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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熱的聲息入耳,聞心一時有些恍惚,模模糊糊的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麽,她詫異的對上他視線。

    男人眸光晦極,眼底有狂放的恣欲在暗湧。

    屋子裏一時靜極了,靜得她聽得見他熾熱的唿吸,一陣一陣的撲打在肌膚纖薄敏感的耳垂上。

    薑覬低頭凝著她,喉骨劇烈的滾動了一下。

    其實,程茗今晚挑逗他的時候,他說的是實話,主動勾引他的女人,程茗不是第一個,他也不是第一次拒絕。

    但另外一句話,他說的也是實話。

    在他眼裏,無人能及她,無論是樣貌,還是,身材……

    水溶絲的衣料本就緊貼胸腰,更何況還是淋濕過的,薑覬一手壓在牆上,另一隻手臂將她緊緊的鎖在身前。

    曲線婀娜,黑夜雪膚。

    隨著唿吸,少女的身姿,每一處都曼妙起伏。

    一股難抑的燥怒在血液裏蠢蠢欲動。

    “薑覬,我……”

    聞心輕顫著開口,毫無防備的,沒等她迴答,他猛的抵上她唇,一個字也不許她再說了。

    不像昨日的溫柔繾綣,宣示主權一般,強勢又蠻橫。

    薑覬一直自持冷靜而克製,他從來沒這樣放任過自己,像是暗夜裏滋養的裕火和那些快要把他

    逼瘋了的嫉妒,在這一刻被徹底點燃了。

    厚重的男士外套從身上鬆鬆垮垮的滑落下來,掉落在腳邊,女孩頸側果露出的肌膚,立刻就被火熱的氣息覆蓋。

    吻噬吃痛,聞心清楚的感覺到他在宣泄怒意,卻不懂為什麽。

    “薑覬……”

    “薑覬……”

    “薑覬,你混蛋……”

    她嗚咽的喊他名字,帶了哭腔。

    這樣無力的掙紮想掙脫掌控,無疑隻會被壓製的更狠。

    薑覬鉗住她雙手,低下頭,女孩身上的外套在糾纏間脫落,半露在空氣裏的肌膚,白如初雪。

    他看著她,眼神愈發的暗了。

    無視她捶打,他忽然將人抱起,越過客廳,將人送到了床上,下一刻,他就單膝跪在床邊,傾下身。

    “我不光是混蛋,還是個瘋子,我是瘋了才會迴來找你……”

    男人嗓音沉啞,像正極力壓製著什麽痛楚。

    臥室的燈沒開,床邊一地雪光映照著他血色的紅瞳。

    那眼中有憤怒,情裕,失望,心痛……

    沒等聞心看清楚,唇再次被他用力吻住。

    發狠般的用力。

    “痛……”

    交纏的唿吸間逸著淺淺的抽泣。

    痛?

    要痛才清醒!

    從大學時期的流言蜚語,到昨晚唐霆大放厥詞的話,他是從來不相信的。

    他媽的,他從來不信!

    他用力的吻她,就是要叫她痛。

    她知道他今晚看見她穿著唐霆送的禮服裙,出現在套房的浴室裏,他有多心痛麽?

    一絲腥甜不知突然從誰的唇齒間渡出,在糾纏的舌尖激蕩。

    薑覬猛然意識到什麽,理智迴籠,他一下子定住了。

    深灰色的床單上,女孩眼角泛濕,兩張唇瓣微微顫抖著,楓葉染血一樣的紅。

    他半跪在床沿,失神的看著她。

    她咬破了他的唇,宛如控訴般,但那目光漣漣,好像下一刻就能叫人心軟成水。

    薑覬顯然就是那個能瞬間為她心軟的人。

    空氣裏浮著一絲淡淡的腥甜。

    長長的眼睫上還掛著淚珠,薑覬的手下意識的動了動,想為她擦拭,卻又慢慢放下了,他扭頭不再看她,起身下了床。

    公寓內的燈始終沒開,今晚的雪光太亮,滿眼的寡白給人無盡的冰冷與無力感,薑覬坐在沙發上,甚至無力解開領扣去緩解壓抑的窒息。

    瘋狂之後是死寂。

    夜,靜的仿佛瞬間陷入深海。

    打火機火石滾動,黑暗裏,一簇藍色的火苗孤單的躍起,勾出男人下頜利落的線條。

    客廳的茶幾上放著一盒沒拆封的煙,薑覬摸到,拆開,咬了一根點著,他在唇上含了一會卻沒抽,煙撚下,放在指尖寂寂的燃著。

    與想她一樣,這仿佛已經成為了他的一種習慣。

    其實,薑覬第一次見聞心,早在ktv她為了贏遊戲而吻他之前。

    大學城高校聯辦的英語角,薑覬從來不去,因為覺得無聊。

    一群人在圖書館外麵的小花園裏閑聊,也不知道是老外在教你英語,還是你在教他們漢語,且英語角請的助教並非專業外教,水平參差不齊,他大一去過一次之後,就再沒去過了。

    直到他大三那年,為大四申請留學的口語測試做準備的時候,被同學拖著又去了一次。

    當天英語角的那個美國助教,不知是從來的活寶,一上來就開黃腔大談sex,自詡18歲之前就開過槍,暗諷中國少年18歲還不能直立行走,又嘲中國經濟落後,最後竟然問他們,中國是什麽時候才通上電的?

    一口美國俚語相當的狂妄,薑覬覺得實在是無知又無趣,但說來仿佛是注定,就在他準備提前離開的時候,人群中,他聽到一個女孩子清脆的笑了一聲,然後用英文迴答說:中國至今沒有通上電,中國隻有在打雷的時候才有電。

    當時,包括助教在內,很多人沒反應過來她那反諷的話。

    薑覬卻是停下了腳步,忍俊不禁的看向那個婷婷而立的身影,聽她接著說:霍金至今也不能直立行走,但他被尊為宇宙之王。

    一口流利的英文對答分毫不輸美國助教,還使壞的用了一些英國俚語。

    薑覬至今仍記得她最後懟助教時說的一句英文:“no can ,but wi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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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可不可以,隻有願不願意。

    早就打算走的男孩,看著人群中那個耀眼的女孩,一直留到了最後。

    他想知道她叫什麽名字。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薑覬聽著不禁失笑,沒見過哪個女孩用分手詩介紹自己姓名的,聲音還很俏皮。

    有男生上前搭訕,他終於看見一直背對著他的女孩轉過身來,卻沒想到,同一首《白頭吟》她換了一句接著說她的名字:“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聞,心

    鴉鬢黛眉,迴眸百媚。

    書本裏千詞百賦爭相詠頌的美麗也不過如此。

    少年一眼就喜歡上的女孩,喜歡了整個年少。

    後來,他在圖書館自習的時候,總有意無意的坐在她附近。

    有一次,他親眼見她把一個躲在圖書架後麵偷偷抽煙的男生潑了一臉的水,他這才知道她對煙味特別反感,還聽她旁邊的同學開玩笑問她:‘那以後你老公要是抽煙,你打算怎麽辦?’

    當時,女孩貌似還認真的想了想,最後竟說了兩個字:家暴!

    聽得他當時差點沒把筆給轉到地上。

    再後來,大學城裏流言四起,都是關於她被包養的傳聞,那年他大四,剛以優異的成績拿下全獎學金保送美國留學的名額。

    第一次跟人打架,也是因為她。

    雖然事後保送名額被取締,他還被學校記過處分,但他自問不後悔,這些事情他也從來沒讓她知道過。

    乃至後來,他被打架的人報複,傷到了左手末梢神經,以後再也拿不了手術刀了。

    這對一個醫學生來說,無疑判了死刑。

    他曾為此消沉過一段時間,但他沒怪過她。

    可能對薑覬來說,少年的情懷不像詩,像酒,她吻他時,唇上燙過的酒。

    能銷魂,能索命。

    還有半年即將畢業離校的時候,他大四,她大二,他想在離校之前,約他悄悄喜歡了兩年的女孩見麵‘認識’一下。

    卻就是在那個時候,他無意間聽說她一直在打聽唐霆的消息,可唐霆在那時已經保送留學了,頂替的,正好是他被取締的名額。

    同學開玩笑說,一定是唐霆留下的情債,這個女孩在他們大學食堂門口蹲了將近半年,都快化成望夫石了。

    抽煙酗酒大概就是那個時候染上的,但他每迴點煙都會想起來,有個女孩說她特別不喜歡煙味。

    久而久之,乃至他後來跨專業考上劍橋mba,他以為她也會去英國留學,卻最終獨自在英國從求學到工作曆時近七年。

    那獨自難熬的日日夜夜裏,及至現在迴國,到此刻,他早已習慣了,煙,點而不抽。

    尼古丁容易讓人產生依賴,他怕上癮,他一直記得她說不喜歡。

    一截煙,紅極成灰。

    薑覬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從這個位置,他能看見臥室床邊的地上,縮著一團小小的身影。

    隱約有女孩子的哭泣聲傳來,一抽一抽的,聽著傷心的很。

    薑覬把頭扭過去,不再看他,盯著黑暗處,仿佛那很有看頭似的,他看了好半天,指尖的煙,再也受不住他的指力,斷成了兩截。

    他起身,又開始看窗外的風景,雪刺眼的很,沒看兩分鍾,他終於忍不住了,轉身向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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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佬:今晚跪著睡,求問把女朋友惹哭了怎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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