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若妍抱著媽媽送的玩偶兔兔,走到爸爸麵前,踮起腳尖去摸爸爸沮喪的臉。


    「爸爸,妍妍會喜歡的。」她鄭重其事地告訴爸爸。


    爸爸的眼神突然亮了起來,他像是想到了什麽東西,在陪小若妍吃過晚飯後,就突然不見了。


    再迴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小若妍上床睡覺的時間了。


    爸爸在小若妍的床前站了一會兒,裝睡的小若妍就睜開了眼睛。


    他伸出手,一枚草莓發卡靜靜地躺在他的掌心。


    小若妍猜到爸爸給她去準備禮物了,不過她沒想到這個禮物會是發卡,畢竟直男老爸不像是很懂女孩心思的人。


    「這是他做的,送給你的禮物。」爸爸說。


    小若妍並不知道爸爸說的「他」指的是誰,她隱約猜到是爸爸做的機器人,因為隻有在提起機器人的時候,爸爸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但對於小若妍來說,不管是誰做的,這就是爸爸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謝謝爸爸。」


    在她遇到淩奕之前,她一直以為,那枚發卡是她收到的唯一一件,來自爸爸的生日禮物。


    宋若妍從夢中醒來,一睜眼卻沒有看見自己的機器人先生。


    「淩奕?」宋若妍試探著叫他的名字。


    房間裏的電腦屏幕已經不亮了,室內隻有從外麵照射進來的微弱光亮。


    現在才剛剛天亮。


    宋若妍走出房間,往客廳走去,並不意外地看見淩奕坐在她昨晚搬出去的椅子上,仰頭對著天空。


    「早上好啊。」宋若妍走到他的身旁。


    淩奕緩緩睜開眼睛,第一眼便是宋若妍,他彎了彎眼睛,「早。」


    宋若妍伸了個懶腰,抬起手臂的時候,露出了一截白皙皮膚。


    淩奕目光幽深。


    「我去吃點東西,你要補充能量嗎?」宋若妍放下手臂,沒有發覺他的神色有何不妥。


    淩奕指向剛剛露出來的太陽,「正在。」


    宋若妍發現機器人先生在補充能量的時候,好像更可愛一些,雖然話很少,但是感覺很好欺負。


    不過她不會忘記,這傢夥一挑十的時候有多麽兇殘,還是不要惹他的好。


    宋若妍轉身迴了屋內。


    比賽的第一天快過去了。如果人人都像她這樣,找個安全的地方苟住,那比賽就沒有什麽看點了。


    宋若妍咬著半塊巧克力,在紙上寫寫畫畫。


    「錯了。」頭頂上方傳來淩奕的聲音。


    宋若妍頓住筆,在紙上打了個一個問號。


    「從白天開始,存活的數字就和時間沒有多大關係了。」


    宋若妍劃掉自己的推測。


    過了一會兒,宋若妍沒有再聽到淩奕的聲音,疑惑地抬起頭,正好對上淩奕的視線。


    宋若妍把筆一放,雙手環胸,「看我幹什麽?」


    錯了就錯了嘛,老盯著她算怎麽迴事?


    「你今天很安靜。」淩奕說。


    宋若妍有點意外,沒想到他這麽敏銳,但又不想讓他看出來自己的心思,反問道:「安靜有什麽不對嗎?」


    淩奕沉默不語。


    宋若妍沒有得到他的迴答,低下頭,繼續去看桌上的那張紙。


    「你……」淩奕剛開口說第一個字,就被宋若妍打斷了。


    「這些都不重要。好好關注比賽。」


    淩奕抿著唇,走到她對麵,蹲下,微仰著頭去看女孩的表情。


    宋若妍的視線內突然出現了一張俊臉。


    他說:「沒有什麽比你更重要。」


    在這麽一瞬間,宋若妍竟然生不出勇氣去直視他的眼睛。


    淩奕站起身,來到她的身旁。


    「我說過,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永遠都在你的身邊。」軍靴停在距離她隻有幾步遠的地方。


    宋若妍吸了吸鼻子,緩緩開口:「我夢到小時候了……你是不是,送過我一個發卡?」


    在她的印象裏,那個草莓發卡並不精緻,反而有些粗糙,左上角還缺了一塊。


    淩奕臉上的表情僵硬,好像沒有想到她還會記得這件事。


    「……是送過。」


    那個時候的他並不是一個完全體,骨架隻搭好了一半。不過即便是一半,他也可以完成一些基礎動作了。


    宋建奇跑進實驗室,告訴他今天是宋若妍的生日。


    按照人類的說法,生日的時候應該要送生日禮物,於是他就用實驗室裏的材料給她做了一個小發卡。


    隻不過,做得並不好看。原本他想重新再做一個,可是宋建奇卻說什麽第一個的含義更加特殊,而且也沒有時間再做了,隻能由得他去了。


    他也想知道收到禮物的宋若妍是什麽反應,於是在宋建奇離開她的房間之後,悄悄打開了宋若妍房間裏的監控權限。


    女孩爬下床,把草莓發卡放進了首飾盒裏。


    單獨的一格,而不是和那些精緻漂亮的發卡放在一起,顯得它格外特別和珍貴。


    那也是他頭一次體驗到被人珍視的滋味。


    「那枚發卡怎麽了?」淩奕單手插著口袋,口袋裏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像是在掩飾自己的緊張,視線從她的臉上移開,又忍不住想去瞧她的反應。


    宋若妍垂下眼瞼,斂去那點說不清的複雜感情。她做了個深唿吸,那點鬱結全數散去,再看向他時,眼眸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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