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起身幫忙開門,在身後還交代,“江總,陸少校說如果想要處理馮陽的話等他迴來,不能擅自動手。”

    一般人是聽不出這話裏麵的意思的,可江陽能。淩承的本意是告訴江陽,江家的這件事他江陽做不了什麽,隻能淩承親自來。

    江陽氣的直敲牆,驚的床上睡著的馮陽豁然起身,吃驚的看著麵前的江陽,半晌才迴神,竟然笑了出來,“江總,稀客啊,怎麽能來看我?”

    “這件事給我記著。”江陽氣的低吼一聲,直接站了起來,幾步走過去,拽著馮陽的衣領子給他一拳頭,這一拳頭打的極重,江陽的手都在微微酸痛。

    一拳頭下去,他還要再來一拳,被身後的助理死死的攥住,“江總,江總,小陸總交代過了,您不能動手啊。穆主管還在隔壁呢。”

    江陽咬緊銀牙,怒瞪著已經昏沉的馮陽,半晌才暴怒的大叫他名字,“你給我等著!”放下拳頭,江陽這才覺得肚子痛的厲害,咚的一聲跌進輪椅內,“走。”對於馮陽這種人渣,他再不想多看一眼。

    穆楚的手術進行了兩個小時就結束,淩承請來了國外這方麵的專家,手到擒來。等人出來,護士收拾整理醫學垃圾,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的傳出來。

    江陽緊張的觀望,也不敢上前。助理在一旁簡單的詢問了大夫穆楚的情況,確定無事才放人離開。

    裏麵收拾好了暫時還不能叫人進去,江陽隻能隔著一層門站在外麵的休息室往裏麵瞧。

    “江總,大夫說穆主管的眼睛沒事兒了,最近需要好好的休息,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看到東西。”

    江陽重重點頭,緊張的抓著輪椅把手,這份緊張他不比穆楚來的少。

    助理擔心江陽的傷口再裂開,繼續催促要在這裏找個大夫給瞧瞧。江陽實在受不了助理的嘮叨,太煩躁了才同意過去看看。

    醫生將他的衣服撩開就嚇了一跳,“這都這樣了,怎麽……哎,江總,您這樣吃不消的,需要靜養休息,還沒排氣吧?沒吃東西本就身體吃不消,還這樣折騰,時間長了怕是刀口愈合的慢不說也容易感染。”

    江陽不想聽,這些話之前的兩個醫生都說過了,他實在煩躁,隨意的擺手,“我知道。”

    醫生卻不管他這副樣子,繼續說,“如果非要看望陸夫人,就叫人過會兒在陸夫人身邊加張床吧,要不然您這樣,要是出了事兒,別說是小陸總那邊我沒辦法交代,江家這裏我也沒法交代,我還想繼續指望我的醫生行業謀生呢。”醫生的話說的有些刻薄,可也說的是事實。

    江陽還想生氣,助理連聲道謝,“謝謝大夫了,我們這就過去,嗬嗬……江總,我們走吧,穆主管醒過來您就可以隨時跟穆主管說話了。”助理對醫生賠笑,連忙推著江陽往迴走。

    江陽無奈皺眉,也沒說什麽。

    等到了病房,床已經加好了。

    穆楚還有些迷糊,正在說胡話,江陽還沒躺上床就要下來,他想坐在她身邊陪著。

    助理又將兩張床往跟前推了推,江陽一伸手就能握穆楚的手,盡管穆楚還在昏睡感覺不到,可江陽卻覺得安心了不少。

    助理瞧見了皺眉,好心提醒,“江總,這位是陸夫人。”您那手牽的也未免太不對了吧?

    江陽怒瞪他,“迴去做事。”

    張助理之前就因為自己大嘴巴說了江陽生病的事被開過一次,可江陽這個臭脾氣誰伺候的了,臨時找的助理實在合不來,無奈又將張助理給找了迴來。故此,張助理就有些小脾氣,也不怕江陽再開自己一次,直言說,“江總,您這樣實在不成,怎麽的也得保持一下距離,要是被別人瞧見了,您不在乎,那陸夫人那邊怎麽跟陸家人交代?要不我將床推開了啊?”

    說著,張助理就要去推床。

    江陽氣的在瞪眼,可不能大聲說話,擔心吵到穆楚休息。

    張助理嗬嗬一笑,卻沒動。繼續說,“江總,您的身體您比我清楚,就算手術換了胃,可是……哎,別氣,我說的是實話,您需要的東西就在陸夫人這裏,您不提,那老江總肯定會想辦法,您這邊這麽關心陸夫人也不是個事兒不是?”

    助理戳到江陽的痛處,盡管再一次瞪眼,可沒吭聲,氣勢就小了不少,隻微微蹙眉。他泄氣的躺在床上,鬆開穆楚的手,仰頭瞧著白花花的天花板,沉默很久才說,“你要我怎麽做?難道真的就不顧一切的將穆楚搶走,換走她身上的全部血和兩顆腎髒以及脾嗎?這和殺人有什麽分別?”

    助理沒吭聲,站著沒動,身體都有些僵。

    彼時,門口跑進來的陸氏集團的劉助理大口喘息,著急推門進來,滿頭惡寒,瞧了張助理一眼,又看看怪異的床,詫異皺眉,尷尬一會兒緊張說,“不好了,小陸總出事了……”

    淩承執勤的時候受了傷。

    看劉助理的樣子就知道多麽嚴重。

    江陽叫張助理推著自己先去看淩承。軍中醫院進去也需要批示,不管多麽麻煩他都要先確定淩承到底傷的多麽嚴重。一番折騰,等了兩個小時那邊才來電話,是淩承身邊的一個戰友打進來,“江總是吧?我是負責人的戰友,我來說一些情況,免得你們擔心。”

    江陽屏聲靜氣不敢吭聲。

    “是這樣,當時情況也是有些複雜,我們都受了傷,好在負責人反應快,要不然全完了,具體細節不說,負責人傷的不算重,沒出大問題,但是……”

    江陽不敢往下追問,但是後麵的內容往往都是叫人感覺到心情沉重的。他攥著電話不敢吭聲,隻等著電話那邊將情況說清楚。

    “但是怕是會殘疾。”

    哄……

    江陽驚的渾身一顫,腦袋嗡鳴,他可不相信那麽強壯厲害的淩承會殘疾。從前淩承受過一次傷,子彈穿透了胸口,直接擦著心髒過去,當時沒辦法消毒,自己用酒精清洗簡單包紮,執行完任務才撤迴來。江陽去看他的時候臉色白的跟死人一樣,那個時候他就覺得淩承是他這輩子最敬佩的人。

    轉眼,他就成了殘疾?

    “不可能。”

    “我也想,但是現在在做手術,到底怎麽樣還不能確定,我隻是聽了我們大負責人的話將最壞的結果說出來,叫嫂子那邊有個心理準備,您也知道,這裏情況緊急,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哎?來了……江總,我有事先過去忙,您想過來直接來找我,我叫小黑,我帶您進去看看情況,先掛了。”

    小黑將電話掛斷江陽都沒動,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淩承怎麽就會殘疾?

    此時,穆楚蘇醒了。

    “淩承,淩承……”

    江陽渾身一僵,抹掉臉上汗珠子,將電話踹進兜裏麵,攥著穆楚的手,“他還沒迴來,執行任務沒那麽快。”

    “我知道,我就是擔心他,剛才做了噩夢。江總,我睡了多久,我現在能好了嗎?”

    江陽望著她的臉色,白的嚇人,心頭也難受的厲害,故作鎮定之外的語氣也透著幾分顫抖,“很快了,才做好手術哪有那麽快恢複。你別急,會很快好起來。到時候你這裏眼睛好了,淩承也迴來,不是更好嗎?”

    任由能說會道的江陽此時也不知道要如何撒謊說一些叫穆楚相信的話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你怎麽了,手這麽涼?”

    江陽驚的縮手,“外麵有些冷,我才過來,好像要下雨,風大的厲害。”

    外麵果真是要下雨,連老天也知道這對夫妻是多麽的不容易在哭泣。

    穆楚才手術完有些疲倦,眼睛也難受的厲害,話還未說完就睡著了。

    江陽出來,叫人盡快聯係飛機過去,淩承在隔壁的市。

    等江陽坐上飛機沒多久,小黑打來電話,淩承進了手術室快出來了,叫這裏放心。

    江陽哪裏放心的下,隻想著見到淩承的樣子,他真的要是殘廢了,他第一個不放過他,穆楚還沒人照顧,淩承就這麽不負責任的撒手不管了?

    到了地方,江陽嫌棄張助理推著的輪椅太慢非要自己走,沒走出去兩步又一屁股跌坐在輪椅裏,張助理看著他緊張的樣子無奈蹙眉,到底還是嘮叨,“江總,您要是垮了,我們可做不來這些事兒,你想想吧!”

    江陽氣的胸口起伏沒吭聲,手上還掛著輸液針,低頭瞧了瞧,再沒亂動。

    軍中醫院很嚴格,進去要做很多登記流程,等江陽趕到,淩承已經做好了手術出來。

    遠遠的瞧著江陽沒敢上前,生怕就聽到了不好的消息。

    小黑跑來,簡單說了一番,“好在手術成功,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醒過來。”

    江陽眼睛通紅,盯著被推走的淩承無奈歎息,良久問,“到底傷到了哪裏?”

    “頭!”

    所以,小黑說的殘疾就是植物人。

    江陽的身子一顫,險些昏死過去。

    等到了病房裏麵,所有人被攔在外麵,江陽看著淩東海和淩承媽正在裏麵爭吵,心頭無比難受。這個家,不比他家要溫暖多少。

    陸淵走過來,一臉凝重,前幾天才跟著這個兄長和好,怎麽就出事了,他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江陽看他一眼,使勁皺眉,沒有說什麽。

    陸淵無奈歎息,“江哥,我哥會沒事兒。”

    “肯定沒事,我找了腦科專家過來,很快到了。”程智甄在踩著高跟鞋走了過來,一臉的驚慌。

    江陽撇她一眼,這才說話,“我想你不該出現在這裏。”

    “小江,杜家人該來。”淩東海走出來,臉色依舊很難看,走到門口往裏麵瞧了一下,轉身坐在了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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