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很容易在一個女人和另一個男人麵前召喚出魔鬼———即做出無比衝動的舉止

    前提是,這個女人很漂亮,而那個男人吸引了這個女人的視線。

    耐克男在琅邪那粒球的刺激下就有點失去理智,看到蹦蹦跳跳的李暮夕,他眼神中流露出幾分猙獰,此刻李暮夕的動人就成了彰顯他失敗的罪惡,接下來心中冷笑的他故意將球擊向李暮夕,落點就是李暮夕的身體!

    眼神凜然的琅邪一個滑步瞬間擋在嚇得閉上眼睛的李暮夕身前,嘣!那粒球被球拍幾乎野蠻的劇烈撞擊後帶著驚人的弧線轟向對麵場地,直接命中那個耐克男的額頭!

    如果有慢鏡頭迴放就是那個耐克男緩緩的倒飛出去,等到他墜落後,那顆球才不甘心的滾落在目瞪口呆的楚慈妜腳邊。懶得欣賞那個耐克男的下場,琅邪拍了拍李暮夕的小腦袋,笑道:“怕了?”

    躲在他身後的李暮夕並沒有見到那血腥的一幕,嘴硬道:“才沒有。”等到她探出小腦袋看到那個耐克男的暈厥,才吐了吐丁香小舌,乖乖。唯恐天下不亂的溫清沁拍手叫好,惹來段紹鵬那群同學的不少無奈白眼,隻不過這個小孩顯然很乖戾,鬧得更歡,抱著那隻可憐的變色龍在那裏落井下石的叫嚷。

    “琅邪,你怎麽可以這樣!”楚慈妜吼道,她雖然不滿這個男孩小心眼的對付李暮夕,但她更看不慣琅邪的打擊報複。周圍十幾個人對琅邪也是相當反感。看來現在開始他們修飾琅邪的詞匯不僅僅是自負狂妄,還有心胸狹窄。

    “他死了沒有?”趙清思走進網球場笑嘻嘻問道。

    顯然很多人已經看到她跟身後那四個青年的到來,眼神都有很大的變化,由對琅邪的憎惡變成對他們的敬畏,從籃球場跑過來的馮猛見到趙清思後一陣心底冒寒。戰戰兢兢道:“應該沒死。”

    “沒死?可惜了。”

    穿戴很有英倫風格的青年冷笑道,“沒死就打電話叫救護車,死了直接送太平間。”

    對這個青年如此冷血囂張的言辭,他們沒有表現出對待琅邪的敵視和反感,隻是很無奈的打電話叫救護車。甚至不敢跟這個青年對視,哪怕是背景相當不俗的秦博弦見到他們這群人的時候,也情不自禁的退後幾步,再退後幾步,似乎要劃清界限。在中國的官場一直是淩駕於百姓之上的特權係統,也因遠離普通民眾而充滿了神秘感,秦博弦雖然算是這個感情中的人,卻遠非最核心那級商場上的角色。他父親都不是!雖然不是十分清楚這四個跟趙家女孩走得很近的家夥具體是什麽背景,但秦博弦確定他們幾個人的長輩起碼在省部級或者軍長級之上,北京官確實多如牛毛,但真正站在權力金字塔頂端的也就隻有那極少數人而已。

    秦博弦的女朋友曹聽雪暗暗搖頭,這下琅邪真的有麻煩了,北大杜宇黨和左植棠,清華項如暉,國防李璋,哪一個不是叱吒各自校園的男生,加上一個最讓人頭痛的趙家魔頭趙清思,葉無道簡直就是身處四麵楚歌的境地,偷偷看了看眼神複雜的男朋友,再看看球場上那個肆無忌憚的青年,曹聽雪輕輕的歎息。

    那個耐克男終於還是昏昏沉沉的醒過來,不過是被北大杜宇黨踢醒的,渾渾噩噩的他見到趙清思後一陣激靈,一個誇張的鯉魚打挺就翻身起來,靈活程度哪裏像是一個剛剛被一粒時速驚人的網球擊中的傷員。杜宇黨用腳挑起他的網球拍,指著對麵場的的琅邪冷冷道:“我跟你打。”

    琅邪斜眼瞥著這位有本錢跟趙清思走到一起的公子哥,輕蔑笑道:“你有資格?”

    此刻的他終於讓楚慈妜見到傳說中那個琅邪的所謂氣勢,原本好像被抑製的傲氣此刻都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他們麵前。她確定敢跟杜宇黨這麽說話的人琅邪還是第一個!她不敢相信這個就是今天見麵後始終淡淡沉默的青年,不過聯想到身旁這個被一球擊暈的可憐家夥,她對琅邪的隱藏勢力感到相當的憤慨,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耍的小醜!

    “不要以為打敗司徒軒就了不起,中國人多。所以不缺天才。”杜宇黨爆出一個讓趙清思他們除外所有人都震撼的大八卦,而他也已經不由分說的將球拋起,帶著很明顯的旋轉,嗖,瞬間那粒球已經在琅邪身旁墜落,然後誇張的劇烈右旋,直砸琅邪!趙清思很清晰的欣賞到一條圓弧,這已經不是大學生所能擁有的資本,確實,中國這麽大,天才多點,根據概率論也是正常的事情。

    琅邪很隨意地身體後仰,拉過一個弧度,毫無停滯的揮拍將這顆球奉還給杜宇黨。

    依然是左手,琅邪似乎並沒有怎麽看重這個北大的天之驕子。

    隻不過琅邪沒有想到這個杜宇黨竟然真的能夠克製住他那些刁鑽的吊球和弧線球,可以看出來這個杜宇黨不僅基本功很紮實,對球的處理也很有靈性,當然這是琅邪在左手不發力的情況下造就的僵持戰況,在絕對的速度麵前,任何技巧都是花哨而蒼白的,不過正當琅邪準備把杜宇黨的球拍擊飛,趙清思已經很巧妙的提議讓她跟琅邪對打,琅邪冷冷看著這群北京這座大溫室中成長起來的公子哥,順帶著對許久沒有見麵的趙清思也沒有太多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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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趙清思注意到琅邪的眼神的時候她才驚慌的發現琅邪並沒有跟她“打友誼賽”的心情和打算,右手握拍!依然是那麽完美的上旋拋球和淩厲的揮拍,隻是當趙清思真的麵對這種發球,她發現自己內心的恐懼,呆滯的她隻能任由那粒球帶著嘲諷的意味落地,彈起,從她耳畔消逝,撩起她的幾縷青絲。

    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對我?

    趙清思怔怔出神,凝視著遠處那個已經笑容冷漠的青年,她明白他為什麽要對待敵人一樣對待她,敵人,對,她知道是這樣的,她原本以為他跟她及時不是朋友也永遠不會是敵人,哪怕兩人身處敵對麵的戰場!

    隻是琅邪的這粒又快又狠的發球狠狠粉碎了她原有的信念,就像玻璃杯一樣脆裂,總以為自己已經冷漠到不會傷心的趙清思第一次發現她跟琅邪其實很遙遠,遙遠到像兩條平行線。

    “清思,你有沒有事情?”紮著辮子的左植棠看到趙清思的蒼白臉色擔憂道。

    趙清思搖搖頭,握住球拍,不敢放下,似乎怕失去什麽東西。

    “清思,要不我幫你教訓他?”杜宇黨陰沉道。

    “算了,沒有必要為這點小事鬧出第二場釣魚台風波,等你們知道他是誰後就不會這麽輕舉妄動了,總之,我跟他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們操心。”趙清思咬著嘴唇冷冷道。

    “帥不帥?”琅邪挽著小情人李暮夕走下球場的時候拍了拍溫清沁的小腦袋臭屁問道。

    “馬馬虎虎啦。”溫清沁更加臭屁迴答道,本來她是懶得理睬琅邪的,結果看到老大李暮夕那蘊藏殺機的眼神馬上見風使舵的改變立場了,啃著棒棒糖的她拖拽著那隻可憐的蜥蜴,似乎打定主意跟著琅邪混了,沒有辦法,誰讓琅邪是她老大的老大呢。

    “裝b!”溫清沁走出網球場的時候迴頭朝杜宇黨那幾個青年豎起中指咒罵道。

    “誰讓你這麽說話的?”直冒冷汗的琅邪敲了下溫清沁這個小孩子的腦袋問道。

    “你管不著!”溫清沁吮吸著那根棒棒糖,一不爽就狠狠拉了拉挪不動的蜥蜴,真讓人欽佩這隻蜥蜴的強大生命力,簡直就是比小強還小強。

    “她是個野孩子,隻有我肯收留她。”李暮夕嘿嘿笑道。

    “才不是呢!”溫清沁抗議道。

    “那你爸媽是幹什麽的?”琅邪隨意問道,他可不想被戴上拐賣幼女的罪名。

    “當官,很大的官!所以我說剛才那群人在裝b!”溫清沁噘著嘴巴恨恨道。

    “多大的官?”李暮夕扯了扯她的辮子笑道,顯然不把這個小屁孩的話當真。

    小丫頭扳著粉嫩的一根根的小指頭嘀咕道:“嗯,我算算看,一,二,三……我爺爺好像是第四大的官!”

    “中國第四大的官?你以為你是誰啊,小屁孩?該不會是居委會第四大的官吧?”李暮夕蹲下來捏著溫清沁紅撲撲的小臉蛋嬌笑道。

    琅邪看著因為被李暮夕小瞧了而生悶氣的溫清沁,喃喃道:“確實,中國姓溫的人不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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