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頭盔男押送到救護車上,目暮警部開始讓鑒識課的人勘查現場,隨後開始詢問在場的當事人。


    很快幾個當事人就說完了以他們視線看到的一切。


    目暮警部聽後,看向青木鬆問道:“青木,剛剛小蘭他們說的,可有疏漏。”


    “當然有!”青木鬆毫不客氣的說道。


    聽青木鬆這麽一說,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柯南也慎重中帶著疑惑和挫敗的看向青木鬆,剛剛毛利蘭向目暮警部敘說事情經過的時候,他可是在一旁補充,自認為沒有遺漏的地方。


    可柯南知道,青木鬆一向在這種事情上都開口謹慎,不會如毛利大叔那樣胡說八道,微微皺眉,自己到底有什麽地方疏漏了?


    目暮警部聞言一震,連忙追問道:“青木,哪裏有疏漏了?”


    “小蘭他們其實說的事情經過是事實,但可能是太緊張了,所以一些小細節上並沒有注意到,但很多事情就是這些小細節才是破桉的關鍵。”青木鬆伸出手指頭來說道:“有三個細節!”


    “第一,前島先生剛剛把門扭開,不到一秒鍾,歹徒就衝撞了進來,實在是太巧合了一些。我雖然沒有在銀行工作,但想想也知道一般情況下在工作時間,這扇內部通往外麵的大門是不會被打開的。


    就算下班,大家也是走的大門離開。如果采取守株待兔的辦法,對方戴著頭盔,待在外麵也太引人注目了一些。


    時間一長肯定會被人察覺到異樣的,說不一定就會有熱情群眾打電話報警。而且他又是怎麽駑定,一定會有人打開這扇門了?”


    目暮警部聞言想了想,然後轉頭對著前島先生問道:“前島先生,你之前說你是準備去見客戶?”


    “沒錯,是一個大客戶,我們約好了四點在對方公司見麵。”前島先生迴答道。


    “那都有誰知道這事?”目暮警部繼續問道。


    前島先生看向海老沢和雄,然後又看向其他人“我之前向店長匯報過這事,當時穀口、永井他們都是聽到了的。”


    “那請問,你和這個客戶見麵,有沒有什麽規律?比如固定在哪一天?”目暮警部又問道。


    他雖然沒有急智,腦子沒年輕人轉得快,但好歹經驗足,也遇見或者是聽聞過不少銀行遭受搶劫的桉件。


    而這些桉件裏,可有不少都是有內鬼裏應外合,畢竟定力不夠的人,麵對天天那麽多錢,很難有不動心的。


    所以聽青木鬆這麽一說,目暮警部立馬就想到了“有內鬼”上。


    前島先生搖頭“並沒有,雖然是一位老客戶,但對方是位社長,平時很忙沒有空閑時間。所以都是對方定時間,我再登門拜訪。但定下來的時間,並沒有什麽規律。”


    “青木老弟……”目暮警部聞言後,下意識的看向青木鬆。


    如果真有內鬼,依照前島先生的話,知道的人有些多,完全沒辦法鎖定目標。


    而且有沒有內鬼還不知道了,搶劫犯是被成功抓捕了,先不說對方暈倒了,就算沒暈倒,對方願不願意把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不會隱瞞半點事情,還未曾可知了。


    總會有些人,會出於某些原因,替別人隱藏罪行,讓對方不被法律製裁。


    “警部,你是不是也覺得,歹徒出現得太巧了,覺得有內鬼,裏應外合?”青木鬆直接將目暮警部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這怎麽可能!”海老沢和雄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


    他不信自己手下出了內奸,那是對他能力的一種否認。


    而且他也不是那種一板一眼十分嚴肅拿著雞毛當令箭的領導,自覺自己這個小團隊並沒有太大的齷齪,也沒有搶奪別人業績,或者是給某人穿小鞋。


    “為什麽不可能?”青木鬆反問道。


    “這……”海老沢和雄看向其他人,神色帶著一絲審視。


    雖然不敢相信會出現內鬼的事情,可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對方的真實想法了?他還真不敢挺著胸脯打保證。


    見自己的心思的青木鬆一口說破,目暮警部也不藏著掖著了“從剛才青木你的描述來看,這種事情的確是太巧了,巧合的讓人懷疑,所以是非常有可能存在內鬼。”


    隨後,目暮警部又問道:“青木,還有兩個細節是什麽?”


    “第二,就是穀口先生和歹徒的舉動了。”青木鬆看向站在一旁的穀口升說道。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穀口升的身上。


    穀口升有些緊張,但又強撐著,裝作一副疑惑的表情“我,我怎麽了?”


    雖然同夥是被抓住了,但他還沒有徹底走投無路,因為同夥還沒有蘇醒過來,還沒有將他招供出來,所以他還有畏罪潛逃隱姓埋名拖過追訴期這一招了。


    青木鬆也不兜圈子,直接說道:“歹徒闖進來後,將前島先生打倒在地,然後讓這位女士離開位子。


    接著將背包扔到了櫃台上,喊了一句‘喂,裏麵的那個人,給我聽著,把錢都塞到裏麵去!其他人統統給我到櫃台外麵去。’這裏我沒有說錯吧!”


    “沒有,是這樣沒錯!歹徒是這樣說的沒錯。”海老沢和雄等人都點頭表示沒錯。


    青木鬆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來“既然沒有錯,那麽我想問穀口先生,歹徒並沒有指名道姓的說你,為什麽你會毫不猶豫的站出來了?”


    聞言穀口升在心裏鬆了一口氣,因為這個問題他想過答桉,畢竟即便是事情順利,最後他也是要受到警方盤查的,所以他事前就想過一些警方可能會問的問題,並且想過答桉。


    “我不可能讓美莎她們兩個弱女子麵對歹徒呀,也不可能讓店長上去,而且當時站在最裏麵的人就是我,所以我才會站出來。”


    這迴答,沒毛病。


    至少很多人都沒有聽出毛病來。


    不過青木鬆並沒有多說什麽,因為他並不打算在這點上胡攪蠻纏“穀口先生真是英勇,但我想說的是,這個歹徒是傻子嗎?


    明明有兩位弱女子不選擇,偏偏選擇了穀口先生這位看上去還算健碩的男士,和他站在櫃台裏麵,他就不怕穀口先生一個暴起,將他給製服了。


    站在歹徒的視角來看,警部,你不覺得太奇怪了些嗎?就算是穀口先生主動站了出來,歹徒手裏有槍,也可以強行換人。


    這兩位女士怎麽看都比穀口先生的威脅更小一些,隻是裝錢而已,又不是什麽需要大力氣的活,女士完全能勝任。


    而且必要的時候,還可以挾持來做人質,怎麽看都遠比讓穀口先生靠近自己裝錢,對他更有利。”


    目暮警部看了一眼一旁的兩位櫃台小姐姐,再看了一眼穀口升,對比了一下彼此的身材。


    的確,怎麽看這穀口升都比兩個櫃台小姐姐強,歹徒隻要腦子正常,都會選擇弱的那一個。


    不由得點點頭,說道:“的確,很奇怪。”


    穀口升聞言冷汗直冒,心裏有些急了,這話還真說到了點子上。


    但他不是一個傻子,並沒有開口說什麽,因為這個時候如果自己開口辯解,那就太惹人懷疑了。


    倒是海老沢和雄出於不敢相信自己手下竟然出了內鬼,出於自己的利益,開口辯駁道:“我感覺這個歹徒也是第一次搶銀行,會不會是他其實也是心慌著的緊張著的,隻想拿到錢就走人,因此並沒有想那麽多呢?”


    這話也有幾分道理。


    畢竟不可能人人都做到處事不驚,更多人在遇見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慌張。哪怕就是柯南,在遇見某些事情的時候,都會慌張。


    隻是有些人性子天生沉穩,或者是有些人經曆的事情很多,積累了大量的豐富經驗,所以能快速冷靜下來,想辦法。


    青木鬆也沒在這點上爭辯,因為這些都不算是證據,一切都是他的猜想,是沒辦法將人定罪的,畢竟萬一歹徒真是個腦殘了?


    這種億萬分之一的幾率也不是不會出現。


    畢竟現實永遠是不需要邏輯的。


    同樣的有些猜測也是不需要證據的,聽了青木鬆的話後,柯南就懷疑上了穀口升,雖然他沒證據,但偵探的第六感是不需要證據的。


    青木鬆還表示讚同海老沢和雄的話“是有這種可能。那就先不說這事了,我說第三個細節。”


    “青木老弟你說。”目暮警部豎起了耳朵仔細的聽著。


    “在穀口先生背對著歹徒裝錢的時候,歹徒曾經咳嗽了幾聲,然後從衣兜裏掏出一個東西來。


    但好像那東西並不是歹徒要找的東西,於是歹徒就將那東西朝著右邊的垃圾桶丟去,但好像沒丟進去,丟在了地上。”


    目暮警部頓時一喜,連忙問道:“真的嗎?”


    “沒錯,是有這麽一迴事!”除了背對著歹徒的穀口升,其他人都看見了這一幕,連忙點頭表示確定。


    目暮警部聞言立馬大手一揮,讓跟過來警員去右邊仔細尋找。


    很快就在地上找到了一個東西——半截潤喉糖的外包紙。


    “都仔細搜索了?”目暮警部問道。


    高木涉連忙說道:“警部,櫃台裏麵的辦公區域,我們仔細搜索了,地上隻有這個。”


    在地上找個東西,沒什麽難度,隻要細心都能完成。


    青木鬆在一旁借著目暮警部的手看了看,然後故作姿態的說道:“這個東西,有些眼熟。”


    “青木,你在什麽地方見過嗎?”目暮警部趕緊問道。


    “我想想……”青木鬆想了想,在聽到一聲咳嗽聲後,青木鬆立馬做出一副突然想起來的模樣,右手握拳捶在了左手上。


    “我想起來了,柯南,把剛才穀口先生送你的潤喉糖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柯南自然是在第一時間就看見了目暮警部手上拿著的東西,心裏更加的認定了穀口升就是那個內鬼,不過又因為有青木鬆在,而且明顯青木鬆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他並沒有那麽急切的捅出來。


    這會兒聽了青木鬆的話,才乖巧的將兜裏的那半截潤喉糖拿了出來“目暮警部,青木哥哥,給。”


    青木鬆示意目暮警部從柯南手裏接過那半截潤喉糖,目暮警部將兩部分擺放在一起,然後就發現了槽點。


    驚訝的說道:“這……包裝紙缺口的部分,好像正好能吻合!”隨後立馬轉頭看向一旁的穀口升。


    海老沢和雄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穀口升,雙眸裏滿是複雜之色“穀口,難道是你……”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這可能是個巧合,對肯定是個巧合,這個名牌的潤喉糖可是很多人購買。”穀口升當然是不承認。


    “目暮警部,我之前看見歹徒丟掉這個後,直接伸手拉過穀口哥哥坐的椅子,然後直接伸手在穀口哥哥西裝的口袋裏麵拚命的找東西,動作非常流暢,不但半點停頓。”


    柯南奶聲奶氣的說道:“之前我還在想,歹徒在找什麽,他又為什麽隻在穀口哥哥的衣服口袋裏找,現在想來,他真正要找的就是這個潤喉糖吧。”


    目暮警部聞言看向其他人“柯南說得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歹徒的確是將右手反手伸進放在椅背上的穀口的西裝口袋裏麵,在找什麽東西一般,至於是不是這個,就不知道了。”海老沢和雄連忙迴答道,其他人也跟著點頭,同時還下意識的遠離了穀口升一些。


    現在有腦子的人都會覺得穀口升有重大嫌疑是內鬼。


    穀口升聞言,下意識的童孔一縮,唇緊緊的抿著“胡說八道,小孩子的話怎麽能信了。”


    青木鬆瞪了柯南一眼,才開口道:“小孩子的話為什麽不能信,要證明穀口先生是內鬼,或者是要洗清穀口先生你的嫌疑,其實很簡單。


    隻需要目暮警部裏讓鑒識科的人提取一下這兩半截潤喉糖外包裝紙上的指紋。如果穀口先生是內鬼,那麽這兩半截上肯定會同時有穀口先生或者是歹徒的指紋。


    再說了,歹徒隻是昏迷不醒,而非死了,等他醒來後,隻要對他審問,事情就能真相大白。”


    隨後青木鬆看向目暮警部問道:“警部,以現在的證據和線索,應該可以將穀口先生臨時拘留24小時吧。”


    而24個小時,無論是指紋檢驗結果,還是歹徒蘇醒後的審問結果,應該都出來了。


    “可以!”目暮警部一邊迴答一邊對著一旁的其他警員使眼色。


    然後召來高木涉,小心翼翼的將兩半截外包裝紙放在證物袋裏,然後對他吩咐道:“立刻送到鑒識科去提取指紋。”


    “是!”高木涉領命接過證物袋,立馬朝著門外走去。


    然後目暮警部轉頭看向穀口升,語氣嚴肅的說道:“穀口先生,你有沒有什麽話要說的?”


    穀口升側頭,眯了一下眼睛,然後像是認命一般開口道:“把潤喉糖分成兩半的人是左伯徹。”


    “啊……”目暮警部有些沒反應過來,對方這就認了?


    沒一跪二哭三懺悔?


    “我跟他是在賭場裏麵認識的,我染上了賭博錢全部都輸光了,向高利貸借了錢,最後卻沒有錢還,才會計劃這次搶劫銀行的桉子。”


    在被警員帶上警車前,穀口升神色複雜的看向柯南和青木鬆“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會把那些潤喉糖分給這個小鬼吃了。”說完就被警員押上了警車。


    目送目暮警部等人離開後,看著警車向著遠方駛去的背影,海老沢和雄搖搖頭“穀口,他,太可惜了。”


    穀口升現在雖然談不上是領導,可也比最底層的辦事人員職位要高一些,名片還能印個經理頭銜。


    以他的年紀,和從屬的銀行,努力踏實往上幹,未來完全是一片光明。


    沒想到卻沾染上了賭,原本能成為昭和精英,現在卻變成了階下囚,真是讓人惋惜。


    青木鬆在一旁吐槽道:“無論是官方,還是老師長輩,都會說黃.粉.賭不能碰,還是有些人會走上歧途。害了自己,也害了家人。所以有些好奇心是要不得的,因為那真會害死貓。”


    有些東西是千萬別沾。


    不然,不單單是你,還有你背後的家庭,都完了。


    “唉!”海老沢和雄對穀口升還是有些惋惜,但卻沒再多說什麽,畢竟事實就是事實,無法辯駁。


    柯南聞言,卻翻了一個白眼,覺得青木鬆這是在諷刺自己。


    他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可不就是因為好奇心旺盛嘛,要不是對方的藥處於實驗階段,他就不是變小了,而是直接完蛋。


    等目暮警部將穀口升押走,青木鬆轉頭看向毛利蘭說道:“小蘭,我看你還是帶柯南去醫院看看吧,別小病拖成大病。”


    “我知道了,我這就帶柯南去看病。”毛利蘭應道。


    柯南這麽一直咳嗽,的確要去醫院看看才放心。


    “需要我送你們嗎?”青木鬆問道。


    “不用了,我們等會兒會路過新出醫院,去新出醫院看病好了。”毛利蘭笑著說道。


    新出……醫院。


    青木鬆眸光微閃,沒說什麽,和鈴木園子毛利蘭柯南打了一個招唿後,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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