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穹下,許星柚孤身一人坐在靜心閣門口,再光芒的照耀下,人影斑駁,拉的異常,清澈的瞳孔看向黑暗的遠方。


    “星柚,明天要考核,你知道嗎?”


    墨青從靜心閣中走出,自顧自的坐在許星柚身旁,靜靜開口。


    “知道。”許星柚點點頭,在靜心閣也待了有些時日,大部分規矩都了然於心。


    例如每三個月一次的合並周,每五個月一次的考核。


    考核的內容,一般來說都是在張老手下堅持的時間,張老一般都會壓製自己的修為,武器兵器任選,根據每個人的表現,打分。


    考核完以後,會列出一張分數表格,排在後麵三位的學員,會收到張老長達一周的折磨,至於折磨內容,每一個經曆過的人,都閉口不談。


    似乎簽訂某種賣身契一樣,被折磨完以後,三天內,看不出半點人樣。


    至於前幾名,卻沒有任何獎勵,用張老的話來說,總有人第一名,也總有人最後一名。懲罰隻是激勵一個人前進的動力。


    “怎麽樣?你有沒有信心?”


    在墨青出聲時,雷衝不知何時也走到許星柚另一側,坐了下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輕微碰撞,雷衝幹咳兩聲。


    “還好吧,畢竟是第一次。”


    許星柚長出一口氣,看向遠方,他堅信,用不了多久,他也會通過斬己幻境,從而離開。


    說完,許星柚便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伸了個懶腰,對著兩人緩緩開口,“學長,我累了,先迴去睡了。”


    等到許星柚離開,雷衝便低聲開口,“墨青,當初的賭約,不做數吧?”


    “憑什麽不做數?”墨青戲謔的道。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許星柚是我們之中天賦最好的人,而天賦越高,在考核時,能得到的分數也就越高。我原本指望霍天墟能壓住許星柚,這誰知道,在考核前一天,他通過斬己幻境。”


    很明顯,雷衝一臉不服,畢竟當初設置賭約的實際情況,和現在有了變化。


    “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怎能耍賴呢?”


    “我靠,你好意思說,這……”


    “停停停,不管怎麽說,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別掙紮了,放棄吧,你無法取消這次賭約。”


    墨青一邊說,一邊腦補不久後,雷衝將做出一些讓人膽寒的事情,那種場麵,想想都令人激動。


    他現在就一個想法,坐等考核結束,賭約生效,然後……盡情嘲笑。


    “行吧。”雷衝見墨青如此堅持,終於放棄掙紮,腦海中不自覺想到張老的模樣,不禁打了個寒顫,多嚇人啊。


    …………


    第二天一早,演武場內。


    從霍天墟離開以後,演武場內人數又恢複到二十二人,紛紛盤坐在地麵,相互之間交談著什麽,許星柚遠離人群,一個人坐在房間角落,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隨著一道邋遢的身影從門外走來,眾人眼中多了分凝重,收起嬉笑的神情。


    在考核之中,同境界下的張老根本不會手下留情,指不定就被打成一塊豬頭,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最重要的是,每一個被打成豬頭的人,都會被拍成照片,一一粘貼在斬己幻境的房間內,現如今斬己幻境房間內,四麵牆上已經有上千張照片。


    是每一位曾在靜心閣待過的曙光,他們一生中最出醜的模樣。


    “考核現在開始,我叫到名字的上來。”


    這次,張千格表情十分嚴肅,腰上連他最愛的酒葫蘆都沒掛,冷冽的目光掃過眾人,不禁覺得後背發冷。


    “第一個,墨青。”


    聽到這話,許星柚一愣,他沒想到墨青竟如此之快,聽說名單的順序,是按照張千格最討厭的人排序。


    也就說,排序越靠前,挨打越兇。


    整個演武場比三個足球場合起來還要大,墨青從人群中走出,臉色沉重,完全是不情不願的站在張千格麵前。


    “兵器。”


    張千格走向一旁的木質武器架,示意墨青來挑選第一把兵器,後者眼中多了分凝重,從武器架上取下一柄長槍。


    張千格取下一把木劍,對著墨青招了招手,一副挑釁的樣子。


    “來,用全力打我!”


    話音剛落,墨青如一道閃電般衝出,破碎境巔峰的靈魂力量降臨世間,在即將觸碰張千格的瞬間。


    腳步突然後撤,左手壓著長槍,對著張千格的腦袋,如一道長虹般衝出,撕碎沿途的空氣,迸發出陣陣爆鳴。


    張千格似乎早有預料,連動作都不緊不慢,木劍似乎與他本身產生共鳴,輕微的劍鳴在演武場中爆響。


    身體側身,任由長槍貼著自己的胸膛劃過,木劍閃電般點出,迅速點擊在墨青的手部。


    原本應該直接擊打在墨青身上的木劍,卻仿佛被某種堅硬物品彈開。


    墨青轉身握著長槍尾部,用力橫掃而出,劇烈暴動的勁氣卷攜著恐怖的動能,唿嘯般砸開。


    許星柚看著一切,雙眸微微眯起,剛剛那一刻,他似乎看見墨青的皮膚正迅速震動,以肉眼所不能觀測的速度,震動,產生的力量將木劍蕩開。


    ——嗡!!


    張千格左手在空中虛按,一道淡藍色光幕如極光般不斷流轉,迅猛砸出的長槍好似遇到一層柔軟的屏障,再也無法前進半分。


    同時,張千格猛的踏出一步,一股巨力作用在長槍上,槍身正不斷震動,槍尖在兩側不停的搖擺。


    光幕上蕩起陣陣漣漪,卻始終無法突破。


    片刻後,木劍突然落下,帶起陣陣爆鳴,將墨青的胳膊猛的砸開,後者一陣吃痛,手中的長槍,脫手而出,墜落在地。


    “考核結束。”


    簡短,迅速,卻也讓許星柚真正明白考核難度,不過一分鍾時間,墨青便敗下陣來。


    他能夠看到,墨青正捂著肩膀,表情扭曲,似乎十分痛苦。


    “下一位,許星柚。”


    ?????


    許星柚一愣,似乎不明白,自己在張千格心中這麽討厭嗎?不對吧?好像自己沒惹過他吧?


    帶著滿臉疑惑的許星柚,從人群最後方一路來到張千格身前,深吸一口氣,精氣神提升至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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