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惱嗎?穆楚倒不覺得,其實多半時間她都希望迴家隻有自己。

    不過,睡覺的時候身邊有個寬大的肩膀還是很不錯的,哈哈!

    穆楚沒說自己想法,可心裏的小算盤打的啪啪脆響呢。

    淩承就喜歡穆楚這琢磨算計他的小樣子,是個受虐已經到變態的神經病。

    隻要圍著他轉,算計他又怎麽樣?總歸是自己妻子。

    “好了,我們早點休息吧。對了,你的電話已經摔壞了。我已經叫司機那邊訂做了,明天能收到,聯係不到我之前不要出門。”

    淩承從兜裏麵拿了自己的限量款電話出來,衝穆楚擺了擺。順便拉開了電話裏麵號碼看一眼,給穆楚挑選的新號碼是她的生日,卻隻將號碼在心裏默念了一遍並沒有告訴穆楚。

    穆楚看他電話就蹙眉頭,知道那種牌子的電話象征身份,可她不是很喜歡,並且之前的電話已經跟了她三年,淘汰了好幾代的水果手機還是很好用的,想想有些不是很習慣,於是小聲嘀咕,“暴發戶的樣子,那個電話拿著太招搖了。”

    看這個限量款的電話有鍵盤,在淩承看來倒不是多顯示自己身份,隻是為了方便。譬如今天這件事,如果當時穆楚緊張到沒想起來還有語音功能,再或者他淩承之前沒給穆楚的電話設置語音唿叫,那今天一定會出事,還是大事。

    後悔也來不及。

    淩承又不是聾子,自然聽到她說什麽了,於是說,“老太婆一樣嘮叨,不喜歡拿著就放包裏,再買個水果的吧!”

    穆楚撇嘴,她其實不想跟淩承有太多一樣的東西。

    這種想法就像是小孩子做遊戲的時候因為什麽鬧了矛盾而生悶氣。

    穆楚始終覺得跟淩承夫妻生活跟正常夫妻不一樣,所以總當自己是個局外人,但凡有一點點與淩承同步的地方就會渾身不自在。

    從前跟淩承還沒覺得這種想法多瘋狂多奇怪,可最近跟淩承結婚後,始終覺得自己跟一個男人之間親密的沒有自我會叫她透不過起來。

    尤其對方還是個可以一手遮天的淩承。

    她隻想在生活中保留點屬於自己的習性。

    可她發現,好像自己的生活習性早沒了。

    淩承喜歡白色的衣服,自己最近的衣服也都是白色。

    淩承喜歡限量版的設計服飾,家裏能見到的屬於穆楚的東西裏裏外外都是同一個牌子跟款式。

    這種通化,不知不覺已經紮根到穆楚骨髓,卻不自知。

    這……有點可怕。

    可又怎麽有點甜呢?

    穆楚不懂的低頭看自己身上與自己往常完全不同風格的衣服,很大的疑惑起來。

    淩承看穆楚還在沙發上愣神,想不出她的小腦袋瓜子還在琢磨什麽,也不允許她繼續胡思亂想,走出去幾步遠的他折身迴來,彎腰的功夫就把穆楚抱了起來。

    淩承有些感慨,穆楚似乎瘦了。

    睡覺會不舒服,並且她太瘦身體不好。

    晚上折騰起來都擔心碰傷了她。

    看一眼穆楚的傷口,淩承又一次隱忍下心中揍淩承的想法對穆楚說,“有事明天再說,我給你洗澡。”

    穆楚哦了一聲,腦子還在神遊。

    半晌,她才明白淩承說什麽,“我自己會洗,各人洗各人的,不要亂洗澡。”

    淩承嗬嗬穆笑,絕對不給她自己洗澡的機會,“恩,你洗你的,我洗我的,在同一個浴缸而已。閉嘴,受傷了就少說話。……”

    某人:……

    默了會兒,淩承又說,“乖一點才可愛。”

    浴室內。

    穆楚抱著毛巾坐在浴缸的台子上看鏡子裏的自己。

    之前她一直被淩承放在沙發上躺著,自己沒注意自己什麽樣子,此時瞧著,竟然有一種被淩辱後的狼狽,額頭上的頭發不知道什麽時候缺了一小塊,臉上青紫痕跡就不用說了,尤其是脖子一下,胸口上觸目驚心的兩條清晰的吻痕,像是才跟淩承做了什麽一樣。

    這肚子裏才滅下去的火一層層的往上漲。

    可淩承早看出她這麽狼狽,怎麽不提醒她?

    淩承那個混蛋,她一定要抓到機會好好教訓他。

    用拳頭。

    麻蛋!

    淩承進來的時候正看到穆楚對著鏡子運氣,像是在跟自己生悶氣。

    她那樣子,哎,淩承真的很想很想親自教訓教訓淩承,不然難解心頭隻恨。

    可現在,最要緊都是穆楚。

    淩承走近了,才看清楚我她背上的烏青以及胸口上涼快無比清楚的吻痕。

    這,是可忍孰不可忍。

    淩承將才準備好的睡衣掛在門口又轉身出去了。

    穆楚迴頭看一眼淩承沒搭理他,鬼知道他又在作什麽夭。

    出來後,淩承抓電話的手都因為隱忍而在隱隱顫抖。

    蹙眉陡然成了一個川字,手速飛快發了短信給秘書,見那邊迴複了:好。

    他這才吐了口氣壓抑住心中的怒氣再次迴了浴室。

    另外一邊才下班的助理,盯著短信無奈抿了抿薄唇,犯嘀咕,“淩總這是怎麽了,哪怕是尋絲綢也不會這樣吧。打人就算了,這……咳咳,卸他一隻手?”

    再一次迴來的淩承心情好了不少,伸手開了水龍頭。

    花灑裏溫柔的水流出來,瞬間轟走了浴室裏麵的涼氣。

    淩承轉身鎖了浴室的房門,這才走到穆楚身後來。

    穆楚轉頭看他,有些不高興的說,“我不是說了我自己來洗嗎,你來進來做什麽?”

    淩承沒聽到一樣開始自己脫的衣服,又過來扯穆楚身上裹的嚴嚴實實的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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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穆楚自己隻注意到了自己的身前卻沒注意到後背,自然不知道淩承之前因為而生悶氣。

    他隱忍再隱忍,還是有些手臂顫抖。

    半晌,他才沉聲下來說,“聽話,順便幫你塗抹藥膏,後麵很髒!”

    穆楚轉頭看一眼自己後背,也沒看出什麽來,不過想當時淩承跟她撕扯,桌子上的剛筆墨汁灑了一地,肯定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倒是真的洗不幹淨。

    “哦,那好吧!那你幫我擦擦後背就出去吧!”

    淩承沒答應,拿了毛巾洗好了覆蓋在穆楚後背上,默了會兒才繼續擦洗。

    穆楚仍然坐在浴缸邊沿上沒動彈,透過麵前已經染了厚重霧氣的鏡子瞧著越來越不清晰的淩承的臉,穆楚又一種朦朧無法言說的錯覺,是好,還是不好,她也有無法說清楚。

    淩承的手很輕柔,溫水透過毛巾在她細嫩的脊背上流下一條條好看的痕跡。

    瞬間脹滿的情緒在淩承身上蔓延。

    他忍著沒任何表情,似乎真的在認真幫穆楚擦後背上的烏青。

    穆楚享受的眯了眼睛,浴室裏麵溫度升高,她有些頭暈,挺拔的脊背也漸漸萎靡起來。

    淩承單手拖住她後背,另外一隻手順帶著將她圈在懷抱裏。

    穆楚的頭躺在他臂彎下,困意風一樣席卷而來。

    穆楚實在太累了,一直緊繃在身體裏的拿一根弦終於在這一刻繃斷。

    可即便很快進入夢想,穆楚的夢裏也始終被噩夢苦苦。

    眉頭上的痕跡反倒更重了。

    淩承低頭看著懷裏的女人,細長的眉眼中糾扯著不知名的情緒。

    是心痛還是無奈,是疼惜還是後悔?

    想來當初他主動接近穆楚的目的,到某一天突然被她折磨的生不如死,內心的變化跟掙紮像是被人扯住了一條帶刺的繩子。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自己當初的齷齪目的,是否還心甘情願的留在自己身邊,哪怕是假裝結婚夫妻幸福怕是也不肯了吧?

    她之所以還能安靜的躺在自己懷裏,難道就真的隻因為是自己妻子這麽簡單嗎?

    到底,在她心中有沒有自己的一點點位置?

    如果有,會是多少。

    如果沒有,她穆楚的心裏最在乎的那個人是他還是那個一直在背後的肖逆或者是已經傷害她很深的淩承?

    一向聰明的淩承此時竟然看不透了。

    可這份切實的想要得到她的感受在身體裏麵已經魔了一樣的生根發芽,瘋狂聲張,癡纏的他整個人都扭曲了起來。

    淩承從沒想到,當初隻一次意外之間遇到的女人,就這樣漫不經心突如其來的紮進了自己的身體,折磨的他痛不欲生。

    想得到,卻得不到。

    他輕輕吸口氣,心口那份焦灼難受的感受更真實了。

    她沉醉其中,眯著眼睛看了許久都未曾分清楚是真實還是幻想。

    可她還是問出了心中隱藏了許久的問題。

    “淩承,你喜歡我,是嗎?”

    身邊的男人眯著眼睛仿若已經熟睡,勻稱的唿吸卻在這一番疑問後輕輕顫抖。

    黑暗中,看不到那輕顫的睫毛,可淩承自能感受到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跳聲。

    碰,碰,碰,要砸開了胸口。

    散開的手掌落在穆楚的耳後,驟然收緊,圈住了懷裏如同水一樣的女人。

    他還想再狠狠要她一次。

    這想法無情的霸占了淩承早已經覆蓋上來的困意,瞬間清醒。

    低頭,又是一陣霸道的吻襲來。

    穆楚哼唧了兩聲,到底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天蒙蒙亮,身體才依依不舍分離。

    淩承滿足的嘴角上翹,抱著早熟睡的人再一次去了浴室做清洗。

    隔天,已經日上三杆。

    穆楚抓著床頭上鬧鍾看愣了五秒鍾才一個猛子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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