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溫斌的前女友戰戰兢兢走到蔡羽綰和這個有點眼熟的男人麵前,滲出汗水的雙指緊緊交織在一起,她這份當作寒假實踐的工作是好朋友托關係介紹才得到的,來之不易的東西自然格外珍惜。

    卜算子茶室的負責人是一個相貌清秀的氣質女人,見到自己的下屬被總裁叫去,以為出了問題的她生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趕緊走到琅邪身邊,她剛才也看到酒店高管們跟在他身後視察酒店的情景,那麽這個男人的身份之特殊就不言而喻,朝蔡羽綰試探性問道:“總裁,小伊做錯了什麽嗎?她是剛來酒店卜算子茶室的實習生,很用心的一個女孩子。”

    蔡羽綰沒有說話,隻是喝茶,頗有種“中澹閑潔,韻高致靜”的味道,而這種高深莫測的意境也讓這名負責人和那女孩更加忐忑。

    “你男朋友還是不是那個叫昊康的浙大學生?”琅邪拇指和中指夾起那隻瓷杯,輕輕摩挲旋轉杯身。

    女孩臉色一僵,表情更加雲裏霧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般迷糊起來,這個男人怎麽知道自己男朋友的名字?而且還知道他是浙大學生?提到男朋友,她那張化妝很淡卻較精致的臉龐有抹不自然的黯然神色。

    “我還知道餘溫斌。”琅邪不再旋轉兩根手指間的瓷杯。

    女孩絞盡腦汁記憶眼前這個男人,難道是昊康的朋友?父親是hz政府高級幹部的昊康說不定能夠接觸這個層麵的男人,可是從琅邪地神情來看,女孩不覺得他是昊康的那群“狐朋狗友”。

    “真是很差的記性呢。看來女人一旦對愛情不忠,那麽她的記性都要迅速減退。”琅邪輕笑道,算不上嘲諷,也算不上不屑。隻是不冷不熱地盯著這個女孩,以今天琅邪地地位和心態來說,跟一個幼稚的女孩斤斤計較太過份,他從蔡羽綰的赧顏中拿過她的茶杯,喝了一口,“這樣不好。”

    女孩臉色差到極點,她似乎記起當初在浙大湖畔跟餘溫斌正式提出分手的時候確實有一對青年男女在場,那宛如現代貴族的女人那句“背叛者恆被背叛之”就像是一個魔咒蠶食著她原本還有些許單純的心靈,而那個男人的張狂許諾更是擊中她軟肋般讓她不是滋味。

    “狠起來就好,我答應過你三年內讓全中國記住餘溫斌這個名字。我知道你當時一定覺得這很荒謬,覺得餘溫斌要是能名動全國那還不是天方夜譚,唉。女孩子怎麽就不知道把愛情當作長線投資呢,執著於短線操作,那可是胸大無腦的舉動,餘溫斌即使沒有我,我想十年後的成就也必然在那個所謂地昊康之上。”琅邪笑道。看這個女孩的眼神隻有惋惜,物質生活就如此吸引人?到了非要把愛情典當出賣給生活的地步?

    “你是叫琅邪吧?”女孩雙手鬆開,竟然有種解脫地意味。終於敢抬起頭望著這個坐在她麵前的男人,她從剛才他跟總裁的那個親昵動作中得到太多信息,當初那個驚世駭俗的承息現在看來非但不是笑話,而是預言。

    “似乎你的記性比我想象地要好上那麽一點點。”琅邪點點頭,示意讓那名茶室主管離開,現在的對話不是員工和上司之間的工作性質談論,隻是一點私人恩怨罷了。

    “餘溫斌他現在還好嗎?”女孩慘笑道,她隻知道餘溫斌在上個學期便辦了退學手續,退學。而不是休學,有種背水一戰要麽死要麽成雄地感覺,知道餘溫斌個性的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她不喜歡這樣的餘溫斌,決絕而冷酷。

    “還好吧,即將接管虞美人酒店在內的zj琅氏子集團和公司,也是,一個二十三歲的年輕人,就要掌握幾十億資產的大型集團,想不風光都不行,你說,餘溫斌現在好不好?”琅邪微笑道,大舉任用青年是他也是李氏集團的核心宗旨,垃圾擺在正確的位置上尚且是寶貝,更何況餘溫斌這樣大局觀極強地人才。

    虞美人酒店,幾十億,二十三歲。

    女孩很快捕獲了琅邪這句話中的幾個關鍵詞,隻是此刻的她再沒有那種酸味,隻是扯了扯嘴角,笑容比哭還難看,“其實我知道溫斌會有出人頭地的一天,隻是我沒有想到這麽快而已。”

    “也沒有想到他能爬到這個高度。”一直沉默的蔡羽綰也大致清楚其中內幕,冷笑道。

    女孩對蔡羽綰顯然是帶有崇拜和敬畏的,原本那種知道必死而無畏的心境再次忐忑起來,現在的hz誰不把蔡羽綰的一舉一動當作新聞焦點,她在浙大的講座更是火爆到需要出動大批保安的地步。

    “我叫黃伊,當然,對你和總裁來說我都是那種可有可無的角色,興許一轉身就會忘了我的名字,如果不是餘溫斌,恐怕我這輩子都隻能遠望你們了,嗬嗬,有什麽辦法呢,誰讓我們是小人物。”女孩重重唿了口氣,似乎想要把所有情緒都排出體外,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能鼓起勇氣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言論。

    其實她一直是乖巧婉約的女孩,除了那次背叛。

    若非如此,餘溫斌也不會對她那般傷心欲絕,試問一個蕩婦的薄情寡義能讓多少男人真正痛徹心扉?

    “知道我是誰嗎?”琅邪玩味道,眼神有點飄忽地望向窗外,他是誰?有太多的人想知道了,楊望真上將的外孫?銀狐琅正淩的孫子?還是琅明的兒子?又或者是李氏集團的創始人?狼邪會的精神領袖?還是影子冷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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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或者,他隻是莫雨嫣地男人?

    黃伊顯然很想知道琅邪的背景,隻可惜這個雖然在浙大唿風喚雨但極其低調的男人像是入定般沉默不語,蔡羽綰柔聲道:“我隻知道他是我的男人。今天輝煌地他是,哪怕明天落魄,依然是,黃伊。都是女人,我送你一句話,我們女人這輩子不能奢求太多東西,能有份溫暖的愛情已經是件很奢侈的事情,錯過了一次,也就是錯過了一生。”

    淚流滿麵的黃伊望著語重心長的偶像,捂住嘴巴哽咽起來。

    “女人不是把身體給了誰就是誰的女人的。”

    琅邪說了一句看似很莫名其妙的話,但是這句話卻讓黃伊身體一震,最後蹲在地上痛哭起來,如當初何解語所猜測一樣她確實跟後來的男朋友做過愛。隻是最初那次是在那男人半強迫的情況下失去貞操,黃伊雖然到了大學開始懂得麵包對愛情地重要,但如果不是被強行奪去第一次。興許她跟餘溫斌還有可能。

    “我明天就把辭職信交給主管。”黃伊站起來擦幹眼淚道,雖然虞美人的工作機會十分寶貴,但她還沒有異想天開到以為自己還能在這呆下去,雖然不知道琅邪的身份究竟是什麽,但蔡羽綰這樣地女強人都甘心做他的女人。可想而知他的恐怖。

    “辭職?”

    琅邪笑了笑,“你跟餘溫斌之間的事情跟你的工作沒有半點關係,公是公。私是私。”

    突然見到苟靈站在茶室門口望著自己,琅邪起身走過去。

    “你應該下班了,辭職還是不辭職是你地事情,我想說的是隻要你沒有做危害集團利益的事情,我都沒有開除你地理由,當然,hz人才很多,你的離開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麽損失。”蔡羽綰看了看手表,望著那杯琅邪喝了一半的龍井茶。道:“你要怪就怪那個餘溫斌認識他吧。”

    蔡羽綰望著黃伊的黯然背影,她自己何嚐不是被琅邪近乎強jian地奪去貞操,隻是不同的是,黃伊選擇了一個顯然令她不怎麽幸福的男人,而她卻誤打誤撞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雖然蔡羽綰愛得很累,很苦,但對於吃慣了冰冷生活帶來坎坷和磨難的她來說,這份愛情值得她的付出。

    即使再有一次貞操,蔡羽綰依然會獻給那個從不把溫柔和愛掛在嘴上地男人。

    虞美人大酒店外停下一輛現代轎車,走下車的是兩男一女,其中從駕駛席走下的赫然是搶走餘溫斌女朋友的那廝,西裝筆挺,挺人模狗樣,也是,這廝的老子畢竟在hz政府算是前五把手,怎麽的都算是個地方上的公子哥。

    他打了個電話給黃伊,還沒等接通他就見到梨花帶雨的女朋友從酒店走出來,心驚的他第一時間就想到是不是有客人占了她便宜,生怕被戴了綠帽子的他趕緊走上前詢問,黃伊抬頭望著這張越來越冷漠的臉龐,苦笑著搖搖頭道:“被我們總裁訓了一頓而已。”

    鬆了口氣的他突然看到酒店外停下三輛嶄新的黑色奔馳,第一輛車中走下三個男人,其中兩個一看就知道是成功職業經理模樣的男人一左一右走在一名青年身旁,把資料遞給那個偏清瘦的青年,那份爭分奪秒的敬業令人驚訝。

    而後麵兩輛車中走下來的都是職業裝扮的男女,浩浩蕩蕩一批人緊緊跟隨在那三人背後。

    那青年戴著一副精致的無框眼鏡,書生氣極濃鬱,用專業術語評點工作的時候身旁兩人頻頻點頭,此刻的青年無疑是耀眼的,如同任何一名上位者,青年擁有那種骨子裏透出來的自信,臉色雖然有點工作過度的蒼白,眼神卻炯炯有神。

    跟黃伊擦肩而過的時候這名青年依然沒有抬頭,隻是跟下屬探討相關問題。

    但是黃伊卻呆滯當場,手中那隻男朋友從連卡佛商場給她買的王五袋子帥落在地,神情複雜的她在男朋友的詫異眼神中緩緩撿起袋子,艱難前行。

    即使有一天我瞎了,在你與我擦肩而過的時候,我依然能夠知道你的走過。

    因為,我已將你的味道烙印在內心深處。

    黃伊和那青年幾乎在同一時間轉身,凝視對方。

    這青年,便是決然從浙大退學加入李氏集團進修的餘溫斌,如今的他已經即將成為李氏在浙江的代言人,短時間內功成名就的他怎麽都沒有想到如此迅速地見到兒時戀人。

    百感交集的餘溫斌不再看黃伊,曾經的誓言和年少都換作今日的成熟,琅邪讓他懂得,男人唯有站在高處,才能一覽眾山小,瞥了眼舊情敵的那輛現代,再看看黃伊那似乎有點憔悴的容顏,餘溫斌嘴角輕輕勾起一個釋然的弧度,扯了扯略緊的領帶,轉身毅然前行。

    “溫斌!”

    黃伊失去控製地朝那倔強背影喊道。

    餘溫斌咬緊嘴唇,再不迴首,在酒店服務員的熱情帶領下執著地踏進虞美人酒店。

    他愛的,隻是當初那個讓他背著去上學的小女孩。

    隻可惜那個笑容純澈的小女孩早已凋零在他的迴憶中。

    “有什麽事情?”蔡羽綰詢問迴來重新坐下的琅邪。

    “嗬嗬,沒什麽事情,那妮子想要自己逛逛hz,怕耽誤我們時間,一定要一個人玩。”琅邪笑道。

    “這女孩不錯,要不你把她給我,幾年後肯定是個人才。”蔡羽綰笑道,雖然說有虞美人這塊金子招牌令飛鳳集團在hz的人才招聘不再像當初那般舉步維艱,但人才這東西畢竟是多多益善。

    “她的未來已經決定了。”琅邪笑容平淡。

    見琅邪這麽迴答蔡羽綰便不再多說,陪他靜靜坐在茶室中,望著大堂那支正在演奏《普安咒》的古典女子樂隊,中國的,才是世界的,蔡羽綰就是要逆國際化而行,把中國最古典最民族的東西拿出來給所有人看,事實證明,她這次賭博極其成功。

    “隻要做到別人一提起hz,就想到虞美人,那麽虞美人才是真正的成功。”琅邪柔聲道,輕輕握住蔡羽綰的手,看到黃伊就讓他想起最初和蔡羽綰的情景,中國很多女人都習慣把性視作獻身,無關乎錯對,蔡羽綰這種傳統女子也是如此,這讓琅邪多半有點愧疚,但也僅僅是點到為止的愧疚而已,沒有後悔。

    “要不我們去hz大廈吧?”蔡羽綰興奮道,真說起來她來hz這麽久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購物過,現在琅邪在身邊怎麽可以浪費大好時機。

    有種不祥預感的琅邪歎了口氣,又是逛街,聳聳肩算是答應下來。

    不過也是該見見李暮夕和李琳這對母女了。

    尤其是暮夕丫頭,再不吃就有點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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