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顏已經不止一次對阿骨打感到可惜,因為若是他生在大宋而不是生在女真的話,定然可以有一番大做為,不過阿骨打聽到這裏卻是堅定的搖頭道:“越王殿下不必為我可惜,我阿骨打生是女真人,死是女真鬼,哪怕是下輩子投胎,也依然希望自己是個女真人!”


    “嗬嗬,如此說來倒是本王多嘴了。”趙顏聽到阿骨打的這些話並沒有生氣,反而笑嗬嗬的道,不過在說到這裏時,他的臉色忽然一冷接著又道,“不過你的這個心願恐怕是沒辦法再實現了,日後這個世上恐怕不會再有什麽女真人了!”


    “什麽?你什麽意思,難道你們要殺光所有女真人嗎?”阿骨打聽到這裏也是又驚又怒,當下大聲怒吼道,但同時他又感到無比的恐懼,因為大宋的確有將女真人滅族的實力。


    “嗬嗬,雖然我很想讓女真人完全從世上消失,但卻還是狠不下心來做出滅族的事,不過今天我剛剛接到消息,金國那邊被我們占領之後,那些被你們統治的各族百姓開始發瘋似的攻擊你們這些女真人,據我所知,金國內部大部分女真人已經被亂民殺死,殘存的女真人要麽改頭換麵的扮成其它民族的人生活,要麽是直接逃迴大山裏,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們女真人已經完了。”趙顏這時再次微笑著道。


    金國那邊針對女真人的事可不是他暗中挑撥的,事實上這件事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反倒和阿骨打兄弟二人關係密切,因為他們在建立金國之後,就規定女真人為金國的一等人,淩駕於其它民族之上。甚至他們殺了其它民族的百姓根本不算犯罪,隻需要繳納一定的罰金就可以。


    這些女真人都是剛從山裏出來的野人,根本不懂得什麽禮法。結果在金國是為所欲為,犯下的罪行也是罄竹難書。平時其它人對女真人是敢怒不敢言,可是當金國被大宋占領後,那些壓抑已久的怒火終於一下子爆發出來,真可謂中有仇報仇有冤報冤,連大宋軍隊都阻止不了,當然宋軍也懶得阻止,因為他們聽到了太多女真人犯下的罪惡,別的不說。光是當年女真人將上京城屠戮一空就是件天大的罪行,結果宋軍的這種態度更加縱容了金國人的複仇,短短幾天內金國的女真人就被清理幹淨了。


    阿骨打聽到竟然是國內的百姓造反,一時間也露出沉思的表情,反倒是吳乞買卻是破口大罵道:“一群賤民,早知道如此的話,當初就該把他們全部處死!”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你們恐怕永遠也不懂的,而且光靠你們女真人那點人口,你覺得能有什麽發展?”趙顏聽到吳乞買的話卻是白了他一眼道。對於完顏部這種沒有任何根基的野人小部落而言,他們受到先天的影響,對於治理國家方麵根本沒有任何的經驗。更不會處理國內複雜的形勢,隻能靠著一味的高壓統治,所以女真人落到現在的下場也不怪不了別人。


    “哼,金國的女真人隻有我們完顏部,可是越王你不是忘了,我們女真人的根是在山林,隻要山林還在,我們女真人就不會滅亡!”阿骨打這時卻是忽然開口道,當得知金國被滅時。他就已經做好了完顏部被屠的準備,不過女真人並不僅僅隻有一個完顏部。還有不少其它部落的女真人生活在白山黑水之間,所以趙顏不可能把所有女真人都滅掉。


    聽到阿骨打上麵的這些話。隻見趙顏卻是哈哈一笑道:“不錯,的確還有不少女真人生活在山林之中,因為山林中地形複雜,我們很難派兵清剿,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比如我們可以派人與他們做交易,然後一點點的引誘他們主動走出山林,隻要他們出了山林之後,或殺或撫都隻在我們的一念之間……”


    “哼,我們女真人雖然不聰明,但也不是笨蛋,怎麽可能那麽輕易的就被你們引誘出賴以藏身的山林?”趙顏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吳乞買厲聲打斷道。


    “哈哈~,這有什麽難的,你們女真人在山林中的生活是什麽樣子,想必你們比我更清楚,吃不飽穿不暖,每次過冬簡直就像是在賭命,部落裏新生的嬰兒中,十個中有三個能活下來就算不錯了,可是你看看我們大宋,雖然也有不少窮人,但隻要不遇到災荒,至少可以吃飽穿暖,生病也有大夫,甚至隻要你肯努力,發家致富也並非太難,所以若是我們宣稱隻要山林中的女真人走出來,就可以成為大宋的子民,你覺得那些女真人會怎麽選?”趙顏再次大笑道。


    隨著蒸汽機的運用,大宋正在進行著一場工業革命,這也帶動了普通百姓生活條件的提高,以東京為核心的黃河中下流地區已經解決了基本的溫飽問題,其它地方的生活水平也在提高之中,這對於大宋疆域之外的民族來說,將會產生一種巨大的吸引力,比如大理和高麗已經數次的請求內附,這就是高等文明所帶來的優勢。


    自從立國之後,阿骨打與吳乞買也是眼界大開,接觸到很多以前接觸不到的東西,自然知道大宋對其它民族的吸引力,別的不說,當初他們金國的百姓就拚了命的想要逃到大宋去,這並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國內的高壓統治,同時也是那些百姓對大宋生活的向往,而對於生活在山林中的女真人來說,大宋的生活簡直就像是天堂一般,所以隻要大宋願意接納那些女真人,恐怕用不了幾年他們就會全都走出大山,到時恐怕就真的再也沒有女真人了。


    想到上麵這些,阿骨打兩人也都是麵如土色,眼睛中也滿是頹喪,過了好一會兒,隻見阿骨打才再次抬起頭盯著趙顏道:“越王殿下真是好算計,我們輸在你手裏也沒什麽可抱怨的,隻是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何非要將我女真一族滅掉才甘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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