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陰冷少年顧思驊目瞪口呆地看著少女被琅邪一記響亮耳光甩到牆壁上,以他的不俗定力仍然是被嚇出一身冷汗,倒不是說琅邪的詭異舉止,而是擔心那位被公主一樣供著的琅家千金出了事情,他知道自己的命不值錢,賠不起。

    琅邪下力道手的輕重控製絕對完美,屬於那種你偏偏不死卻要痛入骨髓的卑鄙,終究是自家人,琅邪還不至於為這種事情痛下殺手,他隻不過是想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丫頭一個教訓而已。

    “傾城姐,我幫你去叫幫手,一定把這群sb打殘。”那小胖子氣勢洶洶吼道,隻可惜腳步卻緩緩後撤,很快就挪到這群二世祖的最後麵,就在即將溜之大吉的前一秒,琅邪朝他開口道:“你跟琅家什麽關係?”

    小胖子身體一僵,迅速擺出一副大義凜然慷慨赴死的樣子,道:“我媽跟傾城姐的媽是親生姐妹,親生的!”

    琅家的身份就這麽金貴?跟琅家牽扯上點關係就以為能夠在中國橫著走了?

    琅邪瞥了眼很快就會悠悠醒來的少女,其實若非站在對立麵,要不然這個琅家女孩表現倒也不算太不堪入目,畢竟琅家慣有的骨氣傲氣都在,欠缺的僅僅是點謀定後動的腦子罷了,而這份智慧在溫室裏長大便很容易消磨殆盡,怪不得她。

    “不管你是誰,你都要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慘痛的代價!”顧思驊冷冷道。

    “在未掌握形勢絕對優勢前。不要放出大話,最終你會發現自己當初就像個小醜。”重新迴到沙發坐下地葉無道冷笑道,不知道這個少年跟琅家又有怎樣的關係。從表現來看應該屬於那種極想進入琅家核心圈的邊緣人吧,這麽小就有這種野心也屬不易。

    那應該叫琅傾城地女孩幽幽醒來,半邊臉紅腫的她晃了晃腦袋,顯然還沒有清醒過來。

    原本尋機閃人的小胖子立刻就蹲在她麵前。像是保護公主的騎士一般忠貞不二,那張胖嘟嘟地臉上滿是悲憤和關心,別說是趙寶鯤和司徒秋天,琅邪和燕清舞都覺得這小胖子不去拍電影拿奧斯卡實在是種浪費。

    琅邪再耐心地倒了杯酒,托著腮幫望著那個逐漸迴想起一切的琅傾城,這妮子並沒有扯開嗓子罵人,隻是推開小胖子的攙扶,搖晃著站起來。在死死盯著琅邪看了一分鍾後,才艱難轉身,走向門口。

    “琅傾城,是吧?”

    琅邪眼神略微欣賞,外人都說琅家的人大奸大詐,其實無非就是能夠忍常人所不能忍而已。將酒在茶幾上推了推,道:“那你父親應該叫琅信城。母親叫衛漢律。”

    女孩猛然轉身,犀利眼神似乎想要看穿琅邪的真正心思。

    顧思驊身體猛然一震。不可思議地望著琅邪,此刻他的眼神不再猖狂不再陰冷,而是用一種近乎瘋狂崇拜的眼神膜拜著眼前的琅邪,前後轉變之大令人咂舌。

    “坐吧。打歸打,我還是你地表哥,琅家沒有對自家人記仇的傳統。不過。這個耳光就算是當著你父母甚至你爺爺的麵,我一樣打。”琅邪朝葉傾城招招手。他不明白的是琅家除了他老爸之外似乎沒有人跟大陸有交往,怎麽這幾個孩子突然出現在北京?

    “黃毛丫頭,看你像是挺有腦子的啊,怎麽跟一花瓶一樣傻的?”知道這場鬧劇就要拉下帷幕的趙寶鯤調笑道,說實話除了琅邪他還真沒見過其他琅家地年輕一輩,他也想知道琅家是不是個個都跟琅哥一樣怪胎得如此恐怖。

    “中國大陸,你有幾個親戚?”對琅家有大致了解的燕清舞搖頭笑道。

    “琅邪哥哥?!”葉傾城猶豫道。

    “怎麽,擔心冒充?”琅邪再次招招手,示意她坐下,“北京敢冒充我地不多,畢竟一不小心就會被人剁成一塊一塊,風險太大。”

    琅傾城一步一步走到琅邪身邊,艱難坐下,眼光始終停留在這位表哥身上。

    “能喝酒吧?”琅邪把那杯酒朝她那邊推了推,對女孩的視線滿不在乎,就算是禪迦婆娑或者葉隱知心這樣的女人瞪他這種人都皮厚到無所謂,何況是琅傾城這種道行相對來說太淺的小妮子。

    接下來琅傾城做了一個令所有人錯愕的舉動,她閉上眼睛,伸出另外一麵不那麽紅腫如饅頭的臉蛋,咬著嘴唇,認命道:“我錯了。”

    “能迅速改正地錯,都不是大錯。人這輩子多犯點小錯是好事,不犯大錯就是了。這巴掌我先記下了,以後等你犯了大錯我再跟你要。”琅邪有所感觸道,歎了口氣,扳過她那張精致的臉,伸出手撫摸那被他打腫地臉頰,“痛嗎?痛的話,就給我記住,以後要是犯大錯會更痛。”

    琅傾城使勁點點頭,眼眶中竟然濕潤晶瑩,隻不過

    是幸福的淚水而已。

    她拿起那杯酒,一飲而光,頗有豪氣。

    “顧思驊。”琅邪望了望如標槍般站在他麵前的少年,是塊璞玉,多磨練磨練的話即使不能稱霸成王,成為一名合格的梟雄不是難事。

    “你叫什麽?”琅邪斜眼瞥著那個一臉無辜眼神空洞的小胖子,對這個小家夥的演技是越來越佩服了。

    “他叫陸修靜,父母都在國家發改委工作,那群人都是他北京的狐朋狗友,整天就知道遊手好閑。”琅傾城介紹說,顯然是想跟那批紈絝子弟撇開關係,那小胖子頓時耷拉著腦袋。

    “我跟他這般年紀也是這麽無所事事的。”琅邪意味深長地跟那小胖子對視一眼。後者趕緊低下頭,重新換成一副謙恭敬畏的樣子。

    “他這頭死豬怎麽能跟琅邪哥哥比!”琅傾城看都懶得看陸靜修一眼,她算是琅家核心中地第三梯隊成員。比起陸靜修這種邊緣的邊緣,當然更有驕傲的資本。現在她整個心思都有點花癡地放在琅邪身上,也不能怪這妮子沒見過世麵,是燕清舞或者說是琅邪本人不了解他在琅家人地地位而已。

    琅家四十年前被迫離開中國。四十年後,琅邪以一己之力幾乎統一中國南方黑道,那是何種的霸氣?對於琅家這群年青一代來說,琅邪就是一個隻可仰視的遙遠存在,誰都知道在琅正淩這位家主眼中隻有琅邪才是真正的繼承人,連他地兒子都不算!加上琅少坤和葉晴歌這兩位琅家超重量級人物對琅邪的青睞,琅家成員對遠在東方大陸渾身上下都是神秘的琅邪存在著一種未知的本能恐懼,而非親切。

    再說哪個小女孩不崇拜英雄?琅傾城不過是個十四五歲正值青春萌動的少女。琅邪這種邪惡而強勢的存在恰好填滿她的幻想空間,哦,別奢望琅家女孩喜歡善良的男人。

    “你真地是琅邪?!”顧思驊極力用最鎮靜的語氣問道。

    “丫廢話就是多。”小胖子嘟囔道。

    小胖子陸靜修身後那群少爺啥的一聽更慌了,他們也依稀從父輩那裏得知釣魚台風波中那個敢打香港財閥大佬的南方大少姓葉,成都楊家的後人,現在這麽個活生生的超級公子哥坐在他們麵前,這些少爺腿都有點打擺子。

    有句話叫做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換在官場來說就是超級公子哥踩一流公子哥,一流的公子哥再去踩那些二三流地公子哥。這點他們比誰都懂,所以知道這廝就是傳說中人物後一個個腰也不酸了個個站得挺直。

    “小胖子,帶這群人走吧。”琅邪下了逐客令。

    琅傾城和顧思驊留下,琅邪不開口,他們兩個心思複雜的人也不敢說話,趙寶鯤和司徒秋天兩個人則又開始情歌對唱。那首《纖夫地愛》差點沒讓廖璧這虎妞生出殺人的衝動。

    而可憐的劉慶福,則縮在角落什麽都不敢說不敢看。乖乖,折騰出釣魚台風波的琅家大少,就算他認識的所有公子哥加起來也沒這廝有份量啊,現在傳聞這位楊家大少和燕家閨女關係曖昧,劉慶福用屁股想都猜得出琅邪身邊那位大美女的身份了,啥世道啊,這些個能捅破天地角色咋就都聚一塊了呢。

    “其實我也賊牛逼的,想不想知道我是誰?”廖璧一見劉慶福那孬種樣子就好笑,眼神笑眯起如彎月。

    劉慶福咽了口口水,尷尬得不知道怎麽答複,能跟琅家大少混一起地女孩,能差到哪裏去?!剛才被這妞當猴耍原先那麽點怨氣頓時蕩然無存,給他幾個腦袋他也不敢說什麽。

    “你知道為什麽我琅哥能夠今天抱著上將的孫女明天摟著教育部副部長的女兒,而你卻隻能在這裏對我們卑躬屈膝嗎?”廖璧懶洋洋靠在沙發上,打開一瓶紅酒,二話不說就朝嘴裏倒。

    自然是因為你琅哥有背景有後台,人長得比我帥。

    隻是劉慶福當然不敢說出這番話,他怕被砍死都沒人收屍。

    “因為你智商不夠高。”

    輕鬆猜出劉慶福心思的廖璧不屑道,突然嫵媚一笑,“還有就是,琅哥敢調戲你們眼中不可侵犯的女人,而且調戲完了還臉不紅心不跳。我知道你前麵想泡我,以為我是個啥不大不小的小姐,這沒錯啊,可你得拿出點本事和膽識啊,連玩骰子都玩不過我,你算個球?!”

    劉慶福點頭哈腰,裝出嬉皮笑臉的樣子,其實笑得比哭還難看。

    廖璧喝了半瓶酒後,自嘲道:“告訴你吧,老娘的爺爺好歹也是個上將。可我在琅哥眼中又算個球?!”

    劉慶福真的快哭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琅邪之都市狂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思憶默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思憶默並收藏琅邪之都市狂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