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東西隻要一看就知道了!”大場悟不以為然的說,頭下意識的轉向了辰巳小姐,朝著她看去。


    但在看到那對在黑暗中失去光澤的珍珠耳環的時候,大場悟頓時大驚失色。


    辰巳小姐也不是傻子,她其實也沒反應過來,但看見大場悟一臉震驚的表情,心裏咯噔了一下,難道……


    “這對珍珠耳環是她今天來這裏之前,一時衝動買下來的,而且辰巳小姐說過你們是直接約在這裏見麵的,也就是說你送被害人進電梯後,遇見了辰巳小姐後,才第一次見到這對耳環。


    在這麽昏暗的環境下,粉紅珍珠看起來就是發黑的珠子!請問你是以什麽方法辨別出粉紅色的呢?!”青木鬆看著大場悟質問道。


    見大場悟沒有開口迴答的想法,依然是一臉大驚失色的驚慌表情,青木鬆接著說道:“我想,隻有借案發當時你和她接吻的時候,那一道電梯門開時射出的光線!讓你看清了辰巳小姐戴著的是什麽顏色的耳環,就像這樣。”


    說著青木鬆按下了電梯的開門鍵,幾秒後,電梯門打開,裏麵明亮的燈光照射了出來。


    恰好,辰巳小姐就站在電梯門口,電梯燈光照射出來,打在她的背上,眾人也看清楚了辰巳小姐身上戴著的耳環和項鏈的顏色——粉紅色。


    隻是此時此刻辰巳小姐已經沒有功夫在意別人的目光,她十分震驚、不解、傷心的看著大場悟,聲音顫抖的問道:“大場先生……難道說你真的……”


    “大場先生,你現在還有什麽要說的嗎?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當作呈堂證供。”青木鬆看著大場悟沉聲說道。


    辰巳小姐見大場悟沒有開口反駁,和之前那樣完全換了一個態度,頓時意識到了什麽,心沉到了穀底,忍不住開口質問道:“為什麽,大場先生你為什麽要這樣!”


    大場悟突然笑了“為什麽?因為我對我爸爸發誓,我一定會為他報這個仇。”


    辰巳小姐聞言一驚,雙眼下意識的睜大了不少。


    “你是為父報仇?”青木鬆明知故問的說道。


    說出來後,大場悟輕鬆了不少,也坦誠了不少“對,其實我爸爸也開了一家不小的遊樂器公司,直到20年前,辰巳社長跑去找他提出合並的要求為止。


    辰巳社長問我爸爸願不願意在米花中央大廈,建立屬於自己的城堡。但是,他真正的目的,不在合並而是並購。


    我爸爸所建立起來的經營策略,全被他掠奪一空,那些原是我爸爸公司的員工,也一個一個被他開除了,最後我爸爸那個空有頭銜的副社長在失意之餘,終於自殺了。”


    “可是,我爸爸不是很看中你嗎?”辰巳小姐看著大場悟質問道。


    但大場悟的理解和看法卻不一樣“對,八成是他覺得對我爸爸有著一份愧疚,所以社長才會不斷地提升我的職位!提拔這個計劃殺他,再將你得到手,最後達到奪取公司的目的的仇人之子。”


    說人話就是:大場悟覺得辰巳社長對他那麽好,完全就是因為心虛。


    辰巳小姐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她心裏隱隱約約的有了一個想法,卻不敢繼續想下去“什麽?”


    大場悟卻直接打破了辰巳小姐心裏的僥幸“一切隻是遊戲,一個為了複仇借助惡魔之力的主人翁,最後終於打敗了魔王。”


    說著大場悟自嘲一笑道:“哼,隻不過沒想到他會跟我爸爸一樣的下場。”


    丸田步實聞言有些好奇的問道:“這話怎麽說?”


    大場悟迴答道:“我爸爸自殺的時候,曾故意製造他殺的假象,為的就是要讓人以為他是在這棟大廈裏麵,死於辰巳社長之手,可惜最後被人識破了。


    因為20年前,出現了一個像警官你一樣聰明的年輕人,所以我才會向惡魔借力,重新討迴這個公道。”


    青木鬆聽到這裏,搖頭說道:“我不知道辰巳社長是不是魔王,但我卻覺得在這事上,你父親不過是輸不起而已,你為父報仇就為父報仇,別扯上‘公道’。”


    公道可沒有那麽廉價。


    “你胡說什麽!”大場悟聽了青木鬆的話像是被觸怒了一般,惡狠狠的看著他。


    “商場如戰場,成則為王敗則為寇,這麽簡單的道理,你父親是成年人了,能開公司還能做大公司,難不成還不懂這個道理?”


    青木鬆有些無語的看著大場悟說道:“就算沒親身經曆過,在做大公司後,難不成也沒聽說過?當時辰巳社長提出合並的事,他身邊就沒有一個人提醒他,合並有風險?”


    別說合並了,就是融資都有失去公司控製器的風險,比如某米老頭。


    另外也別說什麽20年前,信息不發達,不知道這些勾心鬥角的事。


    太陽下就沒有新鮮事,霓虹就這麽大點地方,商圈也那麽點人,大家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


    20年前又正好是霓虹經濟騰飛的時候,商戰遠比現在激烈得多,因為現在基本上都被大型財閥壟斷了。


    曆史是個圈,商戰也不例外,即便是新時代手段多了些,可其實也是萬變不離其宗,抓住的不過是人性上的貪婪而已。


    “既然你父親選擇了合並,那就要承擔得起相應的風險,當時不是辰巳社長拿槍比著你爸爸的腦袋,威脅他,逼迫他簽下合並的合同的吧?


    所以失去公司控製權不過是你父親的手段不如辰巳社長而已,而且我覺得辰巳社長也算夠溫情了,你父親自殺的時候還是公司副社長,沒有直接被辰巳社長掃地出門。


    辰巳社長把你父親公司的老員工一個一個的排擠出公司,你父親難道看不懂這是什麽意思?這個過程,少說也要一兩個月吧。你父親在這段時間裏,難不成什麽都沒做,他是傻子嗎?就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


    所以這事的本質,不過就是你父親商戰的手段不如辰巳社長而已,他之後無論是留在公司和辰巳社長繼續內鬥,還是賣掉公司股份重新再來一次,都比他偽裝他殺的自殺,來得更讓人瞧得起。


    你父親那樣的自殺,隻會讓人覺得他輸不起。20年前你才幾歲吧,你父親那樣做,也半點沒有做丈夫做父親的責任感。”青木鬆毫不客氣的說道。


    失去公司控製權算什麽,青木鬆上輩子還見過,在失去公司控製權,失去公司的情況下,還要背上幾個億負債,甚至於還有牢獄之災的老板了。


    有人可能會說,青木鬆瞎說,因為現在的公司絕大多數不是有限責任製,公司破產老板的私人財產一般不會受影響,怎麽會背上幾個億負債的?


    嗬嗬,懂不懂什麽叫銀行貸款擔保人呀!


    較高價收購股份,再以自己不插手分公司的名義讓你繼續在明麵上當老板,然後給你畫一個大餅,以公司發展的名義讓老板之一的你去當公司貸款的擔保人,從銀行借幾個億的貸款,之後用各種手段掏空公司資產,最後直接來個破產。


    公司破產是不會波及老板的私人財產,可銀行貸款擔保人會被波及自己的私人財產,直接讓你負債幾個億。


    啥,你說沒有這麽傻的人?


    嗬,現實中這樣的人其實很多,尤其是那些能做大公司的人,因為他們都不會覺得自己是傻子,覺得最後的勝利者肯定是自己。並且都有一顆做得更大做得更強的野心,反而更容易掉坑。


    當然說白點就是利用人性的貪婪而已。


    比起這種手段,稀釋股份占比、低價迴收股份、架空權利等都算是溫和手段了,而且還有更那啥的……最高端的商戰,往往采用的可是最原始的手段。


    或許辰巳社長的確不是什麽好人,但就憑當時大場悟的父親還是公司副社長這一點,辰巳社長至少在那個時候還沒有將大場悟的父親逼上絕路。


    因為那樣對企業對辰巳社長自己的形象破壞力很大,所以大場悟的父親還有操作的空間,沒真到選擇自殺的程度。


    而且大場悟的父親自殺的時候,還要故意偽裝成他殺,去誣陷人。


    誣陷的人會是誰,答案不言而喻。


    所以,青木鬆覺得大場悟的父親,也不是什麽偉光正的好人,大家半斤對八兩,隻不過那一局大場悟的父親技不如人輸了而已。


    作為一個成年人,青木鬆是最煩這種因為貪心輸掉後,輸不起,還找“我不知道,我是被騙”之類的借口,覺得整個世界都針對他的人。


    因為輸了就是輸了,再多的抱怨、悔恨和借口,都不可能讓現實發生改變。


    無論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輸了,正確的做法是:痛過後,正視失敗,總結失敗,然後從頭再來,而不是懦弱的自殺。


    青木鬆一直覺得自殺,是最白癡的做法,哪怕一換一,都比自殺強。


    自殺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如果不懂這方麵,最好的辦法就不要玩,這樣就不會輸。


    一如青木鬆從來都不會去賭自己運氣一樣,即便是遇見玄學,青木鬆賭的也是毛利蘭和柯南的運氣,而不是他自己的。


    青木鬆上輩子也見過這種企業,上市、融資、金融之類的操作,人家不懂覺得沒把握擔心企業被奪根本不碰,甚至於連銀行貸款都不去貸,有多少現金就幹多大的事,在‘工匠精神’之下,一樣成為行業龍頭企業。


    所以,大場悟說自己為父報仇,以青木鬆兩輩子接受的教育和三觀來說沒什麽好說的。


    血脈有些時候就是這麽神奇,哪怕對方是個萬惡不赦的大魔頭,未來有兒子跳出來說要為其報仇,無論是種花家還是霓虹的文化,都不會覺得這個邏輯說不通,最多覺得對方善惡不分。


    可大場悟卻說是要討迴公道,青木鬆就不屑了。


    公道可沒有那麽廉價。


    青木鬆懟了大場悟一番後,也不和他廢話,直接讓一旁的警員給他拷上手銬,押迴警視廳。


    麵對這個結果,辰巳小姐顯然很難立馬接受,看著大場悟被警方押走的背影,雙手捂著臉“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雖然有些那啥,但青木鬆還是在辰巳小姐結束“第一輪”的哭泣後,插嘴道:“辰巳小姐,雖然現在說這些有些不合時宜,但還請你明天抽空來警視廳一下,做筆錄。”


    這個案子能破獲,青木鬆靠的是熟知劇情。但證據卻是辰巳小姐的話,所以必須要讓她去警視廳做筆錄。


    至於現在不做,那是因為時間已經很晚了,本來就是加班,案件都破了,還繼續加什麽,青木鬆可沒打算當牛累死,能適當摸魚,自然要摸魚。


    摸魚有助於身心健康。


    辰巳小姐聞言掏出手絹來,抽了抽臉上的淚痕,很是沉痛的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明天會去警視廳做筆錄。”


    “還請節哀,我們就先告辭了。”青木鬆對著辰巳小姐微微頷首,然後離開了米花綜合大廈。


    將大場悟押迴警視廳,後續的事情,明天再說,然後青木鬆開車迴家。


    新名香保裏今天迴家陪母親了,沒在青木鬆這裏,也讓青木鬆有了徹底冷靜下來,思考一些主線的事情。


    雖然加了一個班,不過青木鬆的心情還算可以。


    主要是,青木鬆提前解決了兩件事,所以這一次帝丹高中的學園祭舉行得很順利,工藤新一也沒出現,自然沒有頭盔上沾上工藤新一的指紋的事情,如此一來灰原哀和柯南都減少了暴露的風險。


    不過想到工藤新一指紋的事,青木鬆撇撇嘴,這事就和柯南麻醉毛利小五郎怎麽都沒有被發現一樣,都是一個bug。


    好在青木鬆之前給柯南“告密”的時候,提到了這一點,想來他們會謹慎不少。


    除此之外了,青木鬆借著之前那個醫院的案子,和鬥子同學的關係好了那麽一點點,也算是一個進步,一個好的開局。


    這種事情,隻能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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