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州府府衙內,馮雙禮,親信狄三品,王信等人聚於一堂。
“將軍,那幾十個叛徒已經被末將殺光了,城內百姓末將也已經派人前去安撫!”狄三品拱手道。
馮雙禮板著臉,並沒有立即說話,占據著潮州府這個山海相隔的產糧地,他雖然不用憂心養軍的問題,但也麵臨著更大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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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信見狀,隨即出言道:“將軍,現在孫可望勢弱,普寧、澄海、揭陽、饒平等縣的知縣都在我們的控製下,陛下的大軍又承諾前來助戰,此次舉事絕對馬到成功。”
“白文選和張勝最近有什麽動靜嗎?”馮雙禮終於開口,他其實並不擔心那些文官不配合,能牽製住他的是北麵和西麵的這兩支大西軍,以及正朝著潮州行進的劉國鎮一部,至於福建的鄭家,他並不擔心。“還有,劉國鎮現在到哪裏了?”
“白文選和張勝似乎是接到了孫可望的命令,現在防守十分森嚴,恐怕是在等劉國鎮帶兵過來。而劉國鎮從茂名出發的,現在估計已經過佛山了!”狄三品繼續說道:“將軍,陛下的援軍什麽時候到,末將擔心緊緊靠咱們,很難撐得住。”
馮雙禮眉頭緊皺,眯了眯眼,又問道:“明軍的使者是明後兩天就到嗎?”
他現在急需明軍派遣使者前來給他站台,穩住軍心民心,即使最終沒有援兵也暫時不要緊。不然,像今晚這種幾十人幾十人的逃兵還會繼續,幾天之後恐怕軍心就亂完了。要是這樣,別說是野戰了,就是守城也守不住。
“對,將軍,明軍的使者明後天就到。”王信抱拳道。
聽到確定的迴複,馮雙禮終於鬆了一口氣,眉頭緩緩舒展,隨即下令道:“三品,從今天開始,你親自帶兵把守城牆,等明日明軍使者一到,就立即全城戒嚴,沒有我的指令,絕不能讓一人再進出。違令者殺無赦。”
“是,將軍!”狄三品隨即抱拳應道。
馮雙禮點了點頭,然後扭頭看向王信:“王信,你立即組織人手,起事時候,立馬接管各州縣,一旦局勢不利,就馬上將所有物資都運進潮州城。”
馮雙禮雖然聽說了明軍駐紮不少兵馬在瓊州府,但對於這支明軍的實力並不是非常相信,恐怕拿不出什麽力量來和孫可望大軍野戰,他現在已經做好了固守待援的準備。
?
第二日戌時初,潮州城上空,天上的雲朵就像是潑上了橙紅色的彩墨,晚霞迎來了最後的燦爛。隨後,天色就迅速暗了下來。
周世顯迷迷糊糊醒來,身體微微蠕動,脖子後還是火辣辣的疼痛。他的思維極度混亂,記憶被撕成了碎片,耳朵裏還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嘶......這是哪?”
周世顯一番掙紮,好不容易睜開了眼睛,隻見周圍漆黑一片,除了紙糊的門窗滲入一絲絲光亮以外,他看不清楚任何東西。
朦朦朧朧中,周世顯的思維慢慢恢複,他咬牙忍著疼痛,努力凝聚思維,感知周圍的一切——自己的雙手被繩索反綁著,腰間的佩刀也已經不見,除了老鼠以外,這裏似乎沒有任何東西了!
過了好一會,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但腳步聲很快消失,周圍再度陷入了一片寂靜,周世顯努力迴憶著自己被打暈時的情景,可腦海裏卻隻有人群匯聚,牢車行駛,以及那些看熱鬧的叫喊聲,幾個記憶的片段循環往複,可就是連不成一片。
自己被襲擊了,然後就被綁到了這裏......人群,襲擊者混入了人群.....難不成是孫可望的人......這應該不是山裏,自己還在城內。
周世顯努力迴憶著,不斷地將自己近期遇到的人和事一一排查,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樣暴露的,還是被叛徒出賣了。
難道是雜貨鋪裏的人?可那裏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啊,隻以為是走私的,和海盜有關係,難不成是綁票?
其他的可能......孫可望的密探有那麽強嗎?不應該的,如果對方有那麽強的組織,應該逃不掉的。
周世顯將自己這段時間遇到的人一個一個地過濾掉,但還是沒能確定到底是誰做的。
這算得上是他有生以來,遇到的最危險的事情了,而且還不知道是誰幹的。到底是什麽人,敢動自己?
剛剛那些人的腳步聲......這裏到底是哪裏?周世顯想到這裏,又搖了搖頭,除非有人腦子抽筋了,不然也幹不出這樣的事情來。絕對是孫可望的人幹的,這是唯一的可能。
但周世顯還是難以確定,隻能說孫可望的嫌疑最大,馮雙禮的人也有很大嫌疑,畢竟那是少數知道自己來潮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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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顯原本想的是明天就去找馮雙禮的,但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個關鍵時候,被打暈綁架到這裏!
這間屋子似乎是柴房,手腳雖然都被綁住了,但綁得並不算太結實,這些人不是很專業,這裏應該是個大院子,不然不會聽不見其他的聲音......昏迷之前,是一群人湧了過來,脖子和後腦很疼,應該是被敲了一棍子,但完全記不得是誰敲的了......
周世顯的腦袋很疼,記憶斷斷續續的,根本理不清楚事情的原委,昏暗危險的環境使得他的心情逐漸變得煩躁起來,身體毫無目的地一陣亂動,心裏更是罵罵咧咧,什麽髒話都飆了出來。
不過,還沒等他發泄完,饑餓感便已經襲來,理性最終還是讓周世顯又冷靜了下來,心中開始思考脫離險境的辦法。
他受過這個時代最專業的軍事訓練,體能也十分強悍,綁腿那裏還藏著一把特製的匕首,但現在最重要的是解開手上的繩子,不然一切都是妄談。
這些人水平隻能算作一般,至少對於專業的錦衣衛來說,手段並不高級,綁得不算結實,還沒有人專門看著,隻是把自己丟在了柴房裏。而且,周世顯得益於在錦衣衛中的訓練,反應極其靈敏,他被襲擊的時候,雖然沒能看清楚是誰幹的,可身子本能地躲閃使得他受到的傷害大大降低。
而且,現在城裏的那三十幾個手下應該已經在全城展開了搜索,縣衙估計都鬧翻了天,馮雙禮知道之後,恐怕睡都睡不著。
.
周世顯想的沒錯,那幾個親衛發現他不見之後,立馬就迴去匯報了情況。錦衣衛指揮使,駙馬爺不見了,這還了得?他們就是有十層皮,都不夠朱慈烺剝的!
不過,周世顯的親衛隊隊長可不是一般人,他很快便冷靜了下來,知道不能一下子就把事情鬧大了,否則極有可能引發更加嚴重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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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當前大明主政的,可是皇帝朱慈烺,他們這些錦衣衛的嫡係,哪裏不知道陛下還是“太子”的時候,和駙馬爺是什麽關係啊!
所以,這錦衣衛指揮使,還是駙馬爺,還有從龍之功!無論是誰謀劃的這個事情,誅九族都是免不了的。而他們這些負責護衛周世顯的人,恐怕也沒有什麽好下場。
他知道,要想安全救出周世顯,僅憑他們這三十幾個人是絕對不夠的,必須把整個潮州府裏的力量都動員起來,但他們又必須把知情人控製在一定的限度之內,用另外的名目去搜索救人!
周世顯的親衛隊隊長很快就有了決斷,隨即帶人闖進了縣衙,值班的衙役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勢,立馬跑去稟報知縣,縣丞。
而知縣,縣丞聽說那支神秘部隊闖進了縣衙之後,根本就是心膽墜地,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連忙匯報了馮雙禮,馮雙禮這時候才知道是怎麽迴事!
本來就不算平靜安寧的潮州府城登時震動,人馬來迴奔馳,到處都是火焰搖曳,快速移動的火把,以及粗魯暴躁的叫罵聲!
而此時,周世顯側著躺在柴火上,背後被綁住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摩擦著,努力不發出任何一點聲音來。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他原本劇烈跳動的心髒已經平靜了下來,後腦勺和脖子處的傷痛也已經緩和,昏暗寂靜的環境十分壓抑,但又讓他很有安全感。
“嘭!”一聲極其輕微的繃斷聲響起,周世顯臉上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胳膊肘趕緊一用力,上半身很快就被撐了起來,隨後手指伸向了綁腿,拔出了那把特製的匕首。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世顯又恢複了一開始的樣子,死屍一般躺在柴房的地上,一動不動。不過,周圍寂靜的環境使得他的聽力大大增強,讓他能聽到門外忽然間傳來的腳步聲。
“老大估計後半夜才會迴來......”
“這不好說,要是老大又喝多了,明天午時都不一定能醒。”
“咱們得快點,要是被其他人發現,銀子可不夠分......一會我進去搜,你在外麵放風!”
“要不咱還是不去了,要是被發現了,告到千總那裏去,咱們可......”
“怕什麽?別被千總發現就好了,這些錦衣衛平日裏囂張得很,到處勒索,身上絕對有銀子,你就不想和老大一樣,去醉花樓睡小娘們?”
“......那你一會快點,我在外麵給你掩護,千萬要快點,你也不是不知道千總的脾氣,萬一......”
兩人一麵快步走著,一麵壓低了聲音在爭辯,周世顯聽了個大概之後,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努力調整自己的唿吸,盡可能不表現出任何異常,這是他弄清楚周圍情況的唯一機會,等得越久,自己就越虛弱,逃出去的機會也就越小。
腳步聲越來越大,很快門口就傳來了響動,應該是有人在開鎖。隨後,門被輕輕推開,兩人在門扉微微打開的門口又低聲說了幾句話。
不一會,一人走進了柴房,隨手將門又掩上了一點,隻留兩指寬的門縫讓屋外的光線射入,使得柴房內勉強能夠看得清楚,另外一人則在門外守著。
走進柴房的那人手裏拿著一根木棍,他沒有立即靠近周世顯,等眼睛完全適應了黑暗,看清楚被綁住了雙手雙腳,躺在地上的商人之後,才開始靠近。
這個錦衣衛生得並不強壯,被他千總大人一棒就敲暈了,現在應該還醒不過來。反正,以往被千總敲暈的人,不到亥時根本醒不了。
這個家丁看了一會,確定眼前的錦衣衛確實還暈著之後,才靠近對方。他蹲下來把躺在地上的錦衣衛整個翻正,打算借著門外射進來的微弱光線搜身,看看有沒有財物,
不過,就在他剛剛把手中的木棍放在地上,正準備動手搜身的時候,一道寒光忽然閃過,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迅速刺入了他的脖子。而後,這個家丁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一隻鐵鉗一般的手就立即從側麵掐住了他的脖子。
黑暗中,迅速流下的鮮血遮住了寒光,順著匕首滴到了地上,周世顯的眼睛忽然睜開,無比平靜的看著身側那個即將斷氣的那個家丁,一部分鮮血順著匕首流到了周世顯的手上,又順著手臂染濕了他的袖子,血液還帶著溫熱。
隨後,他的右手忽然猛地一用力,那個家丁的脖子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被捏碎了,嘴角流出鮮血,整個人頓時失力,很快就被側躺著的周世顯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得益於常年軍事訓練的強健體魄,周世顯才能夠以這樣消耗體力的姿勢猛然發力,擊殺敵人。若是普通人,恐怕不止使不上力,也很難做到這般悄無聲息。
這幾年的磨礪將周世顯性格裏堅毅兇狠又狡猾的一麵培養了起來,使得他在生死之際能如此淡然自若,殺伐果斷。
他不敢放鬆,立即坐了起來,雙腳也在黑暗中鬆開,原本綁在腳上的繩索隨即滑落在地上。
在門外負責放風的另外一個家丁心中十分忐忑,急得左右踱步,生怕有人路過柴房,自己會暴露。
隨著等待的時間越來越長,柴房裏還是什麽動靜都沒有,他最終忍不住,朝著裏麵小聲的喊道:“你快點,一會就被人發現了!”那聲音又急又怯,極度克製,甚至不敢大聲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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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柴房裏還是沒有一點迴應,他心裏咯噔了一下,趕緊又喊了幾聲,越喊心裏越害怕。
柴房裏麵出事了?還是自己喊得太小聲了,裏麵沒聽到?但他又不敢去找人來幫忙,想起千總平日裏那兇狠的模樣,那條棒子不知道打暈了多少人,要是自己的小偷小摸被知道了,絕對得吃不小的苦頭!
那家丁左思右想,猶豫了好一會,又縮著頭朝著裏麵喊了兩聲,但仍舊不敢出大一點聲,心裏還是擔心被人發現。
可是,柴房裏依舊沒有一點迴應,被逼無奈之下,他隻能用手中的木棍,輕輕推開柴房門扉,然後縮著腦袋,躡手躡腳走進去。
他看著地上隱隱約約躺著一個人,懸著的心才稍微放下,然後壯著膽子往裏麵走去。隻是,身子剛剛探進去一半,一道寒光突然就從門扉側麵閃過,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進來,敢亂動一下,你也會成為一具躺在地上的屍體!”一個駭人的聲音傳來。
家丁心中一顫,驚駭欲死,可又絲毫不敢亂動,他隻覺得自己的雙腿都已經發麻,可刀抵在喉嚨處,又不能不動。
就這樣,這個本就十分膽小的家丁,雙腿顫抖著走進了柴房,隨著門扉被輕輕關上,他僅存的最後一絲膽氣也被嚇跑了。
“這是哪裏?”周世顯眯了眯眼睛,冷冷問道,“我不會問第二遍,你也沒有機會答第二遍!”
那兇狠的聲音使得家丁腦中頓時一片空白,但強烈的求生本能又讓他保持清醒:“這......這.....這裏是李......李府......”
“你家將軍為什麽要綁我?”周世顯根據對話,差不多猜出來是怎麽迴事了。
“他他他......他......”那家丁結結巴巴,愣是說不出來:“將軍…....將軍說......”
“什麽?”周世顯手中的匕首抵近家丁的喉嚨,鋒利的刀刃劃破了脖子的皮膚,血水開始滲出......
那家丁隻覺喉嚨一陣冰涼,然後便是一陣刺痛,趕緊迴答道:“小的說......小的說......將軍就是在街上看到你,就......就讓我們過去......你是錦衣衛,肯定是那明廷狗皇帝派來的......”
周世顯眉頭緊皺,雖然覺得十分荒唐,可對方沒有理由騙他:“誰打暈的我?”
“千總!”
“我問是誰打暈的我!”
“是千總,好漢饒命,是我們千總,真的是他!”
周世顯一聽,這才明白對方的意思,他隨即又問了李府的一些情況,隨後便將那個家丁綁了起來,以免自己換衣服的時候被偷襲。
他一時覺得好笑,這事情簡直是太荒唐了,他居然是被馮雙禮的手下將領誤會了,但他不敢完全相信對的話,也不敢貿然相信馮雙禮了。
轉眼間,那個家丁被綁著手腳,嘴巴也被染血的布條堵了起來,看著換完衣服,朝他走來的周世顯,被嚇到雙眼瞪得滾圓,腦子又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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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雙禮眉頭緊皺,眯了眯眼,又問道:“明軍的使者是明後兩天就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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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雙禮點了點頭,然後扭頭看向王信:“王信,你立即組織人手,起事時候,立馬接管各州縣,一旦局勢不利,就馬上將所有物資都運進潮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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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柴房裏依舊沒有一點迴應,被逼無奈之下,他隻能用手中的木棍,輕輕推開柴房門扉,然後縮著腦袋,躡手躡腳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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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心中一顫,驚駭欲死,可又絲毫不敢亂動,他隻覺得自己的雙腿都已經發麻,可刀抵在喉嚨處,又不能不動。
就這樣,這個本就十分膽小的家丁,雙腿顫抖著走進了柴房,隨著門扉被輕輕關上,他僅存的最後一絲膽氣也被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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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兇狠的聲音使得家丁腦中頓時一片空白,但強烈的求生本能又讓他保持清醒:“這......這.....這裏是李......李府......”
“你家將軍為什麽要綁我?”周世顯根據對話,差不多猜出來是怎麽迴事了。
“他他他......他......”那家丁結結巴巴,愣是說不出來:“將軍…....將軍說......”
“什麽?”周世顯手中的匕首抵近家丁的喉嚨,鋒利的刀刃劃破了脖子的皮膚,血水開始滲出......
那家丁隻覺喉嚨一陣冰涼,然後便是一陣刺痛,趕緊迴答道:“小的說......小的說......將軍就是在街上看到你,就......就讓我們過去......你是錦衣衛,肯定是那明廷狗皇帝派來的......”
周世顯眉頭緊皺,雖然覺得十分荒唐,可對方沒有理由騙他:“誰打暈的我?”
“千總!”
“我問是誰打暈的我!”
“是千總,好漢饒命,是我們千總,真的是他!”
周世顯一聽,這才明白對方的意思,他隨即又問了李府的一些情況,隨後便將那個家丁綁了起來,以免自己換衣服的時候被偷襲。
他一時覺得好笑,這事情簡直是太荒唐了,他居然是被馮雙禮的手下將領誤會了,但他不敢完全相信對的話,也不敢貿然相信馮雙禮了。
轉眼間,那個家丁被綁著手腳,嘴巴也被染血的布條堵了起來,看著換完衣服,朝他走來的周世顯,被嚇到雙眼瞪得滾圓,腦子又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