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顛簸之後,許願終於被人帶下了交通工具,來到了一處陌生的廢棄倉庫。

    “老板,人帶到了。”粗獷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許願聽聲辯位,知道鉗製著自己的那人處在自己的右後方,單手控製著自己被鎖扣給扣緊的雙手。

    “這是你的酬勞,她那輛車,還有那些監控……”這時候響起了一個讓許願感覺有些似曾相識的男聲,讓她不由得眉頭一皺。

    粗獷男人爽利的笑了兩聲:“當然處理幹淨了,我們四特局雖然剛剛來到南城,而且還說了不接這樣的任務,可事兒您交給我辦,也沒人敢說一個不字。”

    四特局?

    許願從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不過通過這番話可以得知,這個粗獷的男人不過是拿錢辦事的而已,真正發號施令的,是自己正前方位置的那個男人。

    正前方的男人奸詐的笑了兩聲:“四特局的名號,南城底下也沒人不知道的,你們老板最近投資和股票的生意做的風生水起,我都快忘了他原先還有這麽一樁活兒!”

    “那不知道我的報仇,老板您……”粗獷男人低沉的笑了兩聲,伸手把許願朝前一推。

    男人大笑兩聲,伸手進了口袋裏,拿出一張銀行卡來:“二十萬,來,你收好!”

    “多謝……”粗獷男人上前接過銀行卡,俯身道謝的話還沒說完,許願便聽到了“撲哧”一聲,緊接著就是男人癱倒在地上的聲音。

    男人得意的笑了,壓低了嗓子說道:“就這點功夫,這四特局搞什麽古惑仔那一套,幹脆改叫廢物局算了!”

    說著,男人上前一把將許願的頭套摘了下來。

    許願的眼被男人手中匕首的寒芒晃得都有些發疼,好久之後才恢複了正常視野,看到男人第一麵的同時,許願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是許儒嶽……

    “看來你還記得我是誰。“許儒嶽一臉淡然,把還沾有血的匕首遞到一邊的一個啞巴手裏,壓低了嗓子笑笑:”你讓黃霄雲現在混的是風生水起,逢人都還得稱她一聲黃總,好不威風!”

    許願咽了口口水:“許總有什麽事大可到陸氏總裁辦來,我給您沏茶,咱們慢慢聊。現在這樣,恐怕不妥……”

    “這不妥?那你把抓住我的小辮子的照片扭頭發給我老婆,這就妥了?我都答應了給你低於市場價的價格把建材賣給你,結果你居然還過河拆橋!”許儒嶽想著自己現在這麽落魄,都是拜許願所賜,就巴不得現在拿刀把她解決了!

    許願縮了縮脖子,看著躺倒在地上的壯漢,不自覺地心裏犯怵:“許總,這件事我們肯定還能有商量的餘地,霄姐,霄姐那邊我去給您聊……”

    許願察覺到許儒嶽眼神中的一點兇狠和憎惡,知道自己如果不跟他放軟態度,到時候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大笑兩聲,許儒嶽搖晃著腳步走到那粗壯男人的身邊,狠狠的踹了他一腳:“商量?!你當時跟我商量了嗎!?你毀了老子的前程,還有家庭,你就得付出代價……”

    說著,許儒嶽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瞪著許願:“現在陸庭琛不在南城,猜也知道沒人能來救得了你!我就是現在把你賣到國外,隻要上了船,這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你下半輩子就等著受盡折磨吧!”

    許願看著許儒嶽已經有些瘋魔的神情,知道僅憑自己的一張嘴說說,算是迴天無力了,接下來她能做的,就是給自己祈禱了。

    踱著步子上前,許儒嶽狠狠的一腳將許願踹倒在地上,蹲下身來給了她一耳光。

    “嘖……”許願感受到自己嘴裏血腥的味道,不滿的皺了皺眉頭。

    許儒嶽奸佞的笑著,伸手握著一把鋥亮的折疊刀,抵在許願的脖頸上,正準備用力的時候,忽然一聲巨響,緊閉的倉庫門忽然打開,門口出現了一個穿著十分考究的男人,腦袋上偏偏戴了一頂鴨舌帽,讓人看不清麵孔。

    “喲,原來大頭還真在這兒……”男人踱步上前,看著躺在地上的壯漢,無奈的癟了癟嘴:“四特局不是不接這樣的活兒,隻不過現在不再是之前的四特局了,一來不需要做這樣的事,二來,也是我覺得替你辦事兒,跌了我自己的份兒。”

    聽著男人的嘲諷,許儒嶽咬著後槽牙,低聲質問道:“你算老幾啊!?說什麽狗屁話,誰讓你進來的?!”

    “排行老大,現在也是老大,以後,也是老大。”男人揚起一個自信的笑容來,上前一腳踹掉了許儒嶽手裏的匕首,順勢一腳將人踩在腳下。

    看著男人手塞在褲子口袋裏,西裝褲麵料柔軟,口袋裏長條形帶把手的東西是什麽許儒嶽也很清楚了,本身還想嚷嚷著讓自己的手下上來給這男人一點顏色看看,卻還是作罷。

    雙手舉過頭頂,許儒嶽壓低了嗓子:“不知道先生,尊姓大名……”

    “你這種本身應該在牢裏的人,沒必要知道我的名字。”歪了歪腦袋,男人腳尖稍稍用力:“還不快滾?”

    許儒嶽咽了口口水,這男人知道自己是越獄出來的,如果真被他揭發了,麵臨的可就是二十年的刑罰了,想到這裏下,許儒嶽知道這男人惹不得,連忙起身逃竄著離開。

    看著一群嘍羅也四散著逃竄,男人這才蹲下身來,看著嘴角還有些出血的許願,壓低了嗓子笑了:“你還沒死啊?還真是福大命大……”

    “你應該就是他們剛才說的那個四特局的人,對吧?”許願咽了口唾沫,血腥味頓時充斥著她整個口腔。

    男人眉尾稍挑,就剛才的那兩句話,他自己都沒覺得說了什麽,這女人居然能推出來自己就是四特局的,還真是不簡單。

    “小姐很眼熟啊,是不是之前上過電視?”男人沒有替許願解開綁手繩子的意思,反而是蹲到一側觀察起了躺在地上名為大頭的粗獷男人的傷勢,算是沒救了,直接傷到腎髒,一擊斃命。

    許願隻能掙紮著爬了起來,掙紮了好一番都沒能把胳膊上的繩子掙脫開,反而是手腕火辣辣的疼:“這跟你沒關係,真是來救人的,那也麻煩你關心一下活人好不好?”

    男人側過腦袋來看著許願,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鴨舌帽,朝著許願笑笑:“你求我啊!”

    心跳猛地驟停,許願看著男人那張和陸庭琛長相有些相似的麵孔,還有他那句“你求我啊”,語調居然和陸庭琛也有兩分相似。

    “庭琛……”許願不自覺地薄唇微啟,朝著這張和自己朝思暮想的麵孔類似的臉低聲喚道。

    男人揚了揚下巴:“小姐,你求人的態度就是隨便喊一個男人的名字?這恐怕不合適吧?”

    顫抖著嘴唇,許願忽然落下淚來,瞪大了雙眼死死的盯著麵前的男人。

    有些不解,男人卻還是十分輕鬆的笑著:“小姐,我不是專門來救你的,不用這麽感激我,當然,也不用以身相許。”

    許願眼淚一大顆一大顆的朝下掉,男人實在有些捉摸不透她的心思,還是隻能上前用戒指上鋒利的隱藏刀片將她手腕上的繩子割開,同時盡量動作輕柔的將她攙扶了起來:“你應該是住在南城的吧?我送你迴去吧。”

    已經稍微迴過神來,許願稍稍抿唇,點了點頭:“麻煩你了。”

    男人看著許願這個時候都能保持鎮定,同時彬彬有禮的樣子,心裏不自覺地揪了一下,腦海裏浮現出剛才她看著自己的那副眼神。

    搖了搖頭,男人帶著許願來到門口,帶她坐上自己的改裝車,以極快的速度駛了出去。

    沒一會兒,男人將車停下,看著高檔小區門口的豪華裝潢:“看來小姐是南城有錢人中的有錢人。我手下有一個普普通通的投資公司,稍微做點證券和股票,小姐可以考慮考慮。”

    說著,男人伸手遞上了一張名片,放到許願麵前。

    許願看著燙金的兩個大字“江騁”,不自覺地又看了他一眼,的確跟陸庭琛有一些相似,尤其是那雙眼睛,還有聲音……

    隻不過,她現在冷靜了不少,覺得這男人隻不過是長得有些像陸庭琛,又怎麽樣?有什麽所謂嗎?

    “不知道小姐的名字……”江騁看著許願還沒有下車的意思,開口提問道。

    正在走神的許願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你說什麽?”

    “哦,沒什麽。有機會再見,我還得迴去處理我兄弟的後事,小姐再見。”江騁擺了擺手,察覺到自己心裏的一點波動,立刻壓了下去,朝著許願下了逐客令。

    聽到這番話,許願咽了口口水,點點頭:“謝謝你。”

    伸手拉開車門下了車,許願把那張名片攥在手裏,朝著別墅門口走了進去。

    剛走到陸宅門口,便看到了兩輛豪車,一輛來自寧漠,那麽另外一輛是……

    走進大堂,許願有些灰頭土臉的,定神才看清另一輛豪車的主人,低聲問候道:“霄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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