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所擔心,不過既然已經來了就一定要把事情了解清楚,我從那個女人手中拿了一顆便咽了下去,何仙姑見我服了藥丸眼睛瞪得大大地把我盯著,她癟了癟嘴便也拿了一顆準備服下,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對她說道:“你就留在外麵吧,我還一個進去就行。”見我眼神堅定她便放下了手中的藥丸向我點了點頭:“那你小心!我在外麵等你!”


    假設這所院子是陷阱,大不了我一個人冒險掉進去,何仙姑在外麵至少還能幫忙布陣施術或者請救援。就這樣我跟著那個女人便走進了去,她轉身看了看何仙姑,隨即便關上了大門並且上上了鎖,剛進院便感覺悶熱的空氣變得有些微涼,下了幾步石階梯便是鵝卵石鋪成的路,路的左邊是花爬架,下麵有個一張擺滿了茶具的小木桌、還有兩三個跪地坐的蒲團,院子的右邊是一個池塘、正值夏季,池塘裏的荷花也開得十分漂亮,幾條錦鯉也悠閑地搖擺著尾巴穿梭在荷梗之間,輕輕唿吸一口氣、鼻腔裏迴蕩著淡淡地又不知名的花香,與外麵的花香不同的是,這股花香格外濃烈一些;環顧四周,四麵的牆壁上沒有院外的藤蔓植物,多的是一些山水畫和手工貼花拚成的圖案,十分精美!


    “想不到花婆婆還是個講究生活品質的一個人…”我自言自語道,卻被前麵的女人聽到了,她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繼續往前麵走去,我便也跟隨著她繼續往院子裏走去。沿著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走十幾步便看到一棟竹屋,整棟竹屋離地半米、用竹竿支撐四角,這與苗疆吊腳樓的形式很像,大多是防潮防獸所用的,竹屋頂用茅草做頂棚防止漏雨,屋外有一大塊院壩,院壩旁則又是一個小水塘,不過這潭水卻是流動的山間泉水,通過地下通道湧在這裏,又通過底下通道到達外麵的池塘,耳畔“叮叮咚咚”的泉水聲十分悅耳;而院壩中間則擺著一排排裝滿了鮮花的簸箕,各種各樣的蝴蝶飛舞在周圍宛如人間仙境。


    “花姨、在外麵大喊的人我已經帶進來了。”那女人站竹屋外的院壩裏往裏麵輕聲說道,許是對花婆婆尊敬又許是怕她;我抬眼向窗戶裏望去,白色的帷幔讓我看不清楚,隻能依稀看到一個身影,那身影出了聲:“讓她進來。”這是一口正宗的普通話,聲音雖然略有滄桑感,卻不似一個老婆婆的聲音,反而更像四五十歲的人因輕微感冒的那種沙啞感,我抬轉過頭便看到了我跟前的女人,她一臉嚴肅地看著我、然後向我轉了轉頭示意我進去,我點了點頭、然後有些忐忑地向竹屋裏走去,上竹屋有小小的斜坡,我右手扶著扶手一步一步小心翼翼,進門後又有禮地敲了敲屋門才向裏麵走去。


    “站住。”突如其來地一聲嚇地我不敢動彈,我站在原地等著那人開口,她緊接著說道:“把鞋脫了進來。”我唿了一口氣、還以為是什麽情況,原來是讓脫鞋,於是我便躡手躡腳地脫了鞋整齊地放在屋外才輕手輕腳地朝裏麵走去,花婆婆坐在房子的左側,朝左邊看去是一張掛了白色蚊帳的竹床,床的左邊便是窗戶,眼睛掃視了一遍整個屋,除了一些簡單的家用木製擺設以外便是右邊顯眼的中藥櫃了,不敢觀望太久、眼睛便向花婆婆看去,此時的花婆婆正坐在床下刺繡,她戴了一副老花鏡、翹著蘭花指、不緊不慢地在繡著手中的那副快完成的荷花圖,我站立了估計十幾秒之後她才抬眼瞧了瞧我然後說道:“小姑娘找我幹什麽啊?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要來殺老婆子的宅子啊?”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轉了轉眼睛,然後仔細地看了看她,與外麵那個女人的穿著打扮基乎無二,她又朝我看了看,然後輕輕放下手中的針線活、摘下了老花鏡認真的端坐了起來,這麽一下倒是十分的精神,頂多隻有55歲左右,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婆子啊…她臉上幾乎沒有皺紋、隻是眼角有淡淡的細紋、眼中也似是看透許多事物一般有些許渙散,她皮膚白皙、這在雲貴高原地帶可是十分少見的,她臉上抹上了淡淡地胭脂,嘴唇似兩顆櫻桃般紅潤小巧,我不竟看了有些癡迷,這花婆婆年輕時一定是個絕世大美人!


    “你一直盯著我這老婆子做什麽?問你話呢!”花婆婆有些嚴肅了,不過卻像小女孩撒嬌生氣一般讓人覺得十分可愛;我轉了轉眼珠子隨口便說道:“婆婆這般美貌讓我看得有些入了迷,也難怪花婆婆所開出去的分店個個生意興隆。”我心裏倒是一陣得意,跟了何仙姑這麽久倒是把這一套油嘴滑舌拍人馬屁的本事給學會了,用何仙姑的話來說、拍馬屁也是一種削弱敵方戰鬥力的本事!果不其然、那花婆婆竟嬌嗔地瞥了我一眼道:“好了好了,自己搬根凳子坐著說吧。”隨後她又朝外麵喊道:“翠仙!沏壺茶過來!”原來…那個女人叫翠仙…


    “好吧,你說吧,你來有什麽事?咦~你怎麽沒有被我的蜜蜂蟄?”花婆婆好奇地盯著我的臉說道。


    我深吸一口氣隨後便直言道:“花婆婆,我這次前來是想問你一件事!”


    隻見花婆婆立馬神情便嚴肅起來,直盯著我問道:“什麽事?”


    “我想知道你是否有一種藥能夠讓人吃了之後忘記對方的感情甚至是對對方產生厭惡…”我心虛地向花婆婆問到不然抬頭看她。


    “花姨,茶好了。”翠仙似乎察覺到了屋裏的異樣,放下茶後便轉身離去,隨後掩上門。


    整棟屋氣氛安靜緊張,直到我稍微瞥了一眼看到她嘴唇蠕動之後才有所放心,她迴答道:“沒錯,我是有,所以你也是來求藥的?”


    求藥?為什麽說我也是來求藥的?難道之前秦修媽確實是來找花婆婆求過藥嗎?我腦中一陣混亂,突然不知如何組織語言,隻聽花婆婆歎了歎氣又說道:“這女孩啊就得多懂得保護自己,不過既然受了情傷找到了花婆婆,那婆婆一定是會幫忙的,講講你的經曆吧,看婆婆能幫上什麽忙。”她語氣平和、似是並沒有任何不滿,我抬起頭看了看她,她起身緩緩走向屋子右側的木桌邊拿了兩個杯子然後輕輕提起茶壺向裏麵傾倒那一絲淡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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