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光芒泛濫,足以灼傷人的眼球;金烏收去光芒,龐大的身軀猶如一張遮天之幕,北寒真陽顯得蒼白無力。

    金烏從一尾到五尾巴不等,卻不見六尾之上的神鳥,白秀安頗為納悶,便問道:“烏掌門,聞說六尾及以上的金烏才真正被稱之為‘神鳥’,可我卻在空中未見著。”

    烏柳淺淺一笑,伸出手一根手指頭,肩膀上那隻金絲雀兒便蹦跳了來,她望著手上嬉戲的金絲雀道:“六尾以上的神鳥我們九陽將之尊為‘長老’一般不清晰露麵的,不過你們放心,該幫忙的時候,它們自然會獸態出現。”

    空中的金烏雖不足六尾,體態卻也龐然,烏柳輕吹一記口哨,金烏振翅,帶著一陣颶風悠然降落,它們匍匐並將翅膀貼在地上,作出一個接應的動作。

    九陽弟子來了有近千數,平均分散站在每隻金烏背上,身著九陽特有的金花布衣,神采奕奕,精神麵貌極佳!

    每個九陽弟子的懷中,腰間,肩膀上,分別捧著,掛著,站著,好幾隻擬態小獸。

    “莫看它們都是些小貓小狗,一旦獸態化,沒點兒本事的人真馴服不了呢。”

    烏柳又一指鳥背,道:“諸位盟友人數還不算多,擠一擠也能站下,事不宜遲,大家趕緊動身吧,雪山不好渡,再晚幾天,商將軍要生氣的。”

    白秀安便不敢再耽擱,吩咐眾人抓緊先上鳥背,自己與一些死脈武力的門客守在冰原前端,以防止那骷髏軍團再射暗箭。

    烏柳道:“放心吧,我的金烏是一切邪祟的克星,它們若識趣的話就不會來自惹麻煩的。”

    十來位骷髏首領仍站在雪山坡上,它們沒有前進,更沒有退縮。

    白秀安歎道:“不論它們好壞,至少它們死而複生都在堅守一些東西,這樣的精神是值得敬佩的。”

    “到了軍營後我會和商將軍詳細稟告此事,現在走吧,不耽擱了。”烏柳催促道。

    白秀安最後再瞥了幾眼屹立在風雪中的骷髏戰士,一種奇怪的感覺爬上心頭……它們會不會不是敵人而是朋友呢?

    金烏雖不懼怕骷髏軍團,但也沒必要去冒險,便調轉方向往北,從正麵翻閱萬年雪山。

    金烏拔地而起時,視界開闊明朗,這時眾人才瞧清楚雪山中骷髏軍團的數量——密密麻麻,數百萬矣!

    “十一,你羞個啥?”

    溫紫雨心情輕鬆愉快,十卻紅著臉蛋兒,咬著嘴唇,憑添一抹羞澀。

    十一搖了搖頭,她隻是有些興奮罷了,想不到自己無意中的一灘血竟然複活了一個幾百萬數量的骷髏軍團。

    紅顏禍水,紅顏禍水!

    “白長老,按照咱們這個速度得幾天才能到前線去呢?”十一迫切問道。

    白秀安搖了搖頭,苦澀道:“以我呃呃身份還無法知曉關於前線的具體事宜,不妨請烏掌門解答一番吧?”

    大家夥兒一齊看向站在鳥頭掌舵的烏柳。

    烏柳沒有迴頭,道:“前線在哪兒我也不清楚,商將軍的意思是讓九州盟與兵役在蠻族部落匯合,接著與蠻族一齊商討作戰計劃,作戰區域肯定在洪荒界。”

    十一追問:“那現在商囚……商將軍又在哪兒?”

    烏柳道:“按金烏這個速度,三日後應該就能與商將軍率領的主力軍集合。”

    “三天……”

    十一口頭呢喃,內心激動,還有三天便能見到自己心愛之人了。

    “對了十一,軍營那麽大,你要怎麽才找得到你的……情哥哥?”溫紫雨低聲在十一耳旁問道。

    “他?”

    十一憧憬地望著遠方,寒流雖刺骨,愛意卻暖心,她甜甜一笑,說道:“不用我去找他,他自己就會來找我的,嘿嘿……”

    ……

    ……

    蒼涼黑夜,萬裏無雲。

    是不是越遼闊的地界,天上的月亮就月圓呢?

    登高樓小樓,木質建築,已是整個蠻族大草原中最精美的建築,也隻有像商囚這類有身份的大將軍才配住得起。

    蠻族人不喜歡高樓大廈,也不懂得追求金屋壁樓,他們的民族的習性決定了生活方式,畜牧漁獵,一半是自己的文明,一半還操行著原始。

    蠻族人也會有建築,但都是些土樓碉堡,一般用來做防禦工事,真正住進人的是一種用特殊獸皮搭建的帳堡,既妨風雪又保暖。

    萬年雪山前是蒼茫慘白的冰原,萬年雪山後則是遼闊無垠的草原,山前迎風,山後被風,山前終年嚴寒,山後四季如春。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難怪蠻族人都如此灑脫粗狂,生在在這片豪邁地天地中,即便人不馳騁,心也早就已經飛了。

    商囚的心也跟著飛了,卻不是飛往四季如春的大草原,而是那終年嚴寒的真武寒洲。

    真愛一個女人的感覺實在太好了,以至於上一秒分開,下一秒便會想念,這幾日,商囚度日如年,腦海中全是十一俏皮動人的模樣。

    商囚把酒臨風,縱使那夜空明月柔情,他的內心也無比失落,情不難再續,人不難再見,可何時再續?何時才能再見?

    “戰爭,為何要來呢?唉……”

    他低頭恨歎一口氣,飲盡杯中愁腸酒,咽下心中愁滋味,轉身走進臥房,不知為何草原風暖,他卻覺得寒冷務必。

    掩上窗,關上門,搬來一張瘸腿的小木桌,點上一盞昏暗的油燈,又從腐朽的櫃櫥裏取出筆墨紙硯。

    趁著路線還未封閉,趕緊書信一封送迴涼城!

    商囚提筆潦草,把心中的每一分情愫都注入在筆墨中。

    若不是思念在將軍心中泛起漣漪,握刀在戰場上拚殺的將軍又怎舍得執筆揮毫?

    “商將軍,夜深了,還在抄筆練兵呢?”

    一個輕柔的男聲忽而在樓下響起,他未等商囚迴答,便又問:“我想上來,方便否?”

    商囚皺起眉頭,此刻他正想專注神情寫信,可來人卻又不能拒絕,在幾番思量下,他還是選擇暫將思念擱置,開口道:“劉軍師何必如此拘束,直接上來吧。”

    劉軍師真的直接就從樓頂蹦了上來,從窗戶外邊翻進屋中,先左右打量一番,後又抽了抽鼻子,挑眉問商囚:“商將軍,你喝酒了?”

    商囚勉強擠了個微笑,酒味兒很衝,逃不過劉軍師的鼻子。

    劉軍師歎道:“你知不知道在軍營裏是不允許喝酒的,特別是想你這樣的將軍,你說如果連將軍都違反亂紀,那士兵們又該作何感想?若日後——”

    “行了行了!”商囚輕聲打斷劉軍師,抬手指了指櫥櫃,道:“在裏頭,自己拿吧。”

    劉軍師舔了舔嘴唇,狡詐一笑,道:“反正軍師名氣臭,號稱‘劉酒鬼’,不如就讓我來替你接了這個罪名把?哈哈!”說完,便迫不及待地衝向櫥櫃。

    軍師姓劉,單名一個向字,乃真武十三軍師之首,灑脫俊逸,博學多識,嗜酒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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