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看著麵前的一板藥片,有些疑惑:“這什麽?”

    “解酒藥。”寧漠順勢也給自己塞了兩片,滿臉的都是擔憂,許願甚至還看出了一絲大義淩然赴死的意思……

    把藥片的塑料包裝掰開,許願鼓著腮幫子:“有這麽恐怖嗎?不就是個餐會,我還特地囑咐了秘書給我帶幾份禮物過去。”

    “欸,禮物你可就免了,跟博越的這群老頭喝酒的恐怖,你是沒感受過。上次我陪我朋友去過一次,出來的時候基本都是爬出來的。”寧漠一想起當年看著自己朋友的慘痛經曆,頓時為自己這一晚上感到擔心。

    伸手揉了揉腦袋,許願故作輕鬆的笑笑:“禮物我還是帶著吧,想著不會這麽嚴重的吧……”

    “還有,千萬別帶禮物,帶了就得被挑刺,到時候讓你喝的更多。尤其是你現在代表陸氏,原先陸庭琛去跟博越談生意,憑借那張死人臉,基本沒怎麽被灌酒。你肯定得被逮住……要不算了,這筆生意幹脆別做了。”寧漠想想就覺得後怕,可看著許願已經做了不少功課和準備,還是擺了擺手:“我算是舍命陪君子,還是去吧。”

    看著寧漠糾結的模樣,許願搖了搖頭:“別說那麽多了,走吧。”

    寧漠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幫許願提著裝著文件的包,兩人一同下樓,乘車來到了南城和諧飯店。

    老派而華麗的裝修,臨近傍晚的和諧飯店門口人來人往。

    許願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穿著居然有些太平價,出入和諧飯店的人幾乎都是南城有頭有臉的,穿著考究,打底的奢侈品也得是鱷魚皮的包。

    “哎呀,這位就是新上任的咱們陸氏集團的總裁,許總吧?”博越集團負責建材部門的老頭名叫許儒嶽,名字倒是十分儒雅隨和,可惜了人不如其名,是個花天酒地慣了的主兒。

    剛一進屋就被一個上了些年紀的老男人給攔住,許願感受到他那隻不太老實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腰,順勢還朝著自己的下半身摸去,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起來,點點頭:“是,您是前輩,叫我許願就行。很高興認識您!”

    說著,許願故意擺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主動的握住了許儒嶽的手。

    許儒嶽對她的好奇頓時喪失了不少,畢竟他喜歡那種欲拒還迎的,這樣大大咧咧的女人,總是少根筋。

    “本以為許總怎麽也是個大家閨秀,沒想到是這麽個人。”許儒嶽不動聲色的用一側侍從遞上前來的毛巾擦了擦手,帶著稍稍有些嫌棄的眼神看了許願一眼,這女人一身這麽普通的長裙,身上也沒說佩戴個珠寶首飾什麽的,手上那塊表看起來也不值幾個錢。

    許願察覺到這老頭的小動作,抿著嘴笑笑:“說起來,咱們還是本家呢,我也姓許,跟您一樣。”

    寧漠看著那老頭子主動把揩油的髒爪子收了起來,不由得感歎許願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本家不本家的倒是其次,就是看許總這渾身上下的打扮,我對陸氏沒什麽信心啊。”許儒嶽微微皺眉,眼神稍稍有些輕飄。

    畢竟這小丫頭片子現在讓他完全沒了胃口,合作不合作的,就另說了算了。

    許願稍稍抿唇,壓低了嗓子笑道:“許先生怎麽這麽說?我先前看了不少許先生和太太的愛情佳話,說徐先生就是喜歡穿著樸素的,要是那花枝招展的小姑娘還入不了您的眼呢!”

    說著,許願帶著些質疑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許儒嶽。

    跟他做生意的,送小姑娘到他那兒的是常事,但許願偏偏不這麽幹,反而還要拿這個當作把柄來逼他答應自己的條件。

    緊皺著眉頭,許儒嶽一時間對麵前這小丫頭片子產生了戒備:“你這什麽意思?”

    “沒什麽,我就想知道既然許先生像那些媒體說的,對太太這麽鍾情,肯定不會做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許願把亂七八糟四個字加了重音,先下了一城。

    許儒嶽坐迴自己的位置上,不再跟許願搭話。

    寧漠稍稍抿唇,看著許願低聲說道:“你還是讓人帶東西來了?”

    “對。”許願點點頭,她也算是送了份禮物給這個許儒嶽。

    寧漠看著許願放在身側的那個不起眼的小盒子,實在是猜不到送了什麽東西:“你送了什麽?手表?還是珠寶?”

    “照片。”許願稍稍勾起嘴角,她前兩天在思考該怎麽讓這個許儒嶽答應給自己低三分的價格時,搜了不少東西,同時發現了一個隱藏的彩蛋。

    寧漠歪了歪腦袋,眉毛一邊上一邊下:“什麽?”

    “照片。”許願努了努嘴,心裏已經有了計劃,要是等會兒許儒嶽答應自己的要求,那還好說,畢竟她也是憑著良心開了這個價,博越再怎麽也不能搞壟斷,既然放出了口風說建材供應可以進行長期穩定合作,那價格就得拉下來。

    不知道這小盒子裏到底是什麽寶貝,寧漠也隻能搖了搖頭,老實坐在許願身側。

    很快,餐會開始。

    雖然說是個麵向外界的餐會,可實際上隻有陸氏和博越集團的人罷了。

    許願還帶了兩個專門負責合同審核的律師和公證人,目標是在今天就把和博越集團的合同給敲定下來。

    “我們陸氏這樣的本土小集團,這次能夠來到和博越集團的餐會,真的是非常榮幸。所以,我也很感謝許先生給了陸氏和我一個機會。”許願眨巴兩下眼睛,站起身來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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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儒嶽掃了一眼許願杯子裏的紅酒,搖搖頭:“人都說這誠意都在酒裏,我看陸氏的這點誠意也不過如此嘛!”

    許願嘴裏還有些紅酒的味道,眯起眼來笑笑:“許先生,都說紅酒要慢慢品,如牛飲水一般,那恐怕有失體麵。”

    翻了個白眼,許儒嶽並不接受許願的這點說辭,冷笑了一聲不做言語。

    當著所有人的麵,許儒嶽這算是給了許願一個下馬威。

    寧漠站起身來給許願解圍:“先生,這我們許總剛上桌就主動給您敬酒,這誠意怎麽說也是到位了的。”

    “有人在說話?這酒桌上,站起來就說話的,還真是夠沒本事的!”許儒嶽朝著站在寧漠身側的服務員招了招手,服務員上前給寧漠麵前的小杯滿上。

    裏麵是度數不低的白酒,明擺著是想給寧漠點顏色看看。

    寧漠深吸了一口氣,仰起頭來把白酒喝完,忍著喉嚨裏的辣味:“許先生,這規矩我遵守了,您這下感受到陸氏的誠意了吧?”

    許儒嶽搖搖頭,癟著嘴:“我怎麽記得這陸氏現在的總裁姓許吧?不姓寧啊!你不好好在家裏經營律師事務所,或者當你的小醫生,怎麽跑到陸氏來混個副總?”

    “許儒……許先生,這是我個人的決定,您也沒必要……”寧漠一杯酒下肚,緊皺著眉頭低聲反問道。

    許願伸手將寧漠攔了下來,接過一邊侍從手裏的白酒瓶子,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壓低了聲音說道:“這道理和規矩,許先生是一套一套的,隻不過都要求我們遵守,反而是自己麵前的杯子,到現在都是空的,這說不過去吧?”

    說著,許願把倒滿了酒的杯子端起,緩步走到許儒嶽身側,臂彎上懸懸掛著的黑色披肩緩緩滑落在地上,露出她裏麵穿的那件鵝黃色的長裙,袖子是若隱若現的紗袖,有一絲隱約的性感。

    沒想到外麵的披肩一扒,這個許願居然還是這麽個身材曼妙的美人兒,尤其是那雙玉臂,居然還有些古典的意味……

    “許總這話說的……”許儒嶽站起身來主動迎著許願的步子走了上去,伸手接下酒杯的同時那雙鹹豬手從許願小臂上輕輕掠過,動作輕佻又曖昧。

    許願忍著惡心,點點頭,看著許儒嶽一臉笑意的喝完了自己送上的那杯酒,低聲道:“看來許先生也不是那麽不講理的人,既然這開場的酒都喝得差不多了,也該聊點正事了吧?”

    許儒嶽看著許願淡然的笑意,這小美人兒還真是耐看型的,剛一進來的時候沒覺得她驚豔,現在卻覺得她有種別樣的美感。

    伸手握住許願的胳膊,許儒嶽笑著說道:“這著急什麽?飯還沒開始吃,談生意也不能餓肚子。”

    說著,許儒嶽一手拉開自己身側的椅子,他說為什麽這陸氏沒給自己送點“禮物”來呢,原來這許總自己就是這份“禮物”。

    不知道這陸庭琛的女人是不是有一種別樣的“風味”……

    寧漠一手撐著桌麵站起身來,本身還想說什麽,確被許願一記眼刀給噎了迴去。

    許願拍拍許儒嶽的手背,壓低了聲音:“許先生,既然決定吃飯,那我把合同還有送給您的小禮物拿來,咱們,邊吃邊看,怎麽樣?”

    “行,行。”許儒嶽看著許願的臉那是越看越喜歡,連連點頭,美人說什麽就是什麽,老老實實的坐迴了自己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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