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蒂瑪今年也才16歲,還沒有結婚,王室當然為她求情了,可是沒有用。她豬油蒙了心,在法庭上竟然直接當庭承認了!


    她可以否認的!隻要她否認,她和我妹妹都是公主,有家族和王室作保,她們本來可以沒事的!


    我的妹妹,她那麽乖巧,從來都是沉默害羞的。她就那麽的被自己認定的人給害死了!”納賽爾再也繃不住,他用手捂住了眼睛。


    “她沒反駁,是嗎?”尤金輕聲問道。


    納賽爾沉默。


    尤金也沉默了。


    他忍不住鬆了鬆自己的領口。往常戴習慣的領帶,在今天這個時候,卻讓他感到有些窒息。


    16歲,一國王室的公主,為了自己的愛情被槍決。


    納賽爾的妹妹,一個沉默寡言的小姑娘,15歲,在法庭上明明有活的機會,卻沒有反駁她們之間的感情。


    他無端的覺得悲哀,卻不知道是為了誰,再次開口,他的聲音也沙啞了起來,“怎麽這麽傻?十幾歲的年紀,她們知道什麽是愛嗎?有沒有可能她們隻是錯把友誼當成了愛呢?


    活下來不好嗎?怎麽就這麽傻?”


    再也沒有人能迴答這個問題了。


    兩個人之後再沒有交談,一路無話的迴了納賽爾位於利雅得的小家庭。


    還是上次他住的房間,還是上次伺候他的下人。


    在下人的幫助下,尤金帶來的人和行李都被迅速且有序的安頓了下來。


    經過長時間的飛行尤金其實已經有些累了。不過他身體素質一向都非常好,時差對他的困擾一直都很小。


    他拍拍納賽爾的肩膀,“你要不要陪在你母親的身邊?”


    納賽爾搖搖頭,“昨天我和兄弟們陪了她一天。今天我的姐妹們在那裏,那裏不需要我了。”


    “你的妻子還好嗎?她的妹妹,她的婆婆,她的娘家……”尤金都替她覺得頭疼。


    ……納賽爾沉默,“我讓她去看望嶽父嶽母了。過幾天再去接她。


    我的母親現在應該不會太想見到她。等過幾天母親冷靜下來再說。”


    尤金歎息,這都是怎麽一迴事啊。


    “那你父親那裏,你要不要去安慰一下?”尤金問道。


    納賽爾還是搖頭,“他昨天觀刑結束後,陪了母親一天,今天進宮去了,應該不會迴來了。


    如果他迴來了,知道你過來,不可能不要求見你的,尊貴的奧利維耶侯爵閣下。”


    尤金想想還真是這樣。


    事情已經發生了,多說無益,親人逝去的傷痛,即使是和自己年紀相差再大,再疏遠,到底是親妹妹,尤金就想著和納賽爾喝一點,緩解一下情緒。


    不過話剛要說出口,就意識到現在是踩在比亞特的地盤上。


    尤金低咒了一聲,然後,他壓低聲音,湊近納賽爾,“你需要喝一點兒嗎?”


    納賽爾想了想,“你還能受得住嗎?應該很累了吧?我不要緊,你好好休息一晚。”說著就想走。


    尤金拽住了他,恢複了正常聲音重複問道,“你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納賽爾怎麽可能不心動,不過,“我擔心你會累。”


    尤金搖搖頭,“走吧,你來安排。”


    於是,片刻之後,幾輛車趁著夜色,駛向了機場。


    半夜三更不睡覺,為了喝杯酒跑到蘇,就為了能出海名正言順喝一口。


    尤金沉著臉從納賽爾的私人飛機上下來,為自己幾個小時前的決定由衷的感到後悔。


    納賽爾賠笑著跟著走下舷梯,一邊走還一邊提醒尤金,“注意腳下,小心一些。”


    尤金走下舷梯後站定迴頭,沒好氣的催促,“快一點,大半夜的,什麽時候能上船啊。”


    納賽爾好脾氣的跟上,然後悄聲和尤金解釋,“就算現在上船,也喝不到。我們需要開船到特定海域,我的手下會開船送酒過來。”


    尤金朝天翻了個白眼。


    不管如何,一晚上的折騰下來,兩個人已經沒有那麽多心力去傷心了。


    半夜一點鍾,尤金乘坐者納賽爾的豪華遊艇飄在紅海上,黑著臉舉著酒杯和賠笑著的納賽爾幹了一杯。


    就著還算明亮的月光,尤金搖晃著手裏的酒杯,努力克製著把酒潑對方臉上的衝動。


    念在對方剛剛發生了不幸的事,忍了又忍,他又把這種衝動壓了下去。


    納賽爾不知道自己在紅酒臨頭的危險前走了一遭,兩個人就著月色喝了起來。


    到底是心中壓抑,納賽爾很快就微醺的又念叨了起來,“蠢貨!兩個笨蛋!這種事情怎麽能夠承認!蠢……”


    正遙望天空的尤金轉迴頭來看了他一眼,“這不是她們的錯。她們隻是年紀太小,又失權太久,不明白這個世界的底色不是非黑即白的。


    就像喝酒,”他無意義的笑了一下,看著杯中晃動的酒液,“她們會知道其實禁酒的大家會在鄰國、或者海上喝酒嗎?


    她們會知道要求禁欲的教義,隻是禁止相愛的同行行為,對單純的性行為反而持默許態度嗎?


    她們什麽都不知道,你讓一無所知的她們如何委婉,如何靈活的應對當時的局麵?”


    可憐的兩個姑娘,即使是公主又能如何?


    說到公主,被軟禁的、被處死的公主,在這片土地上難道還少了嗎?


    迴答尤金的,隻有沉默。接下來兩個人就幹脆專心喝酒,再不談其他。


    在船上大醉了一晚。


    第二天餓醒時,已經是天光大亮,接近中午時分。


    尤金對自己怎麽迴來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但是聽奧羅拉講,竟然還是他自己出來,“吩咐王子的管家帶王子迴房。至於老板你,你是自己走迴來的啊,之後馬克服侍你簡單的洗漱後就上床睡覺了。”


    尤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喝斷片的時候這麽理智嗎?


    沒耍酒瘋就好,尤金滿足的想。


    到餐廳時,就看到王子已經等在了那裏,雖然仍然皺著眉頭表示頭痛,但是好歹已經沒有了昨天剛見麵的一身沉鬱色彩。


    “吃完飯處理一下你的胡子如何?”尤金忍不住真誠建議,


    再這樣一副落魄模樣,他可就要嫌棄你了哦。


    王子從自己朋友的眼中讀懂了他未出口的話,額角抽搐的答應了下來。


    等待上餐的過程中,他忍不住悄悄打量起窗上自己的倒影,哪裏就到了這種被嫌棄的地步了?很男人好不好,真是沒有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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