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秦修趕緊返迴去,隻見珍妮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正坐在地上吃疼的叫喊著,田萬吉則不知所措的抱著她,我立馬衝上前去檢查了一翻珍妮身上有沒有受傷,腿摔腫了,其它的還好,就是怕動了胎氣。


    珍妮在我離開巫儺寨迴學校的時候就懷上孩子了,如今胎氣還不穩,生怕不小心把孩子摔沒了,我就沒好氣的埋怨田萬吉,怪他沒有扶好珍妮,他也連連點頭、神情懊惱,接著扶珍妮上了樓讓她躺在被子裏,田萬吉看著我焦慮地說道:“怎麽辦,如今我們寨子裏沒有苗醫…”


    “啊!?那你們平時生病了怎麽辦?”我驚訝的問道。


    他搖了搖頭說:“都是去你們巫儺寨請,你也知道、兩寨隔得還挺是有點距離的,有時候苗醫還不一定在。”他看了一眼秦修,然後把我拖到一邊悄悄說道:“子秧、你不是跟你外婆學過一段時間?你先幫忙看看好讓我放心,苗醫的話,我看打電話叫你們寨寨老請苗醫過來一趟。”


    我點了點頭,然後讓秦修和田萬吉先出去侯著,門外的田萬吉語速極快的說著苗語,讓巫儺寨寨老把苗醫請過來一趟。


    “哪樣?不在?去哪裏了?”


    我沒有再聽他講話,而是一心檢查珍妮的身體狀況,至於把脈問診我是真不會,為了讓田萬吉能靜下來讓他安心一些,所以我才同意了他的請求,不過有一個方法可以一試。


    我讓田萬吉準備一顆煮熟的雞蛋和沒煮過的雞蛋,再準備香、紙、油,準備好之後,我把門關的死死的,然後開始做法。這個方法叫問胎,隻需要備好這些材料,把沒煮雞蛋放於符水中浸泡一分鍾左右,把雞蛋放在肚子周圍以順時針旋轉,再施以巫術符咒,這樣可以看到胎中的跡象,如果蛋打出來是稀的,那麽肯定是動了胎氣,當然、也不能光憑這個就斷定,還有一個熟雞蛋,把熟雞蛋剝殼,逆時針在肚子上滾動,(因為熟雞蛋是完整的胚胎與胎盤的分離狀,逆時針的目的是為了讓所外泄的胎氣穩定集中。)再念動巫咒請四方神靈(鬼靈),而我這裏請的是“阿黑”,鬼靈會把肚子裏呈現的東西呈現在雞蛋裏,把雞蛋放在燈光下照射便可以看到胎中是否受損,是否動了胎氣,如果動了胎氣,那麽蛋黃則是殘缺的、為什麽?因為阿黑會根據胎中情況選擇是否要咬掉一些蛋黃。很多巫術裏會用到雞蛋,特別是梅山巫術多以雞蛋用作占卜、或是收蠱等,所以梅山教的巫術裏麵有一個法門叫蛋卜,現在苗疆一帶都還有這門術法。不過我學會這門問胎則是在龍師傅給我的蠱經中篇裏看到的。


    就這樣、我把用符水泡好的雞蛋放在珍妮的肚子上開始輕輕的順時針滾動,之後便打碎雞蛋倒進碗裏,蛋液是完整的,並不散亂,接著我又用熟雞蛋在珍妮肚子上逆時針滾動,並且念咒、先是安神、再是請“神”(阿黑)、最後再是安神。


    蛋白完好無損,剝開蛋白,蛋黃也沒有損傷,我鬆了一口氣然後把雞蛋遞給了珍妮,她一臉疑惑地看著我,我說到:“沒事兒,吃掉吧。”她接過之後便一點一點兒的吃掉了雞蛋。


    放了田萬吉進來,告訴他情況之後他輕鬆了一些,不過我也不是很敢保證我第一次用這個術法會有多管用,好在苗醫過了沒多久從巫儺寨氣喘籲籲地趕了過來,一翻把脈問診之後確認珍妮沒有大礙,又給她開了一些安胎藥。


    “你神神秘秘地在那裏麵幹嘛呢?我在外邊聽到你嘰裏呱啦像是念咒語一樣,哈哈!”秦修笑著問道。


    我有些不知該怎麽解釋,索性便說:“我曾經跟我外婆學過一些,我都是我外婆接生的呢!”


    “哇哦~那你外婆比醫生還厲害呢!不用開刀就把你取出來了。”他開玩笑說了說。


    “天色不早了,今天就在這兒歇吧,苗醫也是,今天真是辛苦您大老遠跑過來呢!”田萬吉對我們大家說到。


    我和秦修對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天確實晚了,況且這大山沒燈、路又不好,所以我兩便留在了田萬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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