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無緣,這九千大千世界菩提眾生怎獨獨與如相遇?

    琅邪望著禪迦婆娑遠去的背影,有點恍惚,反感她?還是反感命運?

    “她這一去,此生未必就有迴首,你不留她?”

    清冷聲音響徹耳畔,琅邪感受遠處那愈加冷冽的氣息,手臂上的那隻海東青拔臂而起,衝入雲霄。

    麵對這個問題,琅邪不想給出答案,她的到來讓他跟最初見到禪迦婆娑一樣詫異,一個為命運輪迴,理性到可怕;一個為武道煉心,講究執著地忘情。

    轉身看著幹枯枝頭那位白衣亮劍的日本劍神,原本沉重的心情也明亮了一些,有些女人即使遺世獨立,見到她依然是色彩了世界,一如葉隱知心;而有些女人即使在跟你玩笑,也能讓你笑不出來,如禪迦婆娑。

    “不留。”琅邪毫不拖泥帶水道,決絕到無情的地步,不知道禪迦婆娑見到這番場景,是否有心寒。

    “不後悔?”剛剛戰勝了日本守護者武藏玄村的女人此刻就像是個世俗的八卦婆。

    “你知道我從來不會後悔。”琅邪不屑道。

    “真是個自負到令人發指的男人。”葉隱知心微笑道,答案她早就知道,可她就是想看這個男人這種狠心的態度,尤其是對待禪迦婆娑那樣的同性,她不否認自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而且,這種感覺相當不錯。

    葉隱知心望著那隻翱翔在天際的海冬青。幹脆坐在樹幹上,纖手把玩著自己地青絲,喃喃自語,感情這東西還真是玄妙。超然如禪迦婆娑也不過是個會吃醋會失態的女人而已。

    “軒轅劍?”琅邪眉毛一挑。

    “怎麽謝我?”葉隱知心三千青絲如瀑布般垂下,西風故道瘦馬,落寞而滄桑,伊人負長劍,青絲如墨,構成一幅中國最古典的水墨畫。

    “以身相許行不行?”琅邪腳尖點地,如鷂子般拔地而起躍上高枝,蹲坐在葉隱知心身旁,掏出一根煙,很煞風景地抽起煙來。對禪迦婆娑和葉隱知心這流世俗人眼中的女神,他從來沒有狗屁尊重,隻有褻瀆再褻瀆。將卑劣不入流地褻瀆進行到底。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葉隱知心早已經習慣琅邪的放浪形骸,笑了笑,緩緩抽出背後古劍。

    聖道軒轅。

    一兵出,萬劍折。

    “是不是奇怪為什麽華夏第一神兵會在我的水月流?”葉隱知心拋出一個很誘人的餌,隻不過她知道琅邪這樣的人注定不會上鉤。她之所以能夠跟琅邪這樣的怪胎溝通無阻,無非她屬於那種即使知道結果也要去做的女人。

    果然,琅邪保持那個姿勢吞雲吐霧。像個煙鬼。

    “我也不會說。”葉隱知心略微俏皮道。

    “我跟安倍晴明有過交手。”琅邪無奈道,這女人怎麽有點大智若愚的味道,彈掉那根煙,煙屁股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葉隱知心安靜地等待下文。

    “可我也不會說。”琅邪自顧自地大笑起來,很輕狂,很開心,那是真的開懷大笑。

    “吃點虧你又不會少什麽東西。”葉隱知心哭笑不得道。

    “逗你玩呢。”

    琅邪放肆地掬起一把葉隱知心的及腰素絲,放在鼻子旁聞了聞,“知心。留在中國好不好?你現在打不過安倍晴明地,而我,需要你。”

    “你會需要我?”葉隱知心錯愕道,這句話對她造成的影響無異於日本覆滅這類消息。

    “當我沒說。”琅邪尷尬道,那感覺就像是自己脫光了衣服對方女人卻絲毫沒有感覺一樣令人挫敗。

    葉隱知心將那把軒轅劍拋向高空,望著身旁情不自禁仰望那柄古劍的男人,臉頰悄然緋紅,一閃而逝,似乎在說,膽小鬼,小氣鬼。

    盤旋地海東青在空中縱情遊曳,一個俯衝,抓住那把軒轅劍。

    如果說出國留學是時下學生鍍金的方式,那麽一個黨員如果能夠進入省委黨校進修,也算是一種資源更稀缺的鍍金,打的的時候跟師傅說你要在省委黨校下車,那師傅地眼神保證會多點敬重和疏遠,如果是中央黨校,那更是中國近億黨員心中神往的聖地,當年出了一個黃埔軍校,蔣介石尤其喜歡以校長自居,如今的北京中央黨校校長,更是比韓點將這個教育部長更加地人脈廣泛,想像下,十幾個省部級大員齊聚一堂聆聽你指尋的場景吧。

    頤和園北側,神秘而戒備森嚴,因為這裏被稱作高官的搖籃。

    這就是中央黨校。

    中央黨校門外,楊水靈安靜佇立。

    她是以中國g省副省長中國最年輕中央委員的身份站在這裏。

    身後琅明斜靠白色奧迪的車門,那股散發了二十年的慵懶倦怠氣息如國酒般醞釀出深厚底蘊,一個男人可以忽略樣貌和背景,味道也就出來了,這樣的男人,比女人懷孕需要好幾月才看得出來更久,也許需要十年,二十年。

    “琅邪說要來送你。”琅明打破寧靜氛圍。

    楊水靈點點頭,她即將在中央黨校的進修部進行“深造”。

    作為培訓黨高中級領尋幹部最高學府,被譽為是馬列主義以及什麽思想什麽理論什麽代表的重要陣地和黨性鍛煉地熔爐,拋開這些官方說法不談,中央黨校就是一種為官的資格證書,尤其是入了進修部的話。

    她知道,步入中央黨校,迎接她的未必是外界傳聞的一帆風順,在北上之前她跟在g省一把手位置上呆了十年的蘇存毅有一場開誠布公的徹夜長談,就中央跟g省的摩擦和衝突達成詳細共識,外界誰都清楚,中央“對付”g省和上海派已經很多年,如今上海在派係在陳落馬黃逝世成了樹倒猢猻撒,已經逐漸淡出政治圈,而曾經有人揚言北京永遠也拿不下的g省又怎麽能不唇亡齒寒,雖然這種說法貌似誇張,卻基本上屬於事實。

    接下來如何走?

    如何麵對北京方麵的他?

    都是困擾楊水靈的難題。

    這盤棋,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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