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驚起千層浪。

    雖然沒有鋪天蓋地的流言蜚語,卻是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暗流洶湧,任何一方一不留神都會被這股暗流吞噬。在北京政治旋渦中投下一顆石子,在蝴蝶效應下就會波及到成都,南方沿海,還有香港。

    四川成都大軍區,首長大院一幢將軍小樓中,聚集了一大批肩膀上至少一顆甚至還有是三顆金星的將軍,其中就有成都軍區參謀長上將楊望真,趙寶鯤的爺爺軍區政委趙定國,李鎮平的父親李山河,還有徐遠請的爺爺徐承德,加上素來低調的成都軍區司令員廖上將和幾個元老,這裏絲毫不亞於一場大軍區最高級別緊急會議。

    “目並還不清楚北京方麵的動態,但是我想已經中南海辦公桌上已經有無道和寶鯤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重大記錄了,這下子不出名都難嘍。”趙定國依然是那副彌勒佛笑容可掬的模樣,並沒有半點驚慌失措。

    “舒典旗什麽反應?”徐承德皺眉道。

    “沒有預想中的過激反應,倒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了,不叫的狗要麽怕人,要麽咬人,希望是前者。否則真不知道這個香港巨賈會給我什麽樣的驚喜,無道他們在北京並沒有多少牌可以打,我有點擔心啊。”李山河歎了口氣道。

    “事情還沒有到無法挽迴的地步,年輕人不犯錯就不是年輕人了,聰明到什麽程度的人犯下什麽程度的錯誤,當年這小子指著我鼻子跳腳罵人的時候我就打心眼喜歡這個愣頭青,怕什麽,我們還沒有退下來呢,望真。你跟二炮和總政治部幾個老熟人也該聯絡聯絡了,久了這些老不死的戰友還以為你忘記他們了呢,這人啊,總是越用越親的。”

    最後說了句極有深意的廖上將拿起桌上的那杯茶,作為成都軍區的一把手,也是中國現役36位上將中的一員。這位老人有著超然的地位,本來不涉及任何爭鬥的他這次也主動的表明立場,隨後他看了看麵露喜色的趙定國,“趙老頭,別以為有我幫你,開心就好手打你家那個小兔崽子糟蹋我家寶貝孫女的事情就能撇幹淨,你也給我去軍科院和國防大學那邊打聲招唿,好歹你當年兩個地方都呆過,我可不相信你沒有自己的關係。總之。盡量不要讓有心人把這場風波上升到政治高度,誰有這樣的不軌企圖,我們就把矛頭指向誰,因為他那是在破壞大陸和香港的穩定。

    不理會趙定國略微得意的笑意,廖上將對其他人也都提了醒,本就心知肚明的將軍們在他這麽直接說出來後,都明白這次他,必須把葉無道和趙寶鯤保下來,而且必須是徹徹底底的保下來。

    這幢將軍小樓中的石子投下後,連齊便帶動了中委總政治部總後勤部其它六大軍區軍科院二炮和國防大學。

    石子投下後。湖中振幅最大的自然是旋渦中央。

    長安街上的長安俱樂部,雖然外觀上看甚至有點老舊。但當你走入其中,就會被磅礴的京城富貴氣勢征服,金碧輝煌是你的第一印象,作為北京四大俱樂部中規模最大的中國頂尖聚會場所,出入這裏的會員非富即貴,而且是大富大貴的那種。

    不同於美洲會明顯偏向外企和中國會的包攬各個領域,長安俱樂部主要針對政要和商界精英。今天的長安俱樂部顯然要比尋常熱鬧很多,聚集在一起的這群人年齡在30到40歲之間,正值不惑之年,精力旺威。

    其中一個戴著一塊鑲嵌近百顆美鑽伯爵手表的沉穩男子抽著俱樂部中的頂尖雪茄,望著窗外的陽光道:“北京終於要熱鬧了。”

    “到底是怎麽迴事情,竟然有消息說兩個有軍方背景的家夥打了香港的那批人,北京真有這麽不可一世的大爺們?”簡簡單單一身休閑的他在這群西裝筆挺的顯得有點異類。

    “我從某個在釣魚台國賓館工作的朋友那裏知道好像是兩個開著北京軍區車的人,似乎不是本地人,軍車也不算誇張。好像最多就是軍級,真不敢相信這兩個家夥是不是腦袋燒壞了,在這個時候動那批香港財神爺。”另一個男人冷笑道,從他坐的位置來看,他應該隻能算是個的邊緣人物,雖然表麵上看他穿的戴的在這群人中最昂貴最鮮亮。

    “要是開著總政治部或者北京軍區司令部的首長專車,倒還正常,假如是像你所說軍長級別的蝦米角色,恐怕這場熱鬧沒有什麽懸念啊,沒有意思,沒有意思。”穿休閑服飾的男子遺憾道。

    “事情在沒有水落石出之前,誰是傻瓜還說不準。”帶著伯爵表的成熟男子搖頭笑道。

    “對了,誰知道那兩個牛人叫什麽?”

    “好像其中一個叫趙寶鯤,還有一個……一下子記不起來了。”那個穿戴最出位但其實最沒有地位的男子使勁迴憶道。“噗!”其中一喝咖啡的男人直接把咖啡噴到他衣服上,雖然那男子道了歉,但絲毫沒有什麽誠意,而被噴的人也絲毫沒有怒氣。

    “原來是這個混世魔王,這下有趣了。”那個穿休閑服裝的男子一拍大腿道,周圍男人除了那個說出趙寶鯤名字的家夥都露出會心的意,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個趙寶鯤的諸多事跡,當然還有他的後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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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成都軍區撐腰,在這個時候確實要比北京軍區撐腰來得用。”戴伯爵表的男子點頭道。

    “你們聽說崔彪的事情沒有?就像人間蒸發一樣,聽說就是在成都失蹤的,會不會跟這個趙寶鯤有關係?”旁邊一個人問道。

    “難說,趙寶鯤這種人沒辦法用正常思維去判斷,而且崔彪雖然狠,但成都終究是趙寶鯤的地盤。不過這次趙寶鯤沒有那麽幸運嘍,竟牽扯到太多東西了,北京不會袖手旁觀了,除非……”那穿休閑裝的男子眯起眼睛,不再說話。

    “除非中國整個軍隊給他撐腰,不過,這是絕對不可能的,趙寶鯤還沒有那個資格。”戴伯爵表的男人輕笑道。

    “還有一個人,好像是叫什麽葉無道來著。”最後那名邊緣男子猶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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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這次喝咖啡的人噴得更徹底。

    “葉無道?!”所有人很配合的異口同聲,然後麵麵相挽,眼神複雜,有興奮,有嫉妒,還有無法掩飾的敬畏。

    那穿著休閑裝的男子終於站起來,收起那漫不經心的神色,雙手撐在護欄上俯澉長安大街,喃喃道:“終於來了。”

    一輛掛有北京軍區總政委車牌奔馳在一間四合院都停下,車中英俊青年吸完一根煙後才走下車,拉響垂於門外的古銅鈴鐺,穿過有數百年曆史的厚重明代老榆木房門,來到將西方藝術氣息和東方典雅融合的大廳,房間一角的水池和綠色植物讓空間靈動起來。終日的陽光從玻璃屏幕牆過窗戶柵攔投進那個水池,開心就好手打水波蕩漾在山市壘砌的岸邊,其中遊曳的玳瑁似乎也富有了靈氣。

    一道清絕背影麵向那牆擺滿書籍的書架,此刻正捧著一本厚重泛黃的《蓮花部赫怒伽》,似乎根本沒有留意到進屋的偉岸男子。

    “他來了。”那男子環視著滿屋的藏書和觸目皆是的古玩器皿,最後輕輕吐出三個字。

    “哦。”背影消瘦的女人停下翻閱書藉的纖手,最後很淡漠的應聲,但從那個時候起她就再沒有翻頁。

    “我怎麽都沒有想到你會是這種表情,麻木,是因為絕望嗎?還是內疚?雖然現在是我想要的結果,但現在的你不是我想要的妹妹,在我印象中,你不應該是這樣的,哪怕你反抗家族也好。”容顏清雅舉止帶著天生自負的男子用一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感情道。

    “戀情近似於親情的背叛,因為男女雙方一旦進入這座城堡就會構成一個相對獨立的世界,哥哥,你不是跟父母一樣教育我說要把家族利益永遠放在第一位嗎,我不過是做了你們想要我做的而已。每個人都會麵臨選擇,就像哥哥你選擇跟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互換訂婚戒指一樣,我也有義務選擇我的人生。”

    女子把那本《蓮花部赫怒伽》放入書架,抽出一本《神曲》繼續看書,良久,淡淡道:“有個人對我說說人類發明了愛情最終將它變成類最完美的宗教,後來我才知道,這句話其實是巴爾紮克說的,再後來,我才知道,我不應該相信這個宗教,因為這個宗教實在太不完美。”

    “我來這裏隻想告訴你一件事情。”男人凝視著這個女人消瘦卻異常執著的背影,內心湧起一陣傷感,這是他最親的妹妹啊,卻滄落到形同陌路的境地,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又怎麽會讓她走到這一步。

    “如果是做說客,免了,我不想下逐客令。”那女子冷冷道,始終沒有轉身看他一眼。

    男子黯然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平靜道:“他在釣魚台國賓館打傷了香港赴京的那批人,香港四大富豪中李嘉城,舒典旗和董道崇三人的兒子現在都在醫院,其中舒典旗的兒子仍然生死不明。”

    等到男子走出房屋,那女人拿著的《神曲》從她纖手中悄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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