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是欲望,愛是克製。


    霍廷驍還沒和顏落複婚,腦子裏就已經在考慮這種事,讓顏落非常反感。


    他口口聲聲說在乎自己,可僅僅一個想法,就暴露了他最真實的內心。


    顏落的聲音如冬天的寒冰,堅決而冷漠。


    “夫妻?請霍總,在這兩個字前加上離婚兩個字。”


    霍廷驍馬上堵住顏落的話。


    “等我忙完春城的事,我們就複婚。”


    然後,複婚這兩個字一出,瞬間觸動了顏落最敏感的神經。


    她眸光一暗,果斷地按下了紅色的按鍵。


    留下了一串電話忙音。


    管文適時出現,雙手攤開的動作中帶著幾分恭敬,又有幾分玩笑,語氣更像是在請求。


    “霍太太,電話太重了,還是讓我替您保管吧。”。


    顏落咬著唇,清澈的雙眸中閃著絲絲的怒火。


    但最終理智戰勝了她的情緒,她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將手機歸還。


    她挑了挑眉,調侃道,“管助理,也會害羞?”


    “我還以為,你做這種看家護院的工作,已經忘記自己是一個正常的‘人’了!”


    管文聞言,微微一笑,他微微頷首,聲音帶著謙遜和溫和。


    “讓霍太太見笑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不讓您有被‘看守’的錯覺。”


    顏落哼了一聲,下了逐客令。


    “沒什麽事,就出去吧,這棟房子,不歡迎除了人以外的其他物種。”


    管文被顏落不帶髒字地罵了一通,他也沒惱,恭敬地頷首,開門離開。


    在他眼中。


    顏落也是另一物種。


    是見人就“汪”的類型。


    管文開導自己,他是打工人,不能和老板娘慪氣,何況顏落還是一個病人。


    所以,他對顏落的吹毛求疵,全都非常好脾氣的一聲不吭。


    他隻求顏落別給他來一個突然“襲擊”。


    比如說,晚上剛吃完飯,顏落就說自己肚子痛。


    管文先懷疑是晚餐的衛生問題,但又覺得不應該。


    餐廳都是他精挑細選的,從洗菜到做菜,最後出餐,他全程嚴格監控,不應該出現衛生質量問題。


    直到他在監控裏,看到顏落又偷偷地拿他手機打電話。


    解不開密碼鎖正著急的時候。


    他這才放下心。


    剛剛他嚇得,差點就要叫救護車送醫院了。


    “我很好奇您上次是怎麽解的鎖?”


    管文靠在門口,悠閑地看著顏落。


    她手裏還拿著剛剛偷來的手機。


    顏落的臉色不慌不忙,一點被抓包的慌張都沒有。


    她十分淡定地指了指牆上的鏡子,“那裏。”


    管文這才恍然大悟。


    顏落竟然是從鏡子的鏡像看到了管文手機的密碼。


    管文不得不讚歎顏落的聰明和機智。


    “霍太太,高手。”


    顏落又一次計劃落空,而且聽到管文的諷刺,她更加生氣。


    她開始擺爛,發火,“給霍廷驍打電話,我要迴春城。”


    “剛剛霍總已經交代過了,暫時不能讓您迴去。”


    顏落不依不饒,“那你就告訴他,如果不同意,我就把這屋子全都砸了。”


    “鄰居過來投訴,我就告他非法拘禁。”


    管文歎了口氣,“我勸您還是別這麽做,一則對您肚子裏的孩子不好,二則對您的病情也沒有幫助。”


    “病情?”顏落疑惑不解。


    管文解釋,“您是醫生,但也是病人,我手裏有您的之前的病曆,如果鬧得太大,我隻能給他們看您的病曆。”


    “到時候,我們也會換地方。”


    “可能會是郊區的別墅,又或者是四麵全都是牆的地方。”


    顏落直到這一刻才明白,為什麽霍廷驍能理直氣壯地關著她。


    他竟然利用她之前抑鬱症的病,來巧立名目,瞞天過海。


    顏落氣的臉色都發白了,“你威脅我?”


    “不是,我也是為了您好。”


    管文不敢再說下去,他注意到顏落的臉色不好,如果他說得狠了,真把顏落氣病了。


    那他可真是捅了馬蜂窩了。


    他安慰道,“霍先生過兩天就迴來了,您如果想他,我可以安排你們視頻通話。”


    顏落摔了門,迴到臥室再也沒有出來。


    管文也長歎口氣。


    感歎:又熬過了一天。


    如果再和顏落這麽鬥智鬥勇下去,他也快不正常了。


    管文將剛剛顏落“作的妖”全都報告給了霍廷驍。


    霍廷驍聽過以後,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霍總?”


    搶救杭珂的醫生走了過來,霍廷驍掛斷電話前,告訴管文,“看好她,我會盡快處理這邊的事,過去看她。”


    急診的醫生向霍廷驍匯報杭珂的情況。


    “杭小姐已經醒了,她一直在找您。”


    “她怎麽樣?”


    “沒有太大問題,她就是情緒有些激動,一直在大喊救火!”


    霍廷驍皺了皺眉,跟著醫生進去。


    人還未進到裏麵的病房,就被衝出來的杭珂一把抱住。


    杭珂緊緊地摟著霍廷驍的腰,像是怕他消失一般。


    她眼淚不停地留著,嘴裏不停地喊著,“廷驍,我以為我死了。”


    “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此刻霍廷驍還沒反應過來,杭珂已經恢複了記憶。


    直到聽到她提起當年的那場大火,他封存的記憶接湧而至。


    恢複記憶的杭珂也講述了這三年她到底在哪裏。


    “是一位神父救了我。”


    “我在教堂昏迷了好久,醒來以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直到前一陣,我突然記起了在米國和你的相遇。”


    “我才迴國來找你。”


    “廷驍,我們這輩子再也不要分開了好不好?”


    “老天用一場大火讓我們分開了三年,已經足夠了。”


    霍廷驍沒想到杭珂一撞,竟然恢複了記憶。


    而且,她把迴國到今天,這階段的記憶又全都忘記了。


    她隻記得,如果沒有那場大火,他們已經迴國結婚了。


    所以冷靜下來的杭珂,問霍廷驍第一件事,就是“我們什麽時候去領證結婚?”


    霍廷驍問了醫生,杭珂還會不會想起之前的記憶。


    醫生說不一定,要看病人的意識。


    病人昏迷前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她自己選擇性地將那段痛苦的記憶忘記。


    杭珂剛剛醒來恢複記憶,霍廷驍實在沒有勇氣在這個時候,給她再強加一些關於他和顏落結婚的事實。


    醫生也不同意他這麽做,建議霍廷驍緩一緩再將這些事講給杭珂聽。


    駱思琪聽到消息,也過來探望杭珂。


    杭珂卻不認識駱思琪了。


    “思琪?你真的是思琪?”


    杭珂一臉的不相信。


    駱思琪有些尷尬,她親密地拉著杭珂的手,“學姐你怎麽不認識我了,我真的是思琪啊。”


    “你迴國的時候還是我去接你的。”


    杭珂掙脫開駱思琪的手,她隻要一想迴憶,就覺得頭痛。


    “抱歉,你和在米國的時候變化太大了。”


    “你這鼻子,眼睛,好像五官都變了,抱歉,我可能也是剛剛醒過來,腦子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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