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長城酒店舉辦的晚宴更顯得富麗堂皇,一派歌舞升平的威事景象,作為李氏集團代表出席晚宴的高級管理人員很明顯的分成兩派,以陳影陵手下第一員大將袁啟明為首的少壯派聚集在一起,而最原先從琅氏集團中保留下來的元老們則代表保守派圍成一圈,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涇渭分明。

    而如今身為李氏集團首席執行官的陳影陵則躲在角落低調的喝酒,前麵代表李氏集團發言的都是目前正在上海開拓市場業務的得意門生袁啟明,他若無其事的把那種出境的光環讓給手下,然後獨自品酒,倒也恰如其縫的符合琅邪給他的評價——“君子藏器,不露鋒芒”!

    當他這個李氏集團的見到卞如意一襲粉色嬌嫩晚裝驚豔四座的時候,額頭馬上冒出三條黑線,這個鬼怪靈精的女人真的擁有讓他無語甚至抓狂的執著,不管陳影陵如何勸說卞如意讓她放棄追求,這個出身優越才華橫溢的女人就是不肯,似乎她已經鐵了心要賴上他,而且她真的無所謂陳影陵心中是否有她的存在,就像她所說她僅僅是做她愛上一個人應該做的事情而己,而陳影陵的一世英名也徹底毀在這個小丫頭手裏,試想陳影陵這種冷酷領導者背後吊著卞如意這個喜歡穿粉色香奈兒的女人,那是怎樣有趣的場景?

    李氏集團的高層管理人員都知道這個糾纏陳影陵的丫頭,見到這一幕都竊笑不已,哪怕是陳影陵一手提拔起來的袁啟明對此也是幸災樂禍,因為代替琅邪真正掌管神話日常運作的陳影陵通常是一副公式化地臉孔,沒有多餘的表情。袁啟明這群年輕骨幹都沒有少被始終傷春悲秋模樣的陳影陵折騰蹂躪,這個時候出現一個能打破僵局的卞如意,他們怎能不拍手稱快。

    “你倒是神通廣大,能夠溜進來。”陳影陵早已經習慣卞如意的執著,從她搬到他的住宅小區堅持每天跟他一起晨跑的時候,他就開始學聰明的不跟她討論任何感情問題。看著眼前這個正值青春的女孩,陳影陵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隻是感動不能當作感情,更不能當作愛情的借口,他早已經失去再愛一個人的勇氣和能力。

    “總監。這次我是想跟你說一件事情。”卞如意慘然道。原本那永遠燦爛娃娃臉布滿掩飾不住的悲傷。

    陳影陵點點頭,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總監吧。看到這張原本跟憂傷無緣的精致小臉,他有種真實的負罪感。

    “也許,今天開始我就不會再煩你了,你也不需要躲著我在辦公裏吃泡麵,不需要躲著我放棄晨跑,更不需要把我當作敵人一樣躲著。”卞如意深深吸了口氣,凝視著陳影陵的臉龐,極力裝出幸福的模樣。語氣卻有著刻骨的酸澀,道:“我已經訂婚了。”

    陳影陵還是點點頭,欲言又止,隻是拍拍卞如意的頭,最後隻是簡單道:“祝你幸福。”

    沉默,並不喜歡喝酒的陳影陵隻是做樣子的端著酒杯,他望著大堂中的燈紅酒綠觥籌交錯。甘心做葉無道影子的他已經放棄榮耀。滿眼心碎憂傷的卞如意靜靜站在陳影陵身邊,煩瑣的心境逐漸沉澱下來,仿佛自言自語的輕聲道:“他叫胡介國,是我們公司的職員,他讓我感動的地方有很多,當我問他老婆和老媽掉進河裏先救誰這個老掉牙的問題時,他說‘我先救老媽,因為是老媽給了我生命,我找不到任何理由丟下她不管。老婆如果沒救上來。我可以再給她陪葬,在墓裏繼續我們的愛情。’於是我答應他的求婚,也許你說得對,女人如果結婚,就找一個愛自己勝過自己愛他的男人。”

    陳影陵輕輕歎息,似乎有種解脫,又似乎在感慨,他知道,這個時候他隻要說不,卞如意就會放棄那段勉強的戀情,婚姻。

    卞如意低頭帶著自嘲的微笑道:“就是人矮了點,恐怕我以後都沒有辦法穿高跟鞋了。”

    陳影陵淡淡道:“一個男人能不能給你安全感,完全不取決於他的身高,而取決於他的心高。高大而窩囊的男人我見過不少。矮小而昂揚的男人我也見過。一個男人要心高氣傲,這樣才像男人。當然,前提是要有才華。你說的這個胡介國我考察過,綜合素質能夠排進神話集團前十五,已經被列為重點培養對象。”

    “知道啦,就知道教訓人。”卞如意露出一個久違的淡淡笑容,凝視著眼前這個即使笑也落寞的男人,浪子型的男人,總會讓女人覺得心中有隱痛,一種想要予以關懷的心疼,卞如意知道雖然她們女人們成天總是口口聲聲上午要著安全感。這樣在不言不語中行走一生“花無人戴,酒無人勸,醉也無人管”的浪子男人從古至今都沒有少讓女人心疼,開心就好手打甚至心碎,不在公司的陳影陵的牛仔衣總是泛白的,布滿褶皺,在一群華衣錦繡中格外惹眼,卞如意最癡迷他低著頭,數著手指間一圈一圈暈開的煙氣,被生活磨練的他眼神也就不僅僅是深邃了,還透著銳利,應和著濃得化不開的感情。

    卞如意隻是想要用自己的溫柔去安撫陳影陵被她發現的哀傷,其實她從來不是陳影陵眼中那個看上去無憂無慮的女孩,她原本不習慣也不喜歡照顧人,原本隻是一個高傲甚至自私的公主,隻是,當遇到陳影陵的時候,她改變了,而到今天為止陳影陵都沒有改變一點,她也會累,也需要一個肩膀來依靠,她最後看了陳影陵一眼,帶著決絕意味輕聲道,“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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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她不知道很多他的過去,但是他也不知道很多她的事情,比如他永遠不會知道胡介國隻是她的表弟,這麽做隻是給她一個不能迴頭的借口而已,她不僅會離開神話集團,還會出國,去一個遙遠的國度,一輩子來療傷,世界上愛過一次就喪失再愛能力的不僅僅隻有陳影陵。

    既然走了,就再不會迴頭。

    卞如意背對陳影陵的那一刻,潛然淚如雨下。

    “就這樣放她走了?”一個略微輕挑的聲音在陳影陵背後響起,從黑暗中走出一位修長鬼魅的青年,一襲裁剪精細的黑色禮服,配合他那種脾睨天下的自負,簡直就是暗夜的君主。

    “不放又如何?我本來就不是女人的救世主,不像你,能夠左右逢源,一個對於我來說,都太多太沉重了。”陳影陵苦笑道,說完他狠狠瞪了一眼這個把諾大集團丟給他的混蛋,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考慮給我安排個能夠替你說話的副手?”

    “別,你以為像我們首席執行官這樣才華出眾賺錢一流的天才人物這麽好找啊,再說了,作為首席執行官的你完全可以把一些瑣碎小事交給手下嘛,我知道你有事必躬親鞠躬盡瘁的偉大情操,但是我怕累壞你啊,你可是我們神話集團的第一棟梁,你可千萬不能倒下……”姍姍來遲出現在慶功晚宴上的琅邪狂拍令人肉麻的馬屁,遠處的外人還以為這兩個神話的巨頭在談論商機大事,誰能想到會是這個幕後老板在卑鄙無恥的耍無賴。

    “我現在真懷疑當初的決定是不是讓自己往火坑裏跳。”陳影陵一副怨婦表情在那裏自怨自艾,反正他現在早就認命,對於葉無道知根知底的他倒也不會真的說有什麽埋怨,當然每次見到辦公桌上成堆的材料和安排得密密麻麻的行程表,陳影陵依然有殺人的衝動,這種生活簡直比他落拓時還要艱辛。

    “你這種人不用來創造李氏和奇跡的話,簡直就是暴殮天物,再說了,我可是相當期待你接下來跟李淩峰的碰撞。”琅邪依舊是那副站在為黨為人民你真的應該為我賣命的可惡嘴臉。現在李氏集團雖然步入正軌,但是偏偏沒有等到壯大就麵臨風雲企業和東方集團的惡性竟爭,尤其是酒店餐飲業,除了g省本土和浙江兩個區域,其它省份的飛鳳集團酒店都遭受不同程度的重創,而李氏集團剛剛迴暖的電子產業更是遭遇給流,恰好在這個關頭臨危更命的陳赫軒有的頭痛了。

    “李淩峰,嗬嗬,我也想見見這個老朋友。”陳影陵風淡雲輕道,絲毫讓人察覺不出他跟李淩峰之間刻骨銘心的十年恩怨。

    琅邪望著明星雲集的晚宴,突然笑容邪惡道:“思格斯早就預言過‘資產階級社會’人與人的關係是赤裸裸的交易關係,,正是因為如此資本家們才會把含情脈脈的性關係變成赤裸裸的金錢關係。娛樂圈的女星被包事實就是最好的例證,影陵,我可不介意你挪用點公款去包養幾個女明星,怎麽樣,我這個當老板的相當有人性吧?”

    不等陳影陵發飆,琅邪已經趕緊識相的華麗閃人,這對合作夥伴不敢說後無來者,絕對是前無古人。

    兩個女人吸引了琅邪的全部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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