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驍說出喬新月名字的時候,喬新月眼睛都在放出光亮。


    雖然她的嘴巴被塞住,發不出聲音,但雙眼已經泛起感動的淚花。


    顏落這個被丈夫拋棄的妻子,倒是顯得非常平靜。


    她的眼神空洞無神。


    眼前的一切似乎和她都沒有關係。


    何晴手裏那支沉甸甸的槍管輕輕抬起顏落的下顎,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譏笑:“瞧見了麽,顏落,這就是你結婚三年的丈夫,多麽狠心。”


    “後悔嗎,如果那時候你收了我的100萬,肯和他離婚,我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何晴本是一名前途無量的大學生,在校內她人見人愛,在家裏她乖巧懂事。


    可遇到霍廷驍以後,全都變了樣。


    同學嘲笑她不知廉恥,家人嫌棄她吸毒丟人。


    她變得一無所有。


    何晴想起往事,變得越來越激動。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了顏落臉上。


    “都是因為你!”


    “我變成今天這樣都是你害的。”


    顏落的臉頰瞬間變得紅腫。


    嘴唇都變成了死亡的白色。


    何晴的笑聲在空曠的空間中迴蕩,那聲音尖銳而刺耳,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傷心嗎?顏落,你的心是不是已經痛得無法唿吸了?”


    何晴大笑,“沒關係,這種感覺我懂,等一會兒就不痛了。”


    話落,拉開保險栓,槍口抵在顏落的太陽穴。


    “等等!”


    霍廷驍突然出聲製止,他看向嘴角滲血的顏落,聲音帶著冰冷。


    “顏落,你認錯嗎?”


    顏落緩緩睜開眼睛,她看著霍廷驍,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聲音嘶啞得不像話。


    “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愛上了你。”


    何晴摸了摸顏落的臉蛋,流露出些許讚許,“你和我想的一樣,我都不忍心殺你了。”


    “可是怎麽辦,我不能不聽你老公的話啊。”


    “霍廷驍家產上百億,明明他可以兩個都救,但他卻隻帶了一千萬。”


    “顏落,我真替你感覺委屈。”


    “你和他同床共枕三年,還不及人家和前任複合三個月。”


    顏落已經不會在乎這些了。


    何晴把自己帶來這裏不過是想報仇。


    她走上這條路,雖然跟她無關,但她也不忍心看到她如花的年紀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如果臨死前,能讓她消解幾分怨氣,也算是功德一件。


    顏落緩緩地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砰!”


    槍聲響起。


    可倒下的並不是顏落,而是何晴。


    她躺在地上,胸口的血窟窿不斷地湧出大量鮮血。


    畫麵血腥猙獰。


    何晴太傻。


    霍廷驍怎麽可能真的一個人來交贖金。


    顏落清楚何晴根本不能全身而退。


    但她沒料到,自己也會得救。


    霍廷驍應該等何晴殺了她再設法營救喬新月。


    一石二鳥。


    才是良策。


    霍廷驍最善於躲在背後,坐收漁利。


    *


    何晴倒下,霍廷驍第一時間衝向的是喬新月。


    繩索解開,喬新月依偎在他的懷裏痛哭不已。


    他一聲聲的關懷,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慰。


    顏落的繩子是等到警察全部趕到,確認何晴已經死透了,才解開的。


    喬新月因為看見何晴的死狀太過害怕,加上情緒激動,暈了過去。


    霍廷驍將她抱上救護車,全程陪伴。


    一路上,莫名的,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的是顏落那張臉。


    那張帶著怨恨,委屈和死心的臉。


    霍廷驍內心嗤笑。


    “她有什麽資格擺臉色給他看。”


    “臨死都不肯認錯。”


    直到他接到了虞瑤的電話。


    虞瑤還不清楚顏落被綁架。


    她去聯係婦產科醫生,替顏落做流產手術。


    可沒想到,醫生說她根本沒懷孕。


    虞瑤給霍廷驍馬上將這件事告訴他。


    可還是晚了。


    “這麽大的事你怎麽能弄錯,這次看你怎麽跟顏落解釋。”


    虞瑤的埋怨不無道理。


    霍廷驍的確沒有再次求證,就判了顏落的罪。


    他對顏落的偏見深植在他的心底。


    這份嫌惡蒙蔽了他的雙眼,讓他忽略了探究真相的必要。


    顏落最後等死的那眼神中,有失望,有哀怨,更有一種無法言說的痛楚。


    這眼神,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霍廷驍的心頭,讓他無法釋懷。


    他想見她。


    可救護車到達醫院,顏落便被直接送進了搶救室。


    何晴中槍的同時放出一槍。


    正好打在顏落的腿上。


    子彈射進身體的時候,顏落感覺不到疼。


    沒有喊,也沒有叫。


    現場慌亂不堪,等到警察送她上救護車的時候,才發現,血流不止。


    而顏落因為失血過多,心跳唿吸都已經變得微弱。


    手術室外,醫生來找霍廷驍這個法律上的丈夫簽字。


    “病人的情況很嚴重,需要馬上做急診手術,請問她有什麽病史?另外,我們在她的腹部發現了傷疤,傷口像是腹腔鏡手術留下的疤痕,請問,之前,她是做過什麽大型手術嗎?”


    霍廷驍拿著筆的手指不自覺地顫抖。


    他不清楚。


    他從未關心過顏落這些。


    那傷疤他見過。


    刺目猙獰的傷口他不知道嫌棄過多少次。


    虞瑤匆忙趕來,知道顏落有生命危險,急躁不安,她不能讓顏落出事。


    顧不得霍廷驍是否在場,她選擇說出了隱藏多年的秘密。


    “肝髒手術。”


    虞瑤慌張開口,


    “她做過捐贈肝髒的移植手術。”


    霍廷驍仿佛被一道無形的雷電擊中,整個人瞬間石化。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是的,他更願意相信自己是聽錯了。


    “您……您說什麽?”


    他顫抖著聲音,艱難地開口,每一個字都如同被磨礪過的刀片,尖銳而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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