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思再次摔落在地,馬蹄如雨般落下,幾次險些踏中她的身體,幾乎渾身散架的她倔強地掙紮起身,不理會一旁嚇出一身冷汗的紫禁城俱樂部負責人們,臉色蒼白的她一隻手死死握住馬韁不讓它逃脫,而另一隻手手中馬鞭狠狠甩向那匹暴躁難馴的雄馬,她的手已經勒出血絲,額頭上的汗水也漸漸模糊她的視線,放棄,這不是她的作風!

    也許是被激發最野蠻的野性,那匹在草原上稱王的雄性黑馬猛地抬起前蹄,作勢就要踩向這個三番五次想要征服它的人類,在草原上敢麵對獨狼的它這一蹄子下去絕對足以讓這個人類血濺當場。

    砰!

    “畜生!”

    已經閉上眼睛不敢看那想像中即將出現血腥一幕的人們錯過了一副堪稱奇跡的畫麵,那匹馬被彈跳到馬場中的琅邪一腳踹向鐵木欄,側著龐然身軀重重摔向欄杆後轟然倒地,附近沒有根據本能閉上眼睛的隻有管逸雪和當事人趙清思。

    “你終於還是來了。”趙清思語氣複雜道,沒有半點血色的臉龐異樣淒美。

    “這樣玩命有意思嗎?”琅邪把她拉起來惱怒道,如果他不是恰好在這裏,她真的會就這樣去奈何橋喝尾婆湯了。

    “不玩命,活著就有意思了?”趙清思站起來後很幹脆的鬆開琅邪的手,徑直走向那匹被琅邪一腳踹飛好幾米遠的黑馬,此刻這匹原本狂躁暴怒地黑馬躺在地上痛苦呻吟,再沒有當初跟趙清思“鬥法”的威風八麵。有其當琅邪走近的時候竟然明顯有了懼意。

    “它似乎怕你。”

    趙清思蹲下去狠狠瞪著那匹束手就擒的黑馬,渾身鬃毛漆黑茂密,體格雄健,無疑是野馬群中地“頭馬”。事實上這匹馬是俱樂部通過一些不法手段偶然獲得,它原本就是內蒙古草原上的一匹兇悍野馬,一般來說野馬都會比馴養的家馬嬌小,但這匹黑馬的肩高卻足足有罕見的將近兩米!

    “或許真的是惡馬需要惡人騎吧。”

    趙清思握緊那條馬鞭,啪!狠狠甩在黑馬的身上,留下一道醒目的印痕。不知道是不是在發泄前一刻被它摔落的羞辱和傷痛,還是把它當作了誰的參照物,那匹可憐地黑馬身上留下一道道鞭痕,眼神淒然,在草原上馳騁的它多少有點靈性。

    “夠了。”琅邪抓住她的鞭子。拖著她走出馬場。

    紫禁城地那群負責人瞪大眼睛看著琅邪拖拽著他們眼中不可反駁的趙家大小姐,就像是一個大人很不客氣的教訓一個賭氣的孩子,見到這種場景的管逸雪對此隻有七個字:“奴人猶勝奴馬術。”

    所幸趙清思並沒有什麽傷勢。除了多處淤青外並沒有什麽內傷,俱樂部保健室就足以應付,如臨大敵地紫禁城負責人仍然不敢掉以輕心,小心李翼詢問趙清思是不是最好去趟北京醫院,對此琅邪很不屑道:“不需要。”

    趙清思也沒有怎麽理會這群人的殷勤。直接給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放心吧,趙家還沒有幼稚到這種事情還要遷怒到你們俱樂部身上。”

    “你就那麽討厭我?!”

    見到琅邪沉默著走向門口,突然感到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委屈的趙清思喊道。喊出口後卻又有一種最深沉地後悔,在她主動代表趙家伸出橄欖枝卻被他狠狠踐踏尊嚴後,她竟然在他麵前如此的脆弱,她無法原諒自己的懦弱,撇過頭硬聲道:“我不想再見到你!”

    既然你要跟我劃清界限,我又怎麽可能會可憐巴巴的祈求什麽,如果是,那我就不是趙清思了。

    把驕傲和尊嚴看得超過愛情的,不僅僅隻有琅邪你一個人!

    琅邪徑直走出保健室後就準備離開紫禁城馬術俱樂部。管逸雪卻盛情挽留他在俱樂部二月河畔喝咖啡,本想拒絕的琅邪在管逸雪說是私聊後就答應下來,如果是單純的跟那群中國金融俱樂部青年軍套近乎他是沒有半點興趣的,因為真正涉及到切身利益的事情絕對不是這種淺嚐則止地寒暄客套所能擺平,真正到了他們這個位麵,無聊的熱絡根本沒有太大意義。

    “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想跟你做個朋友。”管逸雪感歎道,沒有矯情,沒有煽情,甚至有點恍惚,似乎自己也很茫然。

    “朋友?”琅邪喃喃道,有點出神,雖然他幾乎把李氏集團拱手讓給陳影陵,但陳影陵仍然不能算是他的朋友,被他救過的徐楷澤能算一個,剛剛“入贅”俄羅斯黑手黨核心冰帝家族的涅斯古算半個,除此之外李玄黃和柳齊宇都不能算是朋友,半個都不能算。

    “似乎有點廉價了。”管逸雪自嘲笑道,感覺這麽輕易說出口是把朋友這個詞匯貶低了,就像他素來認為在感情上愛一個人最好不要說出口一樣,做朋友也不要放在嘴邊,隻是琅邪讓他破了不少例。

    “我沒有這個意思。”琅邪有點尷尬道,管逸雪這種層次的男人,根本不需要跟他玩城府,隻是這種感覺就如同是一個傾城女人在你麵前脫光了衣服,你卻陽萎一樣尷尬,琅邪對管逸雪的卸下防備自然很感激,卻不代表他必須給與相同程度的迴應,說實話,虛偽地接受才是對管逸雪的最大侮辱。

    “無所謂,也許是因為你是韓雅愛上的男人,也許是你讓李淩峰灰頭土麵,也許是你讓我覺得足夠危險,我都下意識把你劃歸到朋友這個行列,又或者,我是在給自己找借口,找一個讓你救我哥哥的借口。”管逸雪黯然道,在中國開個開放近二十多年來,姓管的人轟動全國,似乎也隻有他哥哥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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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城監獄,那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地方,沒有誰敢說能夠視秦城監獄如無物,哪怕你有中央政治局常委這樣的通天人物做靠山,甚至兩個都不行。管逸雪這麽多年用盡辦法,都無法讓他哥哥走出秦城,因為他哥哥,對抗的是整個中國的金融體製,甚至上升到了政治高度。

    “做生意的時候不要談感情,談感情的時候不要談交易,和是不是朋友沒有關係的,你把我當朋友和我是否把你當朋友也沒有關係的,說實話,敢把我當朋友的還真不多。”琅邪搖著咖啡勺輕笑道。

    “倒是我執著了,有趣有趣,跟你這樣的人說話確實不會乏味。”管逸雪一掃沉悶,終非常人,很快就擺正心態。

    不管如何,有了管逸雪的琅邪,如虎添翼。

    “我確實能夠把你哥哥從秦城弄出來。”琅邪緩了一下,看著管逸雪,這就是談話的技巧,應該在恰當的時候把主動權轉交。

    “我也會派人跟李氏進行接洽,屆時會采取個個擊破的方針,對風雲進行一係列的攻勢,我保證很華麗,相當的華麗,隻要你不怕李氏集團玉石俱焚。”管逸雪喝著那杯據說是法蘭西皇帝拿破侖發明的皇帝咖啡,微笑道:“放心,你的天地娛樂有限公司跟月涯網絡這兩隻下金蛋的雞不會被殃及,所以你事後有大把的機會複原。”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是我的風格。”琅邪皺眉道,他不是沒有想過跟風雲全麵開戰,事實上動用星組的商業資源,要跟財大氣粗和東方和風雲來個魚死網破並不難,隻是這樣一來李氏將近一年的努力也就白費了。

    “琅邪啊琅邪,真不知道你是太自負還是太天才,你的對手可是東方集團和風雲企業,按照常理硬碰硬的話就是以卵擊石,不過我知道你有經營了很多人脈,但商業有自己的規則,你再強悍也不能夠無視這些遊戲準則。”管逸雪無語道,似乎對琅邪的狂妄也有點吃不消。

    “習慣了尋找最弱點給與致命一擊,一時間改不過來,不習慣正麵交鋒,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琅邪摸著鼻子自嘲道,商業上的真正肉搏終究是經曆不多。

    “我到時候把方案給你,你自行決定就是了。”

    管逸雪望著遠處牽著馬散步的南宮風華,玩味道:“怎麽感覺你的作風像是殺人。”

    “殺人才是人類最直接的遊戲,你要是玩過,說不定也會上癮。”

    “我倒是喜歡玩‘殺人遊戲’,真殺人,恐怕沒有這個膽量。”管逸雪收迴眼神,道:“那個女孩什麽背景?”

    “趙師道的侄女。”琅邪微笑道,觀察著管逸雪的表情。

    當初就是國安部帶走管逸雪的哥哥,可以說趙師道就是他的敵人。

    “哦,怪不得。”管逸雪並沒有如何激動,隻是很平靜地低頭喝了一口咖啡。

    “你也是個怪人。”琅邪懶散地靠在椅子上,欣賞遠處南宮風華的曼妙身姿。

    “接下來你會做什麽?”管逸雪絲毫不介意琅邪如此評價他。

    琅邪頭痛道:“去見一個嶽父,韓家韓點將;一個嶽母,燕家蔡詠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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