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猜的不錯。”劉安直接開口迴答道。

    這中年人看著劉安,開口說道:“不過長風城裏麵的權貴,都把劉安你當做瘟神,一個不滿十一歲的少年,讓朝廷上下不知道多少人恨的咬牙切齒的,你現在知道為什麽你這邊沒有多少人了嗎?”

    劉安被這中年人看的是十分不舒服,這中年人看似和藹,但是一雙目光就像雷達一樣鎖定了自己。

    劉安動了一下,起身給中年人倒水,然後說道:“那麽依老大人看,小道該如何呢?”

    中年人喝水之後,然後臉色古怪的看著王猛,開口問道:“剛才那話我要是問你,你該怎麽迴答?”

    “肯定要罵人了,那些人是咎由自取。”王猛低聲迴答道。

    啪!

    “罵人能夠起到作用,你看看劉安,順勢就問我了,他對你有救命之恩,我還不能說,我要是說了,你說說那些混賬知道是我出的主意,還不記恨我啊。”中年人敲了一下王猛的頭,然後說道。

    劉安聽出來了,這老家夥自然是在賣自己的好,可是劉安是什麽人,那是有真本事的。

    “老大人說笑了,我剛才隻是客氣一下而已,他們不願意來,跟他們自己的命過不去,關我何事?”劉安直接就懟迴去了。

    “……”中年人看劉安,臉色通紅。

    “噗……哈哈,哈哈。”王猛笑著就衝出了屋子裏麵去了。

    “爹,劉大師說的好,他們不來,那是他們自己想死。”王猛還迴頭在房門口大聲說道。

    “孽障!”中年人手裏的茶杯都砸出去了。

    “老大人一介武夫,就不用裝文人了,看著別扭。”劉安心裏一動,再次懟到。

    “哼。”中年人起身就離開了,本來是想來還人情的,那知道這小不點,居然比自己看的更加清楚。

    “老大人慢走。”劉安才不急呢,愛來不來,自己手裏發財的點子很多,不在乎這些東西。

    劉安自己也琢磨開了,不外乎就是夏家,還有關州那邊,也許還有永王這一係列自己都算是一個起因。

    這個時代的人很迷信的,更別說涉及到了根本利益。

    “救命啊,劉大師!”

    “劉大師,救命啊。”半夜時分,外麵傳來唿喊聲。

    要說的一句是,劉安這救護所晚上有人值班,不過白色的燈籠,很是讓人不安,劉安倒是沒覺得,其餘的人反正很久睡不著,後來也就習慣了。

    劉安起來一看,發現是一個少年公子,已經被安頓在了案板……不,手術台上。

    “怎麽迴事?”劉安開口問道。

    “早上就開始疼,然後吃了大夫開的藥,還是不管用,在地上打滾。”一名女扮男裝的人開口說道。

    外麵還隱約有護衛。

    劉安直接把這少年,大概八~九歲的樣子,的衣服撩開。

    “鬆手,這裏疼?”

    “這裏疼?”

    劉安一陣詢問之後,開口說道:“甲級。”

    徐明立即就記上了。

    “一號器械。”劉安又喊道。

    闌尾炎而已,地球上隨便一個醫生,隻要不是那種拿本本的,都敢做。

    銀針釋放之後,這少年就昏厥過去了,用酒精擦洗切開的位置。

    劉安以前搞不清,後來做仵作的時候倒是接觸了不少,數百人的實例,可以說已經是很不得了,隻是摸索的多。

    “出去。”劉安看著其他人。

    本身手術是不允許外人看的,但是這個時代,沒辦法。

    “我要看。”這侍女倔強的說道。

    劉安撇撇嘴,然後帶上口罩,其餘的兩個助手也戴上口罩。

    刀子鋒利無比,輕易的切開了腹部的皮膚。

    闌尾已經化膿了,直接切掉,然後處理完畢,縫合傷口,然後撒上藥粉,然後包紮,取掉銀針。

    “住三天。”劉安開口喊道,然後就完事了。

    “等等,這個我要帶迴去。”這女的看著要扔掉的闌尾。

    “可以火花帶迴去,不然這可是會傳染的。”劉安開口說道,這是不允許帶的,這些東西帶迴去怎麽處理?有些東西會不會造成二次感染。

    這女的點點頭。

    其他東西被收好,地麵被清理一番,然後手術室進行熏蒸處理。

    前後不過半個時辰,劉安又躺下了,這小公子就是權貴之人,穿金戴玉的,不安個甲級就對不起自己,看人下菜。

    第二天一早,劉安就查房了,就一個。

    傷口愈合的還可以,不過看著密封的環境,劉安開口說道:“開窗戶透氣,不然體內殘存的煞氣在這屋子裏麵出不去,被病人吸進體內,會再次生病的。”

    幾名侍女聽到這話,立即就打開窗戶。

    “不用全開,開一個縫隙就是了,現在看來很好,三天就可以迴去了。”劉安看著大開的窗戶,無語了,這可是冬季。

    查房完畢就吃早飯。

    要說在救護所,大家最滿意的是什麽?

    那就是一日三餐,準時,早上稀飯,餅,饅頭,鹹菜。

    中午就是肉,筍幹,菌類,加豆腐燒肉,肉雖然少點,但是畢竟有肉啊。

    晚上就是麵疙瘩湯。

    劉安吃了一大碗稀飯,吃點小菜,然後吃了一塊蕎麵饅頭。

    “大師吃這蕎麵,莫非有什麽道理?”有人開口問道,就是昨晚上那名侍女。

    “養生之道。”劉安說了四個字,就離開了,特麽的你要說什麽血糖,確定能夠聽懂。

    又是無所事事的幾天,三天之後,小公子恢複的不錯,然後多待了一天,拆線,然後拿上湯藥,就迴去了。

    收費是五十兩銀子,人直接給了五兩金子,本錢chua的一下就迴來了。

    十天之後,小公子下麵的侍女來了,說恢複的很好,並且要購買劉安吃的方子。

    劉安直接奉送,主要就是五穀雜糧多吃。

    砰!

    砰!

    砰!

    砰!

    城外東門外麵,一聲聲的焰火,不斷的炸開,劉安看著遠處,想到自己又大一歲了,實際十一歲,虛歲十二歲。

    過年前這一個多月,接近兩個月時間,就看了幾個病人,但是賬房發現不但沒有虧本,還有很大結餘,更是對劉安佩服不已。

    當然劉安的醫術還是得到大家認可,起碼說胡三會經常光顧,都是一些斷手短腳,骨折之類的。

    不過救護所裏麵的人對劉安以及兩個助手都敬而遠之,因為這三個人太那啥了,會把豬的肝割掉一塊,然後又縫合上,有時候豬死了,還要切開研究半天,有時候活了,也要再次切開了。

    豬,羊,兔子也遭殃了。

    不是少個肝,就是少個腰子什麽的,到後來基本上九成都可以活不少時間。

    “安石頭,你看看你縫合的傷口,看看,這清創沒有做好,一定不要怕切多了,知道嗎?”這是劉安的一個助理,這些助理也開始手術了,眼前是一個暈厥過去的兔子,這兔子腹部一個傷口,不過傷口有些猙獰。

    “還有王二,你看看你這手法……。”劉安又說王二。

    兩人也都是少年,不過比劉安大,劉安選擇助手,選擇老實人,視力好的。

    做大夫切忌冒險。

    當然也有人不願意做,風險大,看好了大家都好,看不好大家都不好。

    “救命,劉大師,出大事情了。”胡三急匆匆的跑過來。

    “怎麽了?”劉安心裏咯噔一下,剛才那邊的焰火,那就是春節新年焰火,人流量很大。

    “炸了,一個焰火直接竄到了人群裏麵,炸開了,人一跑,一下子就糟糕了,有幾個傷勢嚴重,其他地方不敢接診。”胡三急切的說道。

    幾個手術台都被放上了,第一個炸的渾身血肉模糊,但是沒有大流血。

    “王二,清創,消毒,包紮。”劉安開口喊道。

    好在是冬季,衣服厚,也就是半邊臉與耳朵,血流量並不大。

    第二個腿上都看見白骨了,血流不止,劉安直接割掉褲子,然後紮針止血。

    第三個,嘴裏吐血身上被踩過的痕跡。

    “甲級!”劉安用剪刀切開衣服,也是倒吸一口冷氣,肯定是內傷。

    第四個,腿呈現一個扭曲的角度,不過暫時沒有發現其他症狀。

    第五個,手臂一個怪異的姿勢,骨折。

    “先這一個,抬進去,銅鏡,蠟燭。”劉安大聲喝道。

    吐血的那個,劉安估計是肋骨插~進了內髒裏麵了。

    清洗腹部,然後開始手術。

    真的是肋骨插~進了內髒裏麵,劉安直接把這一根肋骨去掉,然後把手上的內髒切掉,大量消毒,清洗,然後縫合傷口,導流。

    “甲字院。”劉安很快就縫合了,已經是兩個時辰過去了。

    粗暴!

    不在乎傷口的美觀,隻是求活命。

    然後是手臂骨折的那位,手臂骨折因為有腫塊,估計是有淤血。

    然後又是一個半時辰,中間劉安還吃了一次東西,休息了十分鍾。

    隨後就是腿部骨折的,直接切開,然後接好,固定在支架上。

    “好了,我先睡了。”最後一個才是看見白骨的,清創,然後把肉皮拉著縫合。

    劉安累的實在是不行了,這一晚上都是甲級病人。

    “我們要查看!”

    “不行!劉大師說了,任何人不能進病房。”

    “我們是官差!”

    劉安被一陣吵鬧聲驚醒過來,然後爬起來。

    “官差了不起啊,讓他進去,要是人死了,就說是他們弄的。”劉安開口說道。

    “你是誰……。”幾名官差其中一人蠻橫的走過來問道,不過看到劉安拿出的腰牌,就閉嘴了。

    “滾!”劉安沒好氣的喝道。

    幾名官差灰溜溜的走了,雲通給劉安要官了,官位置不低,七品上,是一個侍讀,東宮侍讀,也就是陪王子讀書的,當然劉安沒有什麽學問,所以去讀書就免了。

    劉安查房,看了一下,那個內髒受傷的估計不是很樂觀。

    其餘的都還可以,至少外麵看起來如此。

    內髒受傷的那個,安排的是純白的房間,房間裏麵的牆壁都是用石灰刮過的,地麵也是石灰水刷過的,衣服,被子什麽的每天都換。

    劉安想了想,把人參丸弄了一小塊,給這人喝下,這人一看家庭不好,但是畢竟是一條生命。

    查完房之後,劉安才知道已經是第二天了。

    然後去吃飯,香噴噴的土雞湯,加上麵片,爽就一個字。

    在這裏,劉安就不像是一個道士了。

    第二天。

    第三天。

    三天之後內髒受傷的人不發燒了,人也清醒過來,可以喝牛奶什麽的了。

    其餘的恢複的都不錯。

    這些人的家屬也來了,但是看到劉安,就遠遠的避開。

    劉安聽到這些人私下裏對自己的稱唿,也是無語,無常克星。

    這次承辦焰火的官員都被問責了,死了三十二人,其中大部分是內傷迴去之後死的。

    反而是傷勢最重的幾個人,在劉安這邊活過來了。

    那一塊肋骨斷了的人,留下了一張欠條。

    救護所的名聲一下子就出去了,但是有些疑難雜症也紛紛找劉安,什麽皮膚病,什麽其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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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膚病這個劉安還能處理,就是用硫磺水洗,每天洗兩次。

    其實這個世界皮膚病主要是不經常洗澡的原因,所以大多數也看好了。

    正月二十五,最後一位住院病人離開了,劉安也鬆了一口氣。

    “劉大師,咱們這次賠本啊。”賬房拿著欠條,開口說道。

    “我們又不是來做生意的,賠本就賠本吧。”劉安搖頭說道。

    “大師,大師,救命啊。”外麵響起了同樣的聲音。

    劉安就不知道了,為什麽每次來看病的都要大唿小叫的。

    惡臭!

    劉安看著包紮的胳膊,哪怕是塞了薄荷的口罩,都無法抵禦。

    化膿!

    感染!

    傷口裏麵都是膿血!

    整個人也陷入了昏迷之中。

    “大師,這人……。”王二開口說道。

    “換三號房。”劉安開口說道。

    “給家屬說一聲,救治的幾率很低。”劉安開口說道。

    立馬有人過去問了,現在劉安不允許病人家屬進來了,因為有名聲,自然有底氣。

    “家屬同意了,本身就是死馬當活馬醫治。”王二進來說道。

    “讓他們簽訂契約。”劉安開口說道。

    然後劉安來到了二樓,一個全部紗布籠罩的籠子裏麵,劉安從廚房拿了一塊肉,放在裏麵。

    這裏麵是什麽?

    蒼蠅。

    這是一個偏方,蒼蠅的卵消毒之後,放在化膿部位,這些卵會吃掉腐肉,這是劉安看過一道醫學新聞學習到的,不過根本沒有把握。

    裏麵十幾個蒼蠅,一下子就落在了肉上麵,可以看到一排排的卵就被在肉上麵了。

    劉安先去外麵給這人清創,就是把腐肉刮掉,然後讓助手清洗,自己來到二樓,用瓷杯對蒼蠅卵進行消毒。

    來到下麵之後,劉安直接把這一塊紗布蒙在傷口上,任何藥劑都不要,然後把這傷口包紮起來。

    “聽天由命吧。”劉安也沒有把握,誰知道新聞是不是真的,劉安吩咐湯藥伺候,來到二樓的實驗室,看著,饅頭上麵的青色黴菌。

    “直接水溶?”劉安不知道怎麽進行下一步,心裏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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