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想要什麽?許青靄一時還想不到,便說:“先欠著?等我想到了,不管是什麽你都要答應我,可以嗎?”s說:好。許青靄有一瞬間怔愣,他怎麽答應的這麽爽快啊?要是讓他現在就跟自己談戀愛,他也答應啊?s說:不早了,該睡覺了。許青靄初次鍛煉加上剛剛發了病確實有些累了,打著嗬欠跟他說了晚安便放下手機。蘇希剛洗完澡上床,聽見黏黏糊糊的聲音忍不住吐槽:“你這男人還要釣多久?老子肌肉都快被你惡心掉三斤了,趕緊給我恢複你平時的樣子。”許青靄閉著眼說:“知不知道什麽叫撒嬌男人最好命啊,搞基的事你少管。”蘇希:“……”蕭寒今天的夜班還算清閑,接到電話時正靠在椅子上看一個新的醫學講座。“您老又有什麽事兒?”陸黎書問他:“明天方便預約一場體檢麽?”蕭寒說:“方便啊,陸總您提了還能有不方便的,不過你要預約哪方麵的?”陸黎書說:“能做的。”蕭寒一時沒能理解這個能做的是什麽意思,茫然道:“您老是體檢還是文物修複?錢多也不能這麽造,省著點兒。”陸黎書粗略將許青靄的狀況說了,因為不確定到底是因為那句“寶寶”還是鍛煉導致的犯病,隻道:“我不太放心。”蕭寒一聽是許青靄便改了口:“哦,那倒是值得一次文物體檢,你那小孩兒的身子指不定還不如個文物呢,按照現在這個病發的頻率,再不好好養著遲早死這上麵。”陸黎書“嗯”了聲,蕭寒想起許青靄上次漫不經心的笑,提醒道:“不過我上次勸他,他好像不太在意,我看你要多在意著點兒他的精神狀態,我覺得他不太主動治療。”陸黎書早有發覺,許青靄看著會撒嬌會抱怨,但其實隻在嘴上,從來沒往心裏去過。他還有個疑似自殘傾向。他現在隻是s,沒有辦法出現在他麵前也沒有辦法強行約束,隻能循序漸進一點點占據指引。陸黎書說:“別告訴他和我有關,是s在拜托你。”蕭寒認識陸黎書的時候他已經是現在這樣,冷厲、嚴苛,不近人情。他忍不住揶揄:“陸二,你也有今天啊。”陸黎書說:“怎麽?”蕭寒輕咳了聲,換了個姿勢拿手機,笑眯眯說:“一邊扮男模一邊兒當爹,還得把好處全丟另一個人身上沒法兒認,說出去能評個年度最佳美強慘?哈哈哈……”陸黎書無情將電話掛了,蕭寒看著按下去的手機,輕“嘖”了一聲:“惱羞成怒又欲求不滿的老男人啊,可憐。”-許青靄早上爬起來將昨晚沉澱的顏料磨了一遍,手腕酸痛的晃了晃。天然礦石處理起來非常麻煩,要反複碾磨幾十個小時,祛除所有的雜質與油性再經過重重工序才能得到絕對純淨的顏料。許青靄一邊換水,一邊吐槽陸黎書:“便宜你了。”蘇希沒聽清他咕噥,抬手碰了他一下:“你念叨什麽呢?今天不去夜下花了?”許青靄說:“今天不去,下周就是校慶,校園牆得驗收了。”蘇希正在換衣服,聞言說:“行,那我一會和你一起過去看看有什麽要幫忙的。”吃完早飯,兩人便一起下了樓。校園牆色彩絢爛,各種各樣的腦洞仿佛一個個鮮活的生命綻放,將原本了無生趣的白牆賦予熱烈的靈魂。許青靄甚至還看到了學校物理實驗室那個古板教授的名字,在上麵畫了一些他看不太懂的物理學公式。這個項目提出時大量的人反對,也不願意來畫,甚至有人在論壇上公開表示要讓這個項目搞砸,看他怎麽收場。蘇希著急上火,甚至想要勸他跟校長辭掉算了,免得因此背上將校慶搞砸的鍋。許青靄卻衝他笑笑,說:“沒事,相信我,我不會把校慶搞砸。”蘇希看他堅持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每天壓著心裏的擔憂陪他一起畫畫,看他每天一有時間就握著畫筆在校園牆上勾線。有人來就幫忙指導一下,幫著一起開腦洞教畫法,好像一點兒也不著急。但不知道從哪天開始人突然變多,牆畫也越來越生動燦爛。蘇希想,也許許青靄就是有那樣的本事,隻要跟他說上幾句話就會很喜歡他。“差不多了吧?”蘇希粗略地掃了一遍,叉著酸痛的腰說:“請校長他們過來驗收?等他們看看有什麽不合適的我們再改?”“行。”許青靄在牆畫起點處鄭重地簽下了名字,咬著筆從兜裏摸出手機撥號。蘇希看著那流暢而漂亮的許青靄三個字,這是要在校慶當天公開致謝的,到時候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罵他。許青靄正在撥號,聽見他歎氣還有眼神方向,大致明白他在想些什麽,安撫似的笑了下:“歎什麽氣啊,難道怕挨罵還不喘氣了。”蘇希:“……”電話撥通,徐行牘很快趕了過來,跟許青靄從起點一路看到終點都非常滿意。徐行牘拍著他的肩膀,欣慰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人,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等校慶結束了來家裏吃飯,我讓寧老師做些你愛吃的犒勞你。”許青靄說:“是校長您照顧我我才有機會繼續上學,不辛苦的。”徐行牘知道他看恩情比什麽都重,也不希望他有那麽大的包袱,便笑嗬嗬說:“我可不是隨便叫你來的啊,是看上你的天分,你不用覺得欠我很多。”許青靄心裏暖流淌過,知道這輕飄飄的一句“天分”下是多大的壓力,他眼眶微酸,低聲說了句:“我知道的,校長。”徐行牘驗收完校園牆,拍拍他肩膀說:“行,天這麽冷趕緊迴宿舍吧,你們都注意身體,多穿點,一個個都穿這麽少,快迴去吧。”“校長再見。”蕭寒早上告知了體檢的具體時間,許青靄看差不多了便直接去了醫院。心髒外科在五樓,他按蕭寒說的找到辦公室剛準備敲門,門就從裏頭拉開了,護士笑眯眯問他:“哎呀,小許怎麽來啦。”許青靄來醫院頻繁,又因為那枚胎記生的位置和模樣稀奇,所以多半都認得他,碰著了還會往他兜裏塞糖。許青靄彎眼輕笑:“蘇姐姐,蕭醫生在嗎?”“蕭醫生在呢。”蘇茵還在奇怪蕭寒上了一晚上的夜班也沒走,合著是等許青靄呢?蘇茵側身讓他進門,邊問:“你心髒不舒服?”許青靄忙解釋道:“不是,我請蕭醫生幫我預約了體檢。”蘇茵狐疑地看了許青靄兩眼,體檢?蕭寒是整個平洲市醫最難預約的醫生,一台手術千金難求,什麽時候居然開始管體檢的問題了?“蕭醫生。”蘇茵抬手敲門,提醒:“小許來了。”蕭寒抬起頭,“喲”了聲笑著起身:“來了啊,走,帶你體檢去。”許青靄有點不太好意思地說:“麻煩您了蕭醫生。”蕭寒衝他勾勾嘴角,意味深長地笑道:“不麻煩,某人為了你的身體真是操碎了心,大半夜給我打電話讓我幫你預約體檢,麻煩我一遍,能讓他放心也好。”許青靄一聽就知道他說的是s,想問點兒什麽,但遲疑了一會還是將話咽了下去。蕭寒和他並肩走,到電梯口的時候偏了下頭看許青靄,說:“小朋友,多在意在意身體。”許青靄透過電梯的鏡麵看到蕭寒的側臉,看不出表情,一時摸不清他說這句話的意義。蕭寒說:“他其實挺缺愛。”許青靄沒聽清,缺什麽?電梯門“叮”一聲打開,蕭寒率先邁步出了電梯,許青靄跟著他出來,還沒等問出口就被繁瑣的體檢徹底砸懵了。他從來不知道體檢能有這麽多的項目,捧著一大疊單子整個人都傻了。這到底是體檢還是將他切片分析啊?許青靄幾乎癱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問蕭寒:“蕭醫生,這真的隻是個體檢嗎?我覺得自己可以直接拿去做大體老師了。”蕭寒“噗嗤”一笑:“結束了,有些項目的結果要明天才出來,迴去等著就行了。”許青靄禮貌點點頭:“麻煩您了,那……我請您吃飯吧?謝謝您幫我預約體檢,還有費用我也一起給您。”蕭寒迴頭看他,笑了下:“你的s給過錢了。”許青靄被這句你的s弄得臉頰一紅,幹巴巴說了句:“不、不是我的。”蕭寒眉梢一勾,“哦?”了聲,又笑起來:“不過請吃飯麽……也不是不行,你看咱們到哪兒去吃?半江月就挺不錯的,我還沒吃過,許同學請我吃一頓?”許青靄憋了半天,一咬牙:“行……”“正好我要去你們學校一趟,走吧送你。”蕭寒單手插兜笑著轉過身,心說讓你請我去半江月吃頓飯,陸黎書怕是要當場把我弄死。禁欲多年的老男人不好惹,還是算了。蕭寒話不像謝庭那麽多,點到即止又晦澀艱深,仿佛總要人去猜,許青靄總覺得他不像表麵看上去那樣吊兒郎當。“許同學。”許青靄被他叫迴神,下意識“啊?”了一聲看向他。正好是紅燈,蕭寒踩下刹車側過頭來看著他,細長的眼尾微微上挑,許青靄這才發現他長了雙非常迷人的桃花眼。“沒什麽。”蕭寒鬆開刹車,踩下油門繼續往平城大學去。許青靄:“?……”很快便到了學校,蕭寒卻沒下車,許青靄不知道他說的那句“正好去學校有事”是怎麽個有事也沒多問,跟他道別便迴了宿舍。蘇希幾個人去打球還沒迴來,許青靄將一大疊體檢單往桌上一放,拍照發給了s,悶悶和他控訴:你看看這哪裏是體檢,我懷疑你想把我切片賣掉。s說:累壞了?寢室裏沒人在,許青靄便放心大膽地發語音說:“當然啊,你都不知道我體檢的時候那些個護士姐姐都笑我,有好多體檢都沒有必要,你非要我做,我就應該告訴他們沒見識的是你,讓他們來笑你。”s說:那怎麽沒告訴他們呢?許青靄冷哼一聲:“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s: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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