說到底還是在做皮肉生意,


    動靜自然少不了,且極為難聽。


    樓筱剝了幾顆花生忍了忍,還是沒法無視掉,


    站起身準備換個地方,可是沒走幾步就聽見了有些熟悉的聲音,似乎是剛剛那群少男少女中的一人:


    “不……放手!我不想認識你!何希在哪兒?於東靈呢?你們把他們帶到哪兒去了!”


    “他們自有人陪,不必煩心。倒是你,年歲幾何?看起來真小啊,要與哥哥姐姐們玩玩麽?”


    光憑聲音就能猜出來的年歲,竟然有臉去騷擾年輕的孩子。


    樓筱停了腳步蹲下身,想聽得清楚一些,到底怎麽迴事。


    隨即便是淩亂的腳步聲起,似乎是有簡短的搏鬥,爾後就是勝利者的一通汙言穢語和嘲笑,


    “哈哈哈——身上肉可真嫩,裝什麽呀?


    你這麽弱就合該被欺,身段模樣雖然比不過這院中伎子,不過年歲小可堪教化,也是別有味道。”


    被壓製住了雙手,少年人仍然還有餘力用著變聲的公鴨嗓叫喊,


    “你就不怕見官府嗎?!怎敢在螺陽畫舫行不軌之事!來人呀!救——”


    一隻粗糙的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和身邊人笑道,“不軌之事?這畫舫難道不就是幹這個的嗎?!還官府?哈哈哈哈……


    小子,”他拍拍男孩的臉 輕蔑的笑道,“就當是吸取個教訓,年紀輕輕來煙花之地,總歸要付出代價。”


    說著就用力要把他拖進房間,


    少年掙紮著不肯,一聲極為不正常的“哢嚓”聲,不知從哪兒響起,突地就引起了在場眾人的注意。


    “誰?!”


    本就幹的不是人事兒,自然會害怕,


    一行四人眼睛四處逡巡,沒發現異常,以為自己不過是耳花了,


    互相解釋著,“都在前頭看花魁呢!誰舍得錯過?隻有這群傻子一句話就哄出來了。年輕人當真是好騙。”


    一邊附和著“是”,一邊繼續剛剛的動作,


    誰知被壓製的少年不知怎麽的,清瘦的身形猛然掙紮起來,目眥盡裂的看向他們後方,嘴裏嗚嗚出聲,像是在求救。


    清淩淩的女聲在眾人身後響起,帶著幾分懶散和冷意,“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識相點就當看不見!多管閑事!”幾人警惕的轉頭,但看清了不知何時出現的樓筱,隻是一個無權無勢的江湖窮人,一口啐道,


    “你一個人還能對付我們四個?別不知天高地厚!”


    那被壓製捂嘴的少年快要哭出來,看著背劍的女子,隻當她是話本裏救人於水火的女俠,能解了他當下困境。


    樓筱當然不會讓他失望,飄身突然欺近,


    在他們慌忙去抽出身上武器時,她已經一邊一腳踢飛倆人,


    然後腳步一轉就翻身躍到少年麵前,當著他的麵與那醃臢男子交手,


    幾招之後對方被她捏住手腕,少年人呆立著不敢動,生怕礙了她的手,


    耳邊隻聽得一聲詭異悶響,隨即而來便是哭天搶地,好似她折斷的,是這醃臢男人命而不是一節骨頭。


    還有一個見狀不對要跑,樓筱隨手拾起螺陽畫舫裏隨處可見的插花,一個運氣便射出去,正中對方肩上。


    為防止惹出大事,她也沒想要他們的命。


    樓筱隨那三個嘍囉逃跑,並不追趕,


    倒是眼前這個圖謀不軌的主謀家夥……


    她問旁邊驚魂未定的少年,“你說怎麽處理好?”


    “殺了!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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