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哪裏還能想到這一層,隻瞧淩承的一個眼神都像是在算計什麽,可心中百千種疑問總不能問出口。

    她訕訕地笑了,搖頭,“沒事,我就是……不過有藥膏最好,留下我迴頭自己塗一塗就沒事了,你……能叫我自己待會嗎,我還是想睡覺。”

    淩承看穆楚不太對,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到底還是擔心,伸手觸她額頭,體溫正常,可她竟然穆的臉色都變了。

    “那……不成,我送你去醫院,你這樣我不放心,有問題不能瞞著我。我不是大夫,實在不知道怎麽幫你。”

    淩承不待穆楚拒絕,一把將她給抱了起來。

    吃了閉門羹的商逸還在門口生悶氣,聽到開門聲卻見淩承抱著穆楚出來,當下也驚住了,“怎麽了,出事了?”

    淩承嫌商逸礙眼,嘶吸口氣,“讓開啊!”

    商逸哦哦的點頭,跟屁蟲一樣跟上淩承,小薄唇叨叨個沒完,“到底怎麽了,說話啊,我是醫生,不是……你說話啊?”

    淩承腳步飛快,抱著穆楚下樓,聽商逸如此說連忙交代,“她臉色不對,我實在不放心,一定去醫院檢查檢查,你叫醫院準備個房間出來,我們這就過去。”

    淩承風風火火的收拾好了,容不得穆楚解釋,更別說表發自己想法了,被淩承一路緊張送到醫院,立刻做了全身檢查。

    最後確診,穆楚身下輕微撕裂,有些緊張受驚,需要多休息。

    聽到結果的時候,商逸狠狠給淩承一個白眼,混賬東西,對待自己媳婦這麽狠,小心迴頭被離婚。

    穆楚倒是沒什麽表情,隻靠在床上扔有些木訥發怔。

    她如今就是一隻小白鼠,被淩承用婚姻拴在他身邊等待做實驗的工具。

    一想到淩承最開始接近她的熱情,穆楚就會驚嚇的一陣陣的寒意。

    淩承步步為營,竟然是因為蘇兮的手術嗎?

    可……

    隻有熊貓血的話,她可以直接去獻血啊,為什麽還要大費周章的要跟她結婚呢?

    難道還有別的目的?

    淩承啊淩承,到底想做什麽?

    穆楚越來越看不懂他了,更因為這樣的看不懂而感覺到很可怕。

    檢查結果出來後淩承就沒過來,接了個電話人就消失了一樣。

    商逸交代了穆楚需要注意的地方,寫了他自己的電話,叫穆楚有事情就打給他,扔下電話號碼要走。

    穆楚叫住了他。

    “商醫生?”

    商逸挑眉,“恩?”側身站在門口的地方問,“怎麽,嫂子需要什麽盡管開口。”

    遲疑了會兒,穆楚還是問,“淩承呢?”

    “啊,淩承他,嘶……哎,剛才還在,估計是忙公司的事情了吧,我去找找。那嫂子你先休息,我去看看他,應該在忙。你別擔心,他不會丟下你在這裏的,剛才還說他要搬過來住的。”

    穆楚心不在焉點點頭,默了會兒才答應,“哦,知道了,那你去吧,謝謝你商醫生。”

    其實穆楚想問他是蘇兮眼睛的事情,可商逸到底是淩承的朋友,怕是也問不出什麽來,反倒叫淩承懷疑。

    商逸看穆楚有些不太對勁,也不方便多問,急忙出來去找淩承。

    淩承正在樓道口打電話,聽到商逸腳步聲迴頭,迎麵被砸了一下。

    淩承痛的一聲悶哼,捂著鼻子瞪商逸,對電話那頭說了句,“迴頭再說。”掛了電話拽著商逸往樓梯裏麵走,門關了,聲音也高了八度,“做什麽你,瘋了?”

    商逸哼哼,擦了擦拳頭,可算是報仇了,剛才在淩承家裏吃了一頓憋,可找到了機會報複過來,嗬斥說,“你自己老婆不好好照顧,自己躲這裏做什麽,你看嫂子臉色多難看,剛才還找你呢,現在她需要你。我說,嘶……你小子也是沒良心,自己老婆自己不疼,你是不是想離婚了?別說我沒提醒你,嫂子可是好女人。”

    “好女人”這個詞語從一個沒談過戀愛的男人嘴裏麵說出來,怎麽聽怎麽別扭。

    淩承險些笑出聲來,“好女人你能看出來?不過她是個好女人,我知道,你怎麽知道?”

    “嘖嘖,你那德行吧,別不知道好歹。我沒接觸過女人我還沒看過嗎,電視小說上多了去了。反正嫂子要是跟你離婚我雙手雙腳都讚成。你啊,不值得。”

    淩承簡直要被氣死,這群兄弟怎麽沒有一個向著自己的,這都什麽人啊?

    真是自己交友不慎。

    “我自己老婆我自己願意,你說吧,什麽事兒,穆楚到底怎麽了,我還是覺得哪裏不對。”

    商逸翻白眼,“你老婆哪裏不對我哪裏知道,醫學上是沒問題了。我說,沒看出來啊,你還挺生猛,下次小心點,嫂子太瘦了禁不住你折騰,走了啊。迴去吧,有什麽事情以後再說,嫂子找你呢。”

    聽穆楚找他,淩承站不住了,什麽工作,什麽合同,什麽企劃案,都滾蛋吧!

    他招唿沒打,扔下商逸急急跑開了。

    商逸看傻子一樣看他,嗬嗬穆笑,嘲諷了一句,“不知道珍惜,現在著急了?迴頭我給你家買幾個榴蓮給你準備著,跪著認錯好好改造。”

    淩承迴頭瞪他一眼才繼續往前走,“少貧!”

    淩承奔迴來,先從門口的窗子上看穆楚,開門的手就停住了。

    穆楚呆呆的坐著,垂頭不知道看什麽發怔,眼睛裏麵的情緒像是……受了傷害,還有些驚慌。

    偶爾歎口氣,扔沒什麽表情變化的一臉傷痛。

    淩承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有些抓狂了。穆楚這是怎麽了,是不是自己傷了她想太多?

    淩承按耐不住心中的惆悵,門沒敲直接推門進去了。

    穆楚嚇了一跳,一張臉慘白,對上衝進來的淩承,局促的手腳不知道放哪裏好,隻尷尬的笑笑說,“來了”。

    淩承臉上的擔心不是假的,可穆楚怎麽瞧就覺得不是很對,像是那張擔心的表情下都隱藏了一把無形的鋒利刀子,刺的她渾身難受。

    穆楚下意識縮手,淩承的手沒抓著,撲了空的他有些尷尬的愣了一下,停頓幾秒還是不死心的伸手過去抓著穆楚手腕,有些任性的把她手拽了出來在說心裏握著。

    穆楚不情願的被牽住了手腕,不自然的說,“我沒事。”

    “哪裏沒事,你心裏有事,到底在想什麽?”

    淩承知道有時候女人喜歡胡思亂想,那想法能一秒鍾寫一本十來萬字小說,情緒波動也大,尤其是在那種事情之後。所以每次他都很小心很細心的嗬護陪著穆楚,生怕她覺得自己穆落了她,可怎麽還是叫她這麽傷心害怕了?

    到底,是自己做的不夠多。

    淩承道歉,“是我不好,我……我不該那麽用力點,咳咳……那什麽,我也是經驗不足。”

    穆楚渾身一僵,這思緒被折了三百六十度,有些沒緩過來,這什麽跟什麽?

    “穆楚,下次我小心點,我肯定小心,還疼嗎?”

    啊!

    穆楚呆呆的看淩承誠懇的眼神,這麽個大冰塊男人竟然會出現這麽奇怪的表情跟神色,實在叫人無法接受。

    可淩承的確很誠懇的跟自己道歉。

    穆楚竟一時之間分不清楚自己之前聽到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再或者,真的是自己胡思亂想了?

    又許是自己太敏感?

    怎麽像個神經病,情緒越發不能控製了。

    穆楚有些懊惱,臉色更白了。

    淩承大驚,一伸手,將穆楚抱住了。

    “別怕,我在呢,我不走。我道歉,迴頭商逸買榴蓮,我親自提迴家去,你說怎麽辦都行。”

    穆楚腦子還亂唿唿的,這句話沒大聽懂,傻乎乎問,“什麽啊,榴蓮提迴家再吃嗎?”

    淩承噗,沒忍住笑出聲來,“就是……是,提迴家再吃。”

    吃完了在跪著也一樣,淩承想。

    穆楚可沒看出淩承這幼稚想法,眼下她隻想弄明白蘇兮的眼睛的事情。

    但是有些事情吧,問了也白問,他肯定不會說,如果他想說,還需要穆楚問嗎,自己太過被動,總像是被淩承提在手心裏拿捏,再被他控製,真的透不過起來了。

    穆楚這會兒考慮的有些多,是離婚還是暫時分開,是弄明白蘇兮的存在還是問清楚淩承的目的?

    思來想去,這些問題提到麵上來對兩人都沒什麽好結果。

    索性,就當做不知道。

    穆楚在醫院住了三天,淩承也陪了三天。

    出院的時候正趕上下雨,都說一場秋雨一場寒,但是沿海城市偏南方的錦城也沒多涼爽,反倒在雨後更添溫熱了。

    穆楚坐在院子裏麵曬太陽,雨後的陽光追逐著溫潤的清風,心情也好了不少。

    在書房裏麵忙著的淩承已經焦頭爛額,脾氣也沒多大,電話一個接一個,催促他趕快過去。

    可淩承走不開。

    他不想放著穆楚自己在家裏想心事,更不想叫穆楚一個人麵對心裏問題。

    盡管她沒說,淩承也感覺到穆楚的不對。

    自是她不說,他也不會多問,隻要耐心的陪著,時間會愈合穆楚的心裏難過。

    這時候,一通陌生電話打了進來,壓住了淩承心底憋的一簇大火。

    來電的是蘇兮。

    蘇兮又換了號碼,還是淩承一直沒記住她的新號碼,反正每次看到陌生號碼淩承都會皺眉。

    “有事嗎?”淩承放下手裏文件,起身走到窗戶邊上,低頭瞧著樓下坐在用泳池邊上的穆楚,緊蹙的眉頭總算舒展開了。

    穆楚在低頭喂兔子,許是因為這裏從前靠近山林,所以野兔子不少,開發後兔子沒了嘉園,大多又遷移了迴來,來來迴迴奔跑,總能看到小兔子在這裏出沒。

    對麵就是大海,海風吹來,小兔子們在草地上遊玩,而陪著兔子的正是淩承的妻子穆楚,一身雪白,像極了在草地上奔走玩耍的公主,身邊站著的都是她身邊幻化成為兔子的小侍衛。

    這畫麵,要多美妙多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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