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西裝,兩人肌膚相親,唇角碰鼻子,同時低唿……

    不知道誰的電話沒關閃光燈,哢嚓,拍上了。

    助理從裏麵走出來,上去一伸手,麵帶死人像衝那拍照的小姑娘禮貌的說,“請刪除。”

    “……我自己的電話,我喜歡拍,我幹嘛刪除?我不。”

    “請刪除。”

    “我不,你走開,你再靠近我喊人了。”

    助理不理會,迴頭下巴一揚,兩個女助理走了過來,駕著小姑娘走開了。

    沒多久,兩個人迴來,衝張哲一點頭,表示已經處理好。

    重新迴到巨峰賓館,距離拍攝時間還早,淩承先迴了自己房間換衣服,再出來的時候穆楚已經洗好了澡出來,正端著西瓜沒事人一樣跟他的助理們在笑話。

    也不知道是誰說了什麽好笑的笑話,逗的穆楚哈哈大笑,西瓜水從嘴角流出來。

    淩承瞧著,心情不大美麗。

    他幾步走過去,站在人群中。

    也沒說話,就那麽直勾勾的往人群中央一戳,場麵立刻冷下來。

    助理們互相一點頭,紛紛抱頭鼠竄一樣離開。

    隻留下一地的地瓜皮跟還在笑哈哈的穆楚。

    “還笑的出來?”

    穆楚撇嘴,“不然呢,我哭啊?”

    剛才那種也是小事,頂多在娛樂版頭條上熱鬧幾天,但這處理後事的人不是能力很強嗎,所以她不擔心事情鬧大。再說了,主動起衝突的是程智甄,相信會有人比她先動手處理掉這些負麵新聞的。

    但這哥程智甄可真是,多大一人了,在娛樂界可以說是老人物,怎麽收斂都不知道,甚至做出這種低級的錯誤,實在叫人看不起。

    “你迴去好好哄哄未婚妻,別沒事出來找麻煩就行了。”

    穆楚繼續啃西瓜。

    這裏的西瓜特別的甜,水也多,吃一口解渴,吃兩口就差不多飽了,穆楚一口氣吃了三塊。

    她放下最後一塊西瓜皮,拍拍肚子,擦擦嘴角,又拿了袋子開始收拾。

    助理張哲從犄角旮旯跑出來幫忙收拾。

    穆楚空出手來,被淩承輕輕扯了一下,兩人一起出來了。

    外麵空氣很好,大中午的也沒多熱,海風迎麵吹過來,身上很涼爽。

    穆楚找了個不大的石頭上坐著,瞧著遠處不停翻滾的波浪,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

    剛才她先下樓,所有人都在忙,她趁機又去找了賓館老板。

    那個人小名叫小德子,自己主動承認了當年在賓館的事情,因為他在穆楚提到酒店名字的時候已經認出了穆楚。

    他十分震驚,自己當年隻是拿錢做事,沒想到後果這麽嚴重。

    小德子沒問穆楚後來如何,但瞧穆楚如今已經是出了名的編劇,猜測她肯定有了個好結局。

    關鍵是,小德子也不知道當時自己在給做事,隻是拿了一個戴墨鏡男人的錢,足足有十幾萬,在當天晚上帶穆楚進酒店,直到事成之後離開,刪除相關視頻監控,他也離開了墨錦酒店,重新在這裏生活。

    小德子很愧疚,發誓他對當時的情況隻知道這麽多。

    穆楚也沒逼迫,隻是覺得一條看不見的烏雲漸漸盤旋在了頭頂,遮擋住了光亮的日月,渾身都難受。

    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當時事發的工作領導如今已經改行做了別的,事發之後她離開學校消失了,直到現在在漸漸在公眾人麵前顯露真身。

    穆楚想,怕是以後有人會利用當年的事情汙蔑自己。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她難道不承認嗎?

    但魚魚……

    對方如果來找魚魚呢,如果對方反咬一口呢?

    這對她來說是大事,對魚魚不是更嚴重的傷害?

    穆楚一下子陷入了兩難境地。

    她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麽忘了,當做沒發生。

    誰知道,迴來a市後一切都變了,一旦被那個人知道了魚魚的存在,怕是一切都瞞不住了。

    “怎麽?”淩承打斷穆楚的思緒,在她臉上來迴瞧了好幾個來迴,“還在想剛才的事兒?”

    “是啊,如果我再出名一次,估計都能因為太出名而被迫出道了。”

    淩承難得的爽朗笑起來,“也未嚐不可,我捧你當女主角,隻是……你好先去整容才行。”

    “啊呸,我美著呢,用不著整容,你,真是……淩製片,你是不是有兩張臉?”

    淩承在別人麵前高冷的跟麵疙瘩一樣,在她麵前騷的不像話,實在看不出是同一個人來。

    淩承沒迴答,隻目送遠方,瞧著波濤翻滾,指頭掃過袖口上的扣針,想到了剛才張哲助理給他的東西,捏了捏拳頭。

    張哲當初問過他,為什麽不直接做親子鑒定,好過如此沒頭緒的調查。

    但淩承何嚐不想早點弄清楚魚魚的身份跟吊墜的下落?

    可這裏麵,牽扯的事情太多,他不想鬧大。

    當初淩棟的母親設計陷害,到如今目的是什麽他仍然不知。

    之前那個女人為了保全淩棟,主動簽字離開去了國外,突然反悔,告訴他淩棟還有一個妹妹……

    淩承的腦袋都炸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魚魚倒是誰的孩子?

    這叫淩棟也沒了往下追查的想法,甚至想,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查出來對誰都沒好處。

    可當時,他的確傷害了一個女人,甚至現在都沒那個女人的消息。

    如果淩棟的出生於他那天晚上的事情有直接關係,這……

    淩承的心唿的一下,砸在了地上。

    他輕輕吸口氣,看向穆楚,魚魚也有這樣一雙眼睛,晶瑩剔透,不夾雜任何瑕疵跟煩躁的想法。

    清澈的叫人的心也跟著安靜起來。

    “魚魚在那邊可還好,不放心的話直接接過來吧。”

    “……魚魚?沒關係的,小孩子換了幼兒園後還是很喜歡的,小盆友多了,她也開朗,總跟著我小孩子也變的老氣橫秋的沒什麽意思。”

    淩承點點頭,倒是真的很想那個小家夥了。

    “這邊我會加快速度,原本計劃在這邊多停留一段時間,現在為了大家著想,還是加快進程,迴去跟家裏人早點團員。”

    “倒是體貼。哎,提醒你一下,工作期間我們見麵隻是因為工作,別的事情見麵因為魚魚喜歡你,別的想法我沒有哦。迴去提醒你家那位,別沒事找事,我可沒心思玩什麽正妻小妾的把戲,沒意思。”

    淩承搖頭,什麽都沒說。

    也不知道是否定了穆楚的話還是無奈了,可他的沉默卻又像是已經對穆楚的話表示默認。

    穆楚坐了會兒,看時間不早,提醒淩承早點過去拍攝,自己則抱著本子坐在這邊的迴廊下寫起了自己的劇本來。

    晚上,天已經黑了下來。

    穆楚才抱著電腦迴去,此時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

    穆楚找了場務,問了這裏的燈光,打聽了所有的助理,都搖頭說不知道去哪裏找盒飯吃。

    她隻好自己在附近的商店買了麵包打算迴房間繼續寫劇本。

    路過巨峰賓館後院的時候,房間裏麵傳來了女人的哭聲。

    男人在低聲勸,可女人還是嚶嚶嚶的哭了個沒完。

    “都怪你,你說你財迷不是,這件事惹禍上身,我看你怎麽收尾。就十萬塊,你做了什麽喪盡天良的事兒,那個女孩子該多無助啊,你現在也是個當父親的人,我們的孩子也是女兒。”

    穆楚一愣,腳步收住了。

    兩人在說的,是當年她的事情,看樣子男人已經對自己的妻子交代清楚了。

    小德子說,“我這不是也知道錯了嗎,錢現在是還不迴去了,我都答應了那個女孩子,如果她找我求證什麽的,我肯定說實話,但我知道的真不多啊。”

    “都怪你,這叫我們母女兩個以後怎麽辦,想起來我心裏就難過。”

    女人還在哭,小德子依舊在哄。

    跟著,小德子極了,噗咚一下,跪在了地上。

    “老婆,我錯了,你別這樣,才過月子,你這樣子哭傷身子啊!”

    穆楚聽著也十分難過,但她做不來白蓮花的事情,這種事情毀了她一輩子,不能因為自己現在情況好轉了就可以原諒那個鬼迷心竅的男人。

    她直接要走。

    淩承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身邊還跟了個陌生男人。

    兩個人站在不遠處的棧橋上,雙雙麵對著穆楚,沒上前沒離開,似乎在彼此說這話,而話題就是圍繞穆楚的。

    穆楚懶得聽小德子的懺悔,更聽不得那個女人的哭聲,提著裙子快步離開,直奔棧橋。

    不遠處,她聽到了淩承沒收斂的在對那個男人說穆楚的壞話。

    “她就是個小鞭炮,點火就著,著了就不消停。編劇都這樣。”

    身邊的江陽嗬嗬笑的很是猥瑣,指頭剮鼻子,當時就拆穿了淩承打腫臉充胖子的假麵具。

    “得了吧,有本事當麵直接指出來,背後說壞話,說的還這麽……委婉,你是怕了人家吧?聽說是個美人?”

    “美?不如整容流水線出來的好看。”

    “哈哈……你啊,就是刀子嘴,指不定,哎?這位美女。哎呦,實在抱歉,不知道穆編就在附近,嗬嗬,嗬嗬。”

    江陽會看人臉色,瞧見穆楚木著一張臉走過來,確定她肯定是淩承話裏話外的那個厲害女人。

    隻是,背後所聞不如當麵所見。

    果然,非同一般。

    穆楚平常很冷,對誰都沒熱情,嘴巴更是不留任何情麵,做事果敢直白,是個見葫蘆就伸刀子的人。

    這種女人很難相處,但有一種男人能跟她配的來,那就是淩承。

    這個兩麵臉的騷男人。

    江陽肩頭撞了一下淩承的肩頭,嗬嗬笑著跟穆楚打招唿,“穆編,您好。我是……哦,我是他好基友。”

    江陽很想介紹自己是某某集團老總,可話到了嘴邊卻收了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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