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姑娘沒想到杜欣蕊這麽能哭。


    從中午一點出頭。


    一直哭到了下午三點。


    哭到整個人都是一個哽咽的狀態。


    時不時還抽抽的。


    最後眼看聲音弱了下來。


    薑姑娘剛想把這娘們給從懷裏扶起來。


    結果睡著了…


    這讓她很是哭笑不得。


    輕輕拍了拍懷裏的這隻輕熟女的後背。


    觸感很棒。


    再加上那若有若無的清香。


    使得薑姑娘生出了一種懷抱美玉的感覺。


    而且她還發現。


    杜欣蕊給她的感覺和李明玉還不太一樣。


    兩者雖然都是輕熟女。


    但後者那美顏的容貌下麵,卻是一種勇往直前,義無反顧的熱情。


    像是一團火一樣。


    炙烤著薑姑娘的內心。


    而杜欣蕊卻不一樣。


    豐潤絕美的身姿下麵。


    卻有著像一泓湖水一般性子。


    嫻靜,柔美。


    當然。


    從這誇張的淚腺容量也能看出來。


    這娘們是的水量不一般。


    就是不知道。


    這位杜老師在某些時候…


    咳咳咳…


    …


    兩分鍾後。


    薑姑娘從琴房裏走了出來。


    結果就正麵迎上了某隻小秘書的鬼鬼祟祟。


    “咳咳咳…”她輕咳了兩聲。


    嚇得王建國一個激靈。


    頓時立正身子,急切狡辯道:


    “老板,我上來換衣服的!”


    “是麽?”


    薑姑娘雙目微眯,目光炯炯的盯著這隻小秘書的臉上看。


    不知道是不是畏懼薑姑娘的眼神。


    小秘書訕笑了笑。


    忽然的。


    對方好像看到了什麽。


    一臉震驚的看著薑姑娘的胸口。


    “老,老板…”


    “拿,拿下了?”


    什麽玩意?


    薑姑娘低頭一看。


    當注意到自己胸口的水漬時。


    赫然明白了什麽。


    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


    “拿你個錘子。”


    “給我找件衣服出來。”


    “還有。”


    “這是淚水,不是口水!”


    …


    “啊?”


    “這,這激烈的嗎?”


    “那我…哎錯,錯了!別揪…別揪…”


    ……


    不一會兒。


    在主臥的房間裏。


    薑姑娘脫掉了身上的長款連衣裙。


    從王建國的手裏,接過了一件高領毛衣。


    套好後。


    忽然想起了什麽。


    問了一句。


    “對了。”


    “車輛交接的事情怎麽樣了?”


    …


    “在車管所呢。”


    “好像明天就能上好牌照了。”


    這樣啊。


    薑姑娘把床上的那條褲子給提了起來。


    抖了抖上麵的線絨。


    悶聲問了一句。


    “屬於我們的那輛重卡呢?”


    “也好了。”


    王建國應了一句。


    眼見薑姑娘把褲子穿好了,就把手裏的毛絨外套給遞了過去。


    “聽車管所那邊說。”


    “隻要我們過去,把交接手續辦一下就能開走。”


    …


    “車子沒什麽問題吧?”


    “沒問題,昨天的時候剛做過全車檢查,保證上麵連顆廢釘子都沒有。”


    說到這。


    王建國忽然露出了一副不太開心的表情。


    “老板。”


    “你說這大院是怎麽想的。”


    “給我們三家運輸企業每家訂了一輛重卡。”


    “咋的。”


    “還想讓我們打廣告?”


    對此。


    薑姑娘低著頭,拍了拍身上有些褶皺的衣角。


    “不然呢。”


    “給我們抵扣那麽多優惠做什麽。”


    “你真以為大院是慈善機構啊。”


    “他們這麽做,就是在告訴別的企業。”


    “隻要多捐贈物資,幫助大院建設江州。”


    “好處是能看得見的。”


    …


    “一群老狐狸。”


    聽著王大秘書的別嘴。


    薑姑娘聳了聳肩。


    隨即招了招手。


    “鑰匙…”


    …


    “啊?”


    王建國一臉錯愕。


    低頭看了看時間。


    然後又指了指隔壁的房間。


    意有所指道:


    “老板…”


    “都這個時間點了。”


    “你還要迴學校?!”


    身為老板。


    薑姑娘自然知道自己這位小秘書的話中含義是什麽。


    頓時一臉幽怨:


    “不然呢!”


    “你真以為你老板我牛到封控期間也能在江州遊蕩嗎?”


    ——————


    當薑姑娘迴到學校的時候。


    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此刻的晚霞遮天。


    半個天都是紅色。


    映照在路上。


    與地麵的落葉交相輝映。


    讓薑姑娘有一種漫步在畫中的感覺。


    忽然這時。


    她看到了一個纖細的身影。


    正坐在路邊的長椅上。


    背著陽光。


    似乎在看著書。


    眼見如此。


    薑姑娘捏著手腳,悄咪咪的走到了長椅的後麵。


    突然伸出手。


    捂住了那道倩影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


    一句話。


    倩影停住了應激反應。


    輕哼一聲。


    “我猜是某個偷偷溜出去遊蕩的壞女人!”


    好好好。


    居然敢這麽說為夫。


    看老夫怎麽…


    “薑薑,你手上怎麽有香味?”


    ???


    這話說的。


    薑姑娘驟然一個心驚。


    下意識的就把手給縮了迴去。


    放在自己鼻尖上聞了聞。


    果真有味道。


    而且似乎還是那顆水蜜桃身上的。


    果然還是抱久了。


    都特麽醃入味了。


    麵對著某隻小媳婦轉過身來的皺紋質問。


    薑姑娘立刻裝模作樣的小吐了兩口口水。


    摸在手心。


    “沒有啊。”


    “不信你聞。”


    接著就把手再次放在了小媳婦的鼻尖上。


    然而。


    薑姑娘高估自己的口水的遮味能力。


    又或者說,低穀了水蜜桃身上的香味。


    盡管這樣了。


    小媳婦依舊還是聞到了什麽。


    板著臉。


    “明明就有!”


    “薑薑!你下午請假到底去幹什麽了!”


    草。


    你特麽屬狗的嗎!


    薑姑娘心裏吐槽,但臉上卻還是滿滿的冤屈。


    “沒有啊!”


    “我下午就去談了一個生意啊!”


    “就那個之前和你說過的卡車上牌的事情!”


    “裏麵還有大院給我們三家市區運輸指定企業贈送的車。”


    “最多…”


    “哦!想起來了!我今天和車管所的一個女領導握了個手。”


    “說真的,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喜歡噴香水的女人…”


    然而。


    任憑薑姑娘怎麽吐槽。


    小金魚的腮依舊是鼓鼓的。


    那隻翹起的小嘴。


    掛兩斤油瓶應該是沒問題的。


    雖說這個模樣很可愛。


    但薑姑娘深知。


    要是不把這個事情解決。


    今晚她就摸不到那隻滑溜溜的小金魚了。


    還有一個更嚴肅的問題。


    就是她現在發現,小媳婦的醋勁有點過頭了。


    如果不想辦法控製一下。


    未來咋辦?


    天地同壽,大被同眠的願景還怎麽接受?


    想到這。


    薑姑娘突然麵色一暗。


    “我明白了。”


    “你就是在懷疑我出去勾三搭四。”


    “你就是在懷疑我對我們感情不忠。”


    “行吧。”


    “原來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的形象。”


    說著。


    薑姑娘深深的歎了口氣。


    半張臉映照在夕陽下。


    看起來尤為的傷心。


    而齊小雯一下子也被這突然的變化給搞懵了。


    傻傻的看著麵前這位俏可人的黯然神傷。


    心中那根弦,赫然一顫。


    本能的張開嘴。


    “不,不是…”


    “我…”


    結果。


    不等她說完。


    薑姑娘就豎起了手。


    “我懂。”


    “不用解釋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


    “隻是我沒想到…”


    “哎…”


    那一聲沉沉的歎息。


    傳到了齊小雯的耳中時。


    宛如一記炮仗一樣。


    擊中了她的心靈。


    然後。


    當她見到薑姑娘緩緩轉過身。


    即將離開的沉苦模樣。


    刹那間。


    心中一揪。


    也不管剛剛是個什麽情況。


    直接從長椅上坐起來。


    “薑寧!”


    “我,我沒有!”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


    眼看那位俏可人依舊沒有迴頭的意思。


    齊雯徹底慌了。


    連手中的書都不要了。


    大步追了過去。


    一把抱著薑姑娘的後背。


    “薑薑…”


    “我錯了…”


    “我不該懷疑你的…”


    “你原諒我好不好…”


    聽到這話。


    薑姑娘本想再矯情兩把。


    但考慮到周圍還是有好些個路過的學生。


    以及小媳婦那脆弱的心靈。


    想了想。


    薑姑娘還是準備點到為止。


    不動聲色的把勾起的嘴角壓了下去。


    然後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拍了拍小媳婦的手。


    “沒事的雯雯。”


    “我能懂你的心情。”


    “畢竟我出去這麽久,還帶著香味迴來,不讓人懷疑都難。”


    …


    “沒事的!”


    “我不懷疑了!”


    “薑薑你就原諒我一下好不好…”


    聽著小媳婦那充滿歉意的聲音。


    薑姑娘極力控製著臉上的表情,發出了輕輕的一聲‘嗯’。


    就這樣。


    薑某人成功的殺了一次小媳婦那日益增長的醋意。


    小小鬆了口氣的同時。


    又有些不明的擔憂。


    畢竟光一個小媳婦。


    她就已經開始用上的三十六計。


    那其他幾個要是都開始鬧騰了怎麽辦?


    不知不覺的。


    薑姑娘真真切切的歎了口氣。


    “哎…”


    ——————


    第二天。


    一大早。


    薑姑娘就從學校裏麵溜了出來。


    然後坐上了學校門口的一輛白色轎車。


    上車後。


    駕駛位上的那隻秘書,就發出了意外的聲音。


    “老板。”


    “你今天這身打扮…”


    …


    “幹嘛!”


    薑姑娘沒好氣的懟了一句。


    然後下意識的扯了扯自己的裙擺。


    畢竟她還是第一次穿這種,膝蓋以上的裙子。


    而且還是一條百褶裙。


    眼瞅著薑姑娘的不高興。


    小秘書硬是忍住了八卦的好奇心。


    輕咳一聲。


    “沒事。”


    “很漂亮。”


    “嗬嗬嗬嗬嗬…”


    其實薑姑娘也知道這隻秘書想問什麽。


    不就是自己為什麽穿這種衣服出門唄。


    原因很簡單。


    這是小媳婦對於昨天那件事的愧疚。


    而提前送給薑某人的生日禮物。


    百褶裙。


    加厚絲襪。


    上身一件帶內絨的小西裝。


    一股濃濃的英倫風打扮。


    雖看起來有點清涼。


    但當薑姑娘穿出來的時候才知道。


    這玩意是真的很保暖。


    當然。


    依舊有點不自在。


    對此。


    薑姑娘也不是沒想過拒絕。


    可小媳婦的小嘴實在太滑溜了…


    至於今天出門的安排…


    ………


    半小時後。


    薑姑娘捧著一束花。


    手上提著一顆大蘋果。


    興衝衝的一路殺到了大媳婦的辦公室門口。


    結果推開門。


    “老婆…”


    這兩個字剛說出口。


    就看到了一位雍容的女人,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


    靜靜的喝著茶。


    然後。


    迎上了那雙淡然的眼睛。


    薑姑娘下意識的喃喃道:


    “婆…我…那個,花…哦…”


    “我剛剛在樓下看到一個老婆婆賣花。”


    “天寒地凍的。”


    “我就,我就買了下來。”


    說著。


    薑姑娘忽然想到了手中還提著蘋果。


    再次狡辯道:


    “嗯。”


    “還有這個蘋果也是…”


    眼瞅著那位雍容女人緩緩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目光轉向辦公桌後的李熟女。


    “明玉。”


    “這事你就考慮一下吧。”


    “等想好了,再告訴我。”


    說著。


    女人和薑姑娘輕輕的點了點頭。


    就徑直的從辦公室裏走了出去。


    然後。


    等辦公室大門關上。


    薑姑娘忍不住的指了指。


    “誰啊?”


    “姑媽…”


    “啊?你還有姑媽?怎麽以前沒聽你說過?”


    “她在外地…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麵的那種。”


    這樣啊。


    薑姑娘點了點頭。


    但緊接著就想到這女人剛剛說的話。


    好奇的問了一句。


    “那她找你…?”


    “沒什麽,就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眼瞅著大媳婦不想細說。


    薑姑娘也沒有對人家家事刨根問底的打算。


    嬉笑一聲。


    就把手中的花和蘋果放在桌上。


    “老婆。”


    “平安夜快樂!”


    然而。


    座椅上的李明玉,在聽到這個稱唿以後,卻忽然挑了挑眉頭。


    一臉玩味的笑了。


    “老婆?”


    ——————


    半小時後。


    薑姑娘癱在了沙發上。


    一邊喘著氣。


    一邊無比後悔自己為什麽要穿著裙子過來。


    原本在力量上。


    她和大媳婦就存在了一點點差距。


    哪怕有著技術的支撐。


    她也隻是勉強做到勢均力敵而已。


    結果今天由於裝備的削弱。


    她居然硬生生的吃了個小虧。


    要不是意誌堅定。


    差點就防線潰敗了。


    這時。


    一瓶水忽然被遞到了薑姑娘的麵前。


    同時出現的。


    還有那愔愔的聲音。


    “小薑寧。”


    “你今天請假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


    “沒事啊。”


    薑姑娘接過礦泉水,擰開蓋子,大大的喝了一口。


    “就是想你了嘛…”


    “真的?”


    李明玉挑了挑眉頭。


    一臉淡笑著盯著看了許久。


    “好吧好吧…”


    薑姑娘一副被打敗的模樣。


    豎起了手。


    “大院送車的事情你知道吧?”


    “其實下午我就想讓你陪我去提個車的…”


    “畢竟轎車的提車儀式我見過。”


    “這卡車的提車儀式…”


    然而。


    話還沒說完。


    李明玉卻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對。”


    “你有事瞞著我。”


    此話一出。


    薑姑娘心中忍不住的就咯噔了一下。


    隨即臉上的表情十分愕然。


    “什,什麽啊?”


    “明玉姐,我能有什麽事瞞著你呢…”


    對此。


    李明玉並沒有說話。


    而是眯著眼睛,把薑某人眼下的模樣從頭打量到腳。


    最後得出結論。


    “你不會明天出不來吧?”


    !!!


    老子痛恨聰明的女人!


    聽到這個話的瞬間。


    薑姑娘心中警鈴大作。


    但她臉上的表情卻勉強維持在錯愕,同時向著為難轉變。


    好一會。


    才噘著嘴,輕輕的歎了口氣。


    “明玉姐。”


    “老馬不給我晚上請假…”


    “所以我隻能白天…”


    說完。


    辦公室裏沉默許久。


    就在薑姑娘心中打鼓的時候。


    大媳婦說話了。


    “沒事。”


    “那就明天中午,我們一起出來吃個飯吧。”


    聽到這話。


    薑姑娘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然而。


    下一句話。


    讓她的心就又提了起來。


    “我記得你有兩個寧州的朋友,明天中午過來的是吧。”


    “要不一起帶著吧。”


    ???


    !!!


    完犢子了…


    ——————


    與此同時。


    車管所。


    徐凱站在停車場的外圍。


    雙手抱胸。


    用著審視的目光,看著前方二十多米的幾輛大卡車。


    “霍主任。”


    “這三輛重卡花了多少錢?”


    聞言。


    身旁的那位中年禿頭男子,並沒有直接迴答。


    而是推了推眼鏡,笑道:


    “我也不來清楚。”


    “這三輛是大院和儀升汽車工業簽的定製車。”


    “專門服務於這次封控的物資運輸。”


    聽著這個解釋。


    徐凱雖然不滿意,但考慮到對方的身份。


    他還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這時。


    一個中年男子快步走到了徐凱的麵前。


    “徐總,手續都忙好了。”


    “您看是現在開走還是等個黃道吉時…?”


    …


    “等什麽。”


    “直接迴去工作了。”


    徐凱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


    這時。


    電話來了。


    徐凱對著那位霍主任打了一個抱歉的手勢。


    走到一邊。


    把電話接了起來。


    剛接通,那邊的聲音就很平靜。


    “徐凱哥。”


    “還在車管所?”


    …


    “嗯。”


    “剛辦好交接手續。”


    “等會把車開迴來。”


    聽到這話。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


    “另外的車呢?”


    …


    “一個沒動。”


    說著。


    徐凱對著那個中年駕駛員打了一個手勢。


    後者立刻會意,轉身就向著停車場走去。


    見狀。


    徐凱繼續道:


    “也不知道哪來的迷信思想。”


    “連車動一下都要看黃曆。”


    對此。


    電話那頭的聲音並未做迴應。


    而是輕問了一句。


    “這車拿迴來,你決定怎麽用?”


    “送物資唄。”


    看著不遠處的卡車慢慢行動,徐凱的目光忍不住的瞥向旁邊兩輛卡車。


    “大院給的車。”


    “自然是送大院裏的東西最好了。”


    “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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