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哪裏?”


    漆黑的空間中,當許老先生擁有意識時,他就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這裏,這空間中他可以清楚的看見他自己,但是卻看不見周圍。


    “誰?誰?”


    沒來由的心慌,耳畔不知怎的有竊竊私語的聲音響起,這實在是有些悚然,他知道這並不像是夢境,因為這感覺實在是太過於真實!


    “誰!”


    他突然大叫一聲,眼前突然有了色彩,黑暗散去,出現在他眼前的,是自己家的客廳,但是有所不同的是,沙發上坐著的除了五個其他人,還有另一個他。


    這個自己比現在的許老先生看起來要年輕許多,聽不見聲音,不過這般場景,沙發上的他們似乎正在討論著什麽,都是神色糾結仿佛是為了一件事遲遲沒有定論。


    “這是,十年前?”


    這場景許老先生是記得的,倒不如說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這是他心中永遠的愧疚。


    突然背後一涼……


    他連忙迴頭看去,後麵自然是有什麽的,但當看到的時候許老先生卻隻是一愣……


    沒有絲毫的害怕,眼前的雪兒並沒有看著他,而是看著沙發上正在討論的他們。


    沙發上的他們終於討論結束,看表情是下定了決心,眼前的畫麵再次黑了下來……


    當再次能視物時,還是在這黑暗的空間,許老先生卻發現自己的身邊多出了不少人,這些都是戲班子裏老一輩的戲曲家……


    當他們看到雪兒時害怕的很少,大多數還是麵帶愧疚!


    “荒唐一事,黃粱一夢,這場戲,還是散了,也該散了。”


    他們跪在了雪兒的麵前,麵露解脫。


    ……


    “這是在哪?”


    當二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都變了,天依舊是夜晚,但是此時他們卻出現在了一間屋子外。


    “這,這好像是師傅的家!”


    月兒聲音還帶著哭腔,她四下看去,還是能夠認出來這裏是哪裏。


    到這裏她反而是不怕了,不過說起來她似乎從來都沒有怕過,隻是傷心而已。


    “這裏難道是你姐姐給我們看的?”


    心中驚疑不定,為什麽會如此?如果說當初雪兒還有絲絲理智,但是之後很顯然是沒了,怎麽會把他們帶到這裏來,目光看向身旁的月兒……


    “你看什麽?”


    “沒什麽。”長安笑了笑,難道是因為月兒的原因?她的存在構成了某條線索的成立條件?


    “這件事大家怎麽看?”


    耳朵一動,突然耳邊傳來了一道聲音,這是許老先生的聲音,這長安聽的出來。


    “走!”


    拉起月兒走進屋內,就是直接的從門外穿進去,他們來到客廳,第一眼便看到了沙發上包括許老先生在內的六個戲班子裏的人。


    “他們在說什麽?”


    “不知道,看下去就行!”


    ……


    “大家都已經同意了。”


    “是嗎?”許老先生點了點頭,而一旁還有一個人有些不忍的道:“不再考慮考慮嗎?”


    “沒時間考慮了!”又有一人歎氣道:“戲班子如今的狀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些老家夥已經快不行了,需要大量的新鮮血液注入才行!”


    “可……”


    “別可是了,又不是去殺人!”


    “好吧,什麽時候動手!”


    “就在明天,除夕夜,”許老先生還是下定了決心:“那一夜會有一場煙花會,全鎮的人都會去廣場上看,孤兒院沒人,是下手的好機會!”


    ……


    “這是什麽情況?”一旁的二人已經震驚的不能自已,這情況隻要不傻都能看出這是在十年前孤兒院失火的前一天,放火的就是許老先生?這種事若非親眼所見他們真的難以置信。


    “怎麽會這樣!”月兒的眼淚再次流出,這短短的時間內她已經遭受了兩次巨大的打擊,一個是她深愛的姐姐,一個是他尊敬的師傅……


    “月……”


    想要出言安慰,眼前的畫麵一轉,再次看見時二人看見的卻是一陣大火,孤兒院在大火中燃燒,火勢劇烈……


    “人都在這嗎?”孤兒院的老師叫道。


    “雪兒姐姐不在!”有一聲稚嫩的哭腔傳來,二人看去,那隻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


    “這是我。”


    身旁的月兒呢喃自語,那小女孩大哭了起來:“雪兒姐姐不在這裏,她今天感冒,沒有去看煙花!救救她,救救姐姐!”


    這就是雪兒喉嚨的原因嗎?長安心中已經明白,可是就這情況雪兒是怎麽活下來的?很快,有人告訴了他答案!


    身旁有一個人衝過,那是許老先生,他的舉動引起了圍觀群眾們的一陣喧嘩,不顧勸阻,他衝進了孤兒院中……


    這是因為心中有愧?長安他想應該是如此。


    十分鍾後,當他抱著昏迷的雪兒從孤兒院中衝出來時,所幸的是隻是輕微的燒傷,二人都沒什麽大礙,看起來皆大歡喜,但沒人能想象小姑娘以後會受什麽樣的煎熬,也就是從這一天起,雪兒便永遠的失去了聲音,她真正意義上的聲音。


    二人已經沉默下來,他們已經說不出任何的話……


    接下來的畫麵一直在轉變,可以說是雪兒的一生,對於戲曲雪兒是無比的熱愛的,可能是因為自己不能擁有,所以她一直在努力,白天她不好意思,於是她選擇了深夜。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句話或許有道理,但是有的時候現實完全不是你靠努力就能成功的,雪兒已經注定了不能再唱戲,她就是再練習也沒用。


    許老先生為她編寫的《啞女》她是知道的,當時知道自己也能演戲時她哭了一夜,但是,當她偷偷的去給熬夜寫戲本的許老先生披上溫暖的毛毯時……


    “雪兒,對不起!”


    “嗯?”


    “孤兒院,我燒的。”


    或許是因為寫《啞女》時心中的愧疚太過於強烈,許老先生在夢中說出了事實,那天之後,戲本寫好了,雪兒卻失蹤了。


    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但是現在長安知道了……


    眼前一棟被燒的焦黑的建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恐怖,雪兒穿著很普通的便裝,但是手上卻多了一把刀,她走進其中,後麵的事,雖心中萬般悲痛,但長安阻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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