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西沉眸看著林蕎,抿緊了薄唇,沉默了許久,半晌,倏然站起來,對他道:“林蕎,我以為你不會再推開我了。”


    林蕎聞言一怔,猛地抬起頭又想到自己此時的狼狽頓住,五指捏緊了桌角,聽到沈靖西遠去的腳步聲,心裏一點點沉下來,像是墜入深海的冰水裏一樣,心裏竟然……生出了一絲委屈。


    他站起來的雙腳一軟往下癱軟下去,下一瞬竟然被人從身後一把就抱了起來。


    林蕎一驚,抬頭看到去而複返的沈靖西,對上他看不真切的目光才恍惚發現自己竟然流淚了。


    沈靖西抱著他低垂著眸子看到他臉上的淚痕,心髒好像是被一隻手狠狠揪住了一樣,問:“怎麽哭了?”


    林蕎頓覺顏麵無光,別過頭去:“爽哭了。”


    沈靖西聞言俊臉一黑,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麽。


    他抱著林蕎出了藏書閣進了電梯,剛伸手要往下按,林蕎一把伸手攔住他:“別,我不去。”


    沈靖西眉頭緊鎖看了林蕎一眼,半晌深唿一口氣,冷笑:“行,那去哪?”


    林蕎想到家裏那一大片常年當擺設的露天泳池,呐呐:“露天泳池吧,我來個冬泳。”


    沈靖西:“……”他差點被林蕎氣笑了,卻還是順了他的意。


    他一路抱著林蕎迴到一樓,從屋內出去報到了外麵那片露天泳池旁邊,這裏常年有傭人打理清掃和消毒換水係統,能保證讓主人一年四季24小時隨時想來腦子泡泡水的時候都能如願。


    說是露天,到了冬天,就已經開啟了透明屏障在泳池上空,能看到外麵的景色卻有室內恆溫係統,倒也沒那麽冷。


    林蕎暗想,好在湫湫去上學了,否則在還真有點兒尷尬。雖然現在就挺社死的了。


    沈靖西跟管家吩咐後,抱著林蕎去了泳池旁的更衣室。拿過裏麵早就備好的泳褲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已經癱軟無力,薄汗涔涔的林蕎問:“我幫你換上?”


    林蕎羞惱,一把將泳褲拽過來:“我自己來!”


    他確實難受得厲害,手上沒力氣,剛勉強脫了身上的上衣,接下來連脫自己的褲子手指都抬不起來,笨拙得掙紮了好一會兒,就被旁邊看不過眼的沈靖西按住……然後要動手親自幫他脫褲子。


    林蕎整張臉瞬間爆紅:“別……”


    他還是晚了一步,眼見著沈靖西和他精神過於抖擻的小蕎蕎麵麵相覷,林蕎深吸一口氣,緊閉上眼睛,羞恥心爆棚。


    沈靖西看到林蕎這麽害羞,好笑不已,故意逗弄他:“這麽精神?是不是憋太久了?”


    躺著的林蕎掙紮地往下瞪了眼蹲在他身前的沈靖西:“別廢話,動作快點,不行就換個人進來……嘶…你——!”


    林蕎感覺自己瞬間被拿捏住了,渾身止不住地顫栗了下,感覺有股電流從腳趾頭瞬間竄到了天靈蓋,嗡嗡的,爽得他說不出話來。


    沈靖西察覺到林蕎略微失神,微仰起修長泛紅的脖頸,渾身繃緊著,手上輕柔地動作著,溫柔地低笑著反問:“是我伺候得不好嗎?竟然還想找別人。”


    林蕎有短暫的感覺自己靈魂出竅,等聽到他後半句時,不禁憤然,可泛紅的眼尾和微顫的身體已經出賣了他。他咬緊牙關,艱難地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沈靖西,你別這樣……”


    可他嘴上這麽說,身體卻比他誠實多了,心裏即將繃斷的理智在瘋狂叫囂著,身體裏某處更是無比渴望。


    他就像一個沙漠裏即將瀕死的人,看到眼前有一瓶鴆酒,在反複掙紮,一隻手死死克製自己,另一隻手又忍不住奮力去夠。


    他真的太想要了。


    沈靖西盯著此時臉色灼紅幾近是懇求他的林蕎,沉默了好幾秒,直接一把將林蕎摟過來狠狠吻了上去。


    他與他在唇齒間糾纏,低喃誘惑:“……林蕎,我不要錢,你到底要不要?”


    作者有話要說:


    第55章 好會玩


    林蕎腦海裏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在聽到沈靖西這句話後徹底繃斷……


    他抱著沈靖西狠狠咬了咬他的唇, 冷哼了聲:“奸商,這天底下就沒有免費的午餐。”


    沈靖西用鼻尖抵著他的鼻子,咫尺之間,低笑:“冤枉。”


    說著他用大手將林蕎攬過來, 抱著林蕎, 一點點用指腹摩挲著。


    “沈靖西……”林蕎一遍遍在唇邊呢喃著他的名字,“沈靖西……”


    你真是太狡猾了。


    林蕎感覺自己的心一點點陷進去……陷進深淵……


    浴室裏花灑開著, 霧氣繚繞, 林蕎在迷蒙中,像是靈魂出竅, 飄在空中……


    林蕎的理智漸漸迴歸。他忍不住盯著沈靖西, 伸出濕淋淋的手描摹他此時略顯冷峻的眉眼、鼻梁,再輕輕勾連到薄唇,最後下意識用虎口掐住他滾動的喉結。


    林蕎故意用了點兒勁兒,眸中含笑, 又帶了點狠勁兒, 明明此時在兩人之間處於下位, 卻宛若上者,微傾靠著沈靖西, 笑眯眯道:“沈靖西, 算計我是吧?”


    沈靖西悶聲喘了兩下, 低眸看著此時水霧中又妖冶又清麗的林蕎, 薄唇微勾, “夫人才反應過來?”


    “那也晚了。”說著男人抱緊他, 深深一笑, 林蕎失聲眯了眯狹長的眼睛, 他隨即泄憤地傾身, 張嘴,露出齒牙一點點攀上,咬上他滾動的喉結,堅硬的齒貝與薄肌下的喉結相碰,熱氣噴灑環繞在兩人咫尺的唿吸間纏繞著。


    沈靖西倒吸一口冷氣,脖頸處的肌膚上起了一層小粒,漸漸泛紅,半晌,低啞著嗓音在林蕎耳畔道:“蕎蕎,你是想要我的命……”


    林蕎聞言嘴角上揚,禍國妖姬似地嫵媚一笑,細細地磋磨著他的神經,可沈靖西卻也沒放過他。


    兩人在花灑下抵靠著,霧氣濃重的瓷磚。


    林蕎像個漂亮的提線木偶一樣任他擺布。


    沈靖西十指與林蕎緊扣,一遍遍低喃著林蕎的名字……


    “林蕎,林蕎,林蕎,林蕎……”


    等林蕎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迴到了主臥,身上換了身幹淨清爽的睡衣,他伸手摸了下皮膚,熱度也降下來了,恢複正常。


    林蕎想到那些……臉就有點燒。但他忍了好幾天到最後還是因為沈靖西破功了。


    不僅如此,下午大量消耗體力……他現在簡直餓得前胸貼後背,感覺嗓子裏都在冒泡,餓得不行。


    剛這麽想,沈靖西就端著一盤香氣勾人的飯菜進來了。


    林蕎:“……”


    走開!我是要身材管理的人!


    他忙躺下去,別過頭,意誌薄弱地強調:“我不要這個……給我健身餐。”


    沈靖西聞言低笑,說:“誰說是給你的?”


    林蕎:“???”他氣憤地翻身坐起來,“你——”


    沈靖西挑眉,噙著笑故意道:“是我太累了,得補。”


    林蕎氣得環抱著手,冷哼了聲,趾高氣昂地問:“那我的呢?”


    沈靖西拿出一根洗幹淨的黃瓜,揶揄道:“這兒,想怎麽吃都行,免費。”


    林蕎氣得給了沈靖西一手刀:“給我死!”


    沈靖西身形敏捷地端著飯菜往後一躲,好笑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說著將飯菜端到林蕎麵前,用勺子舀了鮮蝦瘦肉粥喂他,“吃一口?”


    林蕎盯著眼前的“罪惡”猶豫了兩秒:“……會胖。”


    沈靖西將滿滿的蝦仁湊近他嘴邊,低聲誘惑:“不會。”


    林蕎餓得早就受不了了,終究還是沒忍住咬了一大口。瞬間感覺整個腸道都暖洋洋的充實了。


    這和下午和沈靖西做那檔子的充實感又不太一樣。


    果然古人誠不欺我:食色性也。


    沈靖西又給他夾了些爽口的海鮮小菜和蟹黃包喂他,林蕎張口就接過來,滿嘴的鮮香,眯著眼睛享受。


    等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全吃光了!


    林蕎想到自己超標的卡路裏:“!”


    他雙手捂臉難以置信自己竟然真就全吃完了!


    他瞪著笑吟吟的沈靖西怒道:“你故意的!”


    沈靖西從容淡定地將剩下的碗筷放在一旁,挑眉笑道:“是你自己想吃,我尊重你的真實想法。”


    林蕎啞口無言:“你——嗝兒……”


    這個也許帶著味兒的飽嗝兒讓林蕎瞬間捂住嘴,陷入深深的懷疑和沉默。


    沈靖西見狀,終於忍俊不禁笑出聲來,一把將林蕎攬進懷裏抱著,低聲道:“你認為你真的胖嗎?真的需要減肥嗎?難道不是被畸形的審美給綁架了?而且你現在有戲拍嗎?需要為角色塑造形象嗎?你怎麽確定下一個角色是需要減重而不是加重?”


    一連串問題砸的林蕎答不上來。


    還……還真是。


    沈靖西見他神情動搖,於是又道:“最主要的是,你這樣我就很喜歡。摸起來很舒服。”


    林蕎:“……”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林蕎當晚就痛苦地逼著自己和私教進行加訓,結束後,他趴在健身房的地板上,感覺自己要死了,可以當場飛升的那種。


    一旁在跑步機上悠閑漫步的沈靖西垂眸看了眼林蕎,沉默不語。


    他不明白為什麽林蕎都懂,也明明覺得很痛苦,還是要逼自己,這完全不像從前的他。


    他還是不夠了解林蕎?


    這種失控的感覺,讓沈靖西心情不是那麽愉悅。隻有林蕎,總是遊離在他的控製之外。


    他眸光微暗,急切地想要了解得更深,也急切地想要讓林蕎真正地進入他的世界,進來就緊緊擁住,再也不給他機會逃走。


    趴在地上不想動彈的林蕎聽著私教各種鼓勵運動洗腦會愛上運動的話,暗暗苦笑,他是一點兒都不喜歡,他隻想爛在這裏。


    林蕎就這麽喘著氣休息,偶爾迴頭,看到了沈靖西的神情,淡漠的、冰冷的,一半俊美的臉輪廓分明,也許是逆著光,藏在暗處,那是他許久沒見過的沈靖西,卻也是他最真實的一麵。


    林蕎心裏一激靈,下意識轉過頭來,就像是童話裏《藍胡子》裏那個站在絕不能打開的房間門口的主人公,在猶疑和徘徊……心裏也冷不丁地清醒了幾分,他最近過於放縱自己沉溺於沈靖西為他編織的童話裏,有些自欺欺人了。


    他自詡隻是對沈靖西有那麽幾分難以抗拒的悸動,那沈靖西呢。他那麽狡猾而心思深重的人,林蕎就任由他擺布自己,一步步走進他的牢籠,真的就這樣心甘情願,不再掙紮了嗎?


    趴在瑜伽墊上的林蕎往後拱起腰肢,伸展了下,又泄了氣地趴在地上,喃喃地想:我不是本來就知道嗎?沈靖西這男人,再複雜再多變,再深不可測和神秘……不都是他嗎?


    他其實沒有那麽在乎,或者說,現在已經沒有那麽在乎。


    沈靖西迴神過來,注意到林蕎的目光,不禁好奇出聲詢問:“在想什麽?”


    林蕎也從瑜伽墊上爬起來,迴到跑步機上進行有氧運動。


    他調的步速不快,閑庭逸致地慢慢走:“在想……沈靖西,你昨晚的話,還有我昨晚的話。”


    他目光平靜,似乎在內心做一個認真且絲毫不漏的複盤。精確到每句話每個神情背後的含義,或者說真真假假的含義。


    畢竟這種畫麵迴溯對他這個專業演員來言,還沒有那麽難,何況他記得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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