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街上人群疏散完,街角一輛加長賓利緩緩駛離,車廂內氣氛肅殺。

    周海山眸子陰鷙,一把將盛滿白蘭地的酒杯掃落,地毯上全是酒漬,低吼道:“廢物,要你有什麽用?”

    “一個年過50的男人,讓娘們兒唬了迴去?辦得這事你都不覺得丟人?”

    “啊?!你當初是怎麽跟我大力推薦的!”

    周海山怒不可遏,恨不能將管家一腳從車上踹下去。

    管家垂頭,找機會解釋道:“老爺,人確實是我力薦的。誰知道是個不中用的妻管嚴,讓個母老虎唬住,但也就他呆頭呆腦才樂意幹這事,眼下真沒幾個人敢去得罪陸氏……”

    “辦不成的事,你還好意思解釋?”周海山氣結,“倒酒!”

    管家諂媚的把酒滿上,眼珠一轉訕笑道:“我還有一個辦法,這次肯定管用!”

    拍著胸膛保證後,周海山才勉強答應:“再給你一次機會,不成就給卷鋪蓋滾蛋!”

    “老爺放心,這次一定成。”

    ……

    傍晚時分,陸庭琛還在工作,財務總監陪同下翻閱了過去3年的報表。

    李秘書夾著牛皮紙檔案袋,進來後,財務被打發出去。

    “總裁,如你所料,老漢是周海山花錢收買來鬧事的。但似乎……不止這一個……”言語略帶遲疑,李秘書眼神朝邊上沙發一瞥。

    許尋然報以疑惑的目光迴看。

    “我?”她伸手指向自己。

    看似是需要她迴避的,許尋然向來有眼色,原本下午的事處理掉她就是要離開的,無奈被陸庭琛強行扭迴辦公室,怕她逃離晚上的家宴。

    “去一趟洗手間,你們先聊。”

    陸庭琛默許,補了一句,“別走太遠。”言下之意,家宴你逃不掉!

    “嗯。”

    門被她輕巧帶上。

    李秘書才如實匯報:“周氏是打算用鬧事來逼我們妥協,有個商量的餘地,找了不少人。”

    “畢竟半個家底要沒,周老頭受不了刺激,就得自己出麵收拾爛攤子了。”陸庭琛思忖間,之間篤篤敲在桌麵上,姿勢帥氣。

    “您看一下。”

    被牛皮檔案紙包裹起來的文件,資料寫的清楚分明,周氏的管家重金收買無賴,作勢準備和陸氏財團纏鬥到底。

    第一頁就是今天那跳樓的老漢,僅僅一個周氏倉庫看門的大爺,沒什麽能耐,就是懶。

    叫徐國強,為人軟弱,平時就愛喝掉小酒,夜裏打幾圈麻將還經常輸錢,門衛的工作都險些因為疏忽沒了職位。

    這樣的人,一筆10萬的現金擺在眼前,安能不心動?

    隻要不是偷摸殺人放火,老漢是絕對能豁出去的,但也偏這樣無腦的人才敢來鬧騰陸氏能拿到多少錢?才是他目的。

    若是平常人,借他100個膽量,都不敢招惹陸氏財團。更何況是是在出了名冷血殘暴的陸庭琛麵前耍無賴。

    可見對方,實力不容小覷。

    “那你說說,另外一記麻煩又是什麽?”陸庭琛不禁好奇起來。

    “額,估摸今晚家宴您就會看到了。”李秘書說著,小心翼翼察言觀色。

    能讓李秘書直接避開話題,且有意提醒的人,唯有一個人。是陸庭琛的家人,數十年被他視若無睹的人。

    話說一半,他反應過來,臉色微變,沉默幾分。

    輕叩桌麵的指節加重力道一擊,停止了動作。

    今晚,指不定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劉美蘭那邊情況怎麽樣?”如今,最為重要的突破口在這裏。

    李秘書搖頭,“那女人嘴硬的很,一個字不吐露,正在想辦法。”

    “明天安排他先見一次她的小兒子,之後再帶過來。”他安排道。

    話音一落,李秘書幾番欲言又止,想要說點什麽,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總裁,我去備車。”

    “嗯。”

    資料推到陸庭琛手邊,他早已沒心思去看,心中猜測已有頭緒,隻是不曉得那麻煩具體會如何發生?

    他都有點開始考慮讓許尋然去家宴的時機,是否過早?

    門被推開,許尋然甩著半幹的手,等在一旁,提醒說:“走吧,不是說好的家宴?”

    怔愣幾秒,陸庭琛迴過神來。她方才站在麵前等他一起離開的模樣,在他心中像極了一個等待丈夫的賢惠妻。

    溫柔不過3秒,許尋然破功,“不動身,我就迴家了。”

    她還是這麽沒耐心。

    他鬆散一下肩頭,起身說:“走吧。”

    電梯裏兩人沉默不語,上車後許尋然從背包裏掏出小鏡子補妝,清麗的妝容略微修飾,更加襯托的她五官立體,已有輕熟女的風韻。

    陸庭琛目不斜視,“簡單就好。”

    她為他而打扮,哪怕是略施粉黛,他也是愉悅的。

    周末的家宴是陸家的傳統,陸爺爺去世前膝下單薄,隻有兩子一女,陸庭琛的父親陸源是二子,因工作能力最為出眾才繼承了家業,到庭琛手裏財團規模擴張不止數十倍。

    家業龐大,家庭成員無一不是沒日沒夜的忙工作,因此親情疏離寡淡。

    但這家規,陸父還是嚴謹的遵循,每個禮拜日那天一起吃飯,大哥陸潺熱愛書法,家族企業文化發展方向的子公司由他管理,一家奉行丁克,所以從未有生育。

    至於那個陸家的小女兒,也就是陸庭琛的姑姑——陸蟬。

    從未露麵!

    許尋然嫁給陸庭琛時,就連帶婚禮也沒來參加,隻知道有這麽個人,一家子卻都對其閉口不談。

    當年婚禮過後,許尋然再沒踏足陸家一步,家宴都是陸庭琛獨自去,替她送一份禮就離開。

    若是論起寡淡疏離,怕是沒有哪一家像陸家這般了。

    6年婚姻,這是許尋然第一次來參加所謂的“家宴”!

    她心裏是有愧意的,起初認為自己嫁做人婦,卻沒盡到身為陸家兒媳的一份孝順,後來接觸過幾次陸庭琛父母,對方待她也是慣有的疏離,見麵點頭致意即可,忙到無法多說幾句話的地步。

    後來,愧意也就消減了幾分。直到去日本,陸家人也無一問津。

    “你是許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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