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靄微抿了下唇,思慮片刻跟他小聲商量:“能不能先記著啊?”陸黎書說:“看你表現。”許青靄想了想,雙手攬著他的脖子湊過去在他唇上親了下,認認真真保證:“我以後不跟你撒謊,也不會用這種方式氣你,其實我一直都覺得做你的男朋友很驕傲,我剛才說錯話了,你原諒我吧。”陸黎書垂眸看他,很無奈的歎了口氣,卻沒說什麽。許青靄咬了咬牙,微仰頭靠近他耳邊低聲說:“等你迴去……我……嗯……穿荊棘玫瑰給你看。”-許青靄待了兩天,帶迴一個定時炸彈。不過陸黎書還有一周才迴平洲,他稍微放了心。周一跟梁長青見了一麵,討論出版畫冊的問題。他指點了很多,建議先別急著答應,版權問題要慎重,這也是他第一次出版,如果做得不好損失的是他的名聲。許青靄點點頭。梁長青又說:“版權費的問題也要慎重,不過這都是之後要考慮的,我這兒有個不錯的經紀人,很會捧人,脾氣也不錯。”許青靄搖搖頭:“我還沒準備好,等以後再說吧,謝謝您的好意。”梁長青看了他一會,忽然問:“陸黎書對你好麽?”許青靄一愣,隨即點點頭:“他對我很好。”梁長青若有所思,笑了下說:“那就好,比賽有思路了麽?”不提這個還好,一提他就要頭疼,第一次參加這樣大型的比賽,評委還是宋清峰,他壓力更大了。梁長青笑說:“別緊張,畫自己想畫的,隻要你自己滿意,拿不拿獎都是成功。”“您也是。”許青靄看時間不早了,便以道謝為由還了他一頓飯。梁長青莞爾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許青靄迴複出版社要考慮幾天,接著便一頭紮進複習的海洋。陸黎書有個生意出了點問題,平洲都沒迴直接去了英國,一夜之間又迴到了八個小時的時差。許青靄一邊想他,一邊慶幸死期後延。開玩笑。陸黎書平時已經那麽狠了,他要是穿那個衣服,就算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不過先掉半條命的人是費於明跟蘇希,被期末摧殘的萎靡不振,哀嚎著下輩子再也不學美術了。費於明說:“走,小爺請你們吃飯慶祝一下,今天晚上我一定要不醉不歸!”陳克淡淡點評:“慶祝早了,萬一掛科呢。”費於明撲過去捂他嘴:“去你大爺的!給老子說點好聽的,趕緊說我不可能掛科!”許青靄一直想謝謝他們,便說:“我請你們吃飯吧。”費於明真鬧著,手上動作一停,迴頭朝他一挑眉:“小財迷,彩票中獎了?”許青靄:“嗯,中了五千萬。”費於明攬著他的肩膀要分一半,笑鬧中把地方定在了謝庭的夜下花,幾人都要去看看他的牆畫。許青靄剛到就被酒保和服務生認出來,笑眯眯叫他許老師,把他領到謝庭留給陸黎書的那個位置。費於明“嘖”了聲:“許老師,厲害啊。”許青靄往他嘴裏塞了顆櫻桃,蘇希靠過來問他:“你暑假打算上哪兒去?住陸黎書家?”許青靄還沒想過這個問題,“看情況吧。”他還沒迴來呢,而且這個問題根本不迫切,更危機的是他的荊棘玫瑰。夜下花氛圍熱烈,很輕易點燃別人的情緒,費於明第一個喝高,非要上台跟人跳舞。陳克拉不住,反而被他拖上去。許青靄笑著拿手機拍了照片,本想發給陸黎書,但他晚上剛跟陸黎書說了個善意的謊言。許青靄正想著,手機忽然震了一下。陸黎書:在寢室?許青靄看著夜下花,手動忽略震耳欲聾的樂聲,喝了口很淡的果酒,臉不紅心不跳的跟萬裏之外的陸黎書撒謊。許青靄:在啊,在畫畫。陸黎書:阿霏,你隻有這一次改口的機會,到底在哪兒。許青靄說:在宿舍啊。他為確保可信度,特地從相冊裏翻了一張舊照片給他發了過去:你看,我在忙著畫畫呢,你別打擾藝術家創作啊。陸黎書說:既然這樣,那明天再說。許青靄隱隱發覺不對,問他:怎麽了啊?陸黎書說:afra的石頭我帶迴來了,本想給你,既然還在宿舍就算了,我不順路。許青靄驚喜道:真的?陸黎書說:嗯。許青靄真的很想要那塊石頭,主要是也很想見他,手指飛快打字又全部刪掉,猶猶豫豫半天問他:我要是不在宿舍,你會不會生氣啊?陸黎書反問:你說呢?許青靄懷疑他是在詐自己,便問:你迴國了啊?不是說還有幾天嗎?你可不要騙我啊,我已經問過秦姐姐了。陸黎書說:你秦姐姐沒告訴你我到你學校沒找到人麽?許青靄踟躕半天:你真迴來了啊?在哪兒啊?陸黎書說:你不是在宿舍麽?許青靄騎虎難下,早知道不撒謊了,懊惱的恨不得把那句話摳出去。陸黎書說:我在夜下花門口,出來吧。???許青靄連嘴硬都忘了,當即便起身朝門口跑去。穿越擁擠人潮,克服萬難去往他身邊。陸黎書就站在門口,一身西裝還未換掉,一派清冷嚴厲,與那些來玩樂的客人截然不同。許青靄站著看了他一會,跑過去撲到他身上,膽大包天的往屁股上摸了一把,“嘿,美人兒,一個人呀?”陸黎書轉身,攬住少年的腰在樂聲與霓虹下,接了一個旁若無人的吻。許青靄被親的七葷八素,酒勁兒也有點上來,迷迷糊糊衝他調戲,“哥哥請你喝酒。”陸黎書拍了拍他的腰,把人拉開:“喝酒了?”許青靄思維還算清醒,討好的朝他笑,“一點點?”“迴去再收拾你。”許青靄攀著他的肩膀,黏糊糊道:“我同學在裏麵,我要和他們說一聲迴家了,你先等我一下啊。”陸黎書陪他一起進去,費於明剛從上麵搖完頭迴來一身汗,當頭看到陸黎書差點跪了。“呃……陸、陸先生,您、您好。”陸黎書輕笑一聲:“請坐。”費於明酒都醒了,戰戰兢兢坐在他對麵規規矩矩動都不敢動,活像看自己親爹。不對,他看親爹都沒這麽規矩。陸黎書說:“謝謝你們替我照顧阿霏,今天的消費算我的。”費於明忙道:“應該的應該的,啊不用不用,我們自己來就行了。”“不必客氣,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們了,玩得開心。”陸黎書從西裝內袋裏取出一張名片放在桌上,說:“稍後可以去陸氏的酒店休息,就在附近。”費於明雙手接過名片,跟捧祖宗牌位似的,等人走了才鬆了口氣,忍不住感慨:“這人真是陸黎書啊?我看他比看我祖宗還緊張。”陳克說:“應該是吧。”許青靄跟著人出去,發覺陸黎書情緒一下子冷了。他腦袋有點暈,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有點高興,作惡的小心思逐漸生長。雖然有點難以啟齒,但他突然發覺自己很喜歡看陸黎書生氣,雖然會教訓他,但愛意也比平時更加強烈,仿佛他很重要。陸黎書一直是清冷而淡定的,那種時候他能感覺到情緒的波動,很鮮活很生動。許青靄黏糊糊叫他一聲,陸黎書上了車,許青靄跟著進去發現前麵沒有司機,頗有些疑惑問他:“陳叔呢?”陸黎書說:“他聽說你在宿舍,下班了。”許青靄“哦”了一聲,“那你不開車我們怎麽迴去啊?”陸黎書說:“不急,褲子脫了。”許青靄:“?”現在還在車裏,他不會是想來真的吧?“那什麽……”許青靄縮了縮脖子和他打商量,討好的湊過去親親他:“能不能不要啊?外麵萬一有人怎麽辦?”陸黎書說:“我數到三,一、二……”許青靄在劫難逃,防備地看著他:“喂你幹什麽,說好了沒生氣的,不能出爾反爾!”陸黎書涼涼一笑:“你再好好想想,我答應你了麽?”許青靄:“……”好像沒有,靠,他怎麽當時就沒再確認一下就忙著跑出去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悔之晚矣。陸黎書看他一臉茫然意外的表情,勾唇輕笑:“想起來了?”許青靄紅著臉爬起來叉開腿坐到他身上,躲過一劫氣焰頓時囂張,伸手拽住他領帶往自己一拉,“你也撒謊,為什麽隻有我一個人挨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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