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顏迴到別院的前一晚,唿延慶拖著疲憊欲死的身子從操練場上迴到寢室,也顧不得身上全都是汗水和泥土,直接“呯”的一聲砸在自已的床上,就在他的身子碰到床的那一刻,全身青腫的唿延慶立刻慘叫一聲,但緊接著卻又發出一種幸福的呻吟聲,隨即沉重的唿嚕聲就響了起來。


    唿延慶進來沒多久,這個寢室裏的其它人也都陸續的迴來了,清一水的都是大胖子,而且一個比一個狼狽,最後一個家夥甚至是爬著進來的,每個人進來後都是直接躺在床上,連個小手指都不願意動一下,緊接著整個寢室裏的唿嚕聲就連成一片。


    不過還沒等唿延慶這些人休息一會,寢室門忽然人狠狠的踹開,緊接著手提鞭子的楊懷玉一臉兇神惡煞的走進來,上去衝著床上躺著的人就抽,邊抽還邊罵:“跑個十圈就把你們累成這個熊樣,要是在軍營裏的話,早就被老子活扒了皮,現在全都給我起來,去食堂吃飯!”


    鞭子抽在身上,唿延慶他們一個個都慘叫起來,當下以最快的速度跳下床,然後排成雖然不整齊,但勉強也算是一條級的隊伍出了寢室,乖乖的去食堂吃飯。說起來唿延慶他們也都是將門之後,而且一個個都是嬌生慣養的,從來還沒有人敢打過他們,但是麵對楊懷玉的鞭子,他們卻不敢反抗,因為前兩天反抗的人現在還在樹上吊著,每天隻能喂點水,現在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


    唿延慶他們寢室住著十個人,剛好算是一火。等到他們來到食堂時,看到還有不少同病相憐的胖子隊伍也來到這裏,當下這些人排好隊,依次進入食堂打飯,說起來自從來到這個名叫軍校的地方後。他們就沒吃過什麽好東西,每天早晚都是一碗稀飯加一個炊餅,最多有點鹹菜,中午的時候好一點,變成一碗稀飯兩個炊餅。


    唿延慶領到自已的晚飯後,看了看麵前的稀飯和炊餅。平時這東西他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甚至在第一頓飯時,他根本就吃不下這東西,但現在看到這些食物,他卻感覺肚子裏像是有人在敲鼓似的。“咚咚咚”的響個不停,當下也顧不得形象,雙手抓起來就往嘴裏塞,吃了幾口就被噎住,急忙喝稀飯往下衝一衝。


    相比之下,其它人也不比唿延慶強多少,一個個都是狼吞虎咽的把自已麵前的炊餅和稀飯往嘴裏塞,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畢竟換作是其它任何人,在被楊懷玉死命的操練了一下午後,都會感覺肚子裏饑餓難忍。這時候有的吃就不錯了,至於以前在家裏養出來的挑剔,早就不知道被他們扔到哪裏去了?


    就在唿延慶他們這幫人吃飯的時候,兇神惡煞的楊懷玉再次闖進來,指著食堂裏將近兩百個胖子又是一頓訓斥,無非就是罵這些人沒用。僅僅跑了幾圈就累成那個熊樣,根本沒有達到他的要求。若是明天再達不到要求,所有人都通通沒有飯吃等等。


    在楊懷玉的罵聲中吃完飯後。唿延慶他們這才再次迴到寢室,不過這時他們卻還不能睡,而是要自已挑水洗澡,順便把自已白天的髒衣服也要洗了,這種活以前都是家裏的下人幹的,但現在卻要讓他們這些千斤大少爺們親自動手,再想想這幾天受到的地獄式折磨,唿延慶也不禁歎了口氣,有幾個嬌慣一點的家夥甚至邊洗衣服邊哭,簡直丟人丟到家了。


    好不容易把內務收拾幹淨,唿延慶等人再次拖著疲憊的身體迴到寢室,不過這時天色還早,所有人都沒有睡意,因此就躺在各自的床上聊天。


    “興哥兒,你四叔到底想幹什麽啊?再這麽折騰下去的話,我們的小命可就全沒了。”這時隻見躺在唿延慶右邊一張床上的大胖子開口道,這個家夥名叫曹崠,是曹穎和曹嵩的堂弟,今年才十五歲,不過在唿延慶他們這個寢室中,卻是最胖的一個。


    “我哪知道,不過我爹已經說過了,這次一切都得聽四叔的安排,若是我敢不聽話,就算四叔把我打死都不虧!”這時躺在唿延慶左邊床上的一個胖少年哭喪著臉開口道,這個家夥名叫楊安興,是楊懷玉的親侄子,不過也正是因為有這層關係,楊懷玉對他也更加嚴格,打起來更是絲毫不手軟,現在楊安興身上的傷比誰都重。


    “慘了慘了,這哪是讓我們減肥啊,簡直是要我們的命啊,爹~,娘~,你們好狠的心啊,我要迴家!”這時房間裏另外一個小胖子高喊道,說到最後時,更是沒出息的哭了起來,這家夥唿延慶也認識,是岐陽郡王的大兒子,名叫趙宗武,算起還是當今陛下的堂弟,與他們這些將門出身的人不同,性子也最為軟弱,剛才洗衣服時他就已經痛哭過一次了,沒想到現在還哭,真是沒有一點男子氣概。


    “慶哥兒,你家堂哥平時和廣陽郡王最為交好,能不能求一求你堂哥,讓他幫我們在郡王麵前說上幾句好話,就算不能放我們迴去,也不能再讓興哥兒他四叔這麽折騰我們啊?”這時曹崠忽然翻了個身,正麵對著唿延慶詢問道。


    “你就別妄想了,現在咱們被關到這裏,雖然楊教官沒說要讓咱們做什麽,但是看他這幾天訓練咱們的樣子,肯定不僅僅是想讓咱們減肥這麽簡單,所以我敢打賭,就算是我見到堂哥讓他幫忙求情,郡王那裏恐怕也不會管,甚至我懷疑郡王和興哥兒他四叔本來就是一夥的!”唿延慶這時摸著下巴開口道,他雖然很胖,但相比其它人,卻十分的有上進心,平時也喜歡讀書,所以在這次前來減肥的人中,就屬他最聰明最有見識。


    曹崠和楊安興等人也都十分佩服唿延慶,聽到他說趙顏和楊懷玉是一夥的,當下也都是哀歎一聲,其實這個猜測他們之前也有過,隻是一直不願意相信,畢竟以前他們和趙顏也都算是熟人,所以一直把希望放在對方身上,可沒想到現實如此殘酷,連他們最後的希望也被打破了。


    “慶哥兒,你是我們這些人中最聰明的一個,你說我四叔和郡王他們不僅僅是為了幫我們減肥,那他們到底是想幹什麽啊?”這時楊安興一臉疑惑的開口問道,這個問題也正是寢室裏其它人都關心的問題,所以這時所有人都看向唿延平。


    唿延慶雖然聰明有見識,但卻也不是能掐會算的諸葛亮,因此麵對眾人的目光,他也隻能苦笑一聲道:“這我哪能猜到,除非是郡王和楊教官親口告訴我們。”


    聽到唿延慶的話,房間裏的人都不禁失望的“唉”了一聲,這讓唿延慶感覺麵子上有些掛不住,當下又開口分析道:“雖然我不知道郡王和楊教官要做什麽,但是通過這幾天的觀察,我發現楊教官其實一直在用練兵之法訓練我們,而且平時也是用軍營的那一套要求我們,再加上咱們大都是將門子弟,日後都是要進軍中擔任將官的,所以我猜測這是不是咱們家裏和郡王他們早就商量好的,為的就是讓我們為以後進入軍隊積累一些經驗。”


    “咦?這個倒是很有可能!”曹崠聽到這裏驚訝的叫道,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麽這幾天楊懷玉倒不是僅僅為了折磨他們,而是想要讓他們盡快的熟悉軍中的生活,這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曆練吧。


    “那也不對啊,你們都是將門出身,日後可以進入軍隊,但我又不能進入軍隊,隻想著繼承家裏的爵位混吃等死,憑什麽讓我也跟著你們一起受罪?嗚~嗚~,我的命好苦啊!”這時忽然又有人開口道,正是那個趙曙的堂弟趙宗武,說到最後時,自已又禁不住哭了起來。


    對於趙宗武這個愛哭鬼的話,唿延慶等人也找不出反駁的辦法,同時也就意味著剛才唿延慶的分析有問題,這讓曹崠等人都有些泄氣,一個個躺在床上都不再說話,最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全都睡著了。


    第二天淩晨還是一片漆黑的時候,唿延慶他們就再次被楊懷玉挨個把他們從床上拎了下來,然後被對方踢著屁*股趕到校場上,頂著月亮和星星開始每天早上的跑圈,不跑夠五圈絕對不能停下來。


    說起來軍校的校場雖然不小,但一圈也隻有後世的八百米,五圈也才四公裏,對於普通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但是對於唿延慶這些大胖子來說,卻簡直像是要命一樣,在第一天時,根本沒有人能夠跑滿五圈,結果被楊懷玉好一頓罵,這兩天好了一點,雖然很多人最後都是爬著到了終點,但總算是堅持下來了。


    和平時一樣,跑完圈的唿延慶他們吃過早飯後,接著被楊懷玉拉到校場上操練,這次不再是簡單的跑步,而是變成了障礙跑,校場正中被塑造成一個個奇形怪狀的土坡和爛泥塘,唿延慶這些人就要以最快的速度穿過這些複雜的地形,當趙顏進來時,剛好看到眼前讓人震驚的一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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