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姐……是互相喜歡,不過是我先喜歡的她,我追了一段時間吧,大概半年左右。你姐可不好追求啊,那是個很挑剔的人,但我可能喜歡的就是她的挑剔。你姐……嗬嗬,當時對我提防很大,總覺得我不安好心,哈哈……那時候嗎,都還年輕,心裏沒有複雜,也不會想太多,喜歡我就去追求了,等她答應了我以後我還在懵,兩個人在一起久了,我才知道,這就是我喜歡的人,我一輩子都不會變心的女人。很難遇到,所以我要抓緊。其實,穆凱……每個人都會遇到對自己特別好的那人,然後一起走到最後。但是這個過程是曲折的。我跟你姐也分開過,可也不是壞事,至少沒走錯路。你……彌音那個姑娘,好是好,可跟你真的不合適。”

    穆凱聽的心裏跟難過了。

    “是吧,我也知道,可我就是……哎,一想到那麽好的女孩子心裏那種想法我就覺得……哎,反正挺難過。”

    淩承點點頭,十分理解穆凱的心裏,於是又說,“肖逆跟你姐也合適,但沒有我跟你姐合適。嗬嗬……分開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的真叫我錯過了你姐,那肖逆也未嚐不是一個好的選擇,至少是我認識的人中最合適最出色的一個。但你姐不是那麽想的啊,不然兩個人早在一起了,這說明喜歡是相互的才行。你喜歡彌音,可她對你呢?除了利用還有什麽?”

    嗡的一下,淩承的話像是無情的錘子,狠狠的砸在了穆凱的腦袋上,痛的他一個機靈。

    淩承拍拍穆凱的肩頭,“社會現實,生活也現實。如果說你現在是某個財團的老總,像彌音這樣的女孩子少不了在你身邊繞著走的,你喜歡的話可以天天都換,可你如果不喜歡的話,那就跟我學,誰都別碰。不然你就會像我小叔那樣,到現在被素珍痛恨。看你個人選擇。彌音的目的太明確了,反而不好,一旦發現你對她沒幫助,立刻踹開你,給你個措手不及,到時候傷了心還傷了身,損失錢財是消失,你看我小叔,現在變了個人,我都有點不認識了。”

    在樓上穆楚書房裏麵正看資料的沈北僵聽到樓下提到了自己的名字,狠狠皺了眉頭。

    淩承的說話聲音不大,架不住家裏人太少了,房子也空曠,甚至有點故意將沈北僵的名字提高幾分倍意思,沈北僵想聽不到都不行。

    他生氣的從書房裏出來,站在二樓的樓梯間,低頭看著淩承。

    心裏萌生了要這個親戚一親手弄死的心裏。

    “淩承!”

    穆凱嚇了一跳。

    “我的天,我說……沈總,你這……太嚇人了。我剛才可沒說話壞話啊。我淩製片,我淩製片也沒說,人家說的都是真的,哎,沒我什麽事兒,我迴去洗澡去。”

    溜了溜了。

    淩承嗬嗬笑了起來,“文件弄完了?”

    沈北僵哼了一聲,走下來的每一步都要像是被怒火點燃了,能立刻燃燒了把淩承化為灰燼。

    但是,站在淩承跟前的時候,沈北僵的聲音也低沉了,“我做了兩份,其中一份你自己留著備份,複印好了放起來,這一份我拿走,明天開會後我會把會議視頻給你送過來。然後……素珍有迴複了嗎?”

    原本打算給穆楚慶祝生日的素珍沒迴來,沈北僵還帶迴了昂貴的戒指迴來,可打心底還是想著,素珍是該迴來的。

    但是他不敢直接問素珍,隻能托付淩承背地裏給透漏點消息。

    要不是因為有求於他,沈北僵此時該是拳頭砸在淩承的臉上。

    死小子,用他做範本給穆凱做心理疏導。

    這還是人做的出來的事兒嗎?

    淩承嗬嗬一笑,滿意的點點頭,電話遞給了沈北僵。

    “自己看。”

    沈北僵急切的開了淩承的微信聊天界麵。

    素珍,跟淩承已經發了好幾條微信,但是就是沒有提素珍迴來消息。

    不過,畫麵往上,他看到了,時間是一個小時之前,素珍說,下個月初迴來,會在這裏小住三五天,因為一次公司會議。

    沈北僵覺得,心裏開花了,眼睛也亮了,腦子也清楚了。

    世界都變得美好了。

    淩承立刻說,“下個月初,我給你放幾天假,你可以……”

    “知道了!”

    沈北僵不等淩承把話說完就走了。

    他要為了下個月的那個見麵提早做準備,買一身新款式的衣服,再去修剪一下發型,或者還可以迴去重新裝修下房子,這樣素珍是不是可以在他那裏短暫的坐會兒?

    淩承看著沈北僵著了魔一樣,很是無奈。

    但這也是他活該。

    穆凱見沈北僵走了才從房間裏出來。

    說好的洗澡,也不過是在裏麵躲著發了會兒呆。

    淩承見穆凱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於是給他找了個活兒做。

    “開車,去看看你媽媽。”

    穆楚盯著淩承的臉,半晌,搖頭,不想去。

    那邊他是真的傷透心了,一次又一次,這樣的母親還真是頭一次見。

    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可也不是誰都可以當父母的。

    一個寧願用自己養老金給一個根本和自己無關的孩子,甚至還跟那種人一起訛詐親生子女的錢,這種人還是父母呢,那就是禽獸。

    穆凱自從理解了穆楚的苦衷之後,就絕對不會心軟的再主動跟那種母親有任何往來。

    穆凱說,“淩製片,你是不知道,我媽那人就不能給好臉色,你越是對她好,她越是覺得我們對她好是應該的。以前我還不理解我姐,現在我可算看清楚了,我母親過不好,那都怪她自己。你看那個小程什麽德行,她甚至跟小程一起要騙我跟我姐的錢,我們可不想當冤大頭了,現在他們老實了就不要搭理她們,你根本管不完的。”

    淩承想去看看,也不是給錢,但是不能任由事情就這麽發展下去不管,畢竟穆楚是個律師,這真要鬧起來,對穆楚隻有壞處沒有好處。

    程謙已經攪合的穆楚名譽受損了,這再來一次,怕是以後的律師行業都很難混下去。

    “至少去看看,你就開車送我過去,穆楚不讓我開車,張寬也去了穆楚那邊幫忙,那你不開車我們怎麽過去?”

    穆凱實在沒辦法,隻好答應了。

    小程跟李玉紅住在一個平方裏麵,也在市中心,但是周圍的條件卻不是那麽好了。

    市中心的北麵,是個才開發的商場,南麵還是老城區,這裏拆遷了很多次都沒能成功,實在是因為規劃批不下來。

    不過平方的房租特別的便宜,這裏也匯聚了城市裏各種各樣的人。

    李玉紅的房子就在最裏麵,是一條胡同的盡頭。

    小程正在門口啥太陽,看到淩承跟穆凱一起走過來,警覺的站了起來。

    房間裏飄散出來一股香氣,該是兩個人才做好飯,正打算吃飯。

    淩承手裏提了點水果,叫穆凱先去車裏等他,自己則跟小程問了一下李玉紅的住處,這才往裏麵走。

    小程跟著淩承身後,看著淩承身上的西裝跟手腕上的手表,羨慕的眼睛發光。

    他問淩承,“你是有錢人家的兒子吧?”

    淩承迴頭看了小程一眼沒吭聲。

    巷子裏麵都是彎路,七拐八拐的進去了還以後一條一條腸子一樣的小通道,走了許久還沒看到李玉紅住的房子。

    小程又問淩承,“穆凱管你叫淩製片,那你是穆楚的老公?我咋沒見過你?”

    小程見過卻是沒記住,上次在村子裏的時候淩承也在場。

    隻是當時淩承穿的是普通的運動裝,此時穿著筆挺的西裝。

    小程又說,“你手腕上手表多少錢,我看電視上有廣告,好像好幾十萬吧?”

    具體該是三百萬,這是限量定製的,世界上隻有這麽一塊,當然了還有一塊是女款的,但是穆楚沒戴過過。

    淩承還是沒應聲,隻看著遠處小房子裏麵正在廚房炒菜的李玉紅,無奈的吸口氣。

    他也實在無法理解李玉紅的想法,一個在家可以享受晚年的人卻非要到這裏受委屈,到底圖什麽呢?

    隻因為小程是程謙的兒子嗎?

    未必是。

    淩承走了過去,從窗戶外麵往裏麵看,提著水果跟李玉紅打招唿。

    “阿姨,我來看看您。”

    按理說,這要是以前淩承肯定還會叫她一聲媽,但現在穆楚已經不跟李玉紅來往,這一聲媽淩承是叫不出來了,隻等著兩個人關係好一點了再說,畢竟他跟穆楚還沒複婚。

    李玉紅笑了起來,放下了手裏的鏟子,急忙忙出來迎接,“你來了,快進屋,快進屋。正好趕上吃飯,你也吃點?”

    淩承被李玉紅掛著油的水往裏麵走。

    房子低矮,他跟小程都要彎腰才能走進去。

    不大的平方,外麵是廚房,廚房的對麵就是衛生間,味道相衝,正好飄散到房間裏。

    房間潮濕,地上翻了潮氣,牆壁上掛著綠泥,牆角已經掉皮了。

    李玉紅該是睡在門口的位置上,床鋪倒是幹淨,但是隻有一層床單,下邊沒床墊。

    小程的床在裏麵,被子沒疊,上麵堆滿了零食的袋子,地上歪歪扭扭放著兩雙運動鞋,都是高檔貨。

    這該是李玉紅都給他買的,當小程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照顧。

    想想穆楚跟穆凱,淩承就真的同情不起來眼前這個叫人匪夷所思的李玉紅了。

    母親?

    看來真的不是誰都能勝任的。

    “在這裏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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