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刺殺王將之夜(上)

    今天放假,在家無聊就出來書店裏坐一會,然後才發現,原來影響我更新的心情竟然是人氣!宅在家裏隻有自己一個人感覺很無聊,什麽都不想做,隻想躺在床上看手機看個一天,結果一出來到書店裏,周圍有些人氣後,竟然很想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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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京港區,距離海岸不遠,隱隱可以聽到午夜的潮聲。鐵塔矗立在暴雨中,就像形銷骨立的巨人,默默地支撐著天空。

    東京塔。

    這座鐵塔曾是東京的製高點,現在已經被更高的東京天空樹取代。但從正下方抬頭看去,仍然令人驚於它的雄偉,那嶙峋的鋼鐵支架,與其說是巨人,不如說是巨人的骨骸。

    “琉璃唿叫yukari(紫)琉璃唿叫yukari,你現在到哪了?”東京塔下,墨千夜看著轉角正在東京塔下進行交通管製的警察,手裏拿著一個對講機小聲道:“這裏是yukari,我似乎來的有點晚了。”

    真不愧是東京實際的控製者,就連警視廳的高層裏也有蛇岐八家的人,墨千夜布置好計劃後立即動身前往東京塔,還沒靠近就被警察攔住以前方發生交通事故為由阻止了行動。墨千夜不得不裝作掉頭的樣子,將車子停靠在距離東京塔外兩個街區的停車場裏徒步前進。

    “話說,為什麽千夜你的代號是yukari?”這時候路明非的聲音插進頻道裏,剛才的對話他都聽到了。

    “sakura君不知道嗎?墨君扮作的偶像歌手八雲紫現在可是被人們稱作樂壇女王的呢!”源稚女帶著笑聲的迴答了路明非的問題,當事人墨千夜就在一邊聽著他的調侃卻無能反駁。

    化名八雲紫的墨千夜在召開了幾次演唱會後,因其永不重複的新歌這種驚喜感讓他在娛樂圈裏的人氣居高不下,因為裝扮風格過於強勢,猶如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在俯視著她的臣民(實際上是為了掩蓋男性外表特意穿得厚一點而已),從而獲得了樂壇女王之稱。

    墨千夜看了看手表,從時間上看愷撒他們現在應該已經成功進入到地下車庫了,就連源稚女也早已經先行一步潛入到了東京塔裏,唯獨隻剩下自己在外麵原地踏步。

    “明非,你在哪裏?”

    “距離特別瞭望台西南方500米的大樓天台,又冷又濕的都快感冒了。”路明非打著哆嗦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過來,此時他正趴在一處製高點上頂著暴雨挨著凍,眼睛卻一直堅守著從紅外狙擊鏡裏觀瞄著瞭望台上的情況,一支awp狙擊步槍正時刻瞄準著。

    東京塔周圍一公裏的製高點都被橘政宗派出的精銳部隊給占領了,墨千夜觀察了許久才找到一個不算很理想當中最理想的位置,一處每隔30秒就會被探照燈照射一次的大樓天台,十分容易暴露。而正因為這個位置很容易暴露才沒被占領,所以墨千夜給路明非披上一件黑色雨衣作為偽裝,潛伏在通風管道裏麵才沒被人給發現。

    墨千夜撐著雨傘低著頭,順著人流裝作路過的路人在經過警察的封鎖線時,一度暴血和言靈.世界同時釋放順利繞過封鎖線進入到東京塔一層大堂內,外麵的警察隻發覺有一把雨傘憑空出現掉在他們的麵前,完全沒有注意到墨千夜的身影。

    “這裏是yukari,我已成功進入東京塔一層大堂,現在在樓梯間。”

    “收到yukari,這裏是右京,我們也已經進入到地下車庫......該死的,地下二層被水淹了!”愷撒充滿抱怨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來。

    因為長時間的降雨,讓這裏的排水係統不堪重負直接宕機,積水水深足有半米。

    地下停車場的負二層已經變成了一片汪洋,所有的燈都黑著,幾輛上了年紀的老車被淹在水裏。愷撒和楚子航對視一眼,擰亮戰術手電筒,裝在槍機下方的掛架上,涉水前往藍圖上電纜管道的位置。死水被他們攪動,發出單調的嘩嘩聲。

    “找找通道,二層被淹了就從一層的管道口進去。”墨千夜對著對講機說道,此時他已經來到地上二層,用輝月撬開電梯門半蹲在電梯間上。

    “這裏是sakura,有不明身份的車輛正接近東京塔!”耳機裏傳來路明非的聲音。

    銀色的古董奔馳車在雨水橫流的街道上行駛,濺起一人高的水花。它駛入地下停車場的負一層,愷撒聽見輕捷有力的腳步聲在上方迴蕩,那人仿佛在用鞋跟演奏著一首快節奏的舞曲。

    高速電梯帶著神秘的訪客直上瞭望台。

    “是橘政宗,他竟然早到了一個小時,而且是自己開車過來。”風間琉璃低聲說。

    墨千夜半蹲在電梯間的上邊,腳下就是橘政宗,透過維修口的縫隙墨千夜可以看到,今夜橘政宗沒有穿和服,卻穿著執行局的黑風衣,敞開衣襟露出白色的襯衫,襯裏五彩斑斕。

    橘政宗搭乘著電梯來到主瞭望台後就出來了,他站在窗前看雨。風間琉璃的望遠鏡裏,這個老人的側臉如此的英俊,身形如此的挺拔,仿佛有一種力量把他強行拉迴了二十年前,他最巔峰的時代。他登臨高處俯瞰大地,仿佛世界盡在掌握之中。也隻有這種狂徒才會想要占有世界的王座,在這種人眼裏沒有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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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一圈都是玻璃牆,雨打在窗戶上,玻璃中既有東京城的夜景,也有橘政宗自己的影子。那些燈火通明的大廈立在雨夜中,像是鑲嵌寶石的巨大石碑,這座城市看上去就有了古羅馬城的宏大,但是更添輝煌。

    “旅に病で、夢は枯野をかけ廻る。”橘政宗輕聲說。

    “旅途罹病,荒原馳騁夢魂縈?想不到橘政宗還挺有文采的呀。”路明非感慨的聲音從耳機裏傳來。

    “那是鬆尾芭蕉說的,明非你的語文迴去要補課了。”

    燈光忽然熄滅,電機的嗡嗡聲同時消失,換風機停止了轉動,所有的安全門同時敞開,狂風暴雨灌了進來。

    停電了,電波塔忽然間變成了沒有生機的廢墟。寒風穿梭,發出淒厲的笑聲,橘政宗的風衣震動著,唿啦啦作響。他全無畏懼的神色,眼瞳在黑暗中瑩瑩發亮,整個人像是繃緊的長弓。

    “basara唿叫琉璃!地下車庫裏忽然斷電了!”愷撒壓低了聲音,“所有閘門都關閉了!”

    “琉璃收到,不光是東京塔斷電了,周圍的街區也都黑了,整個區的電力供應都中斷了。”風間琉璃迴答,“但階梯的燈亮了起來。”

    一片漆黑中,環繞東京塔的鐵梯卻亮了起來,鐵梯下方安裝了led燈,每一級階梯都放出瑩瑩的白光,仿佛登天之路。

    “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們還都保持著早到的習慣啊。”四周迴蕩著含笑的聲音。

    那聲音是從東京塔的擴音係統裏出來的,根本不需要什麽監聽裝置,每個人都能聽清楚。

    “那是王將的聲音!”路明非低聲說。

    “當然,永遠都是先到的人占據先發的位置,你我這種人怎麽能允許對方占據先發的位置呢?”橘政宗環顧四周,“這一次我來晚了,你準備了什麽在等我?”

    “還能是什麽呢?當然是正宗的紅牌伏特加和從遙遠的西伯利亞運來的寒冰,男人之間的友誼不就該像這樣麽?能燒熱血管的酒和永恆不化的堅冰。”王將說話的聲音裏混雜著液體流動的聲音,不難想象他正把烈酒傾入加了冰塊的杯中。

    橘政宗推開安全門,登上那道閃光的階梯,一步步走向高處的特別瞭望台。他走得並不快,每一步都很堅定,肩背挺拔,像個年輕人。

    “為什麽不走得快一些呢?我們已經二十多年沒見了,你已經變老了,我變得更老了,這個世界不會給老人留太多時間。”王將輕聲說,“我們應該把握每一分鍾。”

    “在正式的樂章開始之前,怎能不好好地享受序曲呢?你還聽柴可夫斯基的《天鵝湖》麽?”

    “現在最喜歡聽的是他的第六交響曲,那是他為自己寫的天鵝之歌。”

    緊接著從擴音器裏傳來了一陣短暫的電流撕拉聲,一段悠揚婉轉的樂曲從中傳出,王將應該是將一張黑膠唱片放在留音機上播放時,黑膠唱片開始的一小段空白導致的雜音。也得益於擴音係統的音量夠大,橘政宗渾然不知在自己腳下竟然還跟著一個半蹲在樓梯階梯上跟蹤自己的墨千夜。

    在紅外夜視儀裏,墨千夜的身影是如此的清晰,路明非用無線電實時匯報著橘政宗的動作,讓墨千夜保持好安全距離不被橘政宗給發現。

    橘政宗走進特別瞭望台,反手在背後關上門。墨千夜嚐試性的扭了一下門把手,發現橘政宗竟然從裏麵把門鎖上了!

    (以下內容皆為虛構,實際上東京塔的特別瞭望台設計結構並不是這樣的。)

    特別瞭望台是一間十幾平方米的半圓形小屋,外側的玻璃台上架設了幾部望遠鏡,天氣好的時候可以遠望到神奈川、埼玉、千葉等各縣,內側則是混凝土牆,隻有一扇門可供進出。被關在門外邊的墨千夜觀察著特別瞭望台周邊的環境,內側是厚度30公分的混凝土牆,破壞門鎖會發出聲音引起橘政宗和王將的注意,而上方又是一整塊三合板天花,中間架設了一排鐵架掛著白熾燈,是個偷聽的好地方,但是三合板太脆,一個小孩子踩上去都有可能會掉下去,所以這個設想很快就被否定了,最後墨千夜發現隻有外側的玻璃窗是個好地方,但就是有些危險。

    “吊單杠?這個我拿手!”

    特別瞭望台是建設在一排向外探出作為地基以及支撐底座的鋼筋台上,墨千夜將錄音機綁在腰上,嘴巴咬住麥克風,然後在路明非瞪目結舌的表情下翻過樓梯欄杆,然後縱身一跳跳上特別瞭望台的底座上,然後一點一點的朝外邊移動。

    鐵梯的白光照了進來,照亮了小桌上晶瑩剔透的玻璃器皿,酒液中的冰塊半沉半浮。

    “你如今的樣子有點可笑,邦達列夫少校。”王將端著酒杯微笑,一如當年他站在封凍古龍的堅冰上。

    “你如今的樣子卻有點可怕,赫爾佐格博士。”橘政宗走到桌邊,端起給自己準備的那杯伏特加,然後退迴到另一側的窗邊。

    “桌上有一台全頻電波掃描儀,你可以拿著它在周圍走一圈,看看有沒有竊聽設備。我已經檢查過了,這裏是幹淨的。”王將指向小桌,“在這無天無地之所,我們說過的話隻有神知道。”

    “你應該說隻有鬼知道。”橘政宗拿起小桌上的掃描儀,沿著窗邊行走。

    這種設備他並不陌生,一旦靠近無線電波的發射源,掃描儀就會發出嗚嗚的報警聲。橘政宗轉圈王將也轉圈,兩個人就像是杠杆的兩端,之間的間隔始終保持不變。

    橘政宗走完一圈下來,設備並未發出報警。他把設備靠近自己的手腕,他的手腕上戴著一塊全球電波對時的電子表,幾秒鍾之後設備發出輕微的嗚嗚聲,它檢測到了電子表發出的微量電波。這說明王將準備的電波掃描設備運行正常。橘政宗摘下那塊電子表扔出窗外,大約七八秒鍾之後才傳來電子表落地的聲音,從這麽高的地方掉下去,無論電子表還是人都得七八秒鍾才能落地,都會摔得粉身碎骨。

    “非常好。”王將說。

    橘政宗扔掉電子表,說明這場對話僅限於他們兩人之間,任何發射無線電波的設備都不能存在於特別瞭望台內,連電子表也不例外。

    橘政宗把電波掃描設備扔給王將。王將舉起設備從頭頂到腳底掃描自己,設備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王將挽起袖子給橘政宗看自己的腕表,是一塊傳統到極致的機械表。

    他們各自脫下外衣扔在地上,挽起襯衣的袖子,動作整齊劃一,仿佛對著鏡中的自己。

    另一邊,還吊在半空中的墨千夜雙手抓住鋼筋,眼睛不自覺的往下麵看了一眼,地上的汽車已經變成螞蟻般大小,路邊的行人是幾乎看不清蹤影的黑點,一時間墨千夜的腦海裏隻有“真高啊!”這一想法,但是現在自己都已經爬到一半了,他已經沒有辦法調頭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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