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他做了什麽事?”了空這時沉聲問道,他忽然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哈哈哈哈~”徐得祖聽到這裏再次發出一陣瘋狂的大笑,過了好一會兒這才停下來,然後目光緊盯著了空道,“你說你祖父能做出什麽事?他在宮裏的那些年,早就已經變成一個瘋子了,所以他在死前做了一件事,那就是讓人把我叫去,然後強行對我施了宮刑!”


    說到最後時,徐得祖的目光中也露出幾分仇恨之色。了空聽到這裏也同樣心中巨震,他本以為徐得祖已經瘋了,但沒想到自已的祖父瘋的更厲害,竟然對自已的兒子也能做出這樣的事?不過這樣看來,好像當年自已母親自殺的事也不能全怪父親。


    不過了空剛想到這裏,忽然隻見徐得祖嗬嗬的笑了幾聲,然後一臉平靜的道:“其實在被宮刑的時候,我心中恨極了你的祖父,但是等到宮刑之後,你祖父把我關到一個房間裏,那段時間我想了很多,心中的許多想法也發生了改變,甚至也不再排斥你祖父想讓我入宮的想法,至於後麵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你這是自暴自棄!”了空這時一臉憤怒的道,自已的父親剛開始明明不願意入宮,但後來被宮刑之後,想法卻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唯一的解釋也就隻有自暴自棄了。


    “哈哈,隨你怎麽想吧,不過等到你親身經曆過那種感覺後,就會明白為父的想法了!”徐得祖說到這裏時,看向了空的目光中也帶上了幾分兇狠之色。


    “你什麽意思?”了空聽到這裏立刻警覺起來。


    “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雖然你祖父做事不分輕重,但他有一點卻沒有做錯,那就是呆在皇宮中的確更容易找到複國的機會。我也正是憑借著這一點與遼國搭上關係,這也讓我手中的力量增長極快,大宋內外都有我的人。這也讓我們複國的希望大增,如此龐大的力量。自然不能交給外人,你做為我唯一的兒子,日後肯定是要繼承這股力量,隻是現在還不是複國的時候,所以你日後也要進入宮中,一邊等待機會,一邊慢慢的積累力量。”徐得祖一臉理所當然的道,語氣也十分的平靜。隻是他的這番話怎麽看都不像是正常人能夠說出來的。


    了空聽到這裏豁然站起,指著徐得祖怒道:“你不要做夢了,我是絕對不會走你的老路的,大不了我直接把家族的事情全部捅出去,到時大家魚死網破!”


    對於了空的威脅,徐得祖卻像是沒有聽到似的,反而依然自顧自的道:“你現在是名聞京城的高僧,認識你的人很多,日後進入宮裏不好隱藏身份,這倒是有點麻煩。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可以讓你先消失幾年,然後再想辦法改變容貌氣質。等到別人再也認不出你時,就可以入宮了,到時有我的幫助,定然可以快速的上位,成為宮裏的實權宦官之一。”


    聽到徐得祖自顧自的說話,臉上的表情雖然平靜,但是目光中卻帶著一股瘋狂之色。這讓了空也不禁感到有些心寒,不過這也讓他終於下定決心,臉上也露出毅然之色。當下坐下來後,伸手扣住腳邊的一塊地磚。然後用力向上一掰。


    出乎了空意料之外的是,地磚雖然被他掰了起來。但是相連的機關卻沒有發動,徐得祖依然麵帶微笑的坐在自已麵前,這讓他的臉色也立刻變得蒼白無比,看來他的計劃失敗了。


    “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麽你的機關沒有發動?”徐得祖看著了空輕聲道,同時用力拍了拍自已坐下的地麵,結果地麵上發出“空空”的聲響,顯然下麵是中空的。


    “你在我的身邊安插了人手!”了空幾乎是十分肯定的道,同時目光中也帶著無盡的怒火,他也知道徐得祖的勢力無孔不入,因此香積寺中的人也都是經過他的千挑萬選,哪怕是有一絲疑點的人,都會被他支走,以此來確保身邊的人絕對可靠,可是沒想到最後還是被對方安插了人手,而且這個人很可能是自已的心腹,畢竟他房間中機關這件事,整個香積寺中也隻有寥寥幾個人知道。


    “哈哈~,你做事一向縝密,香積寺中的人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剛開始時,這些人的確不會泄密,但你還是太年輕了,忘記了人都是會變的,特別是有些人家中還有父母兄弟,再加上金錢美色的誘惑,很容易就可以讓這些人為我效力,甚至我可以告訴你,在你這個機關做好之後的第二天,我就已經接到消息了。”


    說到這裏時,徐得祖再次得意的一笑,接著又道:“另外我還知道,這個機關下麵是個暗道,暗道底部布著一張堅韌的大網,我落下後就會被網住,下麵的暗道連通著開封城的地下水道,可以說是四通八達,你應該是想通過地下水道把我運出城,這樣才能避過我的耳目。”


    開封城的下水道十分寬闊,遠比後世的大部分城市都要發達,甚至還有無家可歸之人居住其中,比如一些罪犯、乞丐等等,這些人將下水道稱之為“無憂洞”、“鬼樊樓”,甚至還有不法之徒借助下水道搶掠孩子和女子,陸遊的筆記中就曾經記載過這方麵的事。


    了空聽到徐得祖把自已計劃的前半部分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當下也沒有否認,隻是冷冷的看著他,對此徐得祖卻再次微笑道:“我知道以你的性格肯定不會殺我,無論你再怎麽恨我,畢竟我也是你的父親,所以對於你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個地方把我囚禁起來,一直等到我老死,隻是我很好奇,你打算把我囚禁在什麽地方?”


    “既然我的計劃還沒有開始就已經失敗了,後麵的計劃也沒有必要再說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了空背起雙手挺起胸口道,他不是沒想過出手製服徐得祖,然後挾持他逃出去,但是他卻知道,徐得祖本身就懂得武藝,他沒有把握在短時間內製服對方,另外以對方的謹慎,禪房外肯定也安排了人手,所以他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


    “嘿嘿,我之前已經說過了,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日後家族的複國大業還需要你來繼承,所以你不但不能死,而且還需要為我們家族生下一個孩子,這樣我才能讓你進宮,做我沒有做完的事!”徐得祖說到最後時,再次發出得意的笑聲,然後轉過身走出禪房,緊接著十幾個黑衣人湧進房間,眨眼之間就把了空圍了起來。


    看著身邊的這些黑衣人,了空也並沒有反抗,甚至他還從其中一個人的身形上認出對方的身份,特別是對方頭上雖然也蒙著頭巾,但卻明顯是個光頭,顯然是寺中的僧人,而且還是了空十分熟悉的人,這也讓他歎息一聲,這下他總算知道自已身邊的內奸是誰了。


    幾天之後,趙顏帶著家人給德寧公主送行,因為上次他向趙曙建議將海商們組織起來,然後由朝廷派出戰船護衛的事情已經通過了,隻是朝廷不方便出麵組織海商,於是這件事就由德寧公主,確切的說應該是由德寧公主的丈夫王師約出麵來做,隻是王師約對海上的事情不是特別熟悉,德寧公主不放心讓丈夫去做,於是這才決定去南方廣州與王師約會合,到時夫妻二人齊心協力做好這件事。


    “三弟,我這去可能要一兩年才能迴來,殊兒就交給你和二妹、三妹了!”馬車上的德寧公主拉住趙顏和寶安公主的手,兩眼淚汪汪的道,廣州那邊雖然聽說十分繁華,但畢竟路途遙遠,而且殊兒又要跟著趙顏學習,所以她才決定把殊兒留下來。


    “大姐你放心吧,殊兒以後就跟著我住,絕對不會讓他受半點委屈的!”寶安公主也是流著眼淚道。


    “不要,我已經長大了,才不要和姨娘一起住,我要和四舅舅一起住到前院!”殊兒這時卻是大聲叫道,這小家夥雖然年紀不大,但卻處處想要表現出一個大人的模樣,這也是小孩子的通病,另外他這段時間和趙頵他們一起學習玩耍,也過的十分愉快,若是能夠和他們住在一起,自然可以玩的更久一些,但若是和寶安公主在一起,恐怕就要處處受管束了。


    “咯咯,你四舅舅還是個小孩子,哪裏能照顧你,你要是不想和二姐住,那就我和住,我和二姐你就選一個吧!”壽康公主這時卻是笑著開口道。


    “那還是算了,我和二姨娘住!”聽到壽康公主的話,殊兒立刻嚇的一縮脖子躲到寶安公主的身後道,他可是最怕自已這位三姨娘。看到他的樣子,德寧公主和趙顏他們也都是轟然大笑,倒是衝淡了一些離別時的傷感。


    接下來趙顏又和德寧公主說了幾句話,然後這才送她離開,看著德寧公主的馬車漸行漸遠,趙顏也不禁歎了口氣,轉過身剛想與寶安公主他們迴去,但也就在這時,趙顏忽然看到一個好久不見的熟人向他這邊飛速跑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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