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好像生來就與黑夜結下了不解之緣,燈紅酒綠的都市夜空已逐漸離不開酒吧,鋼鐵森林中的都市人更離不開酒吧,而北京是全國城市中酒吧最多的一個地方,北京的酒吧不像上海的細膩傷感和廣州的熱鬧繁雜,有種鐵板琵琶跟紅牙玉板結合的異樣粗獷。

    看著坐在吧台外的虎妞跟趙寶鯤拚酒,一旁的琅邪隻是很悠閑地小口小口喝酒,人與人的差別就是如此,普通人喝酒隻會想著這兩種啤酒的口感差別,而琅邪則是在思考這燕京跟雪huā的啤酒大戰的最終走向,李鎮平則在和他的未婚妻發短信,徐遠清想起當初在成都天上人間煙huā燦爛下的那張熟悉容顏,明知道不是她,卻是如此的相似,仰頭喝光一瓶酒,繼續獨自灌酒。

    “學生不少。”李鎮平發完短信後感慨道,身為上海市委秘書長的他自然沒有少跟jing神文明建設文件接觸,也有不少是關於青少年道德文化的文件,所以就有點感觸。

    “這跟高校戀愛一樣,都屬於一群沒有經濟能力的人,卻偏偏養活了大群人。”琅邪聳聳肩道。

    “如果楊姨去上海的話倒真有趣了。”李鎮平玩笑道,上海幫迅速式微意味著這原本被視作最頑固的地方諸侯陣地破開了缺口,此刻大洗牌之際如果楊水靈踏足上海,不得不說是相當玩味的政治事件,但不說李老不答應,就算是蘇存毅也不會點頭,畢竟那樣太險。政治上不管你如何才華驚yn背景深厚,最要不得的就是冒險ji進。

    琅邪搖搖頭,零概率事件而已。

    “虎頭幫的事情……”李鎮平不知道該不該出口,畢竟政fu對待黑幫地態度從來就沒有什麽懸念。作為上海的老牌黑幫,素幫在這段時間沒有少捅漏子,如果沒有製衡的素幫接下來依然是麻煩不斷,政fu必然不再保持沉默。

    “動動之後肯定是平穩,接下來素幫就要步入正軌,不會給政fu添lun子,即使真添亂子了,也不會讓政fu下不了台。”琅邪並沒有把話說死,事實上如今的上海已經是素幫一家坐大地局麵,也折騰不出大事件。

    李鎮平點點頭。其實真說起來有了這個琅子一手掌握的幫派,他在上海也就方便了許多。

    哪個做官的沒有點暗箱co作,唯一的區別就是你的手腕如何而已。

    “有事情你就找張展風。隻要你不是讓他跳進黃浦江,我想沒有什麽時候他不去辦。”琅邪意味深長道。

    李鎮平嘴角勾起一抹會心的笑意,就等這句話呢。

    “琅子以後往不往我們這條路走?”徐遠清終於開口,雖然灌了不少酒,但頭腦依然絕對清醒。他從來都是一個懂得克製y望的男人,他這一點最被那群盯著他們這一代人的長輩所欣賞。

    “難說,但唯一肯定是目前不會。”琅邪有意無意望著身邊安靜如秋水般坐在他身邊的苟靈。不知道為什麽想起葉家別墅裏那個同樣執著的nv孩,劉清兒,一個如小草般執著地女孩。

    執著的女人似乎比自信的女人還要有味道呢。

    琅邪跟徐遠清碰了下酒瓶,一口氣喝光,舞池中群魔lun舞地景象和震耳y聾的瘋狂音樂令他格外的安靜,愈是嘈雜,他的心境就越平穩,這跟他在愈是險境愈是冷靜是一樣的,接過苟靈遞過來地另一瓶酒。琅邪望著舞池中一道頭發曼長幾乎及腰的背影,不經意間想到將軒轅送給他的葉隱知心。

    是該跟“老情人”敘敘舊了,怎麽算都已經欠下她兩個人情了。

    “嗬嗬,如果琅子做官,那就不僅僅是紅頂商人這麽簡單嘍。”李鎮平大笑道,畢竟這個琅子還有一個太子地身份,加上李氏集團總裁,那就是三重身份了。

    “我們幹一瓶吧!”琅邪提議道。

    “耶!”跟趙寶鯤拚酒近乎瘋掉的廖璧一聽琅邪要幹,馬上興奮得從位置上跳起來。

    “你也來瓶吧,以後你那行不會喝酒怎麽行。”舉起酒瓶後琅邪發現苟靈隻是沉默著微笑看著他們,那逐漸成熟起來的超脫的氣質,令她有了種以前絕對沒有的味道,對世界的冰冷,對自己的殘忍,還有孤獨的淒美,琅邪這次是他遞給她東西。

    而趙寶鯤這三個男人也都是笑意和善,琅子的女人,他們自然怎麽都要給麵子地,而原本對苟靈充滿敵意的廖璧在軟磨硬纏從趙寶鯤那裏知道一點她的悲慘遭遇後,態度也轉變許多,

    苟靈神sji動地接過那瓶酒,她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徐遠清這個圈子已經開始接受她,徐遠清他們是誰?即使放在北京城,他們也算是能量驚人的公子哥,這群原本就有資格眼高於頂的人,此刻卻跟自己幹酒,苟靈不禁望了望身邊這個眼神溫暖而m離的男人,猛地仰首,苦澀的酒液刺ji著她的味蕾和喉嚨,低頭抹去嘴角啤酒的她眼睛裏閃過一抹決絕。

    我要往上爬,不管付出任何代價!

    這個時候接到一個電話的琅邪走出酒吧,在酒吧外拐角一個昏暗的路燈下蹲著點燃一根煙,聽到那清冷刻骨的久違熟悉聲音,東方冷羽,一個量化計算情感的恐怖女人,掌握狼邪會核心情報的鳳凰。

    聽到對方那依然不溫不火不帶感情的緊急匯報,原本輕鬆的琅邪逐漸皺起眉頭,說了句“知道了:就掛掉電話,這個秘密消息不算好不算壞,大伯琅少天的第二個si生子被李孝利si底下滅口。吐了個煙圈,琅邪歎了口氣。這種事情實在不好處理,隻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畢竟當一個人強大到能夠製定規則的時候,所謂的道德。就是狗屎吧。也許就李孝利一個人來說她還不是這種強者,但如果聯係到她地背景呢,琅邪閉上眼睛,突然感覺有點累,琅家複雜的內部和李孝利恐怖的成長,都令他有種無法掌控的不安。

    似乎想起什麽,琅邪眉宇間那份沉重也清淡了幾分,掏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蘇州地女子,屬水。靈動而溫婉,一如宋詞“梨huā初帶夜月,海棠半含朝雨”。

    跟隨做外jiāo官的父親來北京的秦雨此刻呆在高中同學的房間發呆。放下那本純英文的厚重名著,她抱起一隻藍s泰迪熊哀聲歎息,這讓她那個寒假來北京陪男朋友的女同學很好奇,她跟秦雨算得上是閨中密友,自然清楚這位浙大校huā的優秀。看到秦雨那“怨f”般的幽怨神情,調笑道:“雨雨,是不是想你男人了?你到現在都還沒有告訴你男人是誰呢。嘿嘿,該不會是怕我把你男人搶了去吧。”

    秦雨抱著小熊躺在床上仰望天huā板,懶得說話,政治世家出身的蘇惜水,被國內傳媒焦點關注的建築奇才李雨甜,哪一個不是璀璨奪目,原本自信地她第一次如此的不自信,他這樣的男人又怎麽可能缺少完美地女人呢。

    “雨雨,到底怎麽了啊。成天到晚悶悶不樂的,這樣你會憋壞的。”秦雨的死黨擔憂道,她感覺秦雨到北京這些天似乎就沒有怎麽笑過,這可不是她印象中那個自信陽光的秦雨。

    “青素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秦雨不知道為什麽就想起這句話,脫口而出。

    “該不會是你失戀了吧?”那女孩驚訝道,她比起秦雨地清瘦要豐滿一點,屬於很有肉感的漂亮女孩,加上有一米七幾的身高,加上身上地名牌服飾,很容易吸引雄姓牲口們的視線。

    “去你的!”

    秦雨忍不住笑道,推了下烏鴉嘴的死黨,“我現在都懷疑自己有沒有戀愛呢。”

    過年的時候給琅邪發過祝福短信,到了北京後她又給他發了短信,但是都如石沉大海般毫無音信。

    也許正如書上所說,容易傷害別人和自己的,總是對距離的邊緣模糊不清的人。

    隻可惜深陷其中的秦雨沒有後悔地機會,而且她也不想去後悔。

    清靈的《herewithoutyou》手機鈴聲響起,打不起jing神的秦雨也不看號碼就接聽,聽到對方那略微沙啞的溫醇嗓子,就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綻放令她死黨詫異的光彩,而秦雨那格外溫柔的近乎呢喃的甜美聲音,更是讓秦雨的同學感到不可思議。

    “耶!”掛掉電話的秦雨做了個勝利的手勢,把那隻泰迪熊拋向空中。

    “咋了,這麽幸福?”秦雨的這個死黨叫丁紹雲,父親是蘇南某集團的董事長,這套在觀唐中式宅院的別墅就是他專mn跟北京那個明星情f幽會的地方,這些事情丁紹雲不是一點都不知情,隻是身處她這樣的家庭,見過太多這樣的事情,早就麻木了。

    “我男朋友約我出去呢!”秦雨像個小女人嬌羞道,撿起那隻剛才被拋棄的泰迪熊抱在xiong口,

    “他也是北京人?”丁紹雲吃驚道,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其實這其中她還有點戀愛中女生的si心,那就是她現任男朋友的老爸在北京是國家發改委某司的副司長,這也是為什麽他父親答應她來北京見男朋友父親的重要原因,這個副司長固然在北京不算太算個人物,但要是去趟蘇南,絕對份量十足,所以丁紹雲想在秦雨這個神秘男友麵前炫耀下她的男朋友。

    秦雨搖搖頭,說實話她隻知道他是沿海某省的人,再除了一個名字,她還真不知道琅邪的其它情況,對於琅邪當初在台灣神秘出現在莫家別墅陷入戀愛的她也沒有深究,本就單純的她更沒有在意父親從台灣迴來後的沉默寡言。

    “那他家是幹什麽地?”丁紹雲習慣性問道,從小她就在父母的耳濡目染下學會了怎樣選擇有價值的人際jiāo往,這倒不能說是她勢利。從小的教育就是如此。

    “不知道耶。”秦雨皺起眉頭,她本就不是那種對愛情太理性地女孩,雖然她是東南賽區學生辯論賽的冠軍,雖然她是浙大英語能夠媲美琅邪的學生。雖然她是琅邪踏入浙大見到的第一個美女。

    “你就等著被賣了還幫他數錢吧,而且還是那種數得特別歡的傻妞!”丁紹雲伸出手指在秦雨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大笑道。

    “我願意。”

    秦雨柔膩笑道,突然抓住丁紹雲的手,滿臉焦急,“他還在等我呢,不行,我得抓緊去長安酒吧。”

    “長安酒吧?那裏我很熟悉,我男朋友的一個朋友就在那個酒吧做dj,不介意我拉一批人去宰你男朋友吧?得,就這麽說了。都把我們的校huā騙到手了,怎麽可以小氣那麽點錢!”丁紹雲絲毫不給秦雨迴絕的機會,其實她是怕秦雨這麽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在北京酒吧過夜生活會被占便宜。當然她也很想見見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地家夥。

    “不行,我必須先打電話問問看。”秦雨嘟著嘴巴道,忙不迭地怯生生打了個電話給琅邪,結果換來琅邪溫暖的應許,這又是讓秦雨一陣甜蜜。而這場景也讓丁紹雲一陣無奈,秦雨這妮子這迴鐵定是無yo可救了。

    丁紹雲的這個叫餘航地男朋友海拔不錯,跟秦雨介紹的時候說是中央財經的大四學生。而且是校籃球隊的首席前鋒,這個各方麵條件貌似都不錯的青年帶了幾對情侶過來,不過這些素年家中條件都不錯。都是自己開車過來,餘航開地是一輛嶄新的帕薩特,丁紹雲跟秦雨坐進餘航的這輛車後他就開始自來熟地跟浙大校huā熱絡起來。

    整顆心都牽掛在琅邪身上地秦雨隻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應酬著,也大約知道這個餘航據他自己說是個民間炒股高手,不管如何這輛車就是他自己買的,這一點讓秦雨比較認同。而餘航那幾個朋友的家庭也都是非富即貴。

    當然,餘航嘴中所謂的層麵跟秦雨並不知道底細的琅邪那個圈子中的公子哥比起來,恐怕要差一點點。

    應該不是一點點而已。

    當秦雨看到那個蹲在酒吧外麵街燈下chou煙等她的男人,心中溢出一股暖流,滿腹的委屈都一掃而空,心中隻顧著自責為什麽自己方才出mn化妝時間太長,打開車mn就朝滿地煙頭地他跑去,來了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胖了點哦。”琅邪抱著這個淺淺淡淡的女孩,在她耳畔呢喃。

    雨拚命汲取著琅邪的體溫,現在她隻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僅此而已,再不做其它思考。

    丁紹雲細細打量起眼前這個膽敢抱著秦雨不放的男人,身高通過,樣貌通過,氣質通過,隻是就不知道他的家世如何,不知道配不配得上秦雨,秦雨的父母好歹都是外jiāo官,也是極有麵子的職業,不過看起來這個男人似乎並不太富有。

    丁紹雲這樣的女孩也許不懂,真正的上位者,對於外在的東西反而淡了。

    這就像百萬富翁和億萬富翁的境界差別。

    琅邪跟餘航這批人見麵互相介紹的時候隻是微笑著點點頭,然後就帶他們進入長安酒吧,這讓餘航和他的那些朋友有點不滿,隻不過隨著他們見到完全被官場鍛煉出上位者氣息的李鎮平和徐遠清,他們才意識到這個始終對秦雨笑容溫醇的男人似乎背景並不太簡單,等到去了趟洗手間的趙寶鯤迴到吧台跟他們打招唿,他們才有足夠的覺悟重新打量被趙寶鯤喊做琅哥的琅邪。

    北京人都講究圈子,也就是說看重你身邊的人物背景和後台。

    餘航他們就算瞎了,也感覺得出來從頭到腳這身比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要昂貴的行頭趙寶鯤很不簡單,飛庫淘太郎上傳更新因為趙寶鯤那種骨子裏透出來的驕傲令他們感到了自卑。餘航的一個朋友吳曉bo扯了扯喝悶酒的餘航,瞥了瞥趙寶鯤問道:“幹什麽的?”

    餘航無jing打采道:“不清楚。”

    “要不我們去二樓找個地方,這裏太吵。”吳曉bo提議道,他身邊的女朋友顯然不太能能接受如此喧囂的場合。

    琅邪倒是無所謂去不去二樓,所以在餘航那個在酒吧當dj的朋友安排下浩浩dngd行人去了二樓,這裏明顯要比一樓最靠近無恥的吧台安靜許多,這個時候代替秦雨作為兩批人中間人的丁紹雲開始真正介紹,跟琅邪一樣,李鎮平這幫人都隻是不鹹不淡地報出名字,而餘航這批人則恨不得把自己老子的職位讓所有人知道。

    “要不要下去?”坐在外麵靠欄杆的琅邪拍拍秦雨的小手提議道。

    秦雨輕輕搖頭,她還是第一次來這種酒吧,更不要說去舞池蹦迪。

    “餘航你是在中央財經上學?”琅邪自然清楚寶寶鎮平他們的冷淡會刺ji餘航這批小公子哥的神經,畢竟是秦雨的朋友,他也不想太不近人情,雖然說這批年輕人對他們來說確實太幼稚太簡單,毫無利用價值可言。

    餘航驕傲地點點頭,中央財經那可是財富的搖籃,如果還有點背景,那畢業以後不怕沒錢揮霍。

    “要不要叫點人過來?”琅邪朝徐遠清問了問,原先沒有想到秦雨會帶一批人過來,如果前麵保齡球館的那幾個家夥真過來,事情就有點棘手。

    “我打個電話?”徐遠清詢問道。

    “算了,屁大的事情就不麻煩你叔叔了,幾隻螞蚱也折騰不出什麽事情。”琅邪搖頭笑道。

    說曹co曹co很快就到,事實上這幾隻螞蚱確實折騰出了讓琅邪也有點意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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