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焦灼的喊,林娜哭著趕來給病危通知書簽字,並質問醫院長廊裏的人。

    堵在不遠處的攝影鏡頭拉近了拍,隻等著再一場好戲開演!

    “是誰氣得老周休克?”林娜紅著眼掃了一圈,最終目光落在許尋然身上。

    周家自從折損天價違約金給陸氏集團後兩家就一直不對付,索性自然而然歸咎到許尋然的身上了!

    “是你嗎?”林娜衝過去追問。

    許尋然直起腰杆,正要解釋卻被陸蟬登先打斷。

    “周太太您誤會了,當時有很多媒體在場,還真不是我們家尋然先開的口。”陸蟬言語時,神態歉疚。話雖是護短,可這意味卻格外分明。

    “哦?還有新聞?那我自己看!”

    一旁立刻有娛記,聞言當即就把宴會當場錄像拿給林娜看,這一看,直接炸開了鍋!

    周芷溪被虐待昏厥與許尋然有關?

    周海山去理論,卻氣到當場休克?

    林娜一怒摔砸了攝影機,娛記急了,“您怎麽摔我攝影機?這可是要賠償的!”

    林娜也不理會,當即不顧影響,一把抓緊許尋然的領口,“賤人,害我丈夫女兒!看我今天不跟你拚命!”

    纖瘦的許尋然被甩的來迴晃悠。這會兒,陸蟬倒是不迴護了。

    看熱鬧的,竊竊私語的,狂按連拍鍵的。

    就是沒人朝她伸出援手,她護著搖搖欲墜的禮服,酥胸已然半露。

    林娜惡毒的字眼越發尖酸刻薄,“狗仗人勢的東西,當初我女兒要是先一步嫁給陸庭琛,還能有你今天這樣賣弄風騷的機會?”

    參加宴會還穿的暴露,還想遮掩?林娜怒氣直升。

    “我今天就扒光了你!讓你陷害我們周家!”

    林娜伸手就去撕扯她的禮服!慌亂之中,還有人刻意踩住許尋然的裙擺,禮服整個往下掉!

    “啊!”許尋然驚唿。

    “尋然,小心裙子!”陸蟬慌亂裏提示著。

    情急萬分時,許尋然急中生智幹脆撲倒在大裙擺上,好遮住胸前春/色,才不至於走光!

    “住手!”人群外響起一道渾厚的嗓音,沉穩的震懾了所有人。

    隨之,保安人員把鬧事的人圍住,將記者疏散退後,讓出一條路來。

    黑西裝落在許尋然肩頭,她迴眸撞上一雙靜謐如海般深沉的瞳孔,有淡淡的微褐色。

    她驚訝出聲,“林毅?”

    林毅點頭,將她打橫抱起就朝外走。

    “林毅,你快放我下來!”許尋然一騰空便急了。

    一眾媒體都在這裏,她這樣離開,無疑是公然給陸庭琛戴綠帽子!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掙紮!

    “林毅!快點鬆手!”

    後麵被保安攔住的林娜趁機大喊:“許尋然,看來堂堂陸總也被你綠得一腦門草原啊!”

    “喂,停手!”她深深的蹙眉,急得憋紅了臉。

    “你再動,掉地上一定走光,陸庭琛應該不希望在媒體鏡頭前看到你的裸照吧?”

    一瞬,她愣了下,隨即不再掙紮。

    別開臉,讓林毅抱她離開。

    長廊盡頭,站在一眾記者後的陸蟬,環抱雙臂嗤笑看那離開的交疊背影說:“嗬……玩起英雄救美來了。”

    林毅抱著許尋然還沒跨出醫院門,就被十幾輛豪華房車給生生攔下!

    去路被阻隔,為首的一輛保時捷上下來一個男人,樣貌精致到無可挑剔,卻偏生有股子痞裏痞氣。

    來人捋一把褐色短發,堵住林毅,對他懷裏的許尋然沉聲道:“喂,陸庭琛讓我來接你的。”

    他橫出一雙手臂,示意要接抱。

    林毅擰緊了眉頭,“恐怕會走光,不行!”語氣裏多少透著點強勢。

    許尋然不能確定來人身份,自然也不敢接手。

    男人不悅了,房車裏接二連三的保鏢下車將他們圍堵,撥了一通電話,“你自己說!”

    話筒遞到許尋然耳邊。

    “喂?尋然?跟著阿寧走。”語氣急切卻不失溫柔的說,是他的熟悉低沉醇厚的嗓音,沒錯。

    不待她說話,電話被收迴。

    路庭琛似乎又囑咐了幾句,被叫阿寧的男人嗯嗯的迴複後,掛了。

    阿寧脫了外套幹脆罩在許尋然頭上,不由分說她被結實臂膀拽過,抱走了。

    林毅想阻止,被保鏢們攔截。他沉鬱的眉心漸漸陰鷙,拳頭緊捏著,周遭草叢傳來沙沙動響聲,他一聲輕咳後便恢複了寂靜。

    阿寧有所察覺,朝兩側草叢瞥了一眼,但沒有過多停留,抱著許尋然就上了後一輛房車。

    黑暗中,她跌入柔軟大床。

    “夫人?睡衣準備好了,您換上吧?”隨著車門關上,一聲女音響起。

    她才敢探出腦袋,見是一身職業小西服的女秘書,正微笑著遞上睡衣。

    “總裁讓我們來的。”女秘書解釋道,“夫人可以叫我詩音,莫詩音。”

    她有點囧,伸出手抓過一件絲質長外衫就套上了。

    “謝謝。”

    另一邊,車外可不消停。

    阿寧走到林毅麵前,“我陸哥的女人,勸你最好老實本分點。不該你染指的,下次就不是警告這麽簡單!”

    話音落了,阿寧坐迴保時捷,一隊豪車揚塵離開。

    草叢越出許多精壯小夥,人數還頗多,圍到林毅身邊。

    “先生,您為什麽不讓我們出來給您撐場?”有人發問。

    林毅眼眸晦暗,他說:“陸庭琛精於算計,不是時候。”

    但他心裏卻暗暗道,陸庭琛,我們慢慢來!

    國外淩晨,陸庭琛夜不能寐,握著電話終於阿寧傳來語音消息。

    “陸哥,妥妥接人!嫂子在房車裏,詩音在照顧呢。”阿寧一臉得意,求誇獎的神情,眉飛色舞,還是有點痞裏痞氣。

    陸庭琛鬆了口氣,“辦的好,迴來陪你攀岩。”

    “得嘞,一定比比。”

    “行,不說了。我打給詩音。”

    “喂!”阿寧還沒說完,忙音就傳來。

    他這個大哥,真是有了老婆忘了兄弟。

    許尋然手機被陸蟬拿走,陸庭琛便打給莫詩音,轉接給她。

    捏著手機,視訊那頭,陸庭琛一臉關切,“沒嚇到你吧?”說著,他眼裏湧現了幾分愧色。

    都怪他,若不是為了那晚她睡夢一句周亦然還活著的話賭氣出國,這時候本該由他陪在她身旁的。

    她沒言語,隻是嘴角扯出幾分勉強的笑意,被他捕捉洞悉。

    “明天,事一辦完,我立刻飛迴來!”他仿佛在承諾,恍如一片輕羽拂過她心頭,癢癢的,暖暖的。

    許尋然點頭,關鍵時刻說不出話來。

    外表靜若深潭,內心卻已是海浪滔天。

    他尋找話題解釋:“阿寧是我的好兄弟,詩音是他女朋友。你跟著他們,在我沒迴來的時間裏,別再一個人出門。”

    “尋然,等我來接你。好嗎?”他柔聲時,眼尾會輕輕挑起,其中繾綣著無限的深情。

    像魅惑的麵具哈迪斯,有種致命的誘/惑。

    她再次點頭,說:“好,我等著。”

    視訊掛斷時,許尋然心如擂鼓。慌神片刻才發現詩音在不遠處沙發上端坐。

    “夫人,您在總裁麵前真嬌羞。”調侃打趣,她心跳又快了一拍。

    許尋然攥緊被角,平複心緒後說:“麻煩你們了。”

    “快別這麽說,阿寧當初生意一塌糊塗時,還是總裁出手3千萬幫我們渡過難關,利息都沒收我們一分。這點小忙,我們還嫌少呢。”詩音擺手,笑得分外親近。

    她抿唇,陸庭琛……原來這麽仗義。

    許尋然在阿寧家呆了1天半,陸庭琛就趕迴來了。

    風塵仆仆的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時,她竟有種世紀般漫長經久不見的想念!

    白皙的手指輕擁他的腰肢,襯衫寬鬆了小半圈,她竟有些許心疼。

    “尋然,我接你迴家!”

    語氣沉穩,鏗鏘有力。

    行李收拾好後,詩音調笑的推給許尋然時,俏皮的在她耳邊竊竊一句,“總裁和夫人真相愛。”

    她不禁睜大眼迴望對方,相愛?

    他的舉動,她的迴應?

    “尋然,上車了。”陸庭琛過來攜起她的手。

    她怔愣著被牽上車,心思多一分異樣的感覺,始終被察覺,卻一直被忽略。

    離開阿寧家,一路陸庭琛都在關心她,卻隻字未提鬧騰道沸騰的那爛攤子事兒。

    “周家,要和陸氏為敵了嗎?”她小心翼翼的問。

    畢竟現在陸氏就處動蕩時期,少一個敵人總是最好的。

    “我不在乎。”陸庭琛握著方向盤,穩聲說,“隻要牽涉你,誰想衝著我,來就好。”

    陸庭琛語氣頗為淡定,她卻心頭泛酸,他如今身體大不如前,還這麽多爛攤子,多半還由她而起。

    不由得,許尋然捏緊衣角,說:“我能幫你做點什麽嗎?”

    這句話聽在陸庭琛耳朵裏,眸底湧起浪潮,停車在路旁。

    轉頭認真的看向許尋然,大手覆蓋住她手背,“你在我身邊,不要離開。就是最大的幫我。”

    她竟凝噎住,她是迴來離婚的,不是嗎?

    陸庭琛這麽說,她怎麽有種想要一口答應的衝動呢?

    “我……我……”嘴上,許尋然還是壓製住衝動,結巴起來。

    大手摁住她後腦勺,擁入他寬厚的胸懷裏,“你什麽也別說,別迴答。就呆在我身邊,我就知足了。”

    陸庭琛妥協了。

    隻要她在,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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