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滿臉驚愕。

    她以為能瞞天過海的事情,其實早被人知曉,程智甄知道,淩承知道,是否還有更多人知道?

    程智甄當麵質問,無外乎有幾個理由,但最叫她接受不了的卻是程智甄將她穆楚當成了拿孩子綁架婚姻跟男人的女人。

    如果真的可以利用孩子走上人生巔峰,她可以豁出去做的更加卑劣,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可她不是,真的不是。

    程智甄嗬嗬的冷笑,在三個或是驚訝,或是震驚,或者憤怒的表情中,鎮定的繼續說,“當年穆楚,你,老總安排你出外景,卻在你的吃的飯菜裏麵放了東西,然後你被酒店的保安送了進去。這個保安就是現在巨峰賓館的老板,他當時拿到了十萬塊的現金獎賞,之後一走了之。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這筆錢得來為什麽這麽容易,更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送進去的你去做什麽。可我知道,淩承知道,很多人都知道。”

    穆楚大意了,她天真了。

    她以為隻要自己躲藏起來,逃離這裏,不說不漏,這件事永遠不會被人知道。

    可她做了,大錯特錯。

    “穆楚,你可知道,當時在酒店的還有一個人,也被人用同樣的手法送了進去。那個人就是淩承。”

    穆楚更為震驚,她轉頭看向淩承。

    所以,一切的不對都可以解釋了,淩承喜歡孩子,未必喜歡的是魚魚,他主動接近穆楚,另有所圖。

    他以為,當時那個跟他在一起的女人是她穆楚?

    穆楚倒抽口氣。

    一直以來都是被人利用,她卻當成一種理所當然。

    程智甄又說,“淩承,魚魚不是你的孩子,你們隻是湊巧在同一家酒店。而穆楚,你的那個男人你知道是誰,現在在哪裏,用不用我通知那個男人來認親,接走魚魚呢?”

    穆楚驚的豁然起來。

    那個男人是誰,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幾年前,是知名導演,是名牌編劇,是多少人想要高攀卻攀不起的男人。

    可圈子講究的人品,是能力。

    他如今已經是個階下囚,在裏麵關押了兩年之久。

    “程智甄,你……住口。”

    穆楚氣的發抖,這件事的傷疤被程智甄毫不留情的一把揭開,痛的穆楚靈魂都跟著顫了起來。

    “穆楚,我可以住嘴,可事實就是事實,你別想利用魚魚接近淩承,我隻是給你提個醒。尤其……淩承如何看得上你,你覺的你有可能嫁入豪門,走上人生巔峰嗎,你錯了。哈哈……我不行,多少出了名的女明星不行,你更不可以。”

    “程智甄,我從沒想過跟淩製片有過任何關係,我們隻是合作的關係,至於你說的那些,或許是真的,可我,不在乎。”

    穆楚在乎嗎,在乎,可她在乎又能如何,淩承與她終究什麽關係都沒有。

    難道因為整件事真相大白於天下了,她跟淩承之間的合作就此中止了嗎?

    穆楚嗬的冷笑,“是你把淩製片想如此卑鄙,怪不得別人。淩製片與我,隻是合作關係,聽懂了嗎?我可以理解你我心情,為了接近你喜歡的男人,為了你想要得到卻得不到的男人不惜一切手段,但請不要傷及無辜的我,我不想參與,更沒有興趣。你想與我做敵人,你還不配。”

    穆楚瀟灑的衝程智甄淡然一笑,抓了手包快速離開。

    淩承冷淡的眼神從程智甄的臉上一掃而過,留下刀子一樣的痕跡。

    “程智甄,這件事,我希望你就此為止,如果整件事被更多一個人知道,你該知道後果。”

    淩承完全有能力將程家徹底擊垮,再也爬不起來。

    什麽財團,什麽世家,終究有敗落的那一天。

    更主要,一個如此會耍手段的女人,又如何配得上他淩承?

    “你與我,隻是年幼的時候的玩伴,僅此而已,再無任何關係,停止你外麵無休息的炒作,別怪我沒提醒你。”

    淩承起身,嘩啦,翻開了麵前的碟子,轉身離開。

    飯桌前,隻剩下一臉失落而又驚慌的程智甄,以及還沒把整件事情笑話的江陽。

    江陽本以為是個不錯的晚飯,誰知道竟然成了針鋒相對的一場慘劇。

    “程智甄,你過分了。”江陽有些無力,低聲提醒。

    “嗬嗬,江陽,你我認識多少年了,該知道我什麽會這麽做,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說出口的。”

    就算如此,那又如何,難道就可以跟淩承在一起了?

    這個人啊,為了感情做盡壞事,到頭來能得到什麽呢?

    “程智甄你,你走錯了方向。真喜歡一個人不是這樣的,至少……”

    江陽的話收住了,他一下子想了素貞那個女人。

    素貞談不上多叫人驚豔,但每一次見麵都叫人眼前一亮。

    這個女人的身上似乎總有叫人為之驚歎的地方,這就是她吸引江陽的關鍵。

    江陽每一次見到她都舍不得分開,好像見了這一次就沒了下一次。

    所以,在三個月的某一天早上,他怕了,怕再見不到這個女人而自己變成程智甄這樣的人。

    不想看到變成另外一種人的江陽,當機立斷,直接消失。

    他承認,自己用了最卑鄙的方式離開。

    可效果卻是最好的。

    隻是,在每一個無法安眠的晚上,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這個叫素貞的女人。

    江陽深深吸口氣,覺得胸口沉悶的厲害。

    他僵文件往程智甄的麵前一扔,“簽字,不簽字等著打官司,我沒心思陪著你玩。”

    程智甄淒涼的一笑,淚水流了出來。

    江陽不是鐵石心腸,隨手抽了紙巾遞給她,可這話如何勸說自己也琢磨不出來,隻扔下一句忠告,“別走火入魔,該是你的總歸是你的,你等著他就會去找你,不是你的,用盡了手段又能怎麽樣?”

    程智甄哭的更加傷心,趴在桌子上嗚咽。

    這邊。

    已經坐上了出租車的穆楚沒迴巨峰賓館,而是在偌大的市裏麵安靜的閑逛起來。

    車子開的很慢,緩緩移動下的燈紅酒綠是那樣的美麗,喧囂下的人們各自有著自己的生活。

    她很喜歡這樣的城市,豪華,絢爛,有悲有喜,喜怒哀樂。

    可似乎所有人的命運都與她的不一樣。

    穆楚想過很多次,如果迴到四年前的那個夜裏,她會不會選擇走進那樣的酒局,隻為了能拿到自己的第一份稿費。

    她靠著座位,淒涼的笑了起來。

    車子到了海岸邊上的一處棧橋上停了下來。

    高高的長廊下是靠岸的郵輪,裏麵歡快的歌曲,熱鬧的人群,看上去是多麽的祥和安靜。

    穆楚就坐在角落的石頭凳子上,白天的太陽照射的石頭火辣辣的熱,此時已經不是很燙人了,坐著還有些暖和,附和迎麵潮濕的海風,渾身都舒爽。

    追著出租車過來的淩承,在棧橋上走了三個來迴,總算在張哲的帶領下找到了穆楚的位置。

    淩承在遠處喘勻了唿吸才靠近過來。

    聽到腳步聲,穆楚問他。

    “所以,你接近我,到底想做什麽?”

    淩承被這個問到了。

    從一開始,他的目的很簡單,隻想知道當時那個無名又消失的女人是誰。

    至於找到之後如何,他沒考慮過。

    直到見到了魚魚,看到了另一半的魚吊墜,他才對整件事有了另外一種打算。

    孩子可以認迴來,但是孩子的媽媽……

    淩承不是不想負責,是覺得,婚姻問題很複雜。

    淩家就是個複雜的家庭。

    他父母都在,母親久居國外,父親年輕時候的生活作風不好,女人沒有十個也有七八個,但是能給他生了後代的隻有淩棟的母親。

    淩家發家是依靠他外婆家,是外婆一家子的幫襯才有了今天。

    他不想看著自己母親跟外婆一家的心血落在外人的手上。

    所以,他寧願放棄自己熱愛的導演行業要映著頭皮接受了家族的生意。

    誰能想到,一切順利的四年前突然出了這樣一檔子烏龍事件。

    如果那個女人,是個沒有背景的人,怕是進了淩家也日子不好過。

    他不是沒能力保護自己的女人,是真的家裏刀子太多,做不到處處提防。

    更主要,生長在一個婚姻不幸福的家庭裏,他最看重的就是婚姻。

    一個沒有感情的夫妻,是多麽的痛苦。

    一切的決定,都叫淩承無法直接與魚魚和穆楚相認,更不想過早下結論叫這件事水落石出。

    可他卻始終沒放棄追查,最後選擇到了小德子的賓館拍攝,也是為了這件事能徹底做到完全真相大白。

    誰想到,程智甄突然出現,將這件事公布了出來。

    這就是另外一種選擇的可能了。

    “魚魚不是你的女兒,你是鬆口了吧?”穆楚說。

    “不是。”

    “嗬,魚魚隻是我的女兒,別人誰都別想搶走。”

    淩承沒說話。

    如果魚魚跟他沒關係,可在手腕上半隻魚吊墜又如何解釋?

    淩承也糊塗了。

    “她的父親……是誰?”淩承問。

    “無可奉告,總之跟你沒關係。”

    “好,我不問,這件事別告訴魚魚。”淩承發自內心的不想看到魚魚受傷害。

    “跟你沒什麽關係。”

    淩承又一次豎起堅強的壁壘,像隻被逼瘋的刺蝟,將周圍的一切都當成自己的敵人。

    “這件事我不希望被更多人知道,你最好看好你那個未婚妻。如果她非要叫我難堪,傷害了魚魚,別怪我不客氣。”

    穆楚不是從前那個隻會被人欺負利用的傻白甜,隻要她想,誰都可以不放在眼裏,包括淩承。

    “我知道,不會傷害魚魚。你,你坐過來一點。”

    淩承膽子很小一樣的朝著穆楚伸手。

    穆楚楞了一下才迴頭看過去,這才明白,淩承剛才那受驚小鹿一樣的表情原來是擔心她想不開。

    “嗬嗬,哈哈哈……我,不會自殺的。你,哎,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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