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毛想要說什麽,最終也沒有開口,三人離開後我躺在沙發上不論如何也睡不著,看著桌子上劉絮留下的那個mp3,這是紀元生產的第一件產品,銀白色的外殼,黑色的耳機和世麵上的差不多,不過在耳機上印上了紀元的符號。

    後麵的電池是可儲存電量的電池,謝鵬將手機電池按照規格縮小放進了mp3裏,紀元的包裝很精美,裏麵還有一塊電池和充電器以及說明書!

    把耳機塞進耳朵裏,音樂響了起來,同時房門也被人推開了,我掉過頭看到長毛三人站在門口,朝著我說道:“我們睡不著。”

    “睡不著就進來吧。”我把mp3放到一旁說道:“產品非常好,比一般市麵上的都要好,相信我們會占據市場絕大部分的份額吧?”

    長毛拚命的揉著臉,劉絮蹲在地上不說話,田大壯忍了半天最終忍不住哭了,我就看著他一個快四十歲的男人蹲在那哭。

    “哭什麽?”我朝著眾人道:“都這麽大的人了,我這個孩子還沒哭,你們哭什麽,就算是產品在市場上反響不好,我們才上市不到半個月,再者說,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我們牛逼的人嘛?”

    長毛長舒了一口氣,整個人的狀態看樣子很不好,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不,我們的產品反響很好,已經占據了國內市場百分之五十的份額,可是我們卻遭遇到了很強勁的對手,國外的市場正在侵占著國內市場,我們就算是能保持現在的份額已經很不容易了,畢竟很多國外的品牌資金實力很雄厚。”

    “百分之五十?”我掃視了一眼眾人低語道:“夠嗎?”

    劉絮苦笑道:“按照現在的勢頭發展下去,一年後的市場會更加龐大,那個時候足夠了,可是那個時候紀元恐怕看不到了。”

    “紀元看得到,一定看得到。”長毛拚命的抓著自己的頭發喃喃自語。

    “我們的產品很好,可是為什麽還有人買國外的東西,我們的便宜,我們的質量好,我們不比國外的差多少,可是為什麽還是有人挑選很貴,而且和我們差不多的產品?”田大壯深吸一口氣道:“現在全完了,一個月後如果還是現在這種樣子,那麽一切都完了,工人無法開資,鬧起來可就真的完了。”

    “我們還可以去做銷售方案。”劉絮似乎抓住了一線生機道:“我們可以去策劃大型營銷會,可以在電視上做廣告......”

    “我們沒錢了,賬戶上一分錢都沒有了,現在似乎隻能等死。”長毛雙眼中滿是絕望之色道。

    “我們不會死,紀元不會死,你們先去睡覺,等我一下。”我說著站起身來朝著眾人道:“好好休息,等我迴來。”

    下了樓站在公司門口,我看著那些悠閑的保安覺得陽光格外的刺眼,現在已經是春末了,大地開始泛起一絲絲溫暖,略顯炙熱的陽光照在臉上暖洋洋,可是內心卻猶如身處寒冬一般,冰冷刺骨。

    一路狂奔到了學校,明天才開學,可是有一些老師今天已經到了,或者根本就沒走,老馬不在,我找到了代課老師梁老師。

    “李謙你怎麽了?”梁老師盯著我一臉關心的問道:“是不是難受啊?明天才開學的。”

    “梁老師,我想請假,可能要好幾天的時間,馬老師不在,他來了你跟他說一下。”我喘著氣說道。

    “到底怎麽了?”梁老師說著在我額頭上摸了摸問道:“不是發高燒啊,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怎麽不是你爸媽來請假啊?”

    “我爸媽有事情,我身體不舒服,怕明天病的太厲害來不了,所以自己跑過來請假。”我想了好一會兒說道:“我爸媽知道我來請假,老馬來了之後告訴他請假就好了。”

    梁老師幫我寫好了請假條之後,問我要不要去醫院,我說迴家先看看,好了就來了,出了學校後我現在有幾天的時間,有些事情或許真的該親自去做一下了。

    打車迴到總公司後,果然眾人都沒有休息,我坐下來後給我家裏的座機打了個電話,說我在同學家住了,明天一起去上學,掛了電話後我掃視了一眼眾人,沉聲道:“我現在估計有五天左右的時間,有些事情或許我們這些高層該做一做了。”

    眾人抬起頭盯著我,我從他們的眼睛裏看到對我的期盼,似乎我成了最後的一絲期望,長毛的嗓子有些沙啞,開口問道:“我們做什麽?”

    “都去洗把臉吧,把西裝什麽的都脫了吧。”我朝著眾人道:“換成便裝,然後我會告訴你們去幹什麽。”

    眾人雖然有些疑惑,不過還是照做了,已經是下午四點鍾了,眾人站在那看著我,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頭他們把心放下來的,田大壯出生問道:“我們現在去幹什麽?”

    我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強露出個笑臉來說道:“去旅遊,我一天到晚在學校裏麵被訓的跟什麽似得,出去看看祖國的山山水水,挺好的,都高興點,這幾天的時間全國各地的都去轉一轉,不要停下來,一路向西,出發!”

    “李總.....”長毛似乎想說什麽。

    “出發啦,都出去玩!”我一馬當先的跑了出去。

    一連著三天的時間,車子沒有停下來過,每當駛入一座城市就會找當地最為繁榮的地方,我在做調查,我就是想問問那些大街上的人們,紀元到底哪裏做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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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座城市一座城市的詢問著,老人、孩子、青年、壯年、中年,每一個人,五天之後我迴到了現在的城市,五天的時間十九座城市,二十七個縣級城市,然而我從這些人嘴裏得到的答案有一部分人不知道紀元,而剩下的人,除了喜歡和支持的外,更多的答案讓我有點無法接受。

    我以為紀元會因為是純國產而受到人們的支持和喜歡,想不到也是因為國產讓他們會覺得沒麵子,我不知道這樣的心理算不算得上是一種特別的病態心理,國外的就一定是好的嗎,就一定讓人有麵子嘛?

    也是,當年買刻錄機的時候,那個哥們還要吹噓一下機器來自美國撒哈拉呢!

    劉絮坐在那沉吟了許久,緩緩的開口道:“不能怪別人,從心理學上來講,人們對於未知的事物永遠是一種仰望的存在,畢竟很多人並沒有去過國外,然而現在又是出國熱,很多人削尖了腦袋往國外鑽,或許國外的東西能給他們帶來一絲不一樣的虛榮心吧。”

    “我們輸給國外那些企業就是因為我們是一群中國人?”田大壯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道:“就因為我們是中國人?這個理由貽笑大方啊!”

    “我們怎麽辦?”長毛有些絕望道:“畢竟我們不是外國人,對於本土而已沒有那種神秘感,讓購買者無法獲得與價格所獲得的一種特別的虛榮心。”

    “那就變成外國人。”我站起身來看著窗外的景色,長舒一口氣道:“變成外國人就好了!”

    “變成外國人?”田大壯站起身激動道:“我們難道還要把企業注冊成外國企業,倒是在入資國內?先不說我作為一個國人的自尊心能不能受的了,這其中繁瑣的手續下來紀元已經完了,我們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

    我看其他人也是這個樣子,沉聲道:“不是移民到國外,而是變成外國人,我們本來就是外國人,對於國人而言我們是最熟悉不過得國人,是無法滿足他們虛榮心的國人,可是對於外國人的虛榮心誰來滿足,那麽就讓我們這群外國人滿足吧。”

    “國際市場?”劉絮驚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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