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瑤聞言,終於笑了。


    兒子終於開竅,也不枉費她這些年苦心經營。


    第二天,一枚鑽石戒指寄到了學校。


    禮盒精致,國際頂尖品牌。


    顏落看著手裏的戒指,眼睛濕潤。


    曾經她多麽渴望能夠擁有的戒指。


    同事問起她,結婚這麽久,怎麽從來不見她戴婚戒。


    顏落撒謊,“我不喜歡戴首飾。”


    為了這段不見光的婚姻,顏落說了無數的謊言。


    她麻痹自己已經夠久了。


    狠下心,將戒指寄迴原地址。


    順帶還有昨晚的禮服和鑽石項鏈。


    這些價值千金的東西,顏落沒資格享用。


    助理宋陽將東西送到霍廷驍辦公室。


    他知道老板心情不好,斟酌要不要把那留言的卡片給老板。


    “有話就說!”


    宋陽踟躕片刻,無奈遞了上去,“太太催您去民政局。”


    卡片上是顏落的字跡:弄錯了戒指的地址不要緊,離婚的時候請別走錯民政局的大門。


    下麵一行:附上了民政局詳細地址,聯係電話。


    霍廷驍將卡片直接扔進碎紙機。


    顏落從來沒有這樣忤逆過自己!


    是誰給她的膽子!


    霍廷驍一腳將碎紙機踢得粉碎。


    接著,桌子上的手機響了,是許霧。


    霍廷驍自嘲一笑,顏落:我終究是對你太好了。


    你要離婚?


    嗬,那我們就試試看。


    許霧坐在霍氏一樓的咖啡廳。


    曾經,他來過幾次這裏。


    霍氏地產,這棟大樓,是富貴金錢的象征。


    顏落想要離婚,就是要和霍廷驍背後的這些抗衡。


    她那脆弱的身體,哪裏能抵抗得住。


    所以,許霧想替顏落爭一爭。


    一刻鍾後,霍廷驍款步走來。


    他穿著一身暗灰色的西裝套裝,一進門,就有無數的人向他彎腰示好。


    他坐在單人沙發上,眼神淩厲地掃過許霧,單刀直入,“你喜歡顏落?”


    許霧沉默。


    “以前的就算了,從今天起,放棄吧。”


    霍廷驍知道許霧不會真的知進退。


    否則,他今天就不會約自己過來。


    許霧沉吟片刻,“顏落說她要離婚。”


    霍廷驍不疾不徐,喝了一口咖啡,有些苦,但他卻笑了。


    笑意濃厚,“她說的話不能信。”


    “她病了。”


    許霧震驚,咖啡灑了一桌。


    服務員打掃後,霍廷驍直言不諱,將顏落的隱私爆出。


    “抑鬱症。”


    “她辭職去醫院,隻能暫時擱置。”


    “畢竟沒有哪個患者願意將自己的生命健康交給另一個病人。”


    許霧打給顏落的時候,她正在做飯。


    抑鬱症三個字從許霧的嘴裏說出來的時候,顏落出現了耳鳴的症狀。


    鳴叫的聲音牽扯著頭,痛得厲害。


    後來,許霧說了很多,她一個字都聽不清。


    灶上湯鍋翻滾,顏落覺得自己和那烹煮的魚肉沒有什麽兩樣。


    霍廷驍竟然早就知道她病了。


    顏落忽然想起了什麽,打電話去醫院確認。


    原來,那天她不是低血糖暈倒住院。


    是抑鬱症引起的躁狂症。


    霍廷驍竟然藏得這樣好。


    隱忍這麽久。


    選在這個時候曝光她的病情。


    都是他計算好的。


    冷眼看著她辭職,離婚也接受得淡然。


    在顏落準備好一切,即將迎接嶄新生活的時候,給她當頭一棒。


    不能再做醫生,這和在顏落心上直接捅一刀沒什麽分別。


    霍廷驍不動聲色。


    殺了她未來所有的希望。


    阻斷了她一切的退路。


    心髒好像被無數的荊棘纏住。


    紮進了血肉,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


    她得吃藥。


    吃了一顆。


    那痛沒有減輕分毫。


    顏落不想被打敗。


    尤其是霍廷驍。


    她又吞了一顆。


    她緊緊咬住牙關,以此對抗胸口那深入骨髓的疼痛。


    收效甚微。


    她慌了。


    動作太大,白色藥瓶掉在了地上。


    藥粒失去了控製滾落一地。


    顏落跌坐在地上,手臂沒有一絲的力氣。


    近在咫尺的藥粒就像是顏落不能控製的未來......


    *


    “著火了!”


    “有人嗎!”


    門外嘈雜的聲響吵醒了昏睡在地的顏落。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睡在地上。


    醒來的時候,屋內滾滾濃煙。


    “咳咳!”


    她什麽都看不清。


    廚房的火光一點點地靠近。


    本能的逃生反應對她來說都變成了奢侈。


    腦子很累,身體更累。


    顏落伏在地上。


    遠處火光的熱灼燒著她。


    暖暖的。


    似乎有個聲音在喊她。


    “顏落,閉上眼,一切都結束了。”


    “再也不會痛了。”


    *


    昏迷了一天一夜,顏落醒了過來。


    因為吸入了過多的濃煙,她的聲帶充血,聲音嘶啞,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陪床的護士見她醒來,馬上通知主管醫生過來。


    顏落這才知道,房子失火。


    自己差點被火燒死。


    是隔壁鄰居下班發現,及時叫了火警。


    萬幸,顏落沒有燒傷。


    不過因為吸入濃煙時間過長,肺部有些感染,還需要在醫院住一陣子觀察。


    這一周,來了很多人探病。


    霍爺爺霍奶奶一臉關切,“你這孩子病了怎麽不說呢?”


    “你怎麽能舍得放廷驍一個人啊。”


    虞瑤拉著她的手安撫,“以後搬迴家來住,你這樣一個人,我實在不放心。”


    顏母:“缺你吃了缺你喝了,你還自殺!知不知道房子燒沒了,你得賠多少錢!”


    顏落沒有迴應。


    就連顏父顏母的苛責,她都無動於衷。


    還是許霧來看她,發現不對。


    找了精神科專家會診。


    顏落自己不能清晰地敘述整個事件發生的經過。


    這場事故,最終定性為顏落抑鬱症加重,想要自殺。


    本應該住院封閉治療,但最後被接迴了霍家。


    霍廷驍作為顏落的法定監護人,做了主。


    別墅配備了單獨的醫療團隊。


    顏落被禁止使用電子設備,禁止出門。


    24小時專人陪護,同時配合醫生治療。


    楊桃來別墅看過顏落。


    顏落見了一次,沒說太多的話。


    後來楊桃就被禁止探病。


    “霍廷驍你這是綁架,你知道嗎?”


    “我要見落落!”


    霍廷驍轉述醫生的醫囑。


    “她病了,需要絕對的安靜。”


    楊桃直覺霍廷驍沒安好心,“你沒資格關著她。”


    霍廷驍理直氣壯:“法律上來說,我是他丈夫。”


    楊桃:“你們已經在協議離婚。”


    霍廷驍:“顏落是患上抑鬱症的情況下提出的離婚,這很可能是受病情影響。”


    “我相信楊律師的專業判斷,如果真的上法庭,會駁迴顏落的訴訟請求。”


    霍廷驍油鹽不進,楊桃氣得隻能去找顏家。


    顏父顏母收了虞瑤的賠罪紅包,麵子工程做得非常足。


    “我們霍家沒把落落照顧好,這些錢就當是我們的賠罪。”


    可實際上那是封口費。


    顏煦作為哥哥爭辯了幾句,後來顏父將這錢拿來給他開了一家彩票店,他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


    顏母笑意濃濃:“人家廷驍把落落照顧得不知道有多好。”


    “24小時都有人伺候著,不用上班辛苦,這福一般人都沒福氣享哦。”


    “你這孩子,可別是嫉妒我家落落嫁的比你好。”


    最後,無奈,楊桃求到了許霧。


    “你是霍廷驍的表弟,你去見顏落,肯定能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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