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處男上廁所小便與處男是完全不同的。

    匆忙地衝進廁所,還沒有走攏小便池就憋不住了,掏出家夥就灑,小便如高壓水龍頭噴在對麵的牆壁上,反彈迴來還把自己的頭發淋成落湯雞的是處男,相反慢吞吞地蹩進廁所,左顧右盼地走攏小便池,伸一隻手在褲襠裏掏啊掏啊,找了半分鍾才找到自己的作案工具,然後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仿佛在思考人生哲理或者歌德巴赫猜想,等到一起進廁所去大便的人都已經結束時,他才自己給自己吹著口哨小便出來。

    琅邪自然不是處男,不過他來到洗手間後卻並沒有方便,而是直接開始洗手,眼神輕輕瞥著鏡中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陰森的血腥。

    正麵鏡子突然閃出一陣刺眼的璀璨光芒,琅邪的眼睛第一時間失去功效,本能閉上後就表明至少在兩秒鍾之內他不能看到任何東西。

    似乎琅邪陷入一個很大的危境。

    隻是對於習慣於黑暗中刺殺和暗殺的影子來說,黑暗恰好是他的強項,身體詭異地左挪,躲開那隻攻擊他脊椎骨第三和第四關節之間的掃蕩腿,然後橫起左臂擋住那個身手不俗的刺客連環霹靂腿,許久沒有熱身的琅邪饒有興致地放慢動作,慢慢抵擋那個人水銀泄般的攻勢,等到被踢碎鏡子和兩扇廁所門後琅邪終於喪失耐心,雙手滑一小圓,掄住那人的彈腿,然後猛然發勁。將那個甩出去,不等那人撞上牆壁,琅邪身形突然毫無征兆地啟動,那個家夥就像是影片中慢動作一樣停滯在空中。而琅邪猛地一腿將那人踢到地上,這一切,都因為琅邪的速度太快,被重重轟到地上的家夥根本沒有半點動靜,整根脊椎在重創下全部碎裂!

    連殺手榜上地曹天鼎尚且被琅邪的彈腿踢得狼狽不堪,地上那個刺客怎麽可能還有生還。

    不能怪他弱,要怪就怪琅邪隱藏起來的實力太恐怖。

    琅邪看了看手表,聳聳肩道:“十秒鍾,難為你跟蹤了我們一個晚上。”

    “宋人黃庭堅曾說三日不讀書,便覺麵目可憎。張愛玲也這樣說過,可我已經4年沒怎麽好好買一本書了。”那男人抬頭看了看手表,笑容詭異。用那種純粹男人看女人的赤裸裸眼神凝視著楊慧慍道:“你地男朋友似乎出了點小事情。”

    “確實出了點事情,解決起來有點棘手,畢竟花了我差不多十秒鍾。不過我倒是希望下次能夠更棘手,否則就太乏味了。”一個溫醇中蘊含濃鬱殺機的嗓音在那個男人背後響起,那原本胸有成竹的男人強刹住準備朝楊慧慍出手的身形。瞬間做了個深唿吸,裝出無所謂的神情。

    注意到這個男人臉色如換臉譜般迅速的楊慧慍,不得不說他是一個演戲的高手。她期待接下來琅邪的表演。

    琅邪若無其事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起他那杯伏特加,遺憾道:“本來喝伏特這東西總讓人聯想起一片蒼涼的西伯利亞,也容易贏得女人地好感,隻是一旦像你這樣加了橙汁,雖然是最流行的喝法,卻可惜的流俗了,知道〈蘇州河裏男女主人公一直在喝一種有一根野牛草泡在裏麵地伏特加嗎,以後釣女人記得不妨跟她說你就是喝這種伏特加。那樣成功的概率也大些。”

    那男子雖然臉皮不薄,還是被琅邪這番話刺激得一陣紅一陣青,看來受氣不小,強忍胸中怒氣平靜示好道:“兄弟你教訓的是,我一定按照你的法子去試試看,如果有效,就請你喝酒。”

    “恐怕沒有機會了。”

    琅邪聳聳肩,端著那杯伏特加的手極其隱秘地一晃,些許粉末狀物體就不露痕跡地溶入伏特加中,加上琅邪將酒遞給那男子的時候手腕輕微抖動,誰都無法發現他已經瞬間下藥,那男子雖然謹慎,但是做賊心虛的他哪裏還顧及到這一環,琅邪那雙眸子帶著隻有楊慧慍看出來地濃重嘲諷,笑道:“人生得意須盡歡,失意也是如此,借酒澆愁隻要醉了,是不會更愁的。”

    男子喝了一口後就狼狽地起身準備離去,原本以為琅邪會阻攔的他沒有想到這個煞星並沒有難為他,不禁感歎自己果然是被上帝寵愛的羔祟,趕緊走出酒吧,生怕走慢了被琅邪痛下殺手,他絲毫不懷疑琅邪能在那種場合公開殺人,斧頭幫,青幫都已經用數百條鮮血淋漓的生命證明這條黑道新準則。

    走出酒吧,坐進一輛銀色豪華版雷克薩斯gs,那名司機神色緊張道:“副麒麟使,情況怎麽樣?彪哥有沒有成功?”

    男子疲倦地靠在後座,渾身冷汗,頹然道:“琅邪還是活蹦亂跳,阿彪很可能已經失敗。”

    失敗,也就是死了。

    麒麟使,中國隻有北方最大的黑幫麒麟會才有這種稱唿,除去麒麟主李淩峰,還有金木水火土五行麒麟,每一行都有兩個副麒麟使,這個掏出脖子上那枚十字架撫摸的男人叫範寧,是名副金麒麟使,地位頗高,那個刺殺琅邪的阿彪是麒麟會中成功率在90%以上的王牌殺手之一,也是他地心腹。

    “也許我該去趟教堂。”

    範寧低聲喃喃道,在地獄門口徘徊了一圈迴到人間的他開始更加渴望和憧憬天堂。

    那司機自言自語道:“沒有想到這個太子這麽強悍,連阿彪都不是他的對手,我以前還不相信那些關於他的傳聞,以後都是狗屁,現在想想還真不是個簡單的主。而且我還聽說他們狼邪會地天王蕭破軍跟狼王都是以一敵百的高手,唉,我們麒麟會現在又被這個北方黑道聯盟排擠,內憂外患的。你說麒麟主會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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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可惜這名司機背後的範寧已經聽不到他地任何牢騷言論。

    那隻撫摸著胸口十字架的手已經極度蒼白,沒有一點血氣,就像是被吸幹血液的幹枯骷髏,詭異的恐怖。

    也許被梵蒂岡教廷稱為撒旦的琅邪代替上帝用另一種方法拯救了他這隻迷途的羔祟。

    迴到長城飯店,在琅邪的糾纏下楊慧慍隻能答應洗鴛鴦浴,在無數玫瑰花瓣飄蕩的浴缸中,琅邪用那熟練的手法幫楊慧慍按摩,對經脈的把握他堪稱真正地宗師,比起那群所謂的盲人按摩師境界要高出太多,所以沉醉其中的楊慧慍舒服地嬌喘呻吟。

    琅邪想到在北京美洲會上神秘出現地李楷澤。現在終於解開謎團,那個白炫殃會不會是擁有雙重甚至多重身份的香港?琅邪沒有自負到地大物博的華夏版圖上隻有他這麽一個怪胎,仔細揉捏著楊慧慍的後背。想到青幫即將拉開中國南方黑道清場的序幕,不禁喃喃道:“香港真地要翻天覆地了。”

    並沒有理解琅邪真實含義的楊慧慍點頭道:“確實,霍英東離去的空白,短時間將無人可以代替,馬萬祺和李嘉誠都麵臨相同地問題。集成財富的人並不就能保證其政治人脈,而與中央高層形成良好的互動關係也非一日之功。前年40多位香港大亨進京拜會國家領導人,因為多數都是父子兩代同時出場。而被戲稱為父子兵團。金利來主席曾憲梓和小兒子曾智明,李嘉誠則帶著李澤矩和最近跟你鬧翻的李楷澤風光亮相,力捧第二代顯然成為那次訪京的主要目的,而這次香港財閥們的高調赴京,更是如此,無道,我不知道為什麽你近期對政治如此感興趣,但是你如果真的有意進入政壇,我想你真的是我們楊家這一代人地希望,畢竟楊家還沒有人能擠進中央政治局核心。”

    琅邪把手悄悄伸到楊慧慍胸部。一下握住那對堅挺的雙峰,大笑道:“紅色資本家霍英東的悄然謝幕,香江從此無大佬了。不知道李楷澤這個家夥有沒有興趣做這座中央跟香港橋梁,至少我記得他跟前總理朱鎔基關係相當微妙,我想什麽時候暗中幫他一把,雖然是兄弟,但他這次幫我這個大忙,我不想欠這麽大的人情。至於我進不進政界,再過幾年吧,現在我麵對的是一團團亂麻,等我悉數斬斷再說。”

    楊慧慍驚歎道:“真不敢相信你從政的話會有多麽大的轟動,讓我算算看,不說我們楊家的人脈關係網,不說琅家的龐大資金支撐,蘇家那丫頭背後可意味著數個南方沿海省份的全部保守勢力啊,還有那個跟你有曖昧關係的浙大校長韓雅,這個女人,就更了不得了,她蘊含的能量,恐怕連你都沒有底,我也是偶然的機會才知道的,這個嘛,以後你自己慢慢就了解了。”

    琅邪一陣頭大,確實要見見那個韓家的未來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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