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的話戛然而止,自己喝了兩杯酒才放下杯子。

    穆楚等他的話要等睡著了。

    林老哼了一聲,“這孩子有前途,可在事業上有很多絆腳石,他那個媽跟那個沒見識的爹,是個棒槌,早晚把裏的錢給坑了。早幾年我說把公司給他來做,他非要去做什麽律所,跟我拍胸脯保證,肯定能做出點成績來,看看他現在,那叫什麽成績啊?依靠背後使小手段得來的也成績?穆楚……”

    “嗯,林老,我在聽。”

    穆楚圓眼睛溜溜轉,垂涎一樣等林老的話。

    林老像是做賊一樣,湊到穆楚跟前去,生意壓的特別的低,“那小子會造假,做的特別像,之前我說過他,小心出事,他不聽。”

    林老說完了,繼續喝酒,連續吃了好幾個花生米,哢嚓哢嚓,牙口特別的好。

    穆楚愣了會兒,一點頭,她明白了。

    穆楚嘻嘻笑起來,高興的給林老倒酒,自己也沒含糊開始敞開肚皮喝了起來。

    誰知道,兩三杯下去,人就醉倒了。

    穆楚在林老的火炕上睡了一整晚,要不是早上夏凱來敲門,不知道要睡到什麽時候去。

    身上是不知道哪個朝代傳下來的金絲刺繡的被子,上麵是陽光的味道,好像才被太陽曬過沒多久。

    穆楚揉著腦袋爬起來,問夏凱,“林老呢?”

    “早上去晨跑了,那家夥,跑的可快了,我都跟不上。說你在這裏睡了一晚上,醉的厲害,他又不會打電話就沒叫你起來。走吧,去上班,還是迴家?有收獲沒有?”

    穆楚低頭按太陽穴,突突的疼,她想了會兒才說,“還行,走,先迴家,不過路過肖逆那兒去他家看看。”

    好幾天不見肖逆,聽說他跟葉莊最近一直都在忙,公司都沒去,但現在是早上五點鍾,人肯定還在家沒起來。

    穆楚在樓下買了早餐,在去肖逆家之前給他打電話。

    聽聲音,肖逆是還沒起來的。

    穆楚還沒到肖逆家門口,家門已經打開了,穆楚看半開的門,笑了,走進去,在門口換鞋子。

    肖逆家都是男人的用品,這一雙鞋子也是男士的,但是一次性的,特別的大。

    穆楚踢踢踏踏的走進來,先去了飯廳,聽浴室裏有水流的聲音,該是肖逆在洗澡。

    肖逆家她以前沒少來,經常跟司機還有其餘的助理一起加班,肖逆t恤下屬,不想在公司受罪,就叫到他家裏來加班,穿寬鬆的衣服,坐在床上開會。

    但那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肖逆家還是老樣子,牆壁上的擺件都沒變,隻是變的陳舊了一些。

    “肖逆,你快點,我有事跟你說。”

    穆楚有點著急去敲門,迴來又去飯廳等他。

    肖逆洗了個涼水澡出來,身上沒擦,穿著厚厚的浴袍,頭發還在滴水。

    說不出的,吸引!

    穆楚嘿嘿直樂,“你這個樣子真誘人啊,哎,看來不被女人睡一下真的很浪費,我迴去就給你找相親的對象。”

    肖逆哼了哼,去房間裏穿了衣服出來,坐在她對麵,自己開早飯盒子開始吃。

    “去哪鬼混了?”

    “嗯?”穆楚不懂。

    “照照鏡子,看你那鬼樣子,能嚇死一路的鬼。”

    穆楚果真去於是照鏡子,哎呦一聲叫了起來,“啊……我的嗎啊!”

    “跟誰睡的?”肖逆問。

    “屁啊,我是找人幫忙的,喝醉了,我的天,我就這麽去買的早餐,在樓下走了十來分鍾呢,夏凱怎麽不告訴我一下,這臭小子。”

    肖逆嗬嗬笑,“裏麵有洗麵奶,但我的都是男士用的,你不介意就洗個澡吧?”

    穆楚搖頭,低頭隨便洗了把連,把自己毀的像鬼一樣的妝容洗掉了,擦了臉出來。

    “吃了飯就走,我還有事呢。我跟你說個事兒,你的案子現在怎麽樣了?”

    肖逆嚼著油條沒吭聲,看他現在的臉色的情況也是好不到哪裏去。

    穆楚不賣關子,直接說,“我認識對方律師的一個親戚,是個老頭兒,這人我就不說是誰了,反正消息可靠。他說,對方律師喜歡造假,之前的幾個案子估計也造假做了假證據,他這人能力不行,但的確聰明,可惜,聰明錯了地方。你懂我的意思嗎?”

    肖逆歪頭看穆楚,眯了眼睛。

    肖逆更是聰明,一下子明白了穆楚的提點,更想到了穆楚為什麽能知道這麽多。

    “你去求淩承了。”

    穆楚嘿嘿一笑,點頭,“是,你可真聰明,那看樣子你也認識林老了。”

    “林老誰不認識,整個班家的公司我都認識。”

    “嗯?我怎麽不知道?”

    “隻是現在拆分開了四五家,你不知道也不奇怪,那時候班家公司正紅的時候,沈家還不知道哪兒呢。我之前接受過林老的幾個案子,但都沒贏,不過林老……你也求得動,肯定是淩承幫忙了。你為了我,求淩承?”

    “呸呸呸,什麽叫求,說的那麽難聽,淩承幫幫忙不應該嗎?不看我麵子你們的麵子還不夠?別亂猜了,你就按照我說的去查查,迴頭不行再給我打電話,我先迴家一趟,換身衣服去庭審呢,走了啊!”

    穆楚扯了塊油條吃,衝肖逆擺擺手,走的匆忙。

    肖逆看著油條豆漿發怔,心裏一陣陣的難受。

    穆楚拖下來的一次性拖鞋還放在門口,好像她能立刻迴來穿著他的拖鞋到處走一樣的自在。

    肖逆總幻想,如果家裏有個女人,那一定是穆楚,換成了別人總會不協調。

    穆楚對這個家的了解比他還透呢,在這裏住了好幾年,肖逆都不知道水龍頭總閥門在哪裏,可穆楚知道。

    那時候經常在家裏加班,一來就是七八個人,上下樓一共六個房間,兩個兩個的睡在一起,穆楚就在樓下的沙發上,起來的早了開始給大家收拾東西,當時水龍口壞了,肖逆不在家,她一個人擼袖子在廚房收拾了小半天。

    等他帶著工人迴來,穆楚已經修好了水龍頭了。

    肖逆嗬嗬的笑了起來,可苦澀卻從心口上溢了上來,連同嘴裏的豆漿也變的苦澀變了味道。

    他勉強吃了一小半,剩下的放進冰箱,洗了手,也出來了。

    穆楚的車子還沒走多遠,估計是在路邊跟夏凱吃了早飯早離開。

    肖逆給穆楚打電話,電話還沒撥通,淩承的電話打了過來。

    “別說謝謝,林老那邊肯幫忙也是穆楚出麵的原因,我隻是打了個聲招唿,你欠我的。”

    肖逆抿起唇角,嗯了一身,望著穆楚離開車子,心裏一陣陣的難受。

    半晌,肖逆才說,“你那邊怎麽樣?”

    “還行,很順利。你那邊呢?”

    “一般般。”肖逆轉身去找自己的車子,路上走著跟淩承聊著。

    “一般般就是情況不好。林老那邊會幫忙的,他說什麽?”

    “對方律師擅長造假。”

    淩承哦了一聲,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這種事兒林老都說了,看來很喜歡穆楚啊。你真要動手,別遲疑,相信林老的意思也是想叫對方律師老實一點,他也想收拾一下自己家裏人。我們隻是做了個開口刀。”

    “我知道,迴聊,有消息通知你。還有……別對不起穆楚。”

    肖逆想,退出!

    “嗬,用不著你操心。”

    掛了電話,兩個人一個兩個時區,中間間隔了好幾國度,但動作卻都是一樣的,低頭攥著電話一臉的愁容。

    可心裏,都隻在想同一個女人,穆楚。

    穆楚今天庭審很重要,馬上開庭了她才拎著包進來。

    因為有好事發生,穆楚的狀態也很好,最脾氣似乎比往常都利落了不少,問的對方律師啞口無言,隨後連早準備好的證據都忘記了拿出來。

    第一次,離婚庭審第一次宣判。

    穆楚代理的女方,分割南方一般的家產,尤其是房產,男孩子歸屬男方撫養,女方負責指腹生活費,每月兩千。但兩人共同創立大公司卻歸屬了女方,因為男方一直都在公司隻是個司機。

    案子了解,女方的訴訟費也很快轉賬過來,甚至叫人送來了大禮包,是一捧鮮花以及十萬的現金酬勞。

    穆楚晚上帶著公司員工外出吃飯,迴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才到家的穆楚,接到了肖逆的電話。

    能證明對方律師造假的證據找到了。

    肖逆很是高興,第一時間通知了穆楚,叫她過去。

    穆楚問了在哪裏,自己開車去了肖逆的家。

    肖逆一個人在家,準備了晚餐,還有果汁。

    穆楚早吃的肚子圓滾滾,還是陪著肖逆喝了點果汁。

    她得知,對方律師在最近的幾個庭審利用的證據的都是造假,直接早成雙方損失不下百萬,甚至誣陷了一個盜竊的男人已經在裏麵服刑了兩年了。

    穆楚聽的後背一陣陣的涼,自己就是個律師,很清楚知道造假證據是多大危害。

    這種人,真是害群之馬。

    “這種人,必須嚴懲。”

    肖逆說,“可要怎麽嚴懲,如果我揭穿他,對林老那邊會是什麽結果?”

    穆楚這倒是沒想過,對方律師是林老的侄子,出了事肯定也心痛的啊。

    “這……那我去問問林老的意思?”

    肖逆沒同意,但也沒說什麽。

    可穆楚不想看著肖逆輸了官司。

    “我迴去想想。”肖逆送穆楚下樓來,叫代駕司機送她迴去,在門口的時候,問穆楚,“如果難做就不要參與了,我來處理就好。畢竟公司是我的,你隻是幫忙。”

    穆楚搖頭,“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我不能不幫。”

    “……所以,因為我的事兒,你求了淩承。”

    “嘶,怎麽還這麽說,我幫你跟淩承沒關係,隻是……覺得他跟我離婚也是欠我的,我總想找點麻煩出來,叫他幫忙也毛病,再說了,我也沒找錯人不是。他也沒做什麽,隻是打了個電話,其餘的事情都是我做的,求人,喝酒,聊天,都是我在做,他做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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