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承本來還在琢磨要怎麽接近沈言,不想這會兒他就上鉤了。

    劉銘那邊發射了病毒過來,淩承開了水龍頭的溫水,等端著水盆出去,就看到沈言仍舊站著,隻是現在靠著窗戶,好似剛才與穆楚說了什麽,聽到他開門出來,就沒了聲音兩個人還有些尷尬。

    淩承也沒多想,端著水盆走過去,洗了毛巾,幫穆楚擦臉擦手,地給他牙刷,他端著噴子等穆楚刷了牙又忘衛生間走,這會兒他沒關門,外麵反倒沒了聲音了。

    出來後,淩承又將米粥端給穆楚,攪拌了幾勺子喂給她,送到嘴邊的時候吹了吹。

    穆楚抿唇笑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形狀。

    淩承也開心,看穆楚心情好了也放心下來。

    “快吃吧,味道不錯的,是清粥,沒有奇怪的味道。”

    穆楚大口吃起來,想起來問沈言,“沈總吃過了嗎?”

    “是的。”其實沒吃,但是看著她吃下去,似乎就等於自己吃了。

    淩承皺眉,問她,“你怎麽不問問我?”

    穆楚撲哧一聲笑出來,問淩承,“淩承吃了嗎?”

    淩承笑,“吃過了,在公司吃的。”

    穆楚含著米粥掃他一眼,好似淩承又黑了一點,她有些心疼的伸手去扯他的臉,“黑皮。”

    “不害臊。”

    淩承嗬嗬一笑,“害臊就是我了,慢點吃,還有呢。”

    “我吃飽了。”

    “這麽快,還有一半,吃光,吃光才行。不和胃口我再去買一些別的來?”

    穆楚搖頭,喝口水,“不吃了,我真的飽了,你坐下來,叫我看看。”

    穆楚拉著淩承的手,撒嬌狀。

    淩承聽話的坐下來,將米粥的碗放到一邊,生怕她燙到了,坐下來仰頭看著她,眼睛裏麵全都是她,笑著問,“想我了?”

    穆楚點頭。

    兩個人全然忘記了窗戶那邊站著的沈言。

    沈言輕聲咳了一下,穆楚這才鬆開扯淩承的手。

    淩承卻絲毫沒有在意,轉頭看他一下,臉色不是很好的問,“咳嗽什麽?有話就說。”

    “我竟然給忘記沈總也在。”其實穆楚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叫沈言不自在好叫他快點走,剛才兩個人的談話就已經很不愉快了,他竟然還站在這裏,難道不知道避嫌嗎?

    淩承拉著穆楚動手,放懷裏揉了揉,問沈言,“你不說沈北僵在哪裏就迴去,你不是一心想要那個公司嗎,現在全都是你的,沈北僵那邊估計一時半會兒也沒個消息,你大可以在這個時間將公司全都轉到自己名下,沈家應該和願意看到你這樣做。”

    淩承說話向來無情,尤其是麵對這個從來給他印象就不是很好的沈言。

    沈言卻依舊臉色沒有任何變化,隻微微蹙眉說,“沈家的事情暫時與我無關,我現在隻關心公司,你們可以認為我是來搶走公司的人,隻要公司好,我也可以走,前提是沈家現在能夠找到比我更有能力的人。”

    淩承冷笑,“比你有能力的人不是沒有,我聽說沈北僵還有有個表妹,現在在劍橋上學,能力很好,你肯讓嗎?”

    “……嗬嗬,無稽之談。”

    穆楚輕輕扯淩承的手,不想他繼續說下去,這件事畢竟還是沒落實,說那些都無用,剛才沈言就是來管她要裏麵的一個紅印章的,她沒給,沈言就說用沈北僵的消息來還,穆楚直接拒絕了,她不是傻子,知道那個紅印章給出去意味著什麽,剛才譏諷他是一心貪圖被人公司的小人。

    沈言沒還嘴,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這會兒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沈言還是不肯走,看來是不拿到東西不罷休的意思了。

    穆楚沒搭理他,也不想叫淩承跟他糾纏,知道沈言背地裏不知道會用什麽法子給陸家人使壞,所以這個紅印章還真的不能不給,可給也分哪一種給,或許就是自己給了之後就拿迴來,反正不能交代他的手上。

    默了一會兒,沈言又說,“據說手術很成功,但是他為脫離危險期。”

    兩個人同時看向他。

    沈言笑笑,又陷入了沉默。

    穆楚和淩承互相看一眼,沒接話。

    穆楚繼續捧著淩承的臉,看著他的樣子,本就是個小白臉的人,也該是跟沈北僵一樣的花花公子,現在卻被曬的跟地理的驢糞蛋一樣,他卻依舊帥氣的厲害,看著就招人稀罕,拍他臉頰,“淩承,你要養白一些才行,要不然夜裏都看不到你了。”

    淩承嗬嗬的樂,點頭說,“好,我最近都在家裏不亂走了,養白。”

    “白白胖胖的才好看啊,跟饅頭一樣。”

    “恩,那你就不會餓了,餓了就吃一口。”

    穆楚咯咯的笑。

    兩個人笑鬧成一團,互相看著對方,好似相戀了很多年的情侶。

    沈言就站在角落默默的看著,突然電話一震,眉頭緊鎖,一直掛在臉上的溫和徹底的消失,好似冰凍三尺的寒冰,橫著一刀戳向了淩承的臉,“小陸總,這樣卑鄙的事情你也做得出來?”

    淩承沒承認,他沒必要承認,被發現了也無所謂,隻要他拿到的消息拿到了就萬事大吉,隻笑著說,“你可以走了嗎,不要打攪我們夫妻恩愛。”

    “……哼!”

    沈言甩袖離開,“走著瞧。”

    穆楚和淩承互相看一眼對方,聽得房門碰一聲巨響,竟然笑了。

    “淩承!我們得罪人了。”

    “這種人不需要得罪就會來找你麻煩,不管他,反倒是你,以後見到他不用給他麵子就是了。麽!”話未說完,淩承一個吻落在穆楚的唇角,驚得穆楚渾身一怔,臉一紅,笑著推他,“你個老流氓。”

    “哈哈,我哪裏流氓,跟自己老婆還叫流氓,上哪說理去?”

    穆楚嗬嗬的笑著撲進他懷裏,兩個人笑著抱成一團。

    淩承將她圈進懷裏,下巴抵在她額頭,低聲歎了口氣,“穆楚,對不起,跟著我受苦了。”

    穆楚搖頭,“是我不叫你省心。”

    “別亂說話,哎,不說了,以後我們風雨同舟,不過你的事交給我來做,你隻管上班就行了,沈言那邊現在掀不開多大的風浪,哦,對了。”淩承想起來沈言電話的事兒,拿出來發了條信息問劉銘,將電話塞到穆楚手裏,“你問問他處理的如何了,我去給你端來水來擦擦身子,是不是很難受,這裏很悶熱嗎?”

    “不用的淩承,明天迴家洗一洗就好了。”穆楚想去攔他,淩承已經起身進了衛生間打熱水了。

    穆楚低頭看一眼電話,劉銘的信息迴複,很長一段話,她拿出電話來仔細的看,不禁心頭一緊,愣住了。

    淩承端著水盆出來,就看到穆楚臉色蒼白,淚水也流了下來,緊張的走上前看她,碰她臉,“怎麽了,穆楚,穆楚?”

    “淩承,沈北僵,死……”

    “……”淩承將電話接過來,看一眼,劉銘發的信息是一條新聞,“國內時間上午十點,沈氏集團獨子沈北僵病逝。”

    淩承的心哄的一響,臉也白了,這麽大的事情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消息,隻有一條新聞,他比穆楚鎮定很多,拿過電話詢問劉銘到底是怎麽迴事。

    劉銘迴複,“是內部消息,還未發出,會在晚上公布,我找到了張助理,陸少校可以自己確認。”

    淩承毫不猶豫的將電話打給了張助理,那邊很快接通。

    張助理帶著很重的鼻音,不等淩承開口問,“小陸總是問我沈總的事情嗎,是的,的確是這樣,晚上消息會公開,我,我還有事情要忙,小陸總等我迴國內再詳談吧,我要處理後事。”

    淩承吸口氣,眼圈泛紅,壓低了嗓音問,“在哪裏,我們現在過去。”

    “在老醫院。”

    老醫院,曾經是沈家在國外的一家醫院,後來開設的分院,但是老醫院的名字一直沒變,淩承知道在哪裏。

    他和穆楚商量了一番,帶著醫生,直接叫劉助理安排私人飛機飛了過去。

    隔天早上,飛機落地,淩承和穆楚卻隻看到沈北僵的墓碑。

    事情發生太快,淩承和穆楚都沒緩過來,站在墓碑前吃驚的看著上麵的照片,渾身發僵。

    張助理在身邊,低頭摸了一下眼睛,解釋說,“器官不能捐贈,遺體已經捐贈給醫學院了,所以這裏沒有遺體,早過下葬時沈總的決定,當時從醫院出來就開始準備了,小陸總,您還是迴去吧,沈氏集團現在很亂,我擔心會殃及您陸家,迴去造作打算,對了,穆總管手裏的東西還是不要交出來了,我想拿出來事情會更亂,等候消息吧,沈氏集團怕是會被拆開了。”

    沈氏集團被拆分?

    沈北僵一死,猶如天塌,這是新聞上這麽寫的,實則也的確如此。

    沈北僵的手中握著百分十七的股份,他卻在死後將全部的股份控股操控在了自己名下的基金,定期存入一個賬戶一筆錢,而最後的股份卻分布給了十幾個小股東,這樣一來,沈氏集團再也不是沈家的了。

    一家動,整個行業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無意識天下打亂了。

    淩承怒氣,他怒都不是沈北僵會這麽做,怒的是他為什麽要將全部的資金打到他和穆楚的賬戶,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更怒的是他作為沈北僵唯一的朋友,卻連他最後一麵都未曾見到,淩承怒的是自己的無能為力。

    他蹲坐在沈北僵的墓碑前,點燃了香煙,放在了上麵,看著慢慢飄散而去的煙霧,眉頭就好像用刀子割出來一條痕跡,深不見底,裏麵滿是愁死。

    穆楚體力不支,早被送到了車上休息,他抽完最後一隻香煙,最後看一眼那張照片,擦掉上麵的點點灰塵,粗啞的嗓音說,“你走的那麽走,扔下那麽一個大爛攤子給我,我不給你做點成績出來,你會不會在夢裏掐死我?等我的好笑吧,穆楚和你的公司和你的股份資金我都會保護好,就是……哎,太突然,你總說我們是死對頭,你沒看到你的死對頭就這麽走了,甘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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