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新義安的倔強和執著令遠在北京的琅邪有點出乎意料,原本以為創造一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下的雷霆公式,以此來塑造南下開端,誰知道不說先鋒部隊遭遇新義安為首的黑道聯盟埋伏,此後更是幾乎陷入巷道戰的境地,寸土必爭!

    彈丸小地,果真成了一塊啃不下的硬骨頭。

    失策,這是琅邪的第一想法,早知道應該采取懷柔分化的政策防止香港方麵聯盟,畢竟香港的社團聯盟可不像北方黑道聯盟那般鬆散脆弱,不過狼邪會北上的異樣迅速,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還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開車帶著苟靈去紫禁城馬術俱樂部的琅邪感慨道,他崇尚上者勞人,所以隻在大方向上給狼邪會和李氏集團指路,微觀操作則全盤交給他們自己,這固然能夠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成長,但最大的缺陷就是永遠無法第一時間獲知真實情況。

    苟靈並沒有坐在琅邪身邊,而是選擇後座,或許潛意識中她就是如此自我定位。

    “我上網試圖查過狼邪會的資料,可沒有隻字片語。”苟靈怯生生道,她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名字,這不能不說是個諷刺,太子,她要知道這個讓自己把後半輩子奉獻出來的男人有多麽的梟雄氣概。

    “能查出來,你就不是在中國了。”琅邪笑道。

    “我隻知道北京有個狼邪會。”苟靈赧顏道,隨機意識到這句話的“不敬”,神色微變。緊張地凝視他的背影。

    “那是因為你是北方人,而且,生活在大學這座最後的象牙塔裏做井底之蛙,又怎麽知道天下無奇不有。”琅邪似乎對越來越公式化地大學相當不感冒。笑了笑,道:“不過大學裏異類還是有很多的,我大學寢室就有一個。”

    “你上大學?”苟靈驚訝道。

    “我又不是火星人。”琅邪忍俊不禁道,難道她真的把自己當作無所不能的神了?

    苟靈沉默之後拿出她地筆記本電腦,因為有移動網卡,e書天空整理首發所以隨時能夠上網,查詢天上人間俱樂部的資料,雖然多半是管中窺豹的信息,卻聊勝於無,突然聽到琅邪說話。“以後不要用索尼了,女孩子用蘋果也是可以的,雖然沒有憤素到要你抵製一切日貨的地步。但看到你用索尼多少有點不舒服。”

    “對不起。”有點惶恐的苟靈趕緊強製關機。

    “沒有關係,愛國不等於愛黨,愛國也不等於非要盲目的仇日。現在的很多人都把仇日當作了自我標榜的時尚,卻一個日本甲級戰犯都說不出來,甚至連幾年抗日都不清楚。把憤青塗抹成糞青,真是可悲。”琅邪無奈道,輕輕搖了搖頭。

    苟靈低下頭。狠狠瞪了一眼漂亮的索尼筆記本,似乎有了憎惡。

    似乎他成了她地空氣,沒有的話,就會窒息,悲哀?抑或淒美的幸福?

    外人無從知曉,也沒有資格妄下定論。

    紫禁城俱樂部在知道琅邪跟管逸雪趙清思和南宮風華這三位超級大牌都有不淺交情後,不要說什麽辦會員證什麽製度,第一時間給琅邪開了綠燈,直接聘請他做榮譽會員。當琅邪猶豫片刻答應下來後,那負責人感激涕零地模樣讓苟靈有點莫名其妙。

    殊不知紫禁城俱樂部第一時間打聽到琅邪就是那個大鬧釣魚台的琅家大少,當真有蓬草生輝的受寵若驚。

    俱樂部給他們挑選了兩匹不錯的純種馬,苟靈似乎也很興奮,那匹馬顯然不是趙清思那匹暴烈的野馬那般難以馴服,在陪練員地指導下較快地掌握了要領,她雖然不是天才,但是勝在領悟力很強,若非如此,琅邪也不會刻意去雕琢她。

    一般來說初學的苟靈不可以出去騎乘,但琅邪開口,誰還敢阻攔,加上琅邪又比賽勝過了京城第一馬術美女南宮風華,紫禁城也樂意順水推舟送個小小的人情。看著搖搖晃晃地苟靈那副嬌態,那是一種絕望中生出希望的淒美,琅邪歎了口氣,道:“你想不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誰都知道,琅邪退了一步,意思是說苟靈可以自己選擇以後的生活。

    “想。”苟靈毫不猶豫道,一點也不出乎意料。

    琅邪點點頭,不怪她。

    “現在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苟靈燦爛笑道,沒有心機,卻似乎已經有股被琅邪熏陶的邪氣了。

    “我可不會給你後悔的機會。”琅邪很巧妙地帶著苟靈那匹馬一起極有規律地緩緩前行。

    “我知道你不會。”苟靈堅定道,女人的執著,最可怕。

    會心微笑地琅邪隨後給苟靈教授騎馬的各種注意事項,來到幽靜的樹林附近,苟靈已經馬馬虎虎能夠放鬆一些,琅邪停下來,拍拍身下的馬匹,自言自語道:“曾經在草原上看到那種被吸血蝙蝠叮住不放的野馬,其實野馬隻要肯忍耐下一時的疼痛,等到吸血蝙蝠吸取少量的鮮血自動離去,它們並沒有大礙,但是野馬卻要瘋狂彈跳,直到精疲力竭而死。”

    “可以解釋為忍一時風平浪靜嗎?”苟靈弱弱問道。

    “自然可以,而有的人會說這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執著,我跟你說這個是想你知道做人真要做完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一個偷懶的方法就是莫管別人視線和言論,這是我那個無良老爹傳授給我的,隻要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人幸福,就夠了。”琅邪說完後凝望著遠方,一匹馬緩緩前來,似乎從遙遠的亙古蹣跚走出,造成這種錯覺的都緣於馬背上的那個女人。

    “我隻要自己在乎的人好就夠了。”苟靈低下頭喃喃道。

    琅邪的眼神逐漸冰冷起來。

    抬頭的苟靈見到這輩子繼荒島之後的又一幕詭異畫麵。

    白馬,白衫,白蛇,佳人傾城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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